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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望大臣主导的变法不靠谱,只有皇帝自己懂得那些套路才靠谱。赵构不是宋神宗,他也知道自己面前这些大臣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和王安石去相比
心中这样一般盘算,本身就是自私到极点的赵构在听完黄潜善的话,在满朝文武都认为可行的时候却脸色彻底变成了铁青色。
他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来,遥遥地瞪着黄潜善道:“北朝那是篡国的宰相废了我大宋的王法才弄出来的新法,刘行小贼是今世曹操、可朕却不是那昔日的汉献帝。想要再我的朝廷全盘用北朝那一套新法,除非你黄潜善先给朕从这龙椅上赶下去。”
天下是赵构的天下,朝廷是赵构的朝廷。赵构这样话道最后变成吼着说出来以后,黄潜善马上意识到了他自己的失策、这是触怒了赵构呀!
意识到这一点,黄潜善夹谷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急声高呼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绝无僭越之心、只是想让我朝能够与北朝抗衡,早日国富兵强起来。”
“是呀、是呀!”眼见赵构发火,刚刚受了黄潜善让功之恩、也同时被绑到黄潜善同一架车上的汪伯彦也急忙跪拜到地上:“陛下该知黄潜善大人绝不是刘行小贼,我二人对陛下都是绝对忠诚的,还望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呀!”
伴君如伴虎、龙颜一怒满朝惊。
站在大庆殿中的朝臣们眼见两个宰相本来是好计策。却没想到触怒龙颜了,也在汪伯彦说话世“咕咚、咕咚”地跪满了一地。都为黄潜善求起情来。
眼见群臣如此,赵构内心底里一阵快感:这才是皇帝该有的威严,这才是君威不可冒犯。知道我这个皇帝不是摆设了吧?你们这群臣子,看以后还有谁对我不敬
心中痛快,赵构却也不能忘记当务之急是该如何想办法去在国力上追赶北朝。想要追赶北朝,虽然不能用他不擅长的套路。却也不代表不可以以他擅长的政治体系做基础、吸纳和接收一些北朝的新策来用。
这样想着,赵构对着满朝文武一挥衣袖道:“诸位爱卿都起来吧,朕知道黄爱卿绝无悖逆之意、更是我朝绝对的忠臣。只是北朝是完全将我大宋列祖列宗的祖制推翻,先做了不孝之事才做出新法推行之事的,朕学不来、更不想学。”
话至此处。赵构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望着从地上站起来的黄潜善和汪伯彦说道:“不过北朝许多新法,或许真的可以借来为我朝所用。朕在这里定个基调,我朝可以变法,但只能是基与祖制之上去借北朝新法来用的变法。”
说到这里,赵构的脸上重新露出了微笑,对黄潜善和汪伯彦说道:“朕希望汪爱卿、黄爱卿以祖制为根本,借北朝新法之长处为我朝所用,搞出一场能让我朝国富民强、追赶上北朝的变法来,二位爱卿、可有信心呀?”
以祖制为基础、借北朝新法的点子来搞变法,汪伯彦和黄潜善听清楚赵构这番话里的意思后心底都是一阵苦闷。
他们苦闷什么呢?苦闷的原因简单明了:北朝的新法许多的点子,实际上就是和赵宋王朝祖宗留下的制法相违背、相冲突的。
不废掉祖制,大多数真正有用的点子都根本休想用到南朝新法上来。在祖制不变的情况下搞出来的变法,也会是一种不伦不类、乱七八糟没有真正章法的变法
但是黄潜善也好、汪伯彦也罢,两个家伙都是佞臣、不是能臣和忠臣。到底变法会是个什么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赵构仍然信任他们。
而一旦变法由他二人主导之下展开,两个佞臣都很清楚将是对他二人巩固地位、稳住现在的位置有利无弊的。所以既然皇帝要这样搞,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变法的重任来。(。。)
第298章 为变法,康王自毁(上)()
南朝要变法,赵构定下了一个不变祖制的基调。
在大庆殿上赵构做出这个决策、汪伯彦和黄潜善那你硬着头皮接下主持变法的重任只一天后,五台城里的刘行便从天策那里得知了这次南朝朝会的全部情况。
而且相比于赵构,刘行还不只是知道朝会上的事,更知道当这次朝会散去后许多南朝的大臣心中生出了异志来。
有的朝臣认为赵构就是在搬石头砸脚,不变祖宗制法去搞变法,只能步神宗后尘、搞一场注定失败的变法来。
因为那些朝臣和清楚,主持变法的两个奸佞既无王安石之才,也无王安石之德。将主持变法大权交给他们,就是给了他们一个借机敛财、贪赃枉法,弄权结党、卖官鬻爵的机会。
让两个奸佞主导变法,许多大臣似乎看到了未来将是朝野一片骂声、群臣离心背德的场面。
如果说文臣怕汪伯彦和黄潜善借变法之机去贪赃枉法、卖官鬻爵,那么武将们心生异制就显得更加严重了。
朝会之后,几个南朝的重要将领,包括韩世忠、刘光世、张浚在内全都是一阵大骂之后无奈地向各自部下发出了死命令:谁敢与汪黄暗中勾连,当即罢官。谁敢去归附贼佞,立即要了他的脑袋。
三人为何这么大的反应呢?原因很简单,因为无论是韩世忠、刘光世还是张浚都很清楚汪伯彦与黄潜善的为人,更加了解二人的习惯。
想借变法之机官职上升迁的人不会少,两个奸臣首先会借那些人想上位的机会大肆培植心腹。
但那两个家伙都不是带兵的料,却总在想着将手伸到刘光世、韩世忠和张浚的军队里来。
一旦真给那俩家伙得逞,三大战将似乎都看到了未来他们的部队不听他们的号令、只要他们一要惩戒马上就会被两个奸臣横拦竖挡、强行插手,将三人的队伍搞得鸡犬不宁、乌烟瘴气的场景。
让南朝三大战将不满和担忧的。还是赵构的态度与做法。
居然让天下皆知的奸佞主导南朝变法,皇帝是怎么想的?居然要不变祖制的情况下,去搞一场不伦不类的变法,皇帝这是闹哪样?是想要让南朝动荡,还是他自己想做宋神宗第二?
有了这些担忧和猜测,三大战将感觉到似乎南朝的动乱将要开始了。似乎康王赵构的龙椅因他自己的做法将要开始摇摇欲坠了。
于是乎,就在赵构确定由汪伯彦、黄潜善主导变法的圣旨发出第二天。没用刘行下令、梁兴指示天策卫潜伏的力士主动与其接触,刘光世第一个派出了密使、潜过淮河后急奔五台城奔来。
于是乎也在那道南朝变法的圣旨下达后第三天,韩世忠一份用词犀利、则词极其不敬的奏章被送到了赵构面前。
让赵构想不到的是,从河北到山东一路上战功最多的韩世忠,居然会再奏章里直言他这是在“用人唯奸、养虎为患。自损干成、君威自废”。
韩世忠这是何意呀?虽然他没明白地直接来骂,赵构却已经看出他这是在骂他是昏君、一个用奸臣、纵容奸臣祸害天下的昏君。
一个领兵在外的大将居然敢骂皇帝是昏君,这还了得?是,他韩世忠很能打、能跟北朝正面抗衡一下的。整个南朝也只有他一个。可是他居然敢骂皇上,是可忍孰不可忍、赵构绝对不容许这种情况出现
在韩世忠奏章上呈只是三天后,临安城里一纸诏书发到了韩世忠驻军所在的楚州城里。诏书上写的是什么呢?
是封韩世忠为开国县侯、勾调往任广南福建制置使,直接将韩世忠从他的部队调走、发配去兵马最少、人口不多的广南两路和福建去了。
韩世忠骂皇上被调去了穷乡僻壤、边陲苦寒地,在韩世忠之后上表的张浚却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
他笑什么?他笑的是韩世忠这一失去兵权,楚州那几万精兵必然只会由他和刘光世之间选一个人去接手。
与逃跑将军刘光世相比,统军能力、才学上他都要强太多。所以张浚认为,只是这一点楚州那几万人马就非他莫属了。
张浚能有这样自信。还有一点就是他也上了奏章、只不过他不是韩世忠,没那么愚蠢地去直接骂皇上。
那他是怎么写的奏章呢?他的奏章是不骂赵构。却是恨恨地将汪伯彦和黄潜善骂了一通。他又不在朝廷里,不知详情者没有发言权,骂人家黄潜善和汪伯彦什么呢?
张浚是这样骂的:两个才能不足的小人忽悠了陛下,他们根本没那本事主导变法却硬要夺取主导变法的大权,这是要坑陛下、坑天下。
汪、黄之辈不顾朝廷安危,乱夺权、乱抢权。陛下不能再姑息纵容、得收拾收拾他们了。
就是这么个意思,张浚明着在奏章里把两个奸臣骂得一文不值。实际上呢?只要有点官场见识的人就明白,他实际上也还是在极其隐晦地骂赵构有眼无珠。只有有眼无珠的皇帝,才会让俩根本没本事的奸佞去主导变法。
但偏偏地张浚在奏章里写的话,都是一副正义凛然、忠君爱国。坚决拥护和支持赵构却在谴责、咒骂汪、黄的词。
如此一来,赵构明知道张浚暗藏之意也是在骂他用人不善、是个昏君,但却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
发不出脾气来,好哇!赵构先调走韩世忠,随即也给张浚发了一道圣旨。这道圣旨发到张浚面前后,他还没能为给皇上吃了一次哑巴亏高兴起来,马上就被赵构一反手给狠狠地调戏了一番。
赵构是怎样调戏张浚的呢?难不成又是调到边远之地去当山野村夫不成?
当然不是,赵构没那么愚蠢,他从老赵家祖上学到的王道中有一招就叫明升暗降,还有一招叫做抬起架空。
给张浚的圣旨中,赵构将王道之法中这两条玩到了极致:封张浚为侯,授枢密使、擢升两淮、两江制置使,兼领两淮都总管。
这是升官,从一个路总管直接擢升到了一品大员的枢密使。可是实际上呢?当张浚看到这擢升封赏一起来的圣旨后,却是哭的心都有了。(。。)
第300章 为变法,康王自毁(下)()
他为啥不高兴、反而想哭呢?还是因为大宋朝祖宗留下的制度,按照那种祖制,他是升官了、却失去了对荆湖两路兵马的直接指挥和调用全。
他从京西两路带到荆湖两路的那十几万大军,从此以后再也跟他没半点干系了、因为他只能去管热价刘光世掌握实际兵权的江淮一带诸事了。
赵匡胤大年对开国元勋玩了一次“杯酒释兵权”,张浚没想到赵构竟然对他玩了加以变化的同样伎俩来。
君王命、君王令,本还想着也拍一下马屁的张浚没成想他自以为聪明,却仍然把那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也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赶往两淮上任。
张浚被调走了,那谁来接管荆湖两路这十几万大军呢?
赵构的选择又一次让整个南朝大为震惊,他居然直接将起居郎王渊直接委任成为荆湖两路制置使、兼领两路兵马大总管。
王渊是个什么人?在南朝一众文武的眼睛里,他也是个善于阿谀奉承、靠给赵构拍马屁上位的人物。
论治军能力,他连张浚一半都不及。论指挥能力,他甚至连韩世忠一个脚趾头都不如。这样一个人居然被任命为荆湖两路制置使,赵构的选择让刘行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刘行笑了,为什么笑?因为赵构放弃真正帅才和将才不用,选了一个蠢材去镇守荆湖。
坐在天枢阁里,刘行笑得全身颤抖,望着宗泽说道:“宗帅。您是不是该庆幸一下。哈哈。若是当日您真的跟康王跟到底。哈哈,搞不好今日的张浚、韩世忠,就是明日的您呦。”
宗泽闻言,脸上露出看苦闷的笑容,摇着脑袋道:“是该庆幸、是该庆幸。康王要搞变法,却不想拆除祖制的阻碍。张浚、韩世忠只是骂了他两句,他居然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着实好笑、着实好笑呀!”
坐在一旁的张所听到二人如此对话。也是一脸怪笑地接话道:“用奸不用贤,用庸不用能。康王还真是千古奇才、千古奇才呀!只不过,哈哈,他这个奇才与刘太傅相比,完全是截然相反、天上地下的两种奇在对应呀!”
“我现在在想,我们伟大的康王殿下用蠢材王渊取代了张浚,那么他又准备用何人去取代韩世忠的两淮兵马大总管之职呢?”被张所称赞为天上的奇才,刘行只是淡然一笑后,一脸讥诮地说道。
听到刘行这话,宗泽和张所同时皱起眉头来。
沉思小片刻后。宗泽先开口道:“以康王现在用人唯亲、不视才干而视对他忠诚的做法来看,怕是两淮兵马大总管的人选只会在刘正彦、苗傅二人之中选其一。”
“不错。怕是康王只会在这二人之间选其一去接任韩世忠。”宗泽的话音才落,张所也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