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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师傅继续说:“听说张爱平在军部下飞机,手拍着仁政委的头说:你就是仁老板吧?看起来军委对案件真的很重视。”
1986年2月6日下午2点,大鹏推开齐齐哈尔航校场站会议室的门,调查组的人员已经在那等待着,谷俊山政委坐在大鹏的对面,他有意的先作介绍说:“张大鹏,你去师、沈空和北京的控告引起了师部领导的重视,现在向你说明,在座的是师、站纪委联合调查组,组长是师副政委刘德化。”
刘德化说:“现在我介绍调查组成员,场站谷俊山政委你们认识就不作介绍了,副组长是场站副政委陈桥水同志担任,其它成员是师秘书科科长倪贝才、师训练科主任赵文平、场站财务股股长王国财、场站政治处主任王兴家,张大鹏你有什么意见?”
大鹏说:“感谢师部成立调查组,在此前军师领导也派了调查组,因为没有与检举人见面,更没有审查任何一起案件,百无聊赖才导致我上告。今天成立师站联合调查组,为了严肃和慎重我提出异议:一:站长在我检举期间曾经把在座的副组长陈桥水说成是军委纪委书记,骗去了材料不问、不查、不追究,给今后办案带来不利,结果今天我才知道他是场站副政委?二:在座大家一定是看过材料,与案件有牵连到的人员应该回避。”
刘德化说:“你提出的问题我们研究。从今天开始调查组已经与你见面,因为再有三天就过春节,所以决定阴历初八咱们再见面。虽然间隔十天,但我们要研究你提出的问题,在此期间你不能离开部队,因为我们有的问题要随时通知与你见面。今天就到这,散会。”
春节,对于任何人家都沉浸在幸福之中,姑娘要花、小子要炮、穿上那崭新的衣裤合家欢喜。然而大鹏自来到部队已经一年之久,在各个时期为了国家和部队的利益拒收贿赂,检举控告那些犯罪是为了什么?虽然担任厂长只能是拼命工作挽救砖厂。他被迫担任傀儡厂长没拿一分钱怎么生活?全家除了在铁路那点积蓄,就是靠他岳父那点退休金,一家六口人靠买高价粮维持过活,春节除夕夜吃顿饺子也就算过年了。
宏丽和瑞华在铁路、部队学校学习成绩在班里拔尖子,她们看到那些军官子女经常吃糕点水果,孩子哪有不馋的只能羡慕不已。还真有同学拿苹果给宏丽的,她背着爸爸也送东西给同学,那是大鹏自建国以来的集邮票多么的珍贵?有多少东北流通卷八百元一张的、有马恩列斯毛各时期的、有建国初期工农业的、有钢琴伴唱红灯记、芭蕾舞白毛女、红色娘子军、林海雪原杨子荣的、**接见红卫兵红海洋的,还有那香港银婚纪念和猴票各种动物的……。那几十套邮票是大鹏多少年的积蓄却一张张送人了。
华英在市里花3元钱给宏丽买了件风衣,美得她高兴的去里屋问姥爷:“姥爷,你看我的风衣好看吧?”
:“不好看。”姥爷不耐烦的说。
:“放驴屁。”她张嘴骂人。
大鹏带着气顺手就是一巴掌,宏丽的鼻子流血不止,血滴到地板上宏丽在哭,姥爷、姥娘还有华英都冲大鹏发火吵闹,即使为骂老人打孩子也是不对的。要知道那3元钱买来的风衣,那是小日本扔掉的垃圾运来中国卖,大鹏感到就连管教孩子的资本都没有了。他躺在床上夜里的哭声把华英惊醒,华英安慰的说:“别哭了,就是把咱们的俩个孩子都卖了也得告!”
只有这句话使大鹏倍受支持和安抚。他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在兵团、铁路、部队三个砖厂作了多少贡献?为了节省开支他自己耗尽了多少心血?配料机、搅拌机、450大型制砖机等,那是他自行设计加工的机械?并已经达到不用煤可以烧出红砖的?为什么知青转点这么难?没有落实户口怎么办?为解决这些他扎进了部队欺诈胁迫的漩涡,由于检举控告导致他无法自拔?这也是吴新临进监狱前曾说过的:“我让你瘫到部队拔不出腿来!”
1986年2月17日上午,在场站会议室大鹏向调查组首先阐述来到部队的五个阶段:“一:吴新等五人与场站订立合同是84年末,当时我还在铁路不认识其中任何人,由于他们在三个砖厂不懂机械让我参考,我是在他们订立合同后写出存在十二点问题?谷俊山政委聘请我来部队机械更新,答应为我落实知青转点办户口,所以合同与我无关。
二:第一次检举,我发现吴新不仅偷盗公章非法订合同,而且预谋盗窃部队煤、油给他们三个砖厂,并且要打3700万元建飞机场主意才检举。
三:因为我检举,政委撕掉了吴新的合同,站长没清理吴新的卖砖款,只是把他们五人驱出部队,政委和站长当时不仅是表扬我为部队立了大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是聘请让我留在部队,给我落实全家的户口,从此变为部队的军工,在场站家属区为我安排房子,由政治处开证明调档案三证,解决我俩个姑娘在部队入学。作为师团干部的话我怎能不信?所以,我每天只有三个小时睡眠,一个月后就开机生产了。
四:在机器生产的旺季,已经开始烧出红砖卖钱,站长责成司令部等五名军人强行接管砖厂,盗窃仓库物资、盗卖大窑闸锅、大吃大喝不顾砖厂生产导致倒闭,我只有再次检举。
五:名义上站长和政委驱出五名军人离开砖厂,让我再次把砖厂救起来生产,站长又把三个自愿兵来砖厂,佟孝礼再次来砖厂当会计,他们是被我检举的对象,不知站长是什么目的?名义我是厂长会计不让看账?并与诈骗份子王广蕊盗走十万红砖,以一张空头支票四次报假账两万两千元,大吃大喝还赌博,就是因为我检举,而站长和政委贿赂我四万元财物,因此我才去师告状。
在生产的旺季,站长为什么把吴新找回来,让他给我三万元是什么目的?由于我拒收贿赂,吴新为什么说让你瘫到部队拔不出腿来,吴新已经被市公安关押,政委和站长与吴新到底是什么关系?”
刘德化说:“根据张大鹏的申诉大家都听到了,下午我们要进行研究讨论。沈空检察院和纪委通知,所有调查组的记录必须有张大鹏的签字,并邮来了82页案,对于张大鹏提出调查组的人员问题,上面随时换人,散会。”
第76章:包庇犯罪打击检举人()
自那天开见面会,谷俊山政委没参加调查会,为什么徐才厚也没有参加?但场站财务股股长王国才在场,他与军械股股长胡来是陈剑光的老乡,就是因为他们吴新才订立的假合同,与案件是有牵连的?另外,师部的赵文平主任他不仅是佟孝顺的老乡,而且还通风报信与把检举材料给被告看有什么区别?尤其场站纪委书记陈桥水,徐才厚原来以他是军委纪委书记的名义骗取检举材料,现在又是师站调查组副组长,他们参加调查组后果不可想象?
下午倪贝才科长来大鹏家,一是让签上午会议的记录,二是签检察院转来的82页案的材料,为什么把总案中不存在有合同的材料给划了?那几个用笔打的叉引起大鹏的警觉,那是在调查组来后为军工和有合同埋下的阴谋,而倪科长仅解释“无所谓”。大鹏不仅让倪科长也签了字,而且留下了证据。
虽然倪科长从大土山师部来,但他的家属在场站浙江队承包的瓜子厂当会计,佟孝顺等曾莫名其妙的报销好多的瓜子账,是否与他有什么牵连?
由于被告人参加的调查组,近两个月的审案虎头蛇尾矛盾严重了。师副政委组长根本就不参加会场,只有场站副政委—副组长陈桥水主持。
陈桥水说:“张大鹏,你提出的隧道窑卖废铁我们也很痛心,那是砖厂几个当兵卖的,不过已经时过境迁太遥远了,再说那也不是你的?”
大鹏说:“83年到现在怎么太遥远了,那是160万元军队国家固定资产,怎么能说是你的我的?就是你身上穿的军装如果分成十亿份,是不是也有我的一份?”
陈桥水说:“关于你提到的问题,**盗窃仓库物资、和佟孝顺、冯力学的经济问题已经退赃了,因为他们回家探亲不在场站,等他们回来再说。”
大鹏说:“他们与案件有牵连,为什么给探亲假?退赃退了多少?钱和物是怎么退的?”
王兴家说:“我们只有向上面回报的权力,没有向你说明的义务。”
刘德化听到吵声,不知道从哪走了进来问:“怎么回事?”
大鹏说:“刘政委,陈副组长在办案期间让佟孝顺、**、冯力学请探亲假躲了,说是他们退赃了,说我还没有问的权利?那空头支票怎么解释?”
刘德化说:“立即打电报催他们回来。”
大鹏说:“司令部参谋刘存成、马林和**从仓库盗走三车物资是谁的责任?站长让刘存成五名军人强行接管砖厂,佟孝顺在酒席中喊着文革的训话:今天是我们夺权与反夺权的斗争取得了根本的胜利,东风必须要压倒西风!鱼鲵虾蟹们听着,只许你们老老实实,不许你们乱说乱动,否则我们要踏上一万只脚,把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让我们为胜利举起杯高唱: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究竟谁怕谁?不是。”
在场的大部份人笑了,刘德化制止着,谷俊山政委进屋还反感的询问着。
第二天早晨,徐才厚站长突然从军部回来,他刚进会议室赵文平就说:“你看那老张,佟孝顺他报168元伙食费还告呢?”站长发现大鹏在角落坐着赶快制止。
大鹏说:“赵文平,你是师派来的调查组成员,对你的说法要负责任。正好师刘副政委来了,赵主任刚才和站长说的这种话的态度我提出抗议。”
徐才厚站长面带笑容的和刘政委握着手离开会场,陈桥水把大鹏叫到办公室说好听的,并借大鹏在气头上拿出一份材料让签字,上面写着佟孝顺以3分钱一块卖废砖十八万,大鹏提笔签字。第二天星期放假,大鹏预感到陈桥水要搞名堂。星期一早晨,大鹏提笔来到陈桥水办公室要看签字材料,陈桥水刚拿出材料,大鹏抢在手把签名用笔划了。
陈桥水站起来暴跳如雷的吼着,师副政委刘德化走进门听着却不表态,大鹏非常严肃的说:“在办公室不要吼,我向两位组长说明:一:在我签私卖红砖十八万后,老陈在材料上写红砖废品率百分之五,这是在作弊?二:调查组人员有问题应该怎么办?三:我家六口人生活有问题,要求开一年的工资。”
刘德化又不表态走了,陈桥水拿出全权的姿态脸上多云转晴不言语,这样的调查组还能有希望吗?……。
平时有的干部家属、学校老师、卫生院的干部偷着给大鹏家送白面、油、兔子肉,大鹏的岳父经常去大民屯卖菜填补生活,就是给站长开车的司机和军工们常来家探望并介绍:“**用沙子打出废砖当石子与混凝土搅拌当新飞机场基础?那是国家投入3700万元的军事设施?他们为什么在被调查期间还敢罪上加罪呢?这不单纯是经济问题,在战略上讲这是严重的政治问题?”
成立的师、站纪委联合调查组,七名成员五个是被告人,一个多月的调查没有进展,完全在应付了事怎么办?尤其与中央严打政策相背离是没有结果的。大鹏背负着沉重的责任感要再次进京,却在永定门接济站遇见了外国记者大量收集上访人的材料,这是严重的政治问题。在上访群体中经济、政治问题等是国内的事,外国人为什么要干涉中国的内政?为了国家民族的荣辱,他要再去邓主席家,递交详细材料和对外国记者非法行为的控告。
大鹏在二次进京前应该是光明正大,首先给师副政委刘德化挂电话,提出要进京控告的理由,并要求所有在案的全部人员参加会议,要对师站纪委联合调查组办案的弊端、以及团、师、军干部的渎职、诈骗、贪污、盗窃的问题公开控告,也期盼涉案人员全部参加,请示由刘政委您主持会议。
师站纪委联合调查组刘德化组长答应了大鹏的请求,并安排第二天在场站会议室与大鹏见面。第二天早八点半原油料股股长张玉春来了,师秘书科科长倪贝才、训练科主任赵文平来了,齐场站财务科长王国才、政治处主任王兴家来了,站长徐才厚、政委谷俊山与师副政委刘德化最后走入会场。为什么不见会计佟孝顺,也不见出纳冯力学,更不见**?他们均属在案人员,师站联合调查组已经一个半月,他们是畏罪潜逃还是被保护起来?
当组长刘德化宣布开会后大鹏提出异议,并以历史案例做了详细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