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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金娥,就是为了阻止族长派唐少磊出马。唐少磊比多数唐家人更狠,如果他去追捕唐金娥,哪怕他心里再怎么不忍,也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们。可唐少磊又怎么会不忍,怎么会心疼呢?连陶家航死了,他都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难过啊。”
第62章 千年人参()
“重塑肉身?”章老七吧嗒着烟锅,倒没有法渡料想当中那么惊讶,“谁告诉你我这儿有那种东西?”
“你这儿连走失的血鬼降都有,还有什么买不到的?”
法渡本意是夸他,没想到这么一说,章老七反而不高兴了:“什么叫走失的血鬼降,我章老七只做正当买卖!”
“是是是,我嘴笨说错了,你别见怪。”法渡心里清楚得很,这只血鬼降吃了王端平唐金娥,最后还反噬了主人陶家航,唐家人是绝不可能容它再活在世上的。章老七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来的私货,却混充是唐家的货来忽悠人。
“重塑肉身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只是起死人而肉白骨终归也是逆天而行,我怕你遭报应啊。”章老七斜眼看他,“你跟小鬼到底是什么交情,居然值得你冒这么大险?”
“这……也许是投缘吧。”法渡也觉得无奈,他那时候冒冒失失把糊糊从路边拉走,怎么料想得到后面这种种的神展开?
“那东西我可不敢轻易给你。你可得想好了,魂形合一之后小鬼就跟活人一样,可不会再像鬼降那么听话了。你再给了它人形,以后它要是动了反你的心思,你只怕要成了东郭先生,自食恶果。而且那东西得来不易,当初为了得到它花了多少心思,折损多少人手……”
“……你开个价吧。”
章老七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老汉我从不差钱。”
法渡咬咬牙:“我死之后,要是真能析出舍利,就赠送给你。”
章老七眼里一亮:“免费?”
法渡默默点头:“不过你得答应我,如果转卖,绝不能给心术不正的人。”
章老七大笑:“你死都死了,我就是舂碎了调龟苓膏喝你也管不着啊。”
法渡无限心塞:“说句好听的不行吗?”
“老汉我一向有事说事,懒得跟你拐弯抹角。”
法渡一脸黑线,平时没事都要绕上七八个弯子才说到主题的不就是你么!
“这是什么东西!”看到章老七的货物,法渡整个人都不好了。
章老七还了他一个白眼:“不就是你要的仙药吗?”
法渡万万没想到,那个十多厘米见方的小笼子里关的居然是个巴掌大小的事物,你说它是虫子,它偏偏手脚俱存面目清晰,你说它是人,头顶上却冒着一穗青苗,开着指甲大小的白色花朵。
看着那东西,让法渡不寒而栗。
那到底像是什么东西?
对,像是冬虫夏草。
冬虫夏草是一种药物名,它的外形特别奇特,冬天是虫子,夏天却是草。夏天一种称为虫草菌的真菌孢子成熟散落后萌发成菌丝钻到蝠蛾的幼虫身体内,吸取幼虫体内的营养。蝠蛾的幼虫躲进土壤中,这时虫草菌长出很多丝状体,称为菌丝体。幼虫由于体内的营养物质被吸完,只剩下僵死的空壳,当然不能变成蝠蛾了。第二年春夏,气温和天气合适,菌丝体从幼虫的口器中长出,伸出地面,就变成了草。
而眼前的这个东西,活脱脱的像是从巴掌大的孩童脑门上长出了草,怎能不让人觉得恐惧?
“你这没见识的,不给你吧,你口口声声的要,给你了吧,你又吓成那样。”章老七提着笼子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千年人参。”
“千年……人参?”法渡惊诧莫名,什么人参能长成这样?
章老七提醒道:“你可小心点,别看它这会儿动都不动,要是让它瞅了空,跑得可快了。”
法渡更加觉得奇怪:“这世上真有能跑的植物?”
章老七答道:“说你没见识还真是没见识,大家口口相传说是千年人参,那还不是为了让听的人舒服点吗?人参当然不会跑,可等到它吸收日月灵气修成了人参精,自然就会跑了呗。”
法渡顿时觉得讽刺,从古到今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说,到底都掺着妖魔的影子。传说中的妖魔兴风作浪吃人无数,可就连寻找千年人参拯救亲人的故事,抛却高尚的外表之后,到底还是人吃了妖怪啊。
“别发愣,你倒是要不要啊?现在环境那么差,能修成精的人参可太少了。”章老七追问,“这东西可是紧俏货,只看我乐不乐意出手了。你不要,老汉我自己养着玩。”
“可别,这货我要了。”
法渡提着玻璃箱出门的时候,外面又是铺天盖地的大雨。箱子上覆盖着厚厚的黑布,就好像里面装的只是普通的蜥蜴或者宠物蛇。
现在他对于邪气的感知比以前更加灵敏,在路上走着,一股凉意直朝骨头里钻。
大雨天和天黑的时候其实都有共通点,没有太阳的时候原本就缺乏阳气,加上路上的人少,阴气就越发澎湃。很多灵异故事都发生在这种时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幸亏手上的人参精还算配合,安静的缩在箱子的角落里动也不动。对于这只妖怪,法渡心里始终是抱歉的,万物有灵,更何况是已经修成精的人参呢。哪怕它保持着植物一贯的模样安静的呆着,到底也还是一个鲜活的生灵啊。
“快,跑快点!就快到了!”
“好……好,知……知道了。”
一男一女匆匆跑过,那一瞬间法渡就认出来了,前面那个就是曾经和忠义叔一起出现在闹鬼公寓里的姑娘,后面那个说话结结巴巴的男人,自然就是六顺了。
这样的两个人居然忽然出现在明堂附近,自然勾起了法渡的好奇心。
他压低了伞跟着那两个人走了一段,便看见他俩挤进了一处屋檐下面。
“哎,你靠得那么近干什么?离我远点,挤着我了!”
明明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和哗啦啦的雨声,法渡却把那两人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继承血缘那么久,这倒是他第一次庆幸自己的五感六识比常人敏锐。
躲雨的空间实在有限,小姑娘这一喊,六顺连忙朝外挪了一大截,结果大半个身子都淋在雨里,却还笑着问:“秀娥,你……你还好吧?”
法渡愣了一愣。
秀娥,那就该是唐家的三小姐,唐少磊的妹妹吧?
“好什么好!都怨你,事先也不来探探路,在这一带都绕了几圈了还没找到章老头的店!”
“章……章老头的店经常搬来搬去,谁……谁说得清呢?来之前我说……说了不好找,你还要跟过来……”
“闭嘴!就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
“好……我……我的错。”六顺立刻就妥协了,“可……可是你想问什么,我替你问过就行,何苦非要自己跑一趟?”
秀娥的脾气就是标准的刁蛮小姐任性公主,六顺却偏偏低眉顺眼言听计从,足以看出他们俩的关系有那么点特别。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心里都向着我那个怪物哥哥唐少磊,都想他当族长。我就是要弄清楚你们最近在弄什么古怪,要立功也是我先,再不能让他抢风头了!”秀娥把嘴一撅,即使不施脂粉也是明眸皓齿娇俏可人。
“少……少磊哪能真当上族长。他的血脉到……到底不属于唐家。”
这话出自六顺的口中,着实让法渡觉得诧异,这真的是那个满怀着崇拜说着‘少磊是我们的英雄’的那个六顺吗?
“呵,我还以为再没人敢说这句话了呢。”秀娥听得非常受用,反手在六顺脑门上戳了一指头,“我就是要抢在他前面,大哥继承也好,三哥继承也好,再不成,我自己主事也行!反正就是不能便宜了他唐少磊!”
六顺连忙伸手示意:“秀娥,这话可不能乱说,唐家几时有女人主事的?”
“怎么没有了?就许那老女人一个外姓人在族里指手画脚,偏不准我唐家子弟自己做主?”
六顺停了一阵才说:“族……族里的人都听太奶奶的,只怕……只怕你的念想要落空了……”
“哼,那个老女人……其实啊,她就是偏心唐少磊,咱们做什么都是错的,唐少磊做什么都是对的!”秀娥低声说,“她都那把年纪了,我们还怕她不成?要是再找不到药,过个几年之后她也就该死了……”
六顺连忙道:“秀娥,这些话可……可千万不能在人面前说……”
“这不是只有你我两个人,我才把掏心窝的话跟你说吗?陶家子弟一个赛一个的蠢,刘武又死了,到头来我能嫁的人还不是你?”
秀娥这话说得六顺心花怒放,忍不住过去牵了她的手。秀娥想都不想就甩开了他的手,娇嗔道:“早晚都是你的,你急什么?我可是什么都跟你说了,你呢,什么都不告诉我。”
“你……你要知道什么?”
“你倒是老实告诉我,他让你来找章老头要什么?”
六顺迟疑了几秒:“五显灵丹,离魂香。”
“还有呢?”
“定……定风珠。”
“要定风珠干什么?”秀娥眼前一亮,“沙海王陵?”
六顺没出声,就当是默认了。
秀娥皱眉:“好啊,你说!唐少磊躲在哪里?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再不老实招来,看我以后还能给你好脸色不!”
六顺立刻投降:“城……城北。在……在分公司那边。”
第63章 九尾妖狐()
法渡上网一查,本市北边还真有金唐影视的分公司。他原本以为唐家这种邪门歪道住的地方不是深山老林就是下水道,没想到坐着出租车七歪八拐,最后却停在一幢摩天大楼前面。楼上横着一块气派的牌子:金唐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法渡傻了眼,又是影视又是拍卖,唐家的庞大根系似乎远在他的意料之外。
站在楼前面迟疑了好大一阵,法渡才意识到自己出门的本意是去找章老七买药的,偏偏就在遇到六顺和唐秀娥之后半路拐到这里来,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法渡摇摇头,才刚转过拐角,就听到汽车靠近之后急速刹车的声音。这声音他实在太熟悉了,那种不要命的开车方式,除了唐少磊还能是谁?
法渡忽然挪不动脚了。
他走不了,可又没办法转身去看。黑虎的感知力并不逊于他,哪怕他只是从旁看上一眼都会被发现吧。
法渡站在湿漉漉的雨巷里一心一意的发愁,失神了那么一会儿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了唐少磊身后。
“唐总,刀小姐在办公室等您很久了。”年轻漂亮的女秘书迎面过来,衬衫裹着尺寸惊人的胸器,扣子都快给崩飞了。
法渡大为窘迫,很想闭上眼睛念几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可这一低头,他才发现自己的异样。没有手脚,没有躯体,他就像一团无形的气浮在半空里,甚至连他都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法渡大骇,难道他又一次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灵魂出窍了?
“知道了。”唐少磊点点头,完全无视了女秘书的殷勤,“她走之前,不许任何人上来。”
他进了电梯,眼看着电梯门关上了,法渡心里着急,可他才想着跟进去,竟然就再次出现在了唐少磊身后。
对,灵魂出窍突破了身体的限制,穿墙破壁随心转移自然也不奇怪。
法渡很高兴,没想到自己的能力竟然还能这么用,实在是方便极了。
“喂?”唐少磊接起电话,“他们果然去了。继续替我盯着,随时回报。”
法渡看惯了那个神采飞扬的小唐,那个肆意妄为的小唐,那个勇往直前不知疲倦的小唐,而眼前这个唐少磊,却忽然让他觉得陌生。
唐少磊一直望着电梯外面,电梯上升的时候,就好像面前的高楼大厦全部都在向他低头膜拜。他显然很享受这种感觉,而且乐此不疲。这种凌驾于一切的骄傲自负,就像他身上的邪气一样令法渡觉得危险。
就像一朵白罂粟,开到荼蘼,罪孽深重。
唐少磊不是一个好人,但他的坏太过深沉而精密。不冲动,不叛逆,他所做的坏事,全都不疾不徐的信手拈来,动表藏里,只到了某个瞬间,爆发片刻,然后立即收敛。他漫不经心的实施他的邪恶,于是那些坏似乎是无可奈何,有理有据,连恨似乎都变成了一种忆念的刻印。
“等!还要等多久!我已经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了!叫少磊来见我!马上!”电梯一直升到了大楼顶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法渡已经听到一个少女的声音就像魔音贯耳似的直刺耳膜。
办公室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