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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沛青都赞叹出声:“他走起路,真帅啊”
叶宋咬了两口包子,看着那渐近的身影,觉得尚有两分眼熟,但一时想不起眼熟在哪里。后来她仔细想了想,想起来了,笃定道:“此人,至少是个王爷级别的。”
沛青问:“为什么这样说”
叶宋道:“看苏贱人穿过这身衣服。”
沛青又问:“是吗,那王爷穿着好看还是他穿着好看”
叶宋嗤笑一声:“当然是”这嗤笑只进行了一半,随着黑袍青年再走近了一些,叶宋掀起眼皮再定睛多看了几眼,然后下结论,“你还真莫说,这不比较还好,一跟苏贱人比较起来就觉得,他俩还是蛮像的。”
沛青眼力比叶宋好,但习来了叶宋的淡定,不慌不忙道:“是吗,根本是同一个人吧。”
“真的再瞧瞧。”叶宋挤眉弄眼了一会儿,青年已走到二十步开外,稍稍一抬眼帘便看见了宫门外两只偷窥的货,不由脚下一顿,紧接着浑身都散发出了低气压。叶宋看着他突然加快了脚步朝这边走来,她也终于看清了青年的脸,当即抓起纸袋里的肉包子就往青年身上砸去,拉起沛青就跑,“真妈的是同一个人啊,沛青你怎么不早说”
沛青也奋力跑:“说了啊,不是公子你自己说要再瞧瞧么”
叶宋:“那你怎么不提醒跑呢”
沛青:“方才不是没想起么,现在们已经在跑了啊。”
叶宋匆匆回头一看,看见那黑袍青年仍旧站在宫门口,看不清什么表情。叶宋赶紧拉着沛青拐进了另一条街。
苏宸站在宫门口,脚边散着几只包子,脸色阴沉得可怕。周围的旁观者都看见了,这位英俊潇洒的宁王,被人用包子袭击了,未免被殃及,百姓们纷纷快速散去。守门的侍卫气愤地上前,道:“王爷息怒,容属下这就去把那两个刁民抓回来”
苏宸良久,才淡淡拂了拂衣摆上的油渍,大步朝前走去,冷声道:“不必了,本王会亲自抓到她们的。”
一口气跑了两条街,回头见苏宸没追上来,叶宋才总算是放了心。她侧头看了一眼同样气喘吁吁的沛青,不由用扇子敲了她脑袋一下,道:“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你完全可以建议本公子早点跑知道了吗”
沛青点点头,喘着道:“真是可惜了,可惜了那些有去无回的肉包子。奴婢还没吃饱。”
“走,去棋馆里吃。”
去到棋馆时,老板把二人引上了楼,推开门一瞧,叶宋不由愣了一愣。没想到苏若清比她还要先到,而且桌上摆了一些清淡的吃食,看起来他还没动筷的样子。
看见叶宋来,他微微弯了弯眼,盈出些许笑意,恍若初晨平静的湖面中一盏将绽不绽脱世倾城的青莲。仅仅是这个面部小动作,叶宋就看出来他心情不错。
苏若清道:“还以为你还有一会儿才会来。”
叶宋过来坐下,笑眯眯道:“你怎么这么早。”
“通常起得早,处理事情也早,自然闲得也早。”苏若清道,“用早膳了么,不妨一起。”他给叶宋舀了一碗粥。
叶宋也不客气,吸了两口,道:“本来是打算吃了早饭再来的,买了几个包子,奈何路遇饿狗,便送与他吃了。”
沛青跟侍从守在门口这边。这时侍从拉了一下沛青,沛青不愿意离开,他便小声道:“带你去隔壁用早膳。”
沛青还是不愿,白了侍从一眼,道:“留秀一个人在这里不放心。”
侍从无语:“你是不放心公子”
“嗯。”
侍从把沛青拖走:“公子尊贵无双,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然后雅间里就只剩下叶宋跟苏若清两个人。苏若清的吃相很好,斯文而优雅,仅仅是在一旁看着就是一种莫大的享受了,当然叶宋比较幸运,她是边吃边欣赏。
苏若清眉梢微抬,显然是注意到了叶宋的视线,淡淡道:“在看什么。”
叶宋:“看你”苏若清抬起眼帘来,她玩味笑道,“吃东西的样子。”
苏若清突然地笑了,很清淡,温和却如瓦檐上初春里照过来的第一缕阳光,他尾音儿拔高了一些:“很好看”
叶宋大方承认:“没有谁比你更好看了。”
“你说话倒直接。”他夹了一块点心放到叶宋的碟子里,“尝尝这个,点心楼里很难买到。”
叶宋吃了,觉得很是好吃,不由又吃了一块,道:“那你在哪里买的”
“家里带来的。”
叶宋笑眯眯道:“那你家厨子还蛮能干的嘛。”
关于这苏若清的家世,不用问叶宋也知道,应是不简单。人家不说,她也不会多问。在外交朋友,交的是他这个人,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用完早膳以后,马车慢悠悠地朝城郊驶去。沛青撩开窗帘,看见外面一片山清水秀之景,不由隐隐担心起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这苏公子把她俩载到郊外,想做个什么,两个孤身女子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沛青斟酌着词句,道:“苏公子这是要带们去哪儿呢”
彼时叶宋正在被围棋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侍从把马车驾得十分平稳,以至于在马车里叶宋就跟苏若清摆上了棋局,苏若清一边下着自己的,一边偶尔指点叶宋一两番。
苏若清随意应道:“去城郊。”
沛青坚定握拳:“这里已经是城郊了
苏若清一定是心情持续不错,才会多跟沛青说两句玩笑话:“你怕了,怕把你家秀如何要是怕了,现在便可下车返回去。”
沛青刚想说话,叶宋就急忙催促道:“诶该你了,快下快下。”
看叶宋那专心致志的样子,压根没为自己的安全有丝毫担心吧。沛青郁闷地想,都是她在瞎操心。
马车出了城门后再行了五六里路,就到了。下车后,一片湖光山色,十分的养目怡人。湖对面,落座着一处山庄,山庄背后是渺渺群山,薄薄的雾气浮在湖面上,相当有意境。
侍从动作快,已经从柳树下牵了一条小船出来。无奈那船太小,一次只能上两个人,侍从就先对沛青伸出了手。沛青死活不肯,道:“奴婢就是个做丫鬟的,怎么也应该让你家公子先过去。”跟叶宋分开,她实在是太不放心了。
侍从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道:“留你和你家秀,一会儿是你撑船还是你家秀撑船”那眼神就像在说,“撑船这活计你会么”
沛青不依不饶:“反正是不会跟家秀分开的”话将一说完,身后叶宋便憋着笑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沛青叫了一下,整个人直接往前躲,然后扑进了侍从的怀抱里妖孽王爷小刁妃
第35章 :那男人是谁()
苏若清顿了顿,缓缓抬起眼帘,对上她琉璃般光华的双眼。她下坠时,发簪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去了,满头青丝如瀑,散在肩头。
下一刻,叶宋只觉眼前一倒转,她便处于下方而苏若清处于上方了。
那微凉的手指去碰叶宋的长发,修长的指间流泻的是柔滑的黑丝。他低垂的眸中亦是晕开淡淡的流光,盯着叶宋的唇,一点一点缓缓地俯下了头,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究竟是想还是不想。
鼻尖抵着鼻尖,彼此的呼吸渐渐纠缠。
苏若清终是没能忍住,稍稍错开了些许,凉薄的唇便落在了叶宋的嘴唇上。
那种感觉,如同一粒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一圈一圈温柔的涟漪却在心底里漾开。
起初苏若清只是淡淡碰了碰就离开,可一离开分毫之后却又觉得不满足,重新吻了上去。如此几个简单的回合,他做得小心翼翼而轻柔,叶宋被他认真的表情迷离了双眼。
最终,他唇紧紧贴了上去,再也没离开。手指穿插进叶宋的发间,唇齿间的吻变得炽烈而湿热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偓。
叶宋有些迷茫,她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不难应付,可是回应起来却相当的笨拙而生涩,时不时牙齿会磕到苏若清的嘴唇。
浅尝则止,否则他觉得自己就停不下来了。他头一次觉得,一个女人的味道会这么有魔力,深深地吸引着他。
他呼吸变得急促,强迫自己离开叶宋的唇,并未深入纠缠探索,便起了身。神色难掩一丝窘迫。
叶宋亦是渐渐恢复了清明,看见苏若清的这副模样,笑得没心没肺,索性手臂枕在脑后,翘起了二郎腿,道:“这就够了还以为你会再久一些。”看见苏若清的唇角有些红肿,然后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回味似地笑着道,“你的味道不错。只不过没经验,就粗鲁了些,你这里都破了。”
苏若清曲着一条腿,手肘支撑在膝盖上扶额,极力平息,那姿态看起来十分优雅,但说话的嗓音却沙哑不堪:“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有经验的吧。”
叶宋不以为然:“这样才让你也会觉得的味道好一点。”
苏若清:“”
傍晚的时候,两人出了松树林,正逢侍从做好了晚膳,沛青里外寻不到人,便跟侍从打算往松树林里寻找。结果将将进去,叶宋跟苏若清二人就悠哉悠哉地出来了。
沛青瞧见自家秀美滋滋的表情,心落回肚子里,道:“秀上哪儿去了,奴婢到处找。”
叶宋笑得很愉悦,看了苏若清一眼,道:“你秀随便逛了逛。”
然后沛青跟侍从的视线就双双落在了苏若清的嘴角上。他嘴角微微的红肿,有古怪。
侍从迟疑:“公子的嘴”
苏若清走在前面,看不清他表情,淡淡道:“无妨,不小心被虫子爬了。”
侍从紧跟其后,沛青狐疑地看着叶宋,叶宋云淡风轻地耸耸肩:“他说被虫子爬了,也不好说什么。”
晚膳过后,叶宋又坐在山庄的湖岸前吹了一阵晚风。听说侍从要去山里逮一些野味回来,晚点会烤着吃,沛青好奇,就拖着一并去瞧热闹了。
湖里生长了一片水莲,莲叶肥圆相接,莲蓬开得大朵。苏若清划了小船过去,摘了一些莲蓬回来。叶宋剥了莲子就往口中送,微涩中带着清甜。
叶宋剥了一些放在白皙的手心里递给苏若清,笑问:“要不要来点儿”
苏若清垂眸看了看,半晌才静静地取了一颗放到嘴里。
山庄前的篝火燃了小半宿。野味吃完了以后,沛青恹恹欲睡,最后索性趴在木头侍从身上睡着了。然叶宋拿着树枝掏着篝火,跟苏若清一道安静地坐着,意外地精神得很。
篝火燃尽时,叶宋丢了树枝,苏若清站起来,淡淡然道:“该回去了。”
沛青迷迷糊糊醒来,跟来时一样由侍从先送到对岸的马车里去,随后苏若清带着叶宋一起过湖。
马车寂寥地循着来时的路回城里,进城时城门早已经关闭。侍从与那守城的守卫说了一两句,城门便大开。马蹄声扬起在青石路面上,悠闲而落寞。待回到宁王府后门的小巷时,已经是三更天了,敲报更的人敲了三声锣,唱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叶宋在沛青的搀扶下轻松地跳下马车,回头对着苏若清勾唇浅笑,道:“多谢你。”
苏若清淡淡点了点头,放下了车帘。一直等到叶宋跟沛青将要走到后门,马车才缓缓掉头。殊不知,一抹幽沉的暗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正立在后门的门框处。叶宋那一抹浅笑,刺眼得很。
沛青喃喃道:“秀,怎么感觉,下午你跟苏公子从树林里出来之后就一直怪怪的”
“是吗”叶宋掂着下巴,嘴角的笑在转身的刹那就已经被一抹凝重所代替,若有所思道,“是不是太着急了越是这样就越是有些着急,得好好想一想。”
沛青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感觉很严肃的样子。可是两人一踏上后门前的石阶,一方阴影在灯笼的笼罩下投了下来,叶宋跟沛青俱是一愣,慢慢地抬头看去,然后僵掉了。
苏宸如一动不动的雕塑一般站在那里,此刻正微微低着头,一双冷冽的眼里冒出了汨汨寒意。直到马车的车辙声彻底消失在了寂寥的小巷中,叶宋才笑着出声道:“哟,王爷,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里守夜”
“今天一天,你去哪儿了”苏宸开门见山地问。
“出去玩了。”见苏宸眼尾的余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沛青身上,叶宋若无其事地打发沛青先走,道,“沛青啊,秀一会儿想洗个热水澡,你先回去备好浴汤。”
“可是秀”她实在害怕留叶宋单独一人面对苏宸。
“叫你去就去,啰嗦。”叶宋轻喝。
沛青不得已,这才福了福礼,先行进去。叶宋挽着手臂,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微微仰着下巴嘴角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