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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清薄唇微微抿了抿,只觉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激动、欣喜……甚至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先前的难看和不满似乎也都随之烟消云散了去,不过很快她转头凝着顾瑾香的时候,眉头不由自主地又颦蹙了起来,眸色晦暗幽深,一道厉色飞快地自眸间划过;缩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头,低首垂眸,眼睑低垂,再次抬头看向红衣女子的时候,眸底情绪尽数收敛,嗓音也似乎平淡了几分,古井无波,“夫人,那顾瑾汐……”
红衣女子嘴角斜勾,透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哼,本夫人的恩惠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她既然胆敢跟本夫人来这招,那就别怪本夫人翻脸无情!”
“……”晚清眉头颦蹙,眸底透着几分疑惑和不解。
“好了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红衣女子没好气地瞪了晚清一眼,长生不老药到底在哪里,视线落在晚清的身上,当时的情况危急,她虽然武功高强却也不是那真枪实弹的对手,只能仓皇逃离,却不曾想,竟然被人算计了,如果让她知道那个人是谁,哼!
晚清低下头,宽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始终没有松开过。
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你来我往,顾瑾香始终安静地蹲在两人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丁点儿声音,非常尽职尽责的充当一个隐形人的角色。
瞬间,整个山坳好似都沉默了下来;耳边风声鹤唳,合着彼此的呼吸声,连那鸟叫虫鸣的声音都异常明显;三个人潜伏的地方正是草丛中。
循着红衣女子的眼神,顾瑾香看到那元帝塚的大门处,此刻正是一片光华的石壁,顿时低下头,眸底透着几分疑惑,不是说元帝塚打开需要元帝宝藏的钥匙吗?明明钥匙残片已经在他们第一次进入的时候用掉了,为什么他们还能顺利的进入。难道……猛然脑子里想到一个可能,她的眸底费快递划过一抹精芒,心都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儿上,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眼角挂着红衣女子和晚清,确定她们没有看向自己之后,她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低下头。
难道其实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元帝塚?
这个想法一浮上心头就再也挥之不去。可如果不是,那样金碧辉煌的宫殿,栩栩如生又大气磅礴的笔画,那纯金打造的龙椅,整个用汉白玉雕砌的地板和围栏……这么大手笔的建造地下宫殿,除了那个传闻中的元帝,她实在是想不到第二个人。可如果这里真的是元帝塚,那又该怎么解释,这大门的机关?亦或者,所谓的元帝宝藏钥匙残片,不过是为了愚弄世人而捏造出来的噱头?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再做其他考虑吧。”顾瑾香强压下自己心头的紧张和激动,最深凝了那石壁一眼,然后压低嗓音,面带恭谨道。
晚清没好气地瞪了顾瑾香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再次看向红衣女子的时候,又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夫人,咱们还是快离开吧。”
“……”红衣女子双眸半眯,透着若有似无的厉芒;心里飞快地再算计着什么。如果那个东西真的是被晚清给偷走的那还好说,怕就怕不知道被谁趁乱浑水摸鱼了,这元帝塚,她绝对会找机会再回来探探的;这般想着,转头凝着晚清和顾瑾香,“顾瑾汐,哼,这笔账,本夫人会记得好好跟她算上一算的。”
晚清闻言立刻点头随声附和着,“就是,那顾瑾汐定然是早就知道哪些机关,却偏偏让我们往枪口上撞。夫人,咱们的人几乎全都折损在了这里,这……”
“哼,那又如何?”红衣女子闻言并不以为然,反而嘴角微微勾着,脸上的笑意透着十足的轻蔑,凝着那古墓群的方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这次西楚和夏凉这么多人都折损在了里面,有些事情,本夫人避了这么多年,也该是那些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是。”晚清强压下心头的雀跃和激动,低下头声音恭谨道。
红衣女子视线扫过那古墓群的方向,双眼半眯,最后眸底飞快地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味道,脸上的笑意清浅,带着从容,“当初让本夫人那么狼狈的离开,现在也该是本夫人回去的时候了。”
晚清闻言,原本就雀跃的心此刻更是越发的激动,当初她离开凉都前去服侍夫人,这么多年,总算可以回来了吗?“夫人,那需不需要通知……”
“别以为本夫人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最好给本夫人规矩些,不然哼!”红衣女子双眸半眯,“行了,这次算是本夫人白跑一趟,咱们得尽快赶回去,不然惜儿那边若是露馅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是!”晚清闻言,顿时雀跃的心又猛的沉了下来。
这些事情,顾瑾香自然是不清楚的,从头到尾她都只默默的充当着背影的角色。
红衣女子没好气地瞪了顾瑾香一眼,想到顾瑾汐,恨意不禁又猛的浮上了心头,她双眸微眯,面色难看,“顾瑾汐,哼,给本夫人等着!”
别忘了,当初那顾瑾汐服用朱果后,因为受到谢臻的袭击而体内内力暴走的时候,可是她帮忙疏通的。俗话说得好,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她这么对自己,那自己也应该收点儿利息了。
感受到红衣女子周身气势的变化,晚清和顾瑾香两人都不由得恶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这里就是汐儿失踪的地方?”顾淮看着那严丝合缝、根本不像有机关的地板,语气透着几分疑惑;又带着担忧看向顾子骞,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上。站在旁边的顾子齐闻言,同样转头,双眸不带丝毫情绪地凝着顾子骞。
顾子骞低下头,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顾子齐面色难看,等着顾子骞,环视周围,凝着那地上的残肢断臂,血肉和硝烟铺散在地上,浓浓的血液腥臭味道弥漫开来,他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这个地方处处机关,顾大少爷还是不要去碰这些东西。”夏云枫瞧着顾子齐抬手准备去碰那桌案上的茶杯,顿时开口阻止道,“当时在那纯金打造的龙椅前面,有张同样用纯金打造的桌案。我们所有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里。”毕竟那红衣女子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她的目的只是长生不老药,谁知道她最后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竟然是妄图要置顾瑾汐于死地!
顾子齐闻言,薄唇微微抿着,虽然没有经历过,不过也大致能够想象得出,“当时她们就是站在这个地方?”他指着自己所站的位置;在得到夏云枫和顾子骞肯定的回答之后,面色陡然沉了下来,朝各个方向不断的比划着自己伸手或者伸脚能够够到的地方。
“当时那张桌案上有些非常复杂特别的纹路,可是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顾子骞不断的摇晃着脑袋,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禁有些挫败和着急。
顾子齐闻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座古墓的主人瞧着很是非凡,各处都迁衍了五行八卦,你不记得也是正常。只可惜,这里的机关全都重置了如果能够找到打开那桌案的机关,吧或许……”
“你们看这个茶杯似又被挪动的痕迹。”谢逸上前,仔细地凝着那桌面,果不其然上面有一道浅浅的划痕,众人的心顿时又猛的悬了起来。
顾子齐伸出手,可桌案上的两个茶杯就好似从桌面上长出来的般,纹丝不动。
“不用白费力气了,奇门阵数的神奇,不是你们能够想象得到的。”夜歌飞快地扫视整个宫殿,“设计这座地下宫殿的人的确是个阵道奇才,如果我猜得不错,之前我们所看到的那条巨蟒应该是阵眼之一。”既然是阵眼,就不可能被轻易找到。之前那红衣女子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竟然能够找到那个地方。
“夜公子似乎对奇门阵数颇为精通?”顾子齐转头凝着夜歌,虽然知道自己能够好起来全靠他送来的解药,不过对于夏凉却始终保持着一颗警惕的心。
夜歌始终面无表情,嘴角微微勾着,透着点点让人看不透的神采,“精通谈不上,不过几分了解而已。”
“呼,呼呼——”
陡然一阵风轻轻地吹过,顾子齐和谢逸闻声,顿时双眸圆瞪,转头看着彼此,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带着点点惊喜。
“这座宫殿既然有空气,有活物,那就定然有通道。”谢逸薄唇微微抿着,任由流枫推着他在整个宫殿走了一圈儿,之后这才压低嗓音淡淡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顾子齐点点头,“所以,咱们可以考虑从外面着手,这座宫殿定然有通往外面的道路,还有那条巨蟒,既然能够在这底下宫殿存活千年,那就定然还有其他什么东西是我们没有发现的。”所有的人听了,顿时脸上都带着几分雀跃的神采,不过很快,他们就好似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凉水般,只听到夜歌接着道,“纵然有也不可能太多!以这座宫殿的规模来看,通道应该不到十个,分布处必然险要隐蔽。”
话音落地,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良久顾子齐才凝着夜歌,淡淡的开口道,“咱们现在有五千人,十个人一组,以古墓群为中心,直接寻找通往地底的洞口。就算将整个山头给翻过来也务必找到通往地下的通道!”如果没有空气,那样的活物被埋在地下,就算是有巨大的空间,也撑不住那么久。
刚才在进来的时候,他看着中间的大殿,正对着通道的那面墙壁好久好久,这古墓群瞧着年代就算比不得千年也差不离,至少也是元帝时期的。还有这样的手笔,这样的……顾子齐曝出微微抿着,尤其是那纯金打造的龙椅,都说狡兔三窟,这做地下宫殿或许真的是元帝给自己所建造得也未可知。
对于顾子齐的话,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很快所有的人都被安排好了,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天亮了又黑,天黑了又亮。整整一天一夜,他们已经寻到了五个地道,可每一个都是死路,根本就走不通,这期间,甚至还遇到过几次危险。
“这么漫无目的的寻找下去也不是办法。”顾子齐薄唇微微抿着,素来云淡风轻的脸上浮起了几抹凝重的颜色,“距离汐儿失踪已经两天了,她身上有伤,没有水和食物,根本撑不了这么久的。”
顾子骞闻言,原本就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此刻越发的担忧了,面色苍白如纸,身子微微颤抖着,“那……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说着,他顿时双手抓着头发,颓然地蹲在地上,懊恼,后悔,“都怪我,都怪我啊,如果当时我坚持一点,妹妹就不会,就不会……”
泪水吧唧,吧唧的落在地上,浸入泛着黑色的泥土中。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经过这么久的搜索,大家都累了,身体累,心更累!明明是在山中,可是却寂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嘶,嘶嘶——”
陡然一阵轻微的声音传入耳廓,谢逸转头看到那条已经缠上了顾子骞手腕儿的赤练蛇,顿时一颗心就悬了起来,“子骞别动,小心!”
“赤练!”顾子齐见状,心也猛的悬了起来,赤练蛇的毒性可不是开玩笑的,手搭在腰间,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在掌间泛着若有似无的厉芒。
那条赤练蛇沿着顾子骞的手腕儿盘旋,身子却是挺直了,黑豆般的眼睛,专注的看着顾子骞,蛇信不断的飞舞着,“嘶,嘶嘶——”
“顾大少爷且慢!”眼瞧着顾子齐的动作,夜歌赶紧上前一步,狠狠地摁着顾子齐的手。
“夜公子,你这是做什么?”顾子齐顿时面色沉了下来。
夜歌摇了摇头,转头看向顾子骞,“顾三少爷难道不觉得这条蛇很熟悉吗?”
“怎么回事?”顾子齐和谢逸脸上都带着不满,听到顾子骞述说完毕,视线落在这条赤练蛇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顾子骞似乎胆子了大了些,瞧着那赤练蛇身上似乎有着衣衫的碎屑,薄唇微微抿着,“你是不是知道汐儿在哪里?”问出口,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想或许自己真的是疯了,竟然会跟一条畜生这么认真的说话。
所有的人看着顾子骞的眼神都透着几分不解,不过在看到那条赤练蛇支起的精致小巧的三角形蛇头竟然人性化的点了点之后,所有的人都正在了当场。
“你真的知道?”顾子骞说不上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激动,欣喜,又透着点儿不敢置信,眼中的泪珠顺着眼角又落了下来,“带我去找汐儿好不好?带我去找她!”
赤练蛇歪着脑袋,似乎是思索了下,顺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