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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也没想过会如此操之过急地去揭露那层神秘面纱,他原本以为那串念珠已是特例,所以没有在他祖奶奶不愿提及的问题上深究,此时来看却并非如此。
沈渊经此已渐渐笃定自己的猜测,他祖奶奶那里必然有关于获取魂源的方法,否则也不会大方到给她每个儿女人手一块魂源木雕的地步。
“渊哥哥,你们是要等雨停了去禅心寺玩吗?我也想去耶~”
大松一听要去禅心寺,高兴的说道。
“我也想,我也想……”小松在一旁附和。
“是想去祖奶奶那里偷吃贡品吧!”韩信毫不留情的拆穿。
“才,才不是偷吃呢……哼!”小松挥拳大叫。
“就是……就是!”
“……”
惊讶于这么小的小孩儿也讲脸面。
沈渊见这一幕感叹。
‘跳跳也是,不知道人艰不拆吗?’
……
瀚术王朝,镇羌郡,荆州城枯荣蔷薇术士学院。
一匹快马向学院奔来。
“吁……”骑马者在老远处停下,他知道,再往前就不是他一介送信使可以踏足的了。
“大人……加急信件。”信使将信件取出,半膝下跪恭敬的将信件递到一堵藤蔓丛生的石墙前面。
就在这时,石墙上面看起来翠绿的藤蔓伸出一根枝条,勾住信件,藤蔓随即缩回,信件缓缓没入石墙消失不见。
“呼……”信使长疏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毕恭毕敬地退去。
也难怪信使一副大难不死的表情,作为一名偶尔给各大术士学院送信的信使,他知道这个世界有着等阶之分。
哪怕瀚术王朝对待普通百姓的法律制定得再完善,执行得再公正,却改变不了它是一个术士王朝的事实,只要普通人惹上术士,死了也是白死。
“咦……端木青那小子的信,是哪个凡人这么有钱还用上了加急?真想打开看看。”
藤蔓密布的石墙语调嗡嗡,传来一阵自言自语。
“算了,还是不要去招惹那个小妖孽,院长的宝可全压在他身上了,惹不起…惹不起…”
也就在枯荣蔷薇术士学院收到这封信当天,学院内传出一条石破天惊的消息:
号称荆州城百年来最年轻的术士端木青大人,三年后将在歧塘衙县范围内招收一名亲传弟子。
这道消息一经传出便引起轩然大波。
端木青是谁?
仅仅用了四十年成就术士的天才人物,传闻他自微末中崛起,凭借着自己一身天赋,硬生生于众多术士学徒中杀出一条血路。
对于权贵圈子来说那就是个奇迹,对于平民来说更是传奇,是平民术士学徒心中的启明星。
如今这个传奇要招亲传弟子,还不是在荆州城里面众多的优秀者中挑选,而是荆州城所属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衙县里面选择。
可想而知,其中风波在荆州城内跌宕多少层。
经过一群有心人刻意寻找,终于发现一条致使众人恍然大悟的信息:
一直被人们所称道的术士大人端木青,正是来自歧塘衙县的一个小镇,这个小镇名叫——浔水镇。
一时间,浔水镇风头无两。
“院长大人,您找我?”端木青直径推开门,向里面俯案急书的灰发老者示意道。
“嗯……端木你来了啊!”老者闻声抬头,扶了扶眼眶上略微下垂的金丝边眼镜。
“先坐吧!”
老者起身从案牍中走出。
“是,院长。”端木青神态自若的坐下,优雅却不失礼仪。
倘若有人在旁看到端木青的模样,必然忍不住内心的悸动。
一张中年学者俊美成熟的脸,伴着沧桑睿智的气质,特别是一双碧绿的眼眸,举止从容间不知会迷倒多少涉世未深的少女。
“能说说你三年后收亲传弟子的事吗?”老者正色道。
作为这所术士学院的院长,他是亲眼见证端木青崛起的,并且有不浅的提携知遇之恩。
所以他了解他面前这位冷静优秀的新晋术士,在老者心中,端木青绝不会是因为一句故乡的理由,便轻易决定自己亲传弟子人选的肤浅术士。
术士区别于凡人,他们一群逐利的集体,信奉永恒的利益。
而一个亲传弟子的培养需要耗费术士多少精力物资;一位前途光明的术士的亲传弟子名额又能在权贵圈子里面换取多少利益人情。
两者之间的距离是一个凡人耗费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有一份天大的恩情需要我去还。”端木青没有过多的解释。
“院长,您忙吧,我那边还有一个研究脱不开身,先回去了。”
说完端木青直径走了出去,关上门,留下若有所思的老者。
回去路上的端木青望着天空,长舒一口浊气,三十岁多年前,他儿时的一幕记忆犹新、浮现于脑海:
那一年他八岁,还是一个浔水镇上可怜的乞儿。
正值寒冬,饭不饱食、衣不蔽体的他突然染上了一场寒症,病痛中他昏昏沉沉,到了快要失去意识的边缘。
端木青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有过多的哀怨自身悲惨的命运,只是遗憾于从来没有吃过一吃饱饭,没有感受过人们口中‘温暖’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他在雪地里昏迷过去了,雪地里来往的三两行人没有一个多管闲事的。
那年头,人不如狗!
当他睁开眼,他看见一张慈祥褶皱的脸,一双含笑浑浊的眸子,他躺在柔暖的床上被眼前这位老人细心照料了三个多月,直到寒症完全康复起身离去。
他才知道一间唤作禅心的寺庙,一个被乡里乡亲尊称为沈老太太,他叫了三个多月‘祖母’的人。
那也是端木青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温暖的滋味。
之后的端木青人生际遇不断,阴差阳错成了一名术士学徒,进入枯荣蔷薇术士学院学习,一步步又蜕变为术士。
到达这一步成就的过程是崎岖坎坷的,端木青始终把那三个月老人的开导教诲铭记在心,他明白没有那段时光,纵使他病疾痊愈,他也仍只是在浔水镇上的乞讨者。
端木青一有闲余便会去拜访他心中的奶奶,赠予些延长寿命的药剂,其他的,老人一无所求。
于前不久老人寄来一封书信,端木青便毫不犹豫做出决定。
端木青知道老人的时间不多了,他所赠的药剂越来越不管用,他夜里常常很痛恨自己无用,在时间面前留不住对自己最好的奶奶。
如今奶奶寄来书信给端木青,向他托付老人最后的希望,端木青当然义不容辞的承担起人生导师的责任。
“小家伙,努力的走到我面前吧。”
端木青喃喃一句丢在风里,渐行渐远。
荆州城,一处豪华庄园内,隐隐约约传来争吵哭泣声。
“父亲,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歧塘衙县那群废物凡人哪个比得上我?”
“端木大人怎么能去那块穷乡僻囊挑选亲传弟子而不选我!我要父亲把那群凡人都杀了,让端木大人选我!”
说话这人梨花带雨满脸泪痕,仔细瞧去便可见是一个年龄十多岁的小男孩。
男孩一副狰狞的模样,加上一开口便要屠杀数十万人的言论,教人听得惊心动魄。
“小杰,别胡闹。”男孩身边站着位身穿华丽锦缎的中年绅士。
“为父我虽为三等术士学徒,杀那些凡人容易,但你知不知道那样会触怒到端木大人?”
“到时候,就算老祖宗再疼爱你,也会为了平息端木大人的怒火,把你我交出去。”
“况且小杰你天赋不凡,现在都已是一等术士学徒,加上我裴家的力量,还怕找不到好的术士导师?”
中年绅士是荆州城权贵术士圈子的一员,裴家的当代家主,话说得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然而并非所有小孩儿都有沈渊的宿慧,道理能听懂却无法平息心中的躁动。
遑论裴杰一直都把端木青当做自己的偶像,把成为端木青弟子当做自己的梦想。
哐当一声。
裴杰把身边的精美瓷器暴躁地摔在地上,瓦片飞溅。
“我不管,我就要端木大人作我的老师”
“我不管……呜呜呜……”
裴杰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伤心,狰狞的脸上泪水哇哇地流。
“唉!”裴父长叹一口气。
“来人,把少爷带下去冷静一下。”
“是。”
裴父也很无奈,之前他们裴家就一直在做有关端木青的沟通工作,希望端木青能收裴杰为弟子。
其中人力物力也耗费了不少,没有任何进展不说,现在又传来这样的消息。
荆州城内像裴家一样打算的家族不少,且以裴杰这类视端木青为偶像的人最为热烈。
如今希望破灭,无力改变的同时,又不知道为端木青三年后的亲传弟子招惹上了多少仇恨。
第7章 0007。卦姑的灭绝()
大雨将鹿山村的天空大地彻底清洗了一遍,空气中夹着泥土青草的气息,使人心神愉悦。
沈渊跟韩信在他大伯家蹭了顿午饭,便一伙人赶往禅心寺。
禅心寺依旧分外宁静,不似人烟村庄的繁杂,好像独立于鹿山村之外,与世隔绝。
窸窸窣窣的脚步喧闹声划破寂静、惊起涟漪。
“跳跳哥,你才不要瞎说,我那不是偷着吃,祖奶奶都看见了的。”
隔老远便能耳闻话语中的不岔,这小脸气鼓鼓、撅着嘴,可爱非常的小孩,正是一路赖着沈渊过来的小松。
“是看见了,那是祖奶奶看见了都不好意思说你。”韩信不屑撇撇嘴
沈渊也没料到如今的韩信言词这般犀利,一下子就撕破了小松脆弱的自尊心。
眼看着小家伙涨红了眼,沈渊连忙插过嘴。
“小松,别听你跳跳哥瞎说,他那是看着你吃到了贡品眼红。”
“来,牵着渊哥哥走,别摔倒了。”沈渊说着将小松拉到自己身边,把小松跟韩信隔开,顺便瞪了一眼韩信,示意他少说两句。
沈渊也算是发现了,觉醒后的韩信完完全全是个问题小孩儿,内心骄傲无比,基本上是融入不进人群,沈渊半个月来为这事儿操碎心了,却是收效甚微。
“嗯嗯,渊哥哥,跳跳哥虽然打架厉害了,可没有以前好了,小松不要喜欢跳跳哥了。”
小松把眼泪憋了回去,心里还记着仇,加上以前跳跳朴实友好的落差感,小松跟沈渊偷偷打起了小报告。
“嘁~”韩信耳力好,听到了,满不在乎的转过头。
“到了,我跟跳跳去后院找祖奶奶,你俩在这里先吃些贡品。”跨过寺庙大门,沈渊对大松小松嘱道。
“嗯嗯,好,渊哥哥你先去找祖奶奶吧,多跟祖奶奶说会儿话哦!”
小松头点得跟小鸡琢米似的,一双小眼睛却没有离开过祭台上的贡品。
另一边大松根本没听沈渊说啥,一进门早就拿着贡品开吃起来。
沈渊看着这哥俩的样子笑了笑,又摇摇头。
“走吧,跳跳。”
“老大,不用了,祖奶奶来了。”韩信感觉很敏锐。
果不其然,眨眼的功夫,沈老太太佝偻的身形便从后庭的转角出现。
“是渊儿、跳跳呀!来,过来,祖奶奶带你去看看院子养的几条小鱼儿。”
沈老太太见沈渊在前头,索性就不走了,招呼着沈渊韩信过来。
看鱼?
沈渊搞不懂他祖奶奶什么心思,不曾多想,随着沈老太太来到了后院养鱼的小瓷缸跟前。
缸里面水草摇曳,水澈清晰,几条锦尾金鲤在水中游荡。
“渊儿,这些鱼儿好看吗?”沈老太太看了一眼鱼儿,慢悠悠往回走,坐在距瓷缸不远处的木椅上。
“好看。”沈渊如实回答。
“倘若你是它们,那你觉得它们缸里面过得好么?”沈老太太接着问道。
“我的话,应该觉得不好吧,毕竟鱼缸太小,失去了自由。”
沈渊切身而谈,就好像那怕呆在鹿山村再宁静、和谐,沈渊都会觉得是一种束缚。
“那什么算自由?是它们在池塘里、江河里还是在大海里,才算作自由呢?”
沈老太太说得很深奥,沈渊没有去接话,而是等着沈老太太的下文,沈老太太一百年的人生经历,致使她所说的每句话在沈渊听来都显得意味深长。
“呵呵呵……傻孩子,人生哪有什么绝对的自由,这些鱼儿跳出缸必然会死亡。
人也是一样,你想要跳出现在的环境之前,首先考虑的是自己要活着。
只有活着,哪怕是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