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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太点头,又摇头,微笑着说道:“祖奶奶自己知晓,祖奶奶老了,即便祖奶奶不去用生命去观测命理也活不过今年。”
沈老太太说话的声音很微弱,语气却无悲无喜,即使面对死亡也是镇定从容。
“况且,祖奶奶活了这么久也活够了,能最后帮一帮我的渊儿,祖奶奶心里开心。”
听到此种答案,沈渊顿时羞愤欲绝,‘沈渊啊,你是蠢吗?为什么不把念珠上的魂源吸收掉,为什么要把它交给祖奶奶!?’
其实并非沈渊想的那样,纵然没有那三个念珠,沈老太太一样也会用自己的生命为沈渊去探究命理。
不同的是,没有念珠,沈老太太只能为沈渊推演一次!
“渊儿,不要悲伤,忘记祖奶奶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了吗?”沈老太太神情慈祥、目光和蔼地牵着沈渊的小手。
沈渊感受到手上的冰凉,马上用另一只手包裹住沈老太太。
“人总有一死,祖奶奶在卦姑一脉断绝的时候心就已经死了,老天能让祖奶奶陪着渊儿渡过五年,已经很满足了。
祖奶奶枕下压着预测过的念珠,有三颗,你把念珠放在额头的眉心上便能看到其中的机缘,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沈老太太明显在交代后事,沈渊在床头紧要嘴唇,点头,鼻腔用力吸一口气,频繁眨眼,不让泪水流出。
沈渊知晓,祖奶奶不喜他哭泣,沈老太太说过:‘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流血不流泪!’,因为宿慧,五年来他也从未哭过。
但这一刻,他眼泪忍得很煎熬。
“另外,那串念珠儿被祖奶奶施下卦姑一脉独有的印式,一旦靠近有卦姑天赋的人便会闪烁,找到这类人,护他们周全,床下的箱子里有卦姑的修行方式,以及祖奶奶这些年积攒的财物,帮祖奶奶把卦姑一脉传承下去好么?这是祖奶奶最后的心愿……”
沈老太太期待的看着沈渊。
“好,好……渊儿都答应。”沈渊声音微颤,连连点头。
“还有渊儿,你若是想获得蕴含信仰的物品,不妨以后去沧澜帝国迦耶寺旧址走走……”
沈渊把沈老太太双手攥得更紧,老人到生命最后一刻还在为他考虑,其中恩情不足为言语所能表达。
……
沈老太太最终还是走了,走之前让沈渊收起了托付给他的东西,并叫来沈家众人,嘱咐了一些事情,于半夜子时,撒手人寰。
沈渊斯夜当真没有落下半滴眼泪,在床前磕了三个响头,未理会沈家一众,未理会闻询过来安慰的韩信,一个人在房顶呆了半夜。
紧握住被沈老太太取下的三颗念珠,手臂上带着仅剩九颗毫无光泽的念珠串儿,
“渊儿,那个灭我一脉的传奇术士叫作傅山鹤,体内含有赤磷妖蛇血脉,实力非常,没有实足的把握不要为祖奶奶报仇。”
拳里的念珠被沈渊握得咯吱作响,‘祖奶奶说过:她在卦姑一脉灭绝的时候,心就已经死了。
傅山鹤!!!
既然祖奶奶死之前都这么恨你,那你就等着下地狱,去给我祖奶奶忏悔吧!’
沈渊咬牙切齿,指天发誓!
第9章 0009。有一种情义()
仿佛一夜风吹绽放的梨花,沈渊于一夜之间成长。
‘从现在开始,努力的去变强吧。’沈渊长吁一口气,从峡谷空间取出一颗念珠,按在眉心,闭眼感受。
瞬间,沈渊的心神被抽离,置于一处无垠的长河上空,望不到河流尽头。
色彩斑斓的气泡布满长河并流淌其中,它们自长河涌出,沿着即定的轨迹,缓缓升腾。
有新生的气泡于河面诞生,也有相互碰撞的气泡一一幻灭。
气泡上倒影着无数的人影,变幻着无数的场景,不过气泡上的事物在沈渊看来都模糊不堪,无半分辨识度可言。
沈渊冥冥中有着预感,眼前便是传说中的命运长河。
沉浸在美丽的绚烂时空,沈渊突然生出一股极大的野望:‘倘若我能掌控这未来种种,还愁何事不成?’
一番膨胀妄念后。
沈渊苦笑着甩了甩头,摒弃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五岁的他,在这个世界不见得比地上的蚂蚁强,
前世的经验让沈渊明白一个道理,好高骛远终将一事无成,还是一步步脚踏实地的好。
与此同时,一个气泡经过幻灭融合,最终升腾到气泡层的最上面,一阵挣扎,脱离气泡层的束缚,来到沈渊面前,色彩变幻。
倏忽一下,撞向沈渊眉心。
呼……
现实中的沈渊猛的睁开双眼,身体佝偻下去,大口喘气,冷汗直流,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我看到了!’
‘就是在鹿山里面……那棵远远可见的榕香树…’
‘时间?时间……’
沈渊心神极其专注,双眉紧皱,努力地回想,当气泡撞向他,破碎瞬间所传递过来的画面。
‘榕香树叶上还有露珠,土壤很湿沃,月弯小不可见,所以……’
‘所以时间大概是在这个月末或下月初之间!雨后……’
沈渊得出计较,顾不得地上凉,原本便佝偻的身体一屁股扎在地上,顿时觉得浑身舒坦。
闻声赶来,韩信见到地上大汗淋漓的沈渊,神情紧张的问道:“老大,你没事吧?”
沈渊翘起嘴角,摆了摆手,又算了算时间:“跳跳,离我们去镇上蒙学只有五天了?”
“是的,老大,还有五天便是月末,我们得去镇上蒙学,当初祖奶奶是这么定下的吩咐。”韩信提到‘祖奶奶’这三个字时,眼中闪过莫名的哀伤。
他虽然年幼叛逆,但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心中还是有杆秤的。骄傲的他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表现悲伤与愁绪,故作坚强大抵如是。
沈渊把韩信的情绪变化收入眼底,暗暗点头,倘若觉醒之后的韩信跟之前的跳跳没有半点关系,或者说变得面目全非、无情无义,
沈渊也绝不会对待他这般宽容,至少一个因他而生的手下,听其称呼一句‘主人’,沈渊是接受得起的
正因为韩信就是跳跳,跟沈渊有那份共患难的情义,无论性格怎么变化,只要他的本心如初,沈渊就待他为兄弟。
“跳跳,这两天跟我好好准备一下,一场伴随着巨大机遇的生死危机就要来了。”沈渊眺望远方,面色凝重道。
韩信见沈渊脸色严肃,没有多言,点点头,默默站在沈渊身后,一同看向远处。
……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沈渊跟韩信找到了记忆中的榕香树,接连两天,一番精心布置,加上心神上的整日振奋,沈渊孱弱的身体开始有些吃不消。
幸好韩信这些天来,体质有了实足的改观,小小的个子里面蕴含着不下成年人的力量,许多事情交给他去办,沈渊在一旁指挥,倒也能够坚持。
“跳跳,周围这些陷阱咱俩再好好检查一遍,有瑕疵的重新再来一遍,千万别露出什么马脚。”
“嗯。”
沈渊环顾遮蔽半里的大榕香树,闭上眼,一一与脑海中的情节验证,确保万无一失。
‘吃肉还是吃土,就看这一次的了。’
“老大,我这边没问题。”韩信检查完毕道。
“嗯,跳跳,过来,把咱俩来过的痕迹都清除掉,我们走。”
沈渊抬头看看天空,一朵朵乌云汇聚,想来是一场微雨悄至之态。
韩信把四下散落的器具收进两个个打的竹篮里,扛在肩上道:“老大,我们去祖奶奶坟头去拜拜吧。”
沈渊恍惚了一下神色,沈老太太的葬礼举行在她去世的第二天,乡下没有那么多习俗,念着早些入土为安,在沈家众人操持下,于鹿山边上挖了坐坟,用木头做了块墓碑,裹着老人早年办置的棺材,草草了事。
老人的墓离这颗榕香树不远,沈渊心里知晓却不愿提及,每当他脑海中闪现老人慈祥的脸,便会隐隐作痛。
“今天就算了,下次吧。”沈渊拒绝道。
“好。”韩信也不争辩。
“待会回去早些睡觉,养精蓄锐。”沈渊目光深邃,嘱咐道。
偷偷下了鹿山,天色已经昏暗,鹿山脚下的鹿山村渐渐被白雾笼罩。
整个村子还沉浸在沈老太太离去的伤痛之中,村子里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曾受到过沈老太太些许恩惠,乡下人还算纯朴,记得这些好,每家每户都在门口点了只蜡烛。
三三两两的烛火随风摇曳,蜡烛燃烧的蜡烟味儿充斥着沈渊的鼻腔,一时间觉得很好闻,深吸一口却被呛得不行。
‘是该走了啊,对不对,祖奶奶?’沈渊回头看了一眼山脚的孤冢,喃喃呓语。
当晚,天空便飘起了小雨,细雨微微,时断时续,一直下到隔天白天,没完没了。
沈渊怡情长坐在自家小院,愣神盯着院外一簇幽幽的山竹,竹叶上闪烁着点点雨珠,料想时机已到。
“老头,你看渊儿怎么回事?在那里傻坐着快两个时辰去了,跳跳也是,突然一下子这么安静。”沈渊奶奶放下手上的抹布,招呼一旁打盹的沈渊爷爷,面带忧色。
“嘘……小声点,让他俩缓缓,咱妈刚去世,渊儿跟跳跳又最得咱妈疼爱,两个小家伙有良心,就别打扰他们了。”沈渊爷爷压低声音,说着自己的猜测。
“别看咱妈去世的时候,渊儿一滴眼泪都没流,但大伙心里都有数,沈家五十来号人,最难受的怕就是渊儿了,
咱妈死之前最器重便是渊儿,临死也是跟渊儿在谈话,之后才叫的我们,她不许渊儿软弱,渊儿这孩子没有辜负咱妈啊!”
沈渊爷爷心里敞亮,耐心跟沈渊奶奶解释。
“渊儿是有良心,咱妈去世怎么没见你多伤心难过呢。”沈渊奶奶埋汰道。
“老婆子,你想想,我能有多难过,咱妈生下我们兄妹五人就离家出走了,一走近三十年,回来一个人盖了间寺庙,要不是她老人家对每个人都这么和善,我指不定心里还记恨她呢!
唉…不提了,不提了,又困了,先去睡个觉。”沈渊爷爷从摇椅上起身,走进房间。
“呸,你个死老头子。”沈渊奶奶见老头子不愿多谈,小声嘀咕。
随后看了一眼门口的沈渊跟跳跳,准备起身劝说,又叹了口气,拿起抹布自顾自在厨房忙起来。
“跳跳,想必就是今晚了,你再去休息一下。”沈渊看着渐渐放晴的天空,得出结论。
“老大,今晚会很危险吗?”一旁的韩信扭头,注视沈渊的侧脸。
“嗯。”沈渊凝重点头
“那老……老大我一个人去吧!”韩信怕沈渊拒绝,说话有些结巴。
“你一个人去?”沈渊转过头盯着韩信,果断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死了还有希望复活,而且我们布置了这么久,我比老大你更强壮,我去一,一定不会有事。”韩信找着说词,激动得从小板凳上站起。
沈渊抬头,略微吃力的看着一脸坚定的韩信,心中淌过一整暖流。
什么是真正的兄弟?
真正的兄弟就是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不计得失、无论生死的去帮你。
“跳跳,我知道你死了之后能够被我以一定的代价去复活。”沈渊顿了顿:“可是,你老实告诉我,之后复活那个韩信还是你吗?还是与我相伴这些年的跳跳吗?”
“我,我不知道……”韩信答不上来。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或许这个世界上的神灵有完完全全复活一个人的办法,但沈渊能感觉,他脑海中的系统做不到这点。
系统能够再次复活的‘韩信’,只是一段新生的意识,配上一副原封不动的躯体,若如此便让沈渊接受这所谓的复活,未免有些自欺欺人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沈渊站起身,拍拍韩信肩膀道:“这次我必须去,因为我们赌不起,
先不说,‘那个’会不会因为我未到,徒增变化。至少,我沈渊做不到拿我兄弟的命去苟且偷生,那样的机缘纵然得来,又有何用?”
“可……可是,老大你不是说这次机缘至关重要吗?”
“是挺重要,能让我们提前三年接触这个世界的力量,但……再重要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否则我这一辈子……难得心安。”沈渊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倘若真的要死,我们兄弟二人死在一块!”
沈渊把拳头横置胸前,挑了挑眼神,静静的看着韩信。
韩信接过沈渊坚定的目光,仿佛忽然间明悟。
“好,老大,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