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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你是何人?”直郡王瞧见是个眼生的少年,喝道。
十三阿哥侧头打量了下,忙拦住正要上前的直郡王,道:“若鵷,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若鵷格格?”直郡王反问道。
“若鵷给皇上、郡王爷、十三爷请安。”若鵷笑着给屋里头的人请安。
“赶紧起来吧,穿着个男人的衣裳,还按着女儿家的模样请安,朕怎么瞧都别扭!”康熙笑着抬抬手。
“那,若鵷给皇上、郡王爷、十三爷请安。”若鵷想着平日里几个阿哥给康熙请安的样子,有样学样道。
康熙大笑了几声,同十三阿哥道:“赶紧把这丫头扶起来,见天儿的没个正型!”
十三阿哥应声将若鵷从地上拽起身,睨着她那一身装扮道:“这八成又是你想得馊主意吧!”
“怎么是馊主意?既是要去游秦淮河,不改改男儿装扮,怎的招来艳遇呢?”若鵷对于十三阿哥的评价颇为不满,反驳道。
“什么艳遇!”十三阿哥给了若鵷一记“爆栗”,放低了声音道,“同皇阿玛出门,什么话都敢说!”
若鵷吐吐舌头,道:“不然是‘才子佳人’?总归是一个意思,何必遮遮掩掩的,那般不痛快?”
“你现今的胆子是愈发大了,什么话都敢说了。”十三阿哥摇头道。
自己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吗?是心情好吧。仅仅是因为今天是康熙的万寿吗?抑或是因为回宫之后就要同康熙挑明,要嫁给四贝勒,知道即将有一个男人可以名正言顺成为自己的天,为自己挑起一切,遮风挡雨。在人前可以大大方方四目相视,行走时可以并肩,可以牵手,她的战战兢兢,她的愁思苦虑,都会因着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消失殆尽?若鵷冲十三阿哥吐吐舌头,没再同他犟下去。
说话间,小厮报,太子爷到了。
太子爷一进来,瞧见若鵷,也是一怔,十三阿哥见状,同太子爷解释了一句。太子爷点点头,笑着盯着若鵷瞧了一会,上前同康熙请安。
若鵷也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太子那眼神有些诡异,像是,像是……对了,就像是瞧见了什么新奇玩意儿的样子。若鵷有些不安地垂下头,十三阿哥安慰了她几句,她才舒服了些。加之一路上十三阿哥舍了陪君伴驾的机会,一直护在自己身边,若鵷才又渐渐活络起来。
康熙等人包了一艘画舫,画舫中,请来一些歌舞伎,红绡玉钿,各样风流,开嗓顿喉,按拍起舞,是不同于宫廷歌舞的软媚风情。
康熙几人看得起兴,若鵷也乐得自在。若说这些歌舞伎于其他人是秀色可餐,于若鵷,那些江南小菜则真的是让她胃口大开。
“若鵷,这些歌舞不合你的心意?怎么只顾着和那碟儿碗儿的打得火热?”康熙开口道。
被点了名,若鵷擦擦嘴,道:“老爷与少爷们都是高雅性子,若鵷啊,只要有这几碟小菜,一壶薄酿,便足矣。”若鵷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又饮了一杯。这江南的女子甜糯,就连这江南的佳酿也是如甜水儿般,既不辣人,也不呛口,若鵷只当是饮料来喝了。
“你这丫头,忒没计较,这梨花醪虽喝着不带劲,后劲儿可不小,老十三,你看着她点,可不许她再喝了。”康熙发了话。
“是。”十三阿哥一接了旨意,立马将若鵷桌上的酒壶酒杯撤了下去,换上盏清茶。
若鵷撅撅嘴,却也不甚在意,端了茶杯,喝了一口。反正她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好来杯茶清口。
推杯换盏,画舫中的氛围愈加热烈了起来,有轻佻的舞姬已经旋到了康熙等人的座位旁,许是康熙面相虽和善,可气势摆在那,倒是没人敢近康熙的身,而太子、直郡王和十三阿哥身边倒都围了人,尤其是十三阿哥身边,更是绕了一圈儿。
酒这东西果然助兴,酒劲儿一上来,若鵷烧红着脸,笑指着十三阿哥道:“瞧这场上的舞姬都围着十三爷了,老爷岂不是没了歌舞瞧?若鵷还会跳一两个曲子,权当寿礼,给老爷助兴了!”
说着,若鵷踉跄着步子进到场中,随手扯了一个舞姬身上的绸带,绕到自个身上,和着舞乐,回身间将带子抛向上空。绸带落下,映出若鵷绯红的双颊,和那一朵娇媚的笑。
许久没跳了,手上都生疏了,若鵷好似忘记了周围的人,独自沉浸在跳舞的乐趣里,一会笑,一会摇头,什么时候帽子掉了,发辫散了也没有注意到。一曲绿腰,叫若鵷舞得七零八碎,却也平白添了自然流出的媚态与娇憨。
康熙笑着又多喝了几杯酒,太子则眯了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十三阿哥早遣开了身旁的舞姬,直直盯着若鵷,她曾经只为他一个人跳过舞,多少次他拿这个来安慰自己,多少次他想着,就算她跟了四哥,她总归有一样是独属于他的,可如今,连这一样也没有了。
众人各怀心思时,若鵷步下虚浮,眼见就要摔倒,不等康熙出声,十三阿哥已先行一步上前抱住了若鵷。若鵷却还不知死活地笑嘻嘻地揽上十三阿哥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十三阿哥拿她无法,心里却生出几分甜蜜,她喊的是他的名字,她喊他胤祥,她虽醉了,却认得他,此刻的这个怀抱,是给他的,他多想就这样抱着,再不松手。然而,他却不能。
十三阿哥回头看向康熙,康熙笑摇着头摆手道:“这丫头,没什么酒量,还喝了恁许多,也没带个丫头出来。老十三啊,今儿就偏劳你了,等明儿个这丫头酒醒了,朕让她给你登门道谢!”
“是。”十三阿哥应声抱着若鵷退到一边,给她仔细披了斗篷。
“歌儿也听了,舞也看了,兴致也尽了,这就回吧。”康熙下了旨意,画舫便往岸边开去,继而一行人又按着原路回了行辕。
第一百零一章 噩梦开始()
第二日若鵷醒来时,天光已是大亮,问了杜鹃,才知已是将近正午时候。收拾停当了,若鹓往康熙处请安,被告知康熙带着几个阿哥出了门。若鵷正腹诽,就听见身后十三阿哥的声音。
“若鵷,什么时候醒的?用膳了没?”十三阿哥随康熙回来,就见若鵷立在院中,问道。
若鵷给众人请了安,起身回道:“昨儿皇上万寿,一高兴,就多喝了些,闹了笑话,今儿又起晚了,过来想给皇上请安告罪呢!”
“罢了罢了,难得你这丫头这般兴致,跳了支舞给朕当寿礼,‘告罪’之说便揭过去吧。”康熙又回头瞧了十三阿哥一眼,笑道,“倒是苦了老十三,一路从画舫把你抱回了行辕,朕都替他那两条胳膊酸疼。”
这事若鵷已经听杜鹃说了,本想着回头私下找个机会,当面道谢,可现下康熙既是提了,若鵷便福了福身,道:“若鵷谢十三爷照顾。”
十三阿哥摆摆手道:“多大点事,赶紧起来吧。”
“怎么,行个礼便罢了?”十三阿哥虽不计较,康熙倒是不大同意了。
“皇上,若鵷知道您向来疼十三爷,若鵷又怎么敢怠慢呢?”若鵷撅嘴道,“出来前听闻十三福晋头一胎害喜害得重,现下在外头不方便,等回宫了,若鵷便亲手剥坛笋子,做些新学来的酸渍笋给十三爷府上送去。这样,皇上可满意了?”
“你这丫头,还算有些心思!”点了点若鵷,康熙又偏头同十三阿哥道,“兆佳氏怀了有几个月了?”
十三阿哥垂着头,神色莫辨,道:“回皇阿玛,已有九个多月了。”
康熙“唔”了一声,半仰头道:“就也在这两个月了。”
“是。”十三阿哥依旧躬身应着。
“指不定啊,已经生了呢!”若鵷笑道,“若是这孩子来得早,赶上同皇上一天的生辰,那就大大的有福了!”
“若鵷,不可造次!”十三阿哥低声道。
康熙倒是不在意的样子,大笑道:“要是真叫你这丫头言中,朕就把当年朕出生时,皇阿玛赐给朕的蟠龙纹白玉缡赏给老十三家的孩子!”
“皇阿玛……”十三阿哥抱拳想要说什么,却被康熙挥手止住。
“就这么说定了。”康熙继而同若鵷道,“若是你这丫头输了,可就要乖乖接下朕的一道圣旨喽!”
“什么旨意?”若鵷心里打了个突,康熙的旨意还不是说下就下,就算她不乐意又能怎样,可现下他竟在玩闹间透露出这么个意思,实在是让人猜不透,那圣旨里,到底会是个什么内容?
“说了可就没意思了。”康熙缄默。
若鵷嘟嘴道:“皇上真是不讲究,莫说十三爷家的娃儿何日生下,如今生没生都还另说,皇上拿这没边的事儿同若鵷打赌,若鵷可不是输定了?”
康熙此时却来了赖皮劲儿,道:“这朕可就不管了,丫头,你就好好儿求求老天爷,让他早日让十三福晋诞下麟儿吧。”说完,康熙笑着进了屋。
太子经过若鵷身边时,定了定,低低地道:“你这丫头,倒是有趣!”
若鵷的笑意一下子僵在脸上,身子打晃就要摔倒,杜鹃眼疾手快扶住若鵷,才免了若鵷跌倒的窘迫。
五月,銮驾到了山阳,白日里,康熙等人巡视河道,若鵷自然留在了行辕中。一连数日如此,直到返京前夕,一行人才略略歇口气,地方官员也才有机会设宴接待,好不热闹。
每每想到不日即将回京,就可以见到数月未见的四贝勒,若鵷的心情也是大好。说来也怪,也不是头一次随康熙出门了,先前或是南巡或是巡行塞外,也常常几月与四贝勒不能相见,就算都在宫中,不得见的时候也是常有的,可今次,却是万般想念,尤其夜里静下来的时候,更是常常不能自抑,时常连自个都觉得实在是没羞没臊的很。
外头的宴会还在继续,若鵷坐在桌边,喝了几口茶,觉得身子有些困乏了,唤道:“杜鹃,安置吧。”
见半天没有回应,若鵷又提高些声音道:“杜鹃,杜鹃?”
仍是没有人应她,若鵷回身见杜鹃背对着自己,站在梳妆台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若鹓上前拍了拍杜鹃的肩膀道:“杜鹃。”
杜鹃被吓了一跳,见是若鵷,慌慌忙忙道:“格格有什么吩咐吗?”
若鵷笑道:“瞧你这慌的,我是说,我要安置了。”想了想,若鵷又道,“是有什么事情吗?我瞧你近来时常走神儿,若是有什么为难的,大可以来找我,若是帮得上,我会尽力帮你的。”
杜鹃有些欲言又止,继而摇摇头,道:“没什么事,格格您稍等,奴婢这就去铺床。”
若鵷瞧出来杜鹃有事情,却也没再勉强她,谁又没个秘密呢?只应了一声,由着杜鹃去了。
迷迷糊糊中,若鵷感觉身上不自在的很,周身都笼罩在很热的气息中。虽然很困,若鵷仍挣扎着睁开眼,影影绰绰中,有个黑影正伏在她身上。若鵷惊叫着起身,可那人极重,她一时半会推不开,只觉得酒气颇浓。
受了惊,若鵷的意识倒是清醒了不少,可总觉得不大对劲,脑子混沌得有些不正常,她想不了那么多,一边抵挡着那人对自己的侵犯,一边高声喊着杜鹃。
叫了好半天,却叫不来什么人,若鵷脑中警铃大作,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人从自己身上推开,一个翻身,那人滚到了地上。若鵷见此机会,匆忙要从床上跳开,往门边跑,可脚才一着地,就被人扯倒了,复被压住。拉扯间,若鹓似乎扯到了桌布,用力一扯,屋里便响起瓷器落地的清脆响声。
“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里是格格住的地方吗?!”若鵷能感觉到这人是个醉汉,她不知道对方的意识是不是还清醒,她只得尽力想着办法。
“格格算什么,孤想要什么要不来?”断断续续的,若鵷拼出这样一句话,太子?他竟是太子?!怪不得总觉得有点熟悉。
“太子,你放开我,我是若鵷,你喝多了,你放开我!”若鵷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晰,她的心在一点一点往下沉,她不能睡过去,如果她睡了过去,一切就都完了。
若鵷伸手努力在地上摸索着,有了!她摸到一块碎瓷片,握在手中,霎时钻心的疼痛让她渐渐模糊的意识慢慢回笼。
可不及她欣喜,太子已经将她又抱起,摔到了床上,浑身生疼。若鵷顾不得手上的伤口,顾不得被撕得破碎的衣裳,她只想逃,只要能逃出这个屋子,只要能碰到一个人,她就有救了。
脑子沉极了,连视线也变得模糊,若鵷一狠心,从高高的牙床侧面跳下去,跌倒在地,她怕极了,慌不择路,她只知道,绝对不能让太子碰到她。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