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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屏风后便走出一高一矮,一蓝一黑身影,蓝色高个子心情颇佳,而较矮黑色身影则一脸不爽地瞪着前者,万燕一转头便看见这样画面,只见他淡然一笑道:“媛媛,好久不见!”
方来仪一听到这称呼便撇了撇嘴,用方来仪声音道:“我说燕大哥,我现可是方来仪!”
万燕笑了笑却不再多说,方来仪见没人说话,便大喊道:“啊!小爷我肚子饿了!小树小河上菜!”
炎之凛和万燕见他如此都是无奈,他们都知道眼前小家伙是缓解尴尬气氛。
没多久,菜色上齐了,三人便落座吃用,他们边吃边聊着大庭风土民情,不知不觉间便把桌上菜一扫而空了。饭后,几人才坐到圈椅上说起正事。
“现我已聚拢了许多势力,但是我手中没有先皇留下传位遗诏,行事相对困难,若有遗诏,我登基为帝便是理所当然,天命所归;若没有遗诏,我登基为帝便会名不正言不顺。”万燕喝了口茶,无奈道。
炎之凛沉吟片刻,问:“可有眉目?近炎世修也找,但似乎不大顺利。”
“原本我母妃手上,但她死前告诉我,将遗诏交给了一个她很信任人保管,还给了我这块紫檀木牌,但我对母妃以前好友所知不多,刚好可以借着这次出使大炎机会,找找看有没有万家故友知交。”说著,万燕便解下了腰间木牌道:“其形状与这木牌相同。”
炎之凛接下后翻看了下,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又递给方来仪看,方来仪看了看也皱着鼻子摇摇头,将木牌递回去。
万燕收下后,又道:“近大庭向大曼购入大批兵器,其中有一部份正往南边送,应该是要走私到大炎。”
炎之凛道:“我知道,他们现正招兵买马,但似乎还有其他计划,但我们人还没查出到底是何计划。”
见万燕只是点头却没说话,炎之凛又道:“还有件事,贵国有一家炎姬伢行,其后人你可知是谁?”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金面具()
万燕先是一愣,片刻后才点头道:“知道,炎姬伢行背后所倚靠是大庭皇后母族定国公云氏,准确来说是定国公嫡长子云长翰,不过你为何有此一问?”
“你清楚炎姬伢行买卖吗?不管是私下或是明面上?”这时一直没开口方来仪问道。
“知道,但我不知他们是如何逃过边关将领眼睛。”
只见方来仪和炎之凛对看一眼,后者自怀中取出一叠折叠起来纸和一木牌递给万燕,道:“这里是炎姬伢行大炎中间人口供,和从他身上搜出来木牌。”
万燕一脸惊讶地接下,并问道:“你们抓到人了?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某个蠢女人找他把我卖掉,结果反而被我们抓住了。”方来仪轻描淡写地道。
万燕听到此,整个人突然跳了起来,惊呼道:“把你卖掉!?”
面对万燕震惊,方来仪一脸轻松:“也没什么,反正后有惊无险。”
炎之凛则道:“详细情形都记你手上那份口供中,你回去好好看看吧!人我府上地牢里,若想要人我再给你。”
见万燕又气又急又担心模样,方来仪笑了笑道:“你也别摆出那副模样,该报仇我也没手软,那蠢女人已经被我毒哑又毁容,卖去低下窑子里去了。”
万燕一听加震撼,他从来不知方来仪是这种下起狠手来毫不吝啬人,以前只以为他聪慧过人,不想,现才发现她也挺狠,再看看坐他一旁炎之凛,即使不甘愿,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简直是决配,手段一样狠戾!
“那女人是谁?”万燕皱眉好奇问。
炎之凛喝了口茶,随意道:“靖国公家嫡次女。”
万燕听了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公爷家嫡女,他们竟然还一副‘死了个女,没什么大不了’样子!
“你别那么惊讶,反正我们也有还靖国公一个女儿。”方来仪将茶盏捧起,眯着眼道。
“可我记得那位小姐死了。”
“因为我们本来便没想长期雇用那个扮演杨小姐人。”方来仪理所当然道。
这句话把万燕咽个正着,什么叫没想长期雇用?万燕揉了揉太阳穴,这方来仪也太大胆了吧!
万燕叹了口气,速将炎之凛给东西收进怀里,道:“我回去再看这份口供,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我得回了,要不那群不安好心又要闹了。”语气中隐约有些无奈。
其余两人也知道他处境,只寒暄了几句,便送万燕。
登上马车后万燕心情不错,虽然只是见到方来仪容颜,但这也足够他高兴了,马车开始行驶没多久,他便拿出炎之凛给供词看了起来,可是一看便让他原本飞扬神色随着纸上字句渐渐黯淡下来,后他已是一脸阴沉。
片刻后,万燕才低声朝车外命令:“郭何,你派人去查查炎世修及靖国公杨家与我那大堂弟有何关系,近几年可有接触。”
郭何领命不提。
数日后,崇恩寺附近官道上,正是夕阳西下时分,官道上人潮车潮已渐渐减少。一辆外表华美马车缓缓官道上行驶着,车厢内传来少女悦耳嗓音:“轻央,这是大嫂做芙蓉糕,给吃一块,很好吃!”
那丫鬟还没回话,官道旁树林里便冲出一白色身影,直直倒路上,车夫立刻拉起缰绳,马车千钧一发之际绕过那倒地上人影,而车里则传出惊呼声。
车子停下后,便见一个娇俏丫鬟探出头,对那车夫问道:“怎么回事!差点摔着郡主!”
那车夫颤抖道:“小该死,可路边突然冲出一个白衣鬼魂来,小、小……”
那丫鬟立刻怒斥道:“呸呸呸!什么鬼不鬼,哼!我偏要看看是哪只鬼赶拦我家郡主车!”说罢,那丫鬟便回头向马车后方张望。
只见方才人影出现地方躺了个白衣人,那丫鬟瞪了车夫一眼,便跳下车往那人影走过去。
“轻央姑娘还是别过去了吧!这路上没车没人,就躺了个白衣怪人,这……怪邪门儿……”那车夫继续瑟瑟发抖。
叫作轻央丫鬟已经走到离那白衣人一步距离之处,并用脚把那人踢翻过来,那人一被翻过身来,轻央便惊呼道:“小姐!是一个戴金面具公子,他受伤了!身上都是血!”
这时车内传来少女慌张语调:“那可怎生是好!现回京话,医馆应该都关了,也不能带回府里……”
这时车里传来另一道女声:“郡主,要不,我们把他搬上马车,然后赶紧回崇恩寺去,婢子听闻禅净住持医术极好,先请住持帮忙看看吧!”
少女听了便道:“好好,马大叔,你把马车掉头去轻央那儿,帮忙把那人移到我车上!”
待马大叔将人移进了车厢时,一股刺鼻血腥味便随之冲了进来,少女皱了皱眉,但仍出手帮忙将那人拉进了车厢,并放到她原本坐垫上。
马车再度驶动,少女低头端详这位白衣男子,见他鬓发已乱,原本洁白广袖袍服已染满了鲜血,连腰间麒麟玉佩也沾染上几滴血,但吸引她,还是男子脸上金色面具,那面具遮住了男子半张脸,让男子脸显神秘,金色面具上喷洒到了几滴血,虽然血已干,但却让男子脸透出一股妖异。
少女颤抖着手,将男子面具轻轻摘下,但就摘下面具瞬间,少女和两个丫鬟同时倒吸了口气,面具下是一大片蜘蛛网状深色伤疤。
此时,两个丫鬟都要将少女往后拉,但少女却挣开了她们手,仿若无事般将那金色面具再戴回男子脸上,并嘱咐丫鬟道:“谁都不许多说。”之后,又对车厢外车夫喊道:“马大叔,一会儿我们自己进去,麻烦你回府通知大哥大嫂,说我临时决定住崇恩寺,让他们别担心!”
崇恩寺厢房内,白衣男子意识渐渐清晰,但眼前光景让他一阵疑惑,他躺床上?为什么?他怎么来这?他记得自己方才树林里遇到埋伏,被与护卫隔开并困迷阵里,任人砍杀,后自己虽找到出口,但也身负重伤,可是他只记得自己林子里乱走,接下来发生何事便不记得了。
但他此刻为何此?
这时,房外传来一道似叮咚泉水般悦耳嗓音:“小师傅,请问那位公子如何了?可曾醒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塞或夺?()
“住持说伤势没大碍,中毒已解,再休息几日便可,施主若是担心便随贫僧进去看看。”只听一年轻男子声音道。
白衣男子闭上眼,想必是这位姑娘救了自己吧!
不久便听两个脚步声行至门外,接着是门被推开声音,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上前来。
不多时,白衣男子察觉自己床边站了人,接著是一阵清香绕鼻,心想许是方才那位姑娘站自己床前,他立刻想起脸上面具,他能察觉到自己还带着面具,但他不知那姑娘会否一时兴起把他面具摘了?虽说面具于他没什么,只是脸上伤恐怕会吓到人。
不过,令他讶异是,那姑娘竟然没有动他面具,只是他身旁,什么事也没做。
接着他闻道那淡淡清香中,掺入了些药味,然后他听到瓷器相撞声音,和方才男子声音:“施主,贫僧要给这位施主喂药了。”
白衣男子能嗅出药味愈发浓重,而清香已淡,应该是那姑娘退开来了。
被灌了药后,白衣男子只觉一阵睡意袭来,想必药里放了安神方子,是啊!他受了那么多伤,是需要好好休息,但他仍勉强让双眼睁开一条缝隙,想看清自己救命恩人。
朦胧中只见一位身穿橘红锦袄和洋红撒花百折裙少女,少女面容模糊,但那双如秋水般眸子却异常清晰,那眸子里有火光跳动,许是发现自己睁眼了,竟然染上了笑意,他只觉得那双眸子很美,但下一刻,他便陷入无边黑暗。
这一日,刘媛处理完家事便被杨侧妃唤道若辰阁,虽心中有几千万个不愿意与杨侧妃打交道,但她依旧跟丫鬟身后慢慢朝若辰阁走去。
杨侧妃此刻正坐于若辰阁小花厅主位上,手上茶盏冒着热气,她心不焉地将热气吹开,轻抿了口茶,低头沉思着。直到丫鬟报是刘媛来了,她才优雅地放下茶盏,让人进来。
等刘媛见礼请安,落座之后,便听刘媛问道:“不知侧妃唤媛媛来此所为何事?”
杨侧妃见她直奔主题,也不拖泥带水,便道:“媛媛,可进去过恒香居?”
刘媛一阵莫名其妙,她管家管了一段时间,自然知道恒香居是齐王妃自己另辟一个院子,平日里虽居于柏清院,但听说齐王妃没事时喜欢恒香居里独处,但如今已经荒废,虽年年修葺还不至于破败,但也鲜少有人进去了。
她曾经想请炎之凛带她去看看,但炎之凛近日总是很忙,每每都要到她已睡下才归来,她还未起身时便出门了,偶尔她能夜里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或自己窝他怀里,但都没来得及开口又陷入沉睡。
她也曾经想自己去恒香居看看,但却被韩嬷嬷拦了下来,说是恒香居闹鬼,如今府上已经无人敢靠近那里一步,虽说刘媛不信,但既然连齐王妃留下韩嬷嬷都如此阻拦自己,她也不好再说出要去话来。
可既然府中众人皆知恒香居闹鬼,杨侧妃又岂会不知,那她如今问这事又是为哪般?
“没有呢!侧妃为何有此一问?”刘媛微笑道。
“没什么,就是好奇,我还以为世子会带进去看看呢!”
“世子爷这几日公务繁忙,听说与大庭国来使有关,但媛媛身为妇道人家也不好多问,见世子爷累成这样,也不好缠著他带我四处逛不是?”
杨侧妃面上依旧淡笑着,没多久便道:“是这个理儿,对了,我近想着郡主五月及笄,也是到了该说亲年龄,想着,不如府里办个赏花宴,当然是七月宫宴之后,我也请示过王爷意思了,他也想这么做,觉得如何?若是可以,便让筹备起来。”
刘媛听话题转到炎元慧亲事上,心中不免猜想,杨侧妃找自己来到底是为了恒香居事,还是慧儿亲事?而且既已请示王爷,还用得着问自己意愿吗?杨侧妃这是想如何?
虽心中猜想不断,但刘媛也认同杨侧妃看法,点头道:“是,媛媛主意是不如便办八月初一,与宫宴错开一段时间,让各家少爷能有充裕时间准备才好。”
杨侧妃满意地点了点头,两人又商量了些细节,后,杨侧妃招来身边一个丫鬟道:“这应该是第一次筹办宴会吧!这是绿珠,是我身边一等丫鬟,平日办事利落,我先让她去那里打打下手,跟着学一段时日,到时她好帮著打理宴会事。”
刘媛心中叹道,这杨侧妃还没学乖吗?还想塞人?虽说杨侧妃并未说绿珠是来伺候炎之凛和自己,但这不摆明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