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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天,最后一天……要是还不出现,我就禀报都督,把炼金大阵撤了,大伙该忙啥忙啥去。”
雄关城墙上,王泽坤举着酒坛豪饮,拭去嘴角酒渍,狠狠砸了砸嘴,眺望远方。
其实这样的时光挺悠闲,不用执行其他繁杂的任务,不用殚精竭虑布局谋划战役,更不需要操练手下队伍,三更起、五更眠,要不是他上司——焦趾郡府总都督,执意归附欧阳王室,管这等得罪瀚术三大学宫的事儿。
他巴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那位沧澜十三皇子过去得了。
“王都督,属下有要事禀报。”
冗长石阶下方,有位校尉级别的军官高呼,看样子似有急事。
王泽坤放下酒坛,正色道:“说”
“一炷香前,墨雀郡府戊边郎传讯,晦测宫首姬夜从墨雀南侧边关,长驱直入,闯入墨雀郡府境内……”
“什么——!”
王泽坤拍桌惊起:“墨雀郡府的人没拦住?”
墨雀郡府在焦趾郡府西边,同样接连屹北海郡,只是与前往琉銮城的方向相反,从屹北海郡折返封洛郡府琉銮城,必须要经过焦趾郡府,谁也没想到沈渊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这……”校尉军官左右四顾。
“婆婆妈妈的作甚,上来说话。”
“是。”校尉走到王泽坤桌边,俯身于耳畔:“依下官看,墨雀杨家那边根本没打算拦,象征性派了一位二级术士驻守,连炼金大阵都没开,一听说李白、韩信那几位妖孽来了,二级术士顷刻逃之夭夭,倒是填了不少武士凡人去送死……”
“可那些人,哪是逆杀术士的剑卫,跟鏖战两千王室精锐人马的镇羌亲卫军的对手,一盏茶时间不到,便被杀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扬长而去,墨雀杨家对此好像视若无睹,再未派人追击。”
“哦?有意思……”
王泽坤掂量着酒坛,神情分外轻松。
说实话,他挺欣赏墨雀杨家的做法,想不通他家都督,何必为了欧阳王室,恶了瀚术学院派呢,谁家郡府内没有七八家学院派的术士学府?
到时候惹恼了晦测学宫,撤去焦趾军内所有术士导师,吃亏的还是焦趾郡府中人。
“走了也好,撤去炼金阵法,鸣金收队,就当放了半个月的假,总都督那边我去汇报。”
王泽坤心情不错,一方面止了炼金阵法的损,另一方面,不用打仗,为了上位者的权利斗争,拿自己跟兄弟的命去拼,连带的,对去了墨雀郡府境内的沈渊一行人好感不少。
“是。”
……
墨雀郡府,扬州城。
“这个杨家很会做人,以后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欣赏着扬州江畔万顷荷田,沈渊驾舟凌波,领众人在荷塘里争渡。
“是啊,要是瀚术十四郡府个个皆如墨雀杨家一般,不再为虎作伥,不做欧阳王室的鹰犬,公子的路也会好走很多。”奕星感叹一句。
“公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这艘小舟上只有沈渊跟奕星等五位英雄,貂蝉一身素缎长裙,芊芊玉指划过水面,映照出一副绝世容颜。
“老大,不如我们回家吧,墨雀郡府再往西便是镇羌郡府……”韩信眼神突然一亮,紧接着语气一黯:“当年荆州城之事我不敢说,只是骗爷爷奶奶你去了很远的地方,你多年未归家,爷爷奶奶定然甚是想念……”
“家……”
沈渊低语喃喃,无名土坡上的三间茅草房,三三两两零落苍竹翠树,那两位日日劳作、做出晚归的两位老人,还有土坡下边那间昼夜不息烛火的禅心寺,恐怕已经荒废了吧。
鹿山脚下的孤冢也不知有没有倾颓……
“嗯,我们回家!”沈渊坚定道:“不过在哪之前,先报杀生之仇!!”
“公子是说宵定郡府?”拭剑半顿,半卧舟橼的李白接过话来,连带着其余四位英雄眸中亦有金光闪烁。
“不然呢。”
“哈哈,好,且杀他个痛快……”
“……”
……
琉銮城,晦测学宫。
整个晦测学宫的气氛十分沉重,自吕竹、公孙朔、季折梅等五十四名晦测学员通过传送阵返回,晦测学宫便一天比一天紧张。
那些归来的学员先是公布了晦测宫首在鲸落秘境的种种作为,随后,晦测学员的情绪便一发不可收拾。
以至于,每日到四大掌门人办公楼前请愿的晦测学员与日俱增。
“海底受伏击,宫首以自瞎双眼的代价,救出我等……”
“鏖战鸳鸯贝,收获鸳鸯珠,宫首生生从三级术士——楚家族长楚川手中讨来唯一的第一序列,进入鲸落秘境,我与有荣焉……”
悬浮演武台上,归来的五十四名学员轮番演讲。
说话那人,不过是幸存归来的五十四人中极为普通的一员,他说话时涨红了眼,每说一句话,都得大吐一口寒气,生怕眼泪滴落,给一路上教导他‘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沈渊丢人。
“宫首在鲸落秘境中号令风云,败隐世三家,折服兽人岭十二部落,收拢鲛人族,只要表明我晦测学员的身份,走到哪里都有人巴结……”
悬浮演武台周边座无虚席,晦测学宫近两万学员全员到齐,演讲学员每说一句,他们便忍不住心神震荡,他们会在心底问,这真是我晦测学宫吗?
我不曾随宫首一同前往屹北海郡好遗憾啊!
“为给牺牲的同窗报仇,宫首不惜跟欧阳王室杠上,生擒欧阳左客……”
中央的演讲还在继续,在场学员、导师不由得心神沉迷,似乎见到了那一副惊心动魄、豪气干云的画面中。
“宫首驱使瀚术各方势力、鲸落土著,替我等修炼收集资源,赐下召唤系十二尊奇兽……
为营救公孙朔学长,宫首以身犯险独自闯入异兽群中,傲视群兽,睥睨四野,最后更是取得秘境之钥,领着瀚术各方势力打开鲸落秘境,我晦测学宫一时风头无两!”
拿出其上任何一件,沈渊皆无愧晦测宫首之名,可这么事迹加在一起时,那些没有前往屹北海郡的晦测学员、导师,才幡然明白,有那么一个人,能挑起晦测学宫的大梁,能让晦测学宫的名号响彻瀚术。
“姬夜宫首没有辜负我们,就像你们送行前的那句宣言——愿君从此绝尘凌霄,愿晦测威名传唱不息!
宫首他做到了,可他没有回来,他被欧阳王室强留在了屹北,受到瀚术各方势力攻击,时刻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朝不保夕!”
“我不知诸位听完我等刚才所言是何感想,但是,我想告诉大家,我诸沙白这一辈子只认这一个宫首!他就是姬夜,我不管他是哪国人,不管他做错何事,不管这世上有多少人要与他为敌——”
“我不会让他白白为我晦测学宫牺牲!”
诸沙白声嘶力竭,言罢,将手中扩音炼金器具一丢,大步走到公孙朔等人身边。
“走吧,掌门人们出不了手,我们自己去!”吕竹拍拍诸沙白肩膀,深深看了演武场满座众人一眼,领头离开演武场。
“等等——”座位上有人高呼道:“吕竹学长,你们要去哪?”
“去接宫首回来!”
“我,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虽然……我只有二等术士学徒修为。”
众学员注目围观下,吕竹微微一笑:“欢迎之至。”
“我也要去,我要接宫首回家!”
“算我一个……”
“还有我……”
“……”
悬浮演武场乱成一片,两万晦测学员有大半纷纷离开座位,加入吕竹、公孙朔的队伍,更有甚者,晦测学宫的导师亦混入其中。
“站住,谁敢离开琉銮城,便是致晦测学宫于不义,本座以宫主之名驱逐之!”
苏休见到汇成洪流的晦测学宫,大声斥责,他声调一转:“姬夜宫首的事自有晦测高层营救考虑,你们都散了吧。”
“怎么?连我这个宫主的话都不听了吗?还不退去!”
苏休温怒,他当了晦测宫主百余年,也不曾有如此大的号召力,那姬夜何德何能,不过是去了趟屹北海郡,做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这般受晦测学员拥戴。
当真是蝼蚁眼瞎,不知好歹!
苏休思绪渺渺,就是没有想过,他做晦测宫主这百余年,除了利用规则,压榨各系资源满足自身,还干了些什么。
“逐出晦测学宫?”公孙朔笑了,苏休跟他姬夜学弟那点利益上的纠葛龌蹉,他早在鸠成空哪里了解得一清二楚,
是故,没给苏休好脸色,公孙朔昂首阔步,走在前头,头也不回,轻飘飘抛下一句话:“苏休宫主请便。”
“晦测学宫宫训第三条,晦测宫首乃学宫之核心,特殊情况下,有权利重组晦测,苏休宫主,学生吕竹告辞!”
“我们走!!”
那幸存归来的五十四名晦测四系最拔尖的学员,心中只有沈渊,哪里还有苏休,二话不说,离开晦测学宫。
与此同时,一边纠结去留的晦测学员,看着前方五十四人决绝的背影,一大半咬牙跟随。
他们已经错过一场了,不想再错过一场!
“你们——!”
法不责众,苏休气急,甩袖消失,准备向四系掌门人的施压。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算计,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
可惜,苏休理解得并不透彻。
第250章 0245。恶斗将起()
次日,晦测学宫五千学员齐出琉銮城。
瀚术朝野震荡,王朝各地弹劾谏言如雪花涌来,全方位指责晦测学宫不尊法纪、目无王法,聚众闹事与叛匪无异。
然而,这些谏言一入欧阳王庭便犹如石沉大海,未溅起半点浪花,不了了之。
风口浪尖的晦测学宫高层对此也未正面做出辩解,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依旧如火如荼筹备着同三王子欧阳乾的以术会友事仪。
欧阳王庭历来由宗人府执掌,设有五大世袭长老席位,七大宗族推荐席位,自瀚术开国之主欧阳薪闭死关后,此十二名欧阳王室族人大权独揽,以投票方式决议朝野大事。
此时此刻,宗人府内正展开一场言词激烈的角逐。
“宿老,晦测学宫如此不将我欧阳王室放在眼中,妾身提议,给晦测学宫,跟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沧澜十三皇子一点颜色瞧瞧。”
十二尊席位上,一位容貌年青、驻颜有术的火爆女术士慷慨陈词。
“澜儿,你的心情老身可以理解,但今时不同往日,手段强硬却无一锤定音的实力,只会导致瀚术礼乐崩坏、天下大乱,你真以为伫立在这片大地,时光比我瀚术王朝还久的晦测学宫是个面团,任你随便拿捏?”
一直闭目养神的五位宿老中心位置,有位老妪缓缓睁眼,她言语不温不火,格局广博,让人无法质疑。
老妪辈分极高,算下来,欧阳薪若是还活着,需尊她一身阿姊。
“宿老言之有理,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那姬夜胆敢明目张胆囚禁左客,又暗中派人扰了左客的心智,分明是在挑衅我欧阳王室,再说晦测学宫,在处理此事的态度上,四系掌门人一个比一个强硬,甚至分裂敌对的话都拿出来了,如今更是派出五千学员援救姬夜,扰乱瀚术内治安宁,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话的是一中年,脸上尽是愤恨之色,他是欧阳乾的人,一贯的主战派。
“宣景兄此言恐怕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姬夜有辱我欧阳王氏尊严没错,可前提是你看看左客那小子做了些什么,联合隐世三家六百余人于葬海海底伏击人家,给予些应有的惩罚也是人之常情,左客的伤又不是不能救治,无非稍微麻烦些。”
欧阳宣明侃侃而谈,想起大王子欧阳儒及陈王妃的交代,起身继续说道:“姬夜作为晦测学宫有史以来的第三位众选宫首,代表的是晦测学宫下一代的精神传承,屹北海郡各方联手欲除之,那是在挖晦测学宫的根子,诸位说说,晦测学宫能不着急吗……”
“宣明贤弟是何意?难不成别人打了我欧阳王室的脸,倒头来还得我们去给对方陪个不是?”欧阳宣景面色怒红,要不是五位宿老皆在,说不定他骂粗口了、
他平生最瞧不起大王子府手下那帮人,除了懦弱服软,怕东怕西,一个能办大事的也没有。
“我是说用其他方式解决,并不一定要武力相向,拼个你死我活,瀚术眼下这一大滩乱摊子还不够乱吗?”欧阳宣明同样厌恶三王子府的莽夫,什么事情拿道对方手上,都只会搞得一团糟。
眼下瀚术内忧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