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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之,本官听闻你的蒙学传授得不到位啊。”
刘绪头都没偏,对身后的董锐之意有所指的说道。
董锐之低头抬眼,心中恨极了沈渊:‘你说你这小孩要是乖乖接受惩罚,不巧言令色的狡辩推脱责任,现在我也不至于这般难堪。’
“大人教训的是。”
“说说吧,你觉得要怎么处理?”刘绪自知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故想要先听听董锐之的思路。
一旁的刘安刚要动嘴,被刘绪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止住。
高垒下方的一伙人开学仪式的最前排眉来眼去,不提活过一世的沈渊,就算是静驻前排的徐遥鹏、倪蕊都能看出来其中的门道。
“呃……在下以为,沈渊韩信一伙人故意伤害同窗、殴打学子,实属心无圣贤,不尊教导,应开除学籍,并向受害学员道歉。”
“塾长,学生以为塾长言重了,学弟他们并未违反塾学规定,一切都是动手者咎由自取。”
徐遥鹏听不下去,明明之前已经确定下来的无罪反击事件,现在却突然话风大改,是非颠倒,作为一个励志于追求天下平等公正的他,这一刻,毫不犹豫站了出来。
“闭嘴,一边去,这里有你说话的分吗?”董锐之呵斥道。
“我……是。”徐遥鹏咬牙握拳,不甘心的退后。
一脸平静的沈渊意外的看了眼徐遥鹏。
“哦?就这样了吗?”刘绪没去管那个年轻气盛的学子说了什么,又再问了一遍董锐之。
“在……在下愚顿。”董锐之有些不明白刘绪言外之意。
“咳……主犯韩信,从犯沈渊、沈立松、沈青松、林琅夕,因于塾学行凶,抢人钱财,情节严重。”刘绪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惩处方案,随即继续说道:“责令,罪犯一众人等,开除学籍,罚金百铢,并看押歧塘牢狱五年,以示惩戒。”
开学仪式五百多学子顿时哗然。
开除学籍等于断人前程,罚金百铢,可知一枚金铢能让一户五口之家富足的过一年,最后还有五年的牢狱之灾,不可谓不狠。
“你们可服气?”刘绪一副吃定沈渊的模样,言语间还有淡淡的施舍,好像已是宽宏大量。
一边的魏言众人,颇为满意的点头,又眼神戏谑的看着沈渊他们。
“大人,不可,学生以为这几位学弟无罪,大人切不可听信他人谗言。”
徐遥鹏再一次站出来,目光坚定的看着刘绪,把沈渊一伙人挡在身后,希望这位父母官大人收回成命。
“哦?董锐之这也是你教出来的学生?”刘绪看都不看徐遥鹏,偏过头似笑非笑的问道。
“在下该死,徐遥鹏,给我滚回去。”董锐之吓得单膝跪地,连忙请罪。
“不,学生以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学生这几位学弟本是自卫反击,无错,学生不退。”
徐遥鹏毫不动摇,他与沈渊无半点交情,之所以站出来,只为了他心中的正义。
“好,好一个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来人,给我将这给名叫徐遥鹏的一并拿下,本官认为,他就是指使学生殴打同窗的幕后主使。”徐遥鹏的寸步不让激怒到了刘绪。
倘若真如徐遥鹏所言,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那他岂不成了对错不分的昏官?
“是。”刘绪身后的一众衙役正欲上前拿人。
“等等……”沈渊推开身前的徐遥鹏,直面刘绪。
“县令不是问学生服不服吗?”沈渊深深看了一眼刘绪。
就这有恃无恐的一眼看得刘绪心底发慌。
“学生不服!”
“呵,本官何须管你服不服,给我拿下。”刘绪压住内心的慌乱,命令道。
“那大人就不想知道,为何我愚弟一人便能揍倒你身后的那群废物?”沈渊巍然不动。
“等等……你什么意思?”刘绪止住上前拿人的衙快。
“呵呵,跳跳,你去亲自告诉他。”
“好的,老大。”韩信听闻,划出一到残影,出现在刘绪耳畔。
快速说过一句话,回到沈渊身侧。
与此同时,刘绪神色变幻,一直严肃肃穆的表情如同便秘般,眉头紧锁。
“大人,还抓不抓了?”一衙役在刘绪身后问道。
“抓?抓个鬼抓……”刘绪一巴掌扇过衙快,换了副脸色,小步走到沈渊韩信身边,赔笑道:“渊公子,子,信公子,您看这事如何解决?下官听您指示。”
“叔父,您……”见刘绪如此作态,刘安惊掉了下巴。
刘安话未说完,刘绪立马打断:“打住,我不是你叔父,你别乱扯关系。”
此时的刘旭,压根就没有再顾及这一群荆州城来的公子小姐背后的能量。
“县令大人刚才不是要论罪吗?那我们现在就好好论一下罪。”沈渊慢悠悠开口。
“是是是,渊公子,您请。”刘绪半佝偻着腰,一副讨好的样子,伸手给沈渊让路。
浔水塾师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风云变幻之快简直不可思议。
“首先,我们来算一下你打我夕哥儿的那一巴掌。”沈渊走到纱布裹脸的魏言跟前。
“除去之前的自卫,你们现在又来找茬,跳跳,过来,给我把这张脸打烂,告诉他什么叫打脸!”沈渊寒芒一闪,平淡的话语间让人不寒而栗。
“是,老大。”韩信闻声而动。
“你……你别过……来。”被韩信揍过的魏言忍不住往后推。
但并没有用,啪的一声。
一巴掌,仅仅是一巴掌,魏言便被韩信扇到三丈外的地上,昏死过去,依稀可见裹着的白色纱布被渐渐染红。
整张脸算是毁了。
第17章 0017。一声老大()
刘绪见韩信轻松随意的出手,心中道了句:‘果然如此。’态度愈发恭敬起来。
没有理会全场的一片骇然,沈渊转过头看向刘安等人。
刘安下意识后退半步:“你要如何,我们可未曾伤人,倒是平白挨了一顿打。”
刘安见此时此地局面逆转,暗想不能硬拼,等回了荆州城再做计较,先以保全自己为重,语气之中略有服软之意。
沈渊看着刘安的惺惺作态,戏谑一笑:“你们的确没有动手,但你那张臭嘴更让我厌恶,跳跳,你去问问他,一口一个‘小杂种’说谁呢!”
扑通一下。
刘安在韩信正欲起身之前,直接一把跪在了地上,左右开工,一边掌嘴一边吱吱唔唔的说道:“小杂种说我自己,小杂种说我自己。”
刘安只能将自己的恨意都埋进心底,没办法,形式比人强,自己掌嘴总好过让那个叫韩信的来,看看还躺在地上的魏言,前车之鉴啊。
“嗯,既然你如此识趣,那我们就谈谈赔偿的事吧。”沈渊点了点头。
“赔偿?”刘安停手,抬头不解的望着沈渊。
“对,就是你们撞洒了我的早餐,学弟我到现在都还饿着呢!”沈渊象征性的摸了摸肚皮,饿不饿只有他自己知道,关键是找个由头。
“这样吧,县令大人之前罚我多少金铢来着?你们每个人翻个十倍,这事就算了。”沈渊偏过头看向一旁谄媚的刘绪。
“渊公子,不多不少,每人一千金铢。”
嚯~
高垒下的学员个个不敢置信的深吸一口气,一个早餐钱就要将近八千金铢,眼前这个小学弟也真是张口就来啊。
“沈渊,你想钱想疯了吧,每人一千金铢,把我们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
遮纱裹布的七八人中传来一道少女娇嫩的声音,她钱娇娇从小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被人揍得差点毁容不说,还要被勒索一千金铢,她家是荆州城有名的商铺,从小便把钱财看得颇重,见沈渊狮子大开口,钱娇娇自是忍不住插嘴。
“哦?把你们卖了没有,可你们家里面有,刘县令,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见不到一千金铢,一个人都不许放走。”沈渊直接命令道。
“是,渊公子,我这就派人去荆州城通知他们的家属。”刘绪立马招来几个衙役,低声吩咐。
刘绪根本没有任何迟疑,他们这些人纵然是在荆州城再权势滔天,能比得了那位才五六岁的术士学徒韩信?
术士跟凡人生活在两个世界,普通人无论怎么仰望,术士都不屑一顾,神遗大陆的术士更是如此,除了古而有之的家族制,绝大多的术士都是一脉单传,凡人与术士的距离如隔天堑。
瀚术王朝法典的第一条:术士拥有王朝公民所没有的杀人权、逸法权……等等特权,以此来笼络术士。
术士一般也不介入普通人的生活,除了寻找传人,普通人的世界里基本上见不到他们。
如今韩信活生生的站在刘绪面前,作为王朝官员的刘绪,就像是见到神仙一般,长久的研习王朝律法,让他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们的塾长大人了?”沈渊打了个哈欠,眼角撇过一眼董锐之。
“渊公子,县令大人,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董锐之如霜打的茄子,浑身战战栗栗的跪在地上。
“沈渊学弟,此举未免太过了吧。”尊师重道的徐遥鹏不忍师长这般丑态,站到董锐之前面。
刘绪见此景张了张嘴,又把嘴合上,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眼前这位年轻的学员方才还未沈渊一伙人挺身而出过,身为人精的他,明显不好说什么。
“遥鹏学长在说学弟过分了吗?”沈渊欣赏的看了一眼徐遥鹏,再一次推开徐遥鹏,站到下跪的董锐之跟前。
“不,学弟认为完全不够。”沈渊深吸一口气,陡然半眯无神的双眼完全睁开,转过头,看着下方的全体学员,声音变得洪亮。
“我知道,在下面的诸位学长学姐之中,像塾长这般趋炎附势的小人还有不少,但我希望诸位以后能够弃恶从善。同他一般,因为追求利益而抛弃人格,畏惧权势而卑劣苟且。”
“不辨是非,不明对错,在我看来比那些嚣张跋扈的公子小姐更加可恶,正是有了这一类人的推波助澜,才让肮脏者更肮脏,可怜者更可怜……
徐遥鹏学长,你觉得就简简单单的跪下,假装委屈,假装幡然悔悟的认个错,够么?”
沈渊低声问了一句欲言又止的徐遥鹏,抬头高声喊道:“各位学长学姐同窗们,你们觉得够吗?”
“不够。”
不知人群中谁高呼了一句,紧接着人潮中传来呼喊。
“不够……”
“不够……”
一个个热血未冷的少年,一声声发自内心的呐喊,一双双崇拜信服的眼神目光灼灼的盯着沈渊。
就在此刻,沈渊脑海传来一声提示:
“滴……检测到宿主引动极小规模崇拜热潮,奖励5荣耀点。”
沈渊看着台下的学员若有所思,伸开双手示意安静。
再扭头看看地上已经失声痛哭的董锐之,沉默不语。
沈渊知道,从台下五百多学员呼喊不够的那一刻起,作为老师塾长的董锐之已经毁了,他心中最圣神的那块师德牌匾,被他的浔水塾学员亲手摘下。
“看在遥鹏学长的面子上,此事我也就不追究你了,你好自为之。”
沈渊俯视着双眼无神的董锐之,没有丝毫怜悯,今日倘若破局的不是他沈渊,眼前这位塾长大人定然在一旁拍手称快。
“最后还有县令大人你。”沈渊把帐算得很清楚,一个也没落下。
“渊公子,您吩咐。”刘绪较为坦然一些,不久前韩信在他耳畔说他是术士学徒,并释放一股独属于术士的威压之时,刘绪便做好了心理准备。
“等你把赔偿的事情处理好后,就辞官归隐吧,别再祸害旁人了。”沈渊不留情面。
“是……是,在下知道了。”刘绪满脸涨红,当了二十几年的官,自认为养气功夫不错的他,叫沈渊一句话说得面红耳赤。
要是换作别的有权有势之人对他讲这话,他兴许暗地里还会反抗一二,但作为王朝的官员,只要是面对术士,他们就像是被驯化的猪狗,除了任人宰割便是摇尾乞怜。
高垒上的老师,台下的学员一个个目蕴星光的望着沈渊稚嫩的身形。
“遥鹏学长,你很不错。”
沈渊给内心起伏跌宕的徐遥鹏一个晦涩的眼神,低声说道。
“跳跳,夕哥儿,大松小松我们走吧,赶回去吃个午饭然后睡觉,困死我了。”
接着沈渊携韩信四人头也不会的离开仪式场地,只留下一脸错愕的众人呆在风里。
闻声抬头的徐遥鹏深深的注视着沈渊渐行渐远的背影,似乎要将沈渊刻进脑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