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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了吴将军,末将早年便在河东加入到了忠义保社,即便从军后也因家中兄弟未曾正式退出。”梁从之不在意刘子羽怎么看他,只是很在意这几年与吴璘之间的情谊,所以还是对吴璘做出了解释。
忠义社是梁兴的根本,天策卫指挥使又是梁兴。
当梁从之这个解释说出来以后,吴璘没有生气、反而释然一笑:“罢了、罢了,我又未曾做出阴奉阳违、对抗新朝廷和内阁的事情,相信即便有你也不会拿我的人头换你的功劳去。天策卫也好、我的部将也罢,都是抗金、都是保新朝,去哪里都一样。”
见吴璘如此大度,杨沂中不禁脸上浮起了赞赏的笑容。
一旁的刘子羽闻言,顿时心底感觉到一阵愧意,暗暗想到:看来人家吴家兄弟比我这肚量大呀,身边的亲兵指挥是刘行的探子,人家都可以这样释然,真是让我自愧难当了
任由刘子羽惊讶也好、自愧也罢,在他暗想之时梁从之对着他身后做了几个手势后,让他更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从他随扈的亲兵队伍中,竟然也走出了两个人、与梁从之对上了暗语并且拿出了天策卫的特质铜牌来。
彻底被惊傻了,刘子羽倒吸一口冷气,再次暗想道:还好我没有想过要投靠康王,不然的话怕是我这颗脑袋早就被刘行这个天策卫的人给摘走了!
刘子羽是一惊未平、一惊再起,梁从之却是迅速从吴、刘和杨沂中麾下召集出了三十几个天策卫成员后,上前将张邦昌反手绑起后,就在刘子羽惊诧的神色还未消失时向三人告别后、离开大军押着张邦昌向五台方向走了出去。
看着那些天策卫离去,刘子羽不禁回首打量了一番身后的亲兵们一圈,心中暗道:能有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看来这刘行的暗探还真是防不胜防,罢了,小爷就全心保新朝、量他也不会为难我(。。)
第227章 叛将新捷、“谋杀”情敌()
汴京光复了,信王兵三路大军夹击之下、张邦昌被迫开城投降并被信王谴密探押往五台。
这个消息有如一道春天里的惊雷,霹雳一声响、迅速震彻了整个中原。
同样的一个消息,被不同的人听到,做出的反应自然也不会相同。
在各方之中最先得到汴京光复消息的,是正在五台山北麓大山中跟张扬所率一万兵马玩着大规模山地战、游奕战,被张扬不分日夜、没完没了用麻雀战打得不厌其烦的完颜娄室。
先是完颜兀术兵败东峡关,连四太子也被一个叫岳飞的宋军殿前司都使给打成了重伤,其麾下五万将士只剩下不足两万人。银术可太原城被诛、举城十万大军全都被宋军歼灭在太原城内。
如今又换成了汴京城被信王兵三路大军威逼之下,那个该死的张邦昌开城纳降,让宋人重新见到了光复河山的曙光。
这一切、一切的消息,都说明大势正朝着宋人有利的方向在发展。
这是怎的了?天道所载不是该我大金国横扫中原、走出苦寒之地,以共工天神之泽陂到中原夺取半壁江山的吗?这为何却只在短短几个月间,大势却骤然变得像是宋人要灭我大金一般了呢?
完颜娄室心中产生了这样的疑惑,急忙找来了随军祭司想要弄个清楚。
可是任由祭司将集中占卜方式全部都使用过之后,得到的仍然是天佑大金、水神南淹的天数预知结果。
不去占卜还好一些,一占卜反而让他变得更加无法明白时势为何变成这样。让娄室被被弄得陷入到了浑浑噩噩、百思不解地无尽困顿中
主帅困顿。三军必乱。
就在娄室送走祭司后。张扬带着分兵五路的一万兵马悄然地绕开了金兵重重搜索圈、摸索到了娄室设在五台山北麓一个叫做长石镇上的帅营附近。
天色渐黑、夜幕笼罩,娄室还兀自坐在帐篷里发呆的时候。张扬让部下在五个方向猛地从山林中冲了出来,对着娄室的帅营就是一通大肚铳夹带着掷弹筒的狂轰滥炸。
猝不及防、士气低落的金兵被这一通突袭给打得瞬间六神无主、全无斗志,竟然无人组织兵力进行防御和反抗。
眼见上万人顷刻间给宋军轰死、炸伤后,一阵怪叫声响起。帅营崩溃了、几万个金兵也不再去管什么勇士之名、也不再贪恋中原的江山美人与富贵美食了,全都嚎叫着朝代州方向玩命狂奔过去。
而仍然在苦思中的娄室,刚想要冲出帅帐压住崩溃的营盘,却不想张扬已经带着两千宋军从他正面的方向疾速冲了上来。
在冲锋的路上。那两千人手上的大肚铳、掷弹筒还在不断地朝着他们所能见到的每一个金兵倾泻着弹雨那场景,直让娄室的斗志也被那些炮火和弹雨给击散了。
逃吧!娄室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所谓的巫师祭司占卜术、什么狗屁的天数所定女真人要有半壁江山。
那都只是海市蜃楼,现今的宋军如此强悍、火器如此犀利,谁不赶紧逃命注定都只会是一个下场、那就是做了和银术可一样,宋军火器攻击下的亡魂。
完颜娄室跑了、曾经跟随在阿骨打身边灭了辽朝的一代名将,变成了带头临阵溃逃的将军。
这成为了一个笑话,此后被五台城里兵部的宣教司写进戏文、唱词里,让许多说书的、唱曲的将这段“张扬突袭出、娄室惊溃走”,传奇一般的故事很快便传遍了天下、成为了天下百姓茶余饭后最爱闲谈的一段传奇故事。
完颜娄室跑了。曾经不可一世、号称百战未尝一败的娄室大将军败了。
败得很惨,在他逃走之后。仍然五台山里执行着他下达围剿张扬所部的那些金兵迅速变成了被张扬围剿的瓮中鳖。
茫茫大山里、茂密的树林中,在娄室逃走之后的三天里随处可见成群的宋军用大肚铳、掷弹筒将多则上千、少则几百的金兵当成落水狗一般狂打乱轰。
失去了指挥的金兵,则只剩下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藏匿、逃走,甚至是临阵抱着头、趴到地上向冲到他们附近的宋军投降
张扬笑了,笑得很放肆、笑得很狂妄。从他举起黑旗军的旗帜起,他没有想到刘行还会给他机会让他回到红巾军的队列里继续抗金。
他更没有想到,刘行真的对他那么仁之义尽。有这么多犀利无比的火器并没有用到他身上,却还让他如今拿来将娄室的十几万大军当成了鱼肉一般肆意宰割着。
胜利、是让每一个人都会欢欣鼓舞的事情。张扬的狂笑将他原本心底里还仅剩那点对刘行的戒备之心瞬间消失了。
因为谁会将这样一支拥有强大火器的兵马,交给一个自己不再信任的人呢?张扬坚信,兄弟间的隔阂真的消失了,这远比眼前这场足以让他名扬天下的大捷更让他开心、也让他笑得更加放肆
五台大捷,张扬在五台山北麓痛击完颜娄室的胜利消息传到东峡关后。
刘行却并没有为之喜悦,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大业尚未成功、兄弟仍需努力。”
随即便让赵榛发了诏书,令宗泽、张所并王命德,留五千兵马在太原、带上其他三部所有兵马一起朝着代州城方向全速推进。
代州、雁门,刘行在诏书的同时送给军前的三将帅的还一份详细的、直指那两处的作战计划。
在那计划中,代州之战跃然纸上。让宗泽与张所大惊的是,刘行远在几百里外居然可以将代州城市每一个城门上驻了多少敌军都了如指掌。
哪里该用什么兵去先打、什么兵跟在后面进行第二波冲锋,哪里该让王命德手下那十二门神武大炮当主要利器去轰敌人
每一个细枝、每一个末节,似乎都被刘行了然于胸、缜密谋划到了无懈可击的程度上,这让两位沙场老将再一次不由得再心底里对刘行赞佩不已。
“自古英雄出少年,河东战神之名绝非浪得虚名呀!”张所赞叹如此。
宗泽也在表情复杂、轻叹一声后这样说道:“乱世奇才,竟似诸葛。治世全才,只望别真是孟德再世,才是大宋万民之福呀”
然而当两位老帅的话,被天策卫传给到刘行时,刘行却只是一笑置之、心中暗道:何为孟德再世,谁能让天下百姓过上真正安稳的日子,管他是阴谋阳谋、任他是曹操还是霸王呢?
只要让汉人不再动不动就被异族欺凌,只要别总有事没事上演什么五胡乱华、辽金欺宋,让百姓连年被战火拖累无法过上舒适惬意的生活。就算真让小爷做曹操、注定日后要背负骂名又如何?
人活一世、草木一春,既然让小爷来到这时代已经算是让小爷捡便宜一样比别人多出一次生在人世间的机会。我本以凡人,奈何偏偏让我做这些事,要做我就不会再去管那身后背负的是美誉还是骂名,身前不管身后事、才是小爷本真的性格。
有了这样的想法,自然而然地,在两位老帅和王命德带兵北上的同时,刘行马上又做出了连串的决定:限定府州城最后七日内必须开城,若不开城、刘锜和金奴马上展开强攻。
并且还在军碟里明确地告诉了刘锜、金奴,让二人转告那位已经出城来的折家小娘子一句话:现在开城除首恶、重罪之人外,城中无论军民一概免死。若等到大军破城之日,全城无论汉胡、定要血洗府州城。
这是刘行从后世、现在女真人后代们那里学来的手法。虽然看上去很残忍、很血腥、很暴力,但刘行清楚地知道这一招却远比总是让刘锜在那里苦苦相劝、威逼利诱对于城中的折彦直来说更加有效。
他怕的是什么?还不是怕金奴进城以后滥杀无辜,让城中百姓遭难?好哇,既然你怕,那我就给你个正式的承诺。
你若是乖乖地开城,我信守承诺、绝不妄杀。金奴敢抗命,我就让他回万象盒蹲上几年别再出来。你要是不开城,以后也少跟我废话、杀无赦。
乱世之秋、当用重典。乱战之时,当初狠招。
刘行心中如此想,也就这样做了。结果是什么,对于刘行而言其实都只会是一个、那就是府州折家必然最终要重归汉人阵营。
他若配合,一切好说。他若不配合,只剩下血洗这一个狠招。
当然,刘行很清楚自己这样选择去做这件事,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府州城里有自己的一个情敌折彦野的存在,恰恰那个折彦野现在正是跟折彦直站在对立面上、坚定用户这折可求的人。
既然他选择认贼作父、盲目尽孝,那小爷正好借此机会除掉他。
这就是自私层面上刘行最真实的想法,刘行也相信是个男人面对情敌、又有现在这样一个机会的时候都会做出相同点选择。
这个选择也让刘行在明文军碟之后,另外让梁兴暗自里给潜伏在刘锜军中和城中的天策卫力士们下达了一个死命令:一旦府州城打开,无论是折彦直主动开城、还是大军破城。天策卫首要任务是寻到折彦野、不惜一切代价将之毙杀。(。。)
第228章 情敌死抗、不速来客()
格杀令,潜伏在府州城内的天策卫力士们自从响应梁兴、投效刘行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接到格杀令。
在接到这道格杀令之后,隐藏在城内的阁主立即对全城三十几个力士转发的同时,也与几个助手一起谋划起具体格杀折彦野的方案来。
而就在天策力士们准备筹划杀掉折彦野的时候,折彦野也正在思量如何对付刘行。
“我誓死不做今之孟德的走狗,谁愿意与刘都护去和谈谁便去。大不了你们谈好了,我带着兵马重归先祖故地、去跟邦泥定人抢地盘。”
折家的议事厅内,当几个拥护折可求的折家将在接到来自东峡关的最后通牒后开始动摇,劝说折可求开城和谈、免城中血流成河时,折彦野第一个站起来说出来反对的话来。
折可求见他如此说,侧目望向他,脸色有些阴沉地说道:“城外是三千名神霄派的弟子,那是王文卿老儿飞升之前悉心调教、苦心经营出来的修道者中的精锐之仕。更有刘锜手下两千名熙河之兵在,我若不开城,你认为我等真能守得住城吗?”
闻听此问,折彦野道:“守不住城,大不了我们重归先祖故地去呀!何必一定要给那已经篡权谋朝之心昭然天下的刘行去做走狗?”
见他这样说,一员老将轻轻拍打了一下桌子、侧头也瞪向了折彦野后说道:“跟邦泥定国争夺先祖故地,你认为单凭我们这些人马,能打得过李家人吗?如果真能的话。何必等到今日呢?”
说话这人名叫折可大。虽不是折家嫡传、却也是折彦野的堂叔。
看堂叔这样说。折彦野心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