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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婳尖叫了一声,喊了一声相公,便冲了过去,然后阿岳也立即跑了过去,将人抱在了怀里。
赵迎罡这会儿才清醒了过来,他看着脸上丝毫血色也没有的杨浩龙,心中满是心疼和自责连连说道:“快叫太医!”
徐婳不知道屋中发生了什么,但听到声响和抽嘴巴的声音,想来就是自家主子受了委屈,她疯了似得抓住赵迎罡的衣领道:“你还是不是人!”
看到徐婳失控,赵迎罡也不好解释,一把拉下徐婳的胳膊淡然道:“你们好好照顾她吧!”
说完便转身快速的离开。
而此时徐婳的手突然摸到了一丝滑腻,空气里有一丝血的腥味,她的手有些颤抖的从她的身底下拿了出来,便看到了手上的血迹,她的话音都颤抖了:“阿岳,快去叫太医。”
阿岳看到了她手上的血,也立马回过了身,心中知道不妙,应了一声便立即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太医便来了,是之前给杨浩龙看过的,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看到她的样子,立马脸色凝重了起来。
迅速把了脉,开了药,整个动作几乎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停顿,然后让徐婳立即去抓药,熬药。
阿岳在一旁焦急的问道:“太医,龙相的情况怎么样。”
那太医说道:“龙相的胎脉虚弱,刚才受到了巨大的撞击,胎儿受到影响,不过好在并未完全没救,只要喝了药,孩子还是可以保得住的,就是往后要将养着了,千万不能再磕磕碰碰的了。”
阿岳点头如蒜捣表示明白。那太医走后,徐婳去了许久才回来,手里拿着熬好的药,阿岳看到她,有些心疼道:“婳婳,辛苦了。”
徐婳摇了摇头:“没事,只要相公好什么也无所谓了。”说道这时她的眼神有一些无法言喻的意味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并没有人发现。
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给杨浩龙喂了下去,折腾了半天,杨浩龙紧紧皱着的双眉才慢慢额舒展开来,她的手一直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肚子,就连熟睡的时候也没有放开过。
徐婳坐在床边看着自家主人这般模样,心疼的不行,无论她怎么去拽,那手就是拿不下来,她突然眼泪开始往下落了下来,她是有多爱这个孩子才会这般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肚子。
徐婳想起刚才自己因为要抓药,但是又不能说主人怀孕了,无奈,只能说是自己怀孕磕到了。
好不容易拿回来的药,她的心里有些委屈,因为那些人看着她的神情很是怪异,但是看到现在主人的样子,她又不觉得委屈了,主人已经成了这样了,她该做的不是委屈,而是让主人尽快的好起来。
她无所谓自己被说与否,只要她能好起来,她什么都愿意去做。看着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杨浩龙,徐婳将她的手握紧:“主人,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屋内,徐婳陪着昏睡中的杨浩龙。屋外,阿岳默默的守护着里面两个对他来说都万分重要的女人。
第二日,杨浩龙醒了过来,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迷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全身疲累,等到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想起了昨晚上和赵迎罡激烈的争吵,她迅速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叫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听到她的声音,立即跑了进来的徐婳,看到已经醒过来的杨浩龙,惊喜的喊道:“相公,你醒啦。”
然后迅速的朝外面喊了好几声阿岳,这才见阿岳也快速的冲了进来,看到杨浩龙醒了,都激动的不能自已。
徐婳告诉她孩子还在,她这才放下心来。杨浩龙的身体还很虚弱,药也还需要一直喝下去,并不是一副两副药就能好的。
而每次拿药,阿岳不想让徐婳跑去拿药,但是每次都被徐婳抢了过去,说她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下子的司药房早已经是流言满天飞了,都是关于徐婳的。
因为她谎称自己怀孕,而早前就已经有人传出皇上和她关系暧昧,她这一有身孕,自然各个都发挥了极大的想象力,事情开始朝着越来越不可控的情况发展,宫人最是能嚼舌根的,他们在这深宫待的时间太长了,那八卦的心可是十分厉害的。
到了最后居然愈演愈烈,这些话便都流到了赵迎罡的耳朵里。他气的大怒,下了死命令,谁敢背后嚼舌根,就拔了谁的舌头。
然后又让人去将徐婳叫了来。
徐婳这几日憔悴了不少,要照顾杨浩龙,自己也还要受着那些舆论的压力。
赵迎罡看到她的时候都有些惊讶,怎的短短几日,人就似变了个样似的,丝毫都没有精神。
不过这并不是他在意的事情,所以他并不在乎她为何会如此,对于这个女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感觉,强了她是为了杨浩龙,而孩子只是个意外,他是九五之尊,多一个孩子也没多大感觉。
只不过现在那些流言蜚语传的越来越厉害,而赵迎罡只觉得这完全就是徐婳的阴谋,想要夺取他的目光的做法。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丝毫都没有用,他微微眯了眯眼:“徐婳,朕待你并不薄,因着龙儿,我对你也算不差,可是如今你故意在宫里搞出这些流言蜚语,适合居心。”
徐婳什么话也没有说,她觉得并没什么好说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畜生,他口口声声说爱着的是主人,可是在她看来,他最爱的是自己。她连话都不想说,索性就那样跪着,也不说话。
赵迎罡看着她那低着脑袋什么也不说的模样就来气,他站起了身,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一只手将她的下巴紧紧的捏着,抬起她的头,迫使着她看着他。
他的眼里满是森冷:“为什么不说话。”
徐婳依旧不开口,也不看他,干脆就闭上了眼睛。
赵迎罡已经气到极点,终于怒火没能忍得住,在那娇艳的脸上狠狠的给了一巴掌。
徐婳顿时被打翻在地,她的耳朵一下想起了轰鸣声,许久那声音才消减了些。
再抬头嘴角已经挂上了一丝血丝,而赵迎罡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在外胡言乱语,不管你是不是晋王的母亲,我也会将你杀了。还有从明天开始,你和杨浩龙谁也别想再出哪寝宫半步。”
说完便打开门走出了大殿。
徐婳慢慢的坐了起来,将嘴角的血迹慢慢的擦了去,她的心里在庆幸,好在,主子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不然往后拿药她都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
慢慢的站了起来,她朝着大殿门口走去。
她回去的时候,整个宫门被人把手的严严实实,后门也被人死死地守住,能进去,却不能出去,她的嘴角满是讽刺的笑容:他是真的想要软禁她们啊。
不过徐婳无所谓,只要和主子还有阿岳在一起,就算被软禁一辈子也无所谓。
杨浩龙看到徐婳脸上红肿的脸庞就知道赵迎罡又下狠手了,她简直恨透了赵迎罡,这个人为了拿婳婳威胁她,对婳婳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
杨浩龙已经知道徐婳为了自己而被那些宫人指指点点的事情,对外徐婳是她的妻,但是自从赵迎罡强制性将徐婳弄进宫来,暗地里就有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而如今,她又说是自己怀孕,恐怕遭到的非议更是多的数不甚数,她为了自己承受了这么多,而现在又看到她脸上的红印,知道是赵迎罡的杰作,心里的愤怒已经不可自制。她冷声道:“我要去找赵迎罡。”
徐婳立即拦住了她:“不行,相公,你不能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惹怒他,相公,想想你的身体。”
杨浩龙迟疑了,徐婳说的没错,她现在的身体刚刚恢复,孩子也才稳定下来,万万是不能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了,可是一想到婳婳脸上的伤,还有自己差点流产的事情,她就更加愤怒。
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到了徐婳一脸担心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好了,我不去就是。”
听到她这么说,徐婳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是真的不想让主子再为她去出任何的头了,她的身子才刚刚恢复,而现在的赵迎罡喜怒无常,根本无法判断他的内心真正所想。
她是真的不想主子再受到一点伤害了,就算是不惜一切代价,自己只是受了点小委屈,被人打了一巴掌而已,这不算什么,和杨浩龙为她所做的一切,真的不算什么。
宫中的守卫越发森严了起来,赵迎罡的心里一直都有那三十具尸体的阴影所围绕着,既然成天行已经知道是他派去的人,并且还将那三十具尸体从殇朝都给他送了回来,还挂在了城楼上,看来他是必定会报复回来。
他相信成天行绝对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
宫中戒备越发的森严,而杨浩龙的活动范围也受到了更大的限制,她被软禁了,而徐婳也是一样,整个相爷的寝宫里的人都不得出入。
虽然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被限制自由了,别的杨浩龙到觉得没有什么,只是与李鼎清又要许久不能见面。
这宫中的守备这般森严,果然李鼎清隔了两日便发现自己又进不了宫了。他一联想到前几日的尸体挂城楼的事件,然后得知那些尸体又被莫名其妙的销毁的时候,就知道这其中必定有蹊跷,而现在宫中越发森严,怕是与这事情有关。
没法入宫,自然就见不到杨浩龙。扫兴而归,只希望过几日能松点,可是一连过去了小半个月,也不见这守备有松一心半点,他这心里却是越发的焦急起来了。
还没有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龙儿的消息的,这还是第一次。而他一直担心杨浩龙的安危,这一天没有联系他就害怕她会在里面出事。
她的身体现在娇贵的很,自己深怕她在里面受了委屈,然后伤到个一心半点的,光想想自己的心都接受不了。
终于又过了三日,他再也按捺不住了,他要闯宫将杨浩龙从宫里面带出来。
心里想法一定,他就立即准备了起来。而游胜男一知道他有这般心思,便立即阻止了他。
“你万万不能现在去闯宫救浩龙。”游胜男一脸正色的道。
而李鼎清丝毫都听不进去:“不行,今夜一定要救她出来,她现在在里面音信全无,她的消息一点也探听不到,再继续放任她在宫里面,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丝毫不知,到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游胜男看他已经有些失去镇定,叹了一口气,但是态度却依旧坚持:“你现在什么情报也没有就要这般乱闯入宫,不是纯粹去找死的吗,你想人还没救出来,自己就先丧命是吗,到时候让浩龙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人照顾,那你就去,我不拦你。”
冷冷的说完这些,她便靠在一旁等着他。而这些话一出,李鼎清瞬间清醒了过来,他这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冲动过了头,可是一想到杨浩龙的安危,他又要紧了牙。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游胜男看着他那样子,心里一痛,她最看不得的就是他伤神难过的模样,他越担心,她的心里就越难过,因为这些担心都不是为了她。
虽然心里不太好受,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她直径走到了他的面前,缓缓道:“我知道你担心浩龙,但是凡事也要有个轻重,如果你死了,一了百了,她们孤儿寡母的才是真可怜。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想救她们,我们就先想个办法先进宫探探,想办法与浩龙先碰上头,告诉她我们的营救计划,然后再从她的手中拿到宫中的地形图,准备充足,我们才好下手。”
她这么一说,李鼎清也觉得颇为有道理,便点点头:“你说的也是,可是我们现在要怎么进宫呢,现在宫中守备森严,可不好混进去啊。”
游胜男微微一笑:“我有个办法。”
李鼎清眼睛一亮:“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游胜男看着窗外朝着皇宫的方向看了看,然后说道:“这几日听闻太后总是身体不适,宫里的太医没一个能瞧得好的,没办法已经开始对外招能人异士进宫给太后瞧病的,而我曾经师承的门派便有看相面可知其病症的秘术,当初你急于学习武功,我便没有教你这秘术,而且也不觉得会有什么用,不过现在看来倒是能够派上用场了。”
李鼎请急忙道:“那我现在就学,然后进宫去给太后瞧病。”
游胜男看着他无语道:“你以为这是什么,随便学学就能学会的?没个三年五载,别想摸得其门道。而且你的样貌进宫立马就会被认出来,还是去见太后,说不定就会与赵迎罡打个照面,到时候你想脱身都来不及。”
她顿了顿然后朝着李鼎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