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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龙的心中没来由涌起来一阵淡淡的骚动,她自己也不理解,究竟这种骚动是什么感觉,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杨浩龙的手。
忽然前方火光弥漫,地上也是黏糊糊的,杨浩龙低头,看了看地面,有很多褐色的液体,粘在脚上有一种臭味,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看到了顺着液体一下子就捎过来的大火。
“小心……”李鼎清惊呼出口,一边推着杨浩龙退到了身后,前面已经全部燃烧了起来,刚才倒是让杨浩龙脱险了,但是李鼎清的胳膊受伤了,被岩石划破了不少。
李鼎清没有让杨浩龙发现自己哪里有问题,而是挥掌看了看风势,“走这边,有风才可以点火。
这倒是杨浩龙与李鼎清小时候搞破坏总结的经验,所谓的“月黑风高,放火杀人”就是说必须要有风才可以着火。
杨浩龙明眸闪动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李鼎清的红唇边漾出一抹难得的笑意,“走,我们出去。”以后嘉许的点点头,然后他们走到了后面,那里果然是有一条通风口,不过这时候大火还在弥漫着,不然弥漫着,就连空气也开始变得浑浊起来。
“咳咳,咳咳!”杨浩龙与徐婳已经受不了了,眼前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了,身后的大火也在不断的肆虐着,甚至愈演愈烈,也是,这时候摄妃怎么会让他们活着走出去。
“咳咳,我……都是我不好……害了……害了你们,我……”杨浩龙歉疚的厉害,她已经害了他们还几次了,但是这一次无疑是最厉害的一次,可能他们的命都会丧掉。
“龙儿你说什么呢,就算没有你,摄妃也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怎么会是你的缘故?咳咳——”李鼎清连忙说道,这样迫不及待的回答到是让杨浩龙心里面舒服了一点。
“主子,谢谢你来救我们,我们怎么会怪你呢,李鼎清说的是对的,摄妃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威胁到她的人的,就算没有你她也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徐婳的语气和缓,无疑是注入了一片清风。
杨浩龙极有风度挥舞着折扇,“面前有两条路,你们还愿意跟着我吗?”
“愿意!”
“咳咳。”杨浩龙很快的做了决定权,指着左面的通道,“这里——”
虽然没有任何直觉,但是杨浩龙觉得总有一条路是活路,不可能两条都是死的,摄妃挖掘的这条地道自然不光是为了害人,可能还是为了逃跑方便,所以总有一条是生路。
他们都这样相信自己,杨浩龙别提有多高兴了。
几个人低着头不言不语的走着,黑夜一样的地道里面遮掩住了众人明亮的瞳眸。
“这里倒是好一条路径,没有烟尘了,说明马上就到了尽头。”以后欢呼起来。
看到马上就要脱险,好生活就在前面,谁人不高兴,都是摩拳擦掌的准备奔赴出去,但是刚刚走到门口,李鼎清忽然抢到了前面。
杨浩龙说道:“二货,要死呀,这么急着去投胎吗?”
跃跃欲试的倒是杨浩龙,什么时候轮到李鼎清一马当先了,如果杨浩龙知道李鼎清的良苦用心也就好了,但是杨浩龙并没有很快的理解,她的足够自信几乎害死了这几个人。
本来以为这一次可以和以往一样赢的漂漂亮亮的,但是这一次却是倒了大霉。
少顷众人已经到了密道尽头的出口,只听见冷冷的分身破空而来,一下子就有利箭射了过来。
“不好——”李鼎清连忙护在了杨浩龙的前面,只看到李鼎清的瞳眸讷讷的闪烁了一下,脸颊上有了一层死灰色,他已经中箭了。
杨浩龙那双秋水双瞳眨了眨,望向了李鼎清,李鼎清高大的身躯差一点倒了下来,杨浩龙连忙搀扶着李鼎清坐在了地面上,那支利箭笔直的射在了李鼎清的后背,幸亏是挡住了,不然这一次射中的就是杨浩龙的前胸。
这就是密道的最后一重关卡,飞蝗一样的箭还在空中窜高伏低,四个人已经退了回来。
“李鼎清,你真傻你为什么要抢在前面,就是为了替我……就是为了替我,二货,你一定不能死。”
李鼎清的黑眸一眯,眸中闪过某种难以形容的光芒,伸出手握住了杨浩龙的手,“我才……才……不会死,你放心好了。”
那温和的浅笑简直是一般人不会有的,他极力的忍住了疼痛,杨浩龙抽出了宝剑,望着李鼎清,“我要割断这支箭,你忍着。”
李鼎清回以虚弱的一笑,“我的整个人都是你的,我自然会忍着,你放心的来就是了。”
杨浩龙慎重的点点头,轻咬一下软嫩的樱唇,然后慢慢的伸出了匕首,在箭后疾如流星的斩落,然后一气呵成的拔掉了。
箭间还黏连着一股浓稠的鲜血,杨浩龙看到箭拔了出来,一下子抱紧了李鼎清,“你没事吗?不要怕,有我,有我,一切都有我!”
“龙儿,你待我真好。”李鼎清的口吻亲昵又温柔。
杨浩龙凝目注视着李鼎清,他的伤口就像是一朵开到荼蘼的凤仙花,汩汩的鲜血就像是河流一样蓄势待发,这里苦于没有刀枪药,人人自危根本买有办法逃出生天。
杨浩龙不免焦急,这样的伤口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但是往往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张妩媚雍容的脸上忽然有了死寂的微光,雅致的丽颜也是微微有点变色。
仔细的勘查了一下四周围,杨浩龙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个地道是怎么样通行的,经过甬道再往前走大概穿过一道岔道就可以走出去。
她依稀记得在内阁看到过一张《堪舆图》。因为心细如尘所以不免流连忘返多看了几眼,当时只觉得那图案是羊肠鸟道,但是今天一走之下不免心惊,原来并非是什么羊肠鸟道,而是这个地宫的道路。
杨浩龙深吸一气,力持镇定然后抹了抹李鼎清脸上的汗水,“你还好吗?”
李鼎清因为自己的缘故多少有些不甘,但是随即还是准备振作起来,倾尽全力将身体从杨浩龙的膝上抬起来,“我还好,龙儿,你不要急,我还是在前面开路?”
“不用,二货,这一次你受苦了。”李鼎清面如金纸,呼吸起伏的厉害,蛇毒加上箭伤足以让一个人成为眼前的样子。
“我自然知道龙儿你天资聪颖,并且各环节都考虑得的周到了。但是他们的地道,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简单,我还是……还是在前面带路……吧。”
李鼎清在心里暗暗的发誓,这一次,一定要保护好杨浩龙,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是在所不惜的。
上了一重重的石阶,眼前不再有冷箭,杨浩龙搀扶着李鼎清走在前方,不一会儿,四个人已经走到了地道的尽头。
这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杨浩龙想了想走到了石头旁边,她拍了拍石头,然后用耳朵贴在石头上倾听了一下,石头怫然一响,已经洞开。
其实,她刚才也不过是侥幸。
疏疏的林木阴翳着一片淡淡的月华,蔚蓝的苍穹下是一片坍塌的宫墙,还有一条奔流不息的长河。看起来是到了一个荒废已久的处所,但是抬头依旧可以看得见琉璃翠影,以及那些高大的巍峨的城楼。
还是在紫华城以内,完全没有逃走。
他们找准了方向,顺着城墙往龙相府走去,这时候只能凭借着月光照射,开始自己思忖方位。
看到李鼎清已经疼痛难忍,脸上都是豆子一样的汗珠,杨浩龙也是急切的很,无法保持自己的意态从容,搀扶着李鼎清。
李鼎清擦擦额上渗出的细密汗珠,鼓起勇气推开了杨浩龙,“你们先走吧,你们去找方向,我在这里等你们。”
杨浩龙神情若有所思,但是很快的还是握住了李鼎清的手,“二货,你不要这样子说,我会和你在一起。你放心,龙儿一定会保你周全的。”
一抹淡淡的笑,悄然的浮现在李鼎清陈黯的黑眸中,“龙儿,你对我真好,但是这样子我们很快就会被摄妃发现的,你也知道摄妃的性格,我们就一个都走不掉了,你们不要管我……”
杨浩龙完全不听李鼎清的强辩,只是握住了李鼎清的手,那种强烈的压迫感让李鼎清心头一震,“龙儿,你真的不要管我,不要为了我……”
杨浩龙粉唇轻扬,“我是不会丢下你的,要死我们一起死,要活着都要活着。”
李鼎清瑟缩了一下,紧紧的凝眸望着杨浩龙,“龙儿,我……你对我真好。”
杨浩龙清澄的眸子眨动了一下,“不要说这些了,我们走。”她尽量压低了声音,从这里慢慢的辨认方向往前走着。
徐婳与阿岳一路做着记号,一路尾随着杨浩龙往前走着,一群人迤逦着走到了黑暗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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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深夜召属下前来,有何要事?”有一个黑衣人站立在半明不暗的烛火里面要言不烦的问着。
王嘉宏瞥见桌上的一张信笺眼神略略的一黯。
“你们难道都是聋子和瞎子吗?这首童谣已经被口口相传的这么出名了,竟然完全没有传到我这里。杨浩龙丞相之名如今誉满天下,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你们好大胆!”
面前的那张纸笺上面写的那首歪诗,他已经翻阅过数次,手掌微微的扭曲已经握住了纸笺。那双危险的黑眸锁牢来人,毫不掩饰眼神里面的震怒与讶色。
黑衣人轻咬唇,“属下们也是刚刚知道的,并非藏私,现在属下就去预备銮驾……”
微风轻拂,王嘉宏的嘴角轻慢的一勾,温文而又别有深意的一笑,“快一点,否则两罪俱罚!”
那人赶紧下去了。
自从这童谣被王嘉宏握在手中的时候,他的心里面就有了很奇怪的感觉。对于册册,或者说杨浩龙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完全是形容不出来的,那种怦然心动是不可以不迫切的见到面的。
几回魂梦与君同,相相逢犹恐是梦中。
他不由得不生气,当初火烧金丝殿的事情自己差一点就要带走杨浩龙了,但是却遇到了那样想不到的事情。想到杨浩龙那双宝光四射的含着一种畏葸的眸子以及那种怯生生的语调,他都想要去呵护,去珍视,但是他自己也是不能真正的很好照顾这个人。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只是他却不懂,杨浩龙对他没有爱,又哪来的相爱相杀一说?
他在册册的眼眸里面看到的那种畏惧与杨浩龙眼中的如出一辙,这两个人的面目慢慢的重叠,他仿佛又看到她濒死之时的挣扎,那样想要逃离自己,想要畏惧自己但是偏偏又不能够逃离,真是由爱生怖吗?
就连王嘉宏自己也是很避讳这样真实的思想,他局促不安的走来走去,想要用踱步的方法来驱散心中连日以来的微微悸动,要说到喜欢一个人他是很少主动的,但是这一个人偏偏是自己命中的天魔星,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做到风轻云淡。
过了会儿,门上传来轻敲,黑衣人已经踅足回来,恭敬的开始低语:“尊主,銮驾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只是今夜月朗星稀不容易看清路途,属下以为……”
这个属下是自作聪明吗?他难道看不出来王嘉宏此时此刻的心情吗,那颗满溢着悸动的心脏几乎是从胸口要跳跃出来了,但是他的冷颜还是保持着一种镇定,调整了语声说道:“本尊需要更衣,来人。”
黑衣人微微的颔首,然后走到了外面,一招手左右两排奴婢已经站了起来,“去给尊主更衣,注意你们的长指甲,不要划伤了尊主的皮肤,不然尊主的眼睛里面可是不揉沙子的。”
两人盈盈走到了屋子里面。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知道了杨浩龙的消息以后,王嘉宏就不自觉的开始紧绷,现在心脏还在“怦怦”乱跳着。看到换衣服的婢子走进来也是没好气,挑选好了一套黑色的云锦长衫穿好以后,已经迫不及待的上了銮驾。
轻风吹拂,窗棂外翠影摇曳一地的清凉,沙沙作响的脚步声急迫的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雨点一样。
王嘉宏才一闭上双眸,几乎就可以在面前勾勒出杨浩龙那倾国倾城面,那种袅娜,那种曼妙以及微微刺目的让人仰仗的光华是雌雄莫辨的,是颠倒众生的。
稍微恢复一下冷静与理智,他又睁开瞳眸,问道:“她是一个人吗?”
问到这里,王嘉宏的心湖又涌起了些许的涟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这么关心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如果说当初对于册册的魂牵梦萦是难以理解的,相爱相杀的,那么对于杨浩龙的异峰突起的情感就是更加难以形容的了。
“并没有,和李鼎清在一起,二人过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