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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那种刚学的狗爬字,还是算了吧。”克劳迪娅立刻拒绝道,“你还是把你那摊东西先搞好吧,把基础理论转化为可以实用生产的工具,这不是你给自己定下来的任务吗?现在已经搞定啦?”
搞定个屁咧,光是一个简易吊车滑轮组的设计,就让他头都快炸了。哪个部位该用哪种材料,最大强度多少,最大拉力多少,力臂长度多少,怎样做到最优化解等等。本以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实际上一计算,光是怎么让吊车的吊臂不折断,就让他绞尽脑汁。
“一开始应该去做固定吊臂的吊车的。”雷登为自己的好高骛远而痛苦,“为什么想让它有一个会动的底盘啊,这材料强度要求和计算难度翻了两倍不止啊。”
“然后你就不干了?原来把时间花在学习写字上,是为了逃避你自己给自己布置的工作啊。”听了雷登的抱怨,克劳迪娅顿时冷笑着嘲讽道。
“让我歇歇,之前画了这么长时间的房子图纸呢……”听了这话,雷登当时就装出一副可怜巴巴求饶的样子说。
“哼哼哼,这次就饶了你吧。”这段时间的工作也算是看在眼里,克劳迪娅便摆了摆手,装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给你三天的假期,暂时把语言课给停了。”
“被让娜看见我摸鱼,怕不是要被打死。”之前的表情动作都只是和克劳迪娅相互演着玩,倒不是真的想要什么休息时间,雷登也不在意什么放不放假,“这两天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变得非常严格……”
“咚咚。”
木屋的门被敲响了。
雷登和克劳迪娅顿时神情一肃。
让娜和雅克可不会敲门,更何况让娜刚刚出门,雅克也说过他这个冬天不会回来。敲门的是陌生人。
大意了,因为有让娜在的缘故,又遇上大雪封山,自己的警惕心降到了最低点,居然没有察觉靠近的脚步声。
懊悔的情绪一闪而逝,克劳迪娅静下心神侧耳倾听,感应出两道浅浅的呼吸声。在确认无误后,对雷登比了比手势。
雷登点点头表示明白,指了指克劳迪娅,有指了指上面的楼层,示意她先上去。
尽管不放心雷登一个人,但她也知道半人马在现场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复杂。担忧地点了点头,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
在克劳迪娅上楼的同时,雷登连忙把桌上的羊皮纸都收起来。里面有图有文字,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收拾好一切,克劳迪娅也上了楼,雷登这才由轻到重踩着步子,假装急急忙忙从楼上赶下来,跑到门边的窗户前,正大光明地偷偷撩开一道缝向外看。这是为了给门外的人传递一种信息,屋内的人是个胆小又愚笨的家伙。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个地方歇歇脚。”门外的人察觉到了屋内的动静,熟练地用斯图亚特语喊道。
你们在这个季节走到这种地方,别人警惕你们,就已经和有没有恶意无关了。
这样想着,他假装受惊的样子,连忙把窗户关上,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这种气候从来都不会有人进山的呀,你们真是命大。”
屋外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是听出了屋内人的顾虑,另一个声音开口了:“我们从老猎人那里听说了,新年过后的雷文山脉有一段晴朗的日子,正适合上山。”
“是这样没错,你们赶了一个好日子。”雷登接着他们的话说,“可赶不上一个好季节,那个猎人没有告诉你们这种天气里是收获不到什么好猎物的吗?”
这是两名年轻男性,从发出声音的位置来看,最先开口的那个人比他略矮,后开口的那人比他略高。
“我们是来探险的,这种天气才更合适。”这是矮个子的男人在说话,“听说这里的东面有一群凶恶的半人马,是不是真的啊?”
他们是知道了那群半人马“观光团”的事情吗?特地为此而来?
雷登心里疑惑,但还是要假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半人马?没有见过啊。他们要是出现,我这个小屋子怎么可能保得住嘛。”
“哦,是这样啊。”听了这个回答,小个子的人顿了顿,继续问道:“我还听说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一次超级大雪崩,这可是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太刺激了。”
“雪崩,啊,那的确是一场灾难。”雷登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话语间也带上了真实的情感,“太可怕了,当时我只是听到那个声音,就已经是瑟瑟发抖了。”
见到屋里的人嘴上这样说,却没有任何打开门的意思,那个高个子又开口了:“实在不想让我们进去的话也没关系,请给我们两口热水喝喝吧,这个天实在太冷了。”
“雷峰山脉一直都这么冷,你们喝完后赶紧下山吧。”雷登听言,拎起搁在壁炉上的水壶,把热水倒在两个木杯子里,一手一个拿着走到门口,“运气真好,刚好有热的……”
“嘭!”
还未等他说完,木门一下子被撞开,猝不及防间,把他掀翻在地,两个木杯子也被扔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什么……”
“别动!”
还未等雷登缓过劲来,一把明晃晃的兵刃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一头黑发,比他略高一点的男青年,单手提着剑,用嘲讽的语气说道:“还以为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结果居然是只三脚猫,太令人失望了。”
“你们想干什么,又是要钱财的话,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只要放过我……”
“好了,别动,闭嘴吧。也包括楼上那个四蹄怪物。”
雷登还在那里拼命演戏,对方不耐烦地打断他:“我现在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这间屋子的主人到底去哪里了?”
“我希望你能给出一个让我们都满意的答案,要不然……”
“就死在这里吧。”
第34章 套话()
这真是有些出乎意料。雷登本来还打算多套些情报,没想到对方已经按耐不住要向他动手了。
不过也还行,这样面对面地交谈,效率会更高一些。
仿佛那把剑不是架在他脖子上的,雷登收起那幅害怕的表情,定一下心神观察眼前这两个人。
二人都是约莫二三十岁的年纪,身材不算强壮,皮肤也不粗糙,却拥有这种身法和力量,看起来是能使用玛娜力量的人物。
举剑架着雷登的那人,留着黑色的短发,肤色偏向棕色,有着暗红色的瞳孔。亚麻披风下穿着一整套棉质蓝灰色的长大衣和长裤,褐色的长筒皮靴缝制得十分精致,可见制作者的技艺精湛,和雅克那种二把刀完全不是一回事。
而站在他身后,个头稍矮的人,披着长长的杏色头发,比起他的同伴来,皮肤更为雪白,脸上的轮廓更为圆润,五官也更为小巧柔和。想起刚才在屋外听到的声音,雷登下意识地瞧了一眼他的喉咙,看到了喉结。
“很抱歉采取这样粗暴的手段,我们刚才也是戒备万分。”既然有人唱了白脸,自然要有另外一个人来唱红脸,杏色长发的青年撩开罩住全身的斗篷,右手抚胸向他弯腰施礼,“我还是有些吃惊,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体内完全不存在玛娜的人。”
斗篷内的衣服与黑发青年的形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换成了红黑色,边角搭扣还镶上了金线。
看起来他们来自于同一个组织。统一穿着这样价格不菲的服饰,这说明其资金充裕,内部纪律也应该相当严明。
“这间屋子的主人就在你们眼前,你们这些强盗。”雷登还打算再胡搅蛮缠一会儿,以便能套出更有用的信息,“想要问话,就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吧,连来历都不清楚的人,休想从我嘴里撬出一个字。”
“你不要一给好脸色看,就翘起尾巴来了。”黑发青年面色一沉,把剑锋贴近雷登的脖子,“看看周围这么多羊皮纸和毛皮,谁会相信一个不能使用玛娜力量的人,能狩猎到那么多猎物。”
“那这样的人就能取代这屋子的原主人了?一个强大的猎人,啊哈。”在话语中挑刺可是雷登的强项,他能立即找到漏洞进行反驳,以达到激怒对方的目的。
“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或许就是楼上那只该死的四脚蹄子!”中了雷登的挑衅,黑发青年顿时怒不可遏,伸出左手钳住他的臂膀,右手持剑高举,用剑柄对着他,“或许你自以为拥有了驯服那种怪物的能力,可以有恃无恐。但那只是你的无知,使你产生了些许错觉。别幻想那样弱小的半人马能伤到我们,你再不说,我就砸烂你的脸!”
好吧,既然说到这种份上,那也没有办法,看起来只能拖延到这里了。
没办法和对方讲道理,雷登也觉得很无奈。面对那把长剑,他也只能选择说:“弱智,告诉你是小狗。”
“嘿,那是你自找的。”黑发青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猛地把剑挥下。
“等一下……”他的同伴觉得有些蹊跷,刚想要出声阻止,但也已经晚了。
“轰隆!”
天花板突然坍塌,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砸在那二人之间。
“什么?”他们的反应也十分迅速,黑影刚刚落地,黑发青年已经立刻收住剑势,转身一剑砍去。而杏色的长发青年也已经抽出剑来,配合着同伴,一剑刺上去。
能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做到这种程度,身手已经十分了得了。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
在木屑与灰尘中,一对马蹄突然冒出,一脚把黑发青年踹进了壁炉。同时,一柄巨大的双手剑挥下,将刺向她的剑弹开出去,随后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杏色长发青年的脖子上。
只需一眨眼,就能攻守异势,立场颠倒。
本来雷登没想要动手。毕竟能从屋外感应到他们两人体内的玛娜,说不定是个高手,万一出了岔子就不好办了。可刚才的对话让雷登意识到,在他们破门而入制服自己之后,就开始有些轻敌,甚至都不去疑惑为什么楼上那个半人马的力量会如此弱小。
这一时的疏忽,就成了致命的败因。
一人栽进壁炉里不省人事,一人被剑架住不能动弹。雷登也不去管他们,把飞到角落里的两把剑纷纷拾起收好,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是两把很普通的单手长剑,剑格和剑柄都没有什么特殊的装饰物。剑身泛着银白色的光芒,上面的纹理规则清晰,剑刃也十分锋利,可见锻造者有着高超的冶炼工艺,而剑的主人也很爱护它们。
可惜一把被踢折了,一把差点被砍成两半。
他把两把剑抵到克劳迪娅眼前,视一旁的人为无物,问道:“使用这种剑的话,不会是魔法师了?”
“确实,魔法师一般都是用木质的材料作为自己的施法工具,或者用从魔兽上取下来的部位。”克劳迪娅上下扫了一眼这两把剑,肯定了雷登的说法,“哪怕是用金属,也会被做得华美异常,拥有复杂的结构,不可能是这种样子的。”
“也有可能是伪装,还不能放下心来。”雷登点了点头,把这两把报废的剑扔到一旁,又瞧了一眼半个身子塞进壁炉里的黑发青年,向他喊道,“还活着没有?活着就吱一声,不然只能拖出去喂狗了。”
仍然没有动静。
“再怎么样还是要晕上一会儿的,被我尥蹶子踢中,后脑勺又撞在水泥上,没有任何人会完好无损的。”
“没有‘任何人’?”这指的是雅克和让娜。还不清楚眼前这两人是敌是友,或杀或放,只能谨慎地对话。
“是的,‘任何人’。”克劳迪娅当然明白雷登的意思,点点头道。
知道普通麻绳也捆不住那个黑发青年,雷登就只好先把他晾在那里,转头向杏色长发的青年问话:“好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我叫卡缪,他叫罗伯特。”这个眼前自称卡缪的家伙倒显得很镇定,报出了两个也不知道真假的名字。
“卡缪,真是个好名字,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名字像女孩?”一听到这个名字的发音,雷登就忍不住作起死来。当然,主要目的还是试探一下他。
“是有人这么说过。”没有空手道警告,这个卡缪微微红着脸回答。
看不出来是真心还是撒谎啊,这家伙有点水平。
觉得棋逢对手的雷登顿时起了兴致,立刻话锋一转,出其不意地问:“那些南下西进的半人马已经全死光了,你知不知道?”
没有问“你怎么知道有半人马出现在雷文山脉东侧”,也没有问“你找这个屋子的原主人做什么”,却主动说起了他们还没有掌握到的消息。
“什……”卡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