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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很想去看看叶宋。
回到宁王府以后,宫里的苏公公来了,苏宸不得不亲手提笔写下一封休书,上面白纸黑字,休的是妾室南枢,落笔的是三王爷苏宸。
芳菲苑没有了,所有的东西都要清理掉。南枢被贬为了三王爷的通房丫鬟,暂时安顿在东苑的一间简单子里。
苏公公收好了那封休书,苦口婆心地劝苏宸:“王爷,莫怪老奴多嘴,南氏还是送走的好,以免王爷和皇上之间产生隔阂。皇上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苏宸道:“多谢公公提点,本王心中有数。既已拿到了东西,公公请回吧,本王就不送了。”
苏公公也不再耽搁,及时回去复命了。
苏宸回房看南枢,南枢苍白着脸,轻咬嘴唇几欲落泪,但是都拼命忍着。不等苏宸安慰,她便安慰苏宸道:“王爷,奴婢不觉得委屈。其实这东苑很好,奴婢很早就梦着想在东苑服侍王爷了,奴婢不在乎是以什么身份”
苏宸轻轻抱住了她。
往后,她身边不会再有丫鬟伺候,她自己也是丫鬟还要伺候苏宸。只不过总算是留在了宁王府。
下午的时候,南枢喝了药在睡,苏宸便去了芳菲苑,看看有什么东西需要留下的便都带去东苑。芳菲苑里的下人们正在里里外外地清扫,苏宸去了南枢的房间取了她最爱的凤尾琴。
正出门时,听到了两个正清理花坛的丫鬟的谈话。
“这花坛里的花儿怎的就枯萎了呀”
另一丫鬟拨弄那些枯萎的花草,道:“可能是天太冷,给冻死了呢。”
“奇了怪了,怎么别的坛里的花儿又好好的,就花园里的那些,被雪给淹没了都没能冻死呢。”说着那丫鬟便扒掉了那些枯萎的花草,忽然讶道,“呀,这里有药渣。是不是雪水把药渣的药性给冲进了泥土里,然后把这些花儿药死了呀”
另一丫鬟便掇了掇她,压低声音道:“快别瞎说”
傍晚的时候,书房里一面桌几上,白布摊着那堆早已经快要腐烂得和泥土混杂在一起的药渣,旁边还有一块满是脏泥的布条,材质是上好的丝绸,也一并被掘了出来。
大夫来给南枢瞧过伤之后出来便被请到了书房里。
苏宸指了指桌几上的药渣,道:“过来看看,这是一副什么药。”王府里的丫鬟,不会把药渣随随便便往花坛里倒,而且这药使得草木枯萎,不会是什么好药。
大夫过来拨弄着看了看,道:“回王爷,想必这药渣时日已久,已经没什么气味了。”他凑到鼻尖闻了半晌,“小人也只能勉强分辨一部分药材,其余的拿不准。”
“你说。”
“有红花、莪术、大黄、桃仁、丹皮”大夫越说脸色就有些变了,后面说不出话来。
苏宸直接问:“这些药物是干什么用的”
“小人不敢妄自揣测。”大夫道。
苏宸蹙眉,“说。”
“这些药材通常配上归尾、附子、官桂以及白醋糊,为、为滑胎所用。”
苏宸瞠了瞠目,良久问:“就没有别的方子是用这些药材”
大夫再闻了闻,道:“气味十之**。”
苏宸拍桌而怒:“本王是问你还有没有别的方子要用到这些的
大夫颤巍巍道:“王爷,每味药材都有不同的作用,各自分开可以配多种方子,可这些味药材混在一起,就只有只有”
苏宸低吼道:“滚”
书房里一片寂静,静静地等待着天黑。他一个人坐了很久,有些失神。
蓦然脑海中浮现出叶宋所说的话来。她说他从来都没信过她,她说他是瞎子,是聋子。
书房里掌了灯,苏宸缓缓起身,走到那桌几前,修长的手指撇过药渣,用白布包起把药渣随手往窗户丢到了外面茂密的花丛里。他垂眼看着桌面上的布条,约莫是被雨水洗淡了眼色,呈淡淡的青色。
他想起,南枢似乎很久都没穿这样颜色的衣服了。
早在下午的时候,叶宋就用了太医们新配的药。那药效强烈得很,使得叶宋整个身体几乎都是滚烫的,她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绯红,但却不是正常的色泽。妖孽王爷小刁妃
第117章 :我都喜欢()
叶宋笑得安宁,望着他深邃的眉目,道:“你是皇上,不觉得来这里很不合适么。 g”
苏若清的回答又很老实:“知道,但是忍不住。”
“若清,你低下头来。”
苏若清听她的话,缓缓俯下头。叶宋仰起下巴,在他唇边轻轻地亲了一下。
他们之间的感情很纯粹,没有一丝杂念和利益掺和其中。
太医进来为叶宋检查身体时,苏若清便表情清淡地站在一旁。太医翻了叶宋的眼皮,再把了她的脉,道:“叶秀的伤情基本已经稳定,接下来便要好生调养,一会儿老臣再配药,敷外伤所用。”
叶宋看着**边围了一圈人,心里倍感温暖。大将军有些激动,差点老泪纵横,但他是条硬汉子,不想让人看见他这样不干不脆的样子,拔腿便向外走,道:“阿宋你好好休息,爹有事先出去一趟,一会儿再来看你”
叶修亦是十分感慨,露出了连日以来的第一抹英俊的笑容,这才见眉目之间那淡淡的疲惫之色。他道:“醒来了就好。”随后转身对苏若清揖道,“皇上对阿宋的照拂,微臣感激不尽。请皇上移驾前厅稍作休息。”
苏若清看了叶宋一眼,然后便出去了。
叶宋这时道:“饿了。”
春春连忙笑着去端来了一碗肉粥,就是为叶宋准备的,因为不知道叶宋什么时候会醒来,故而每天都会炖上一锅粥。
叶青接过粥,哽咽道:“来喂二姐。”
她拿了布巾垫在了叶宋的下巴处,然后一口一口地喂叶宋吃。这么久以来滴米未沾,她越吃越饿,有些狼吞虎咽起来,叶青便嗔怪她一眼:“二姐别急,又没人跟二姐抢。”
叶宋玩味道:“是没人抢,但是怕你的眼泪掉进碗里了坏了味道。”
这一说,叶青眼泪就彻底决堤了,瘪嘴哭道:“你吓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知道”,叶宋眼里也流淌着清亮的水光。这些日虽然她睡着,但他们跟她说的话,为她做的事,她又不是彻底死了怎会听不到感受不到。“所以这不是回来了嘛。”她看了眼旁边的春春,又道,“春春,谢谢你。”
这一句道谢,倒让春春觉得无所适从了,她拧着手指道:“只要秀醒了就好,春春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如今春春已然不可能再回去王府,她便留在了将军府。叶青是叶宋的义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服侍叶宋,便由春春做叶宋的贴身丫鬟。
叶宋一口气吃了两碗粥,整个将军府都很高兴,一扫连日以来的阴霾。
晚间,叶青和春春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她便出声赶人了,道:“时辰不早了,累了,想睡,你们也回去睡吧。”
估计这两个丫头都没睡过一晚的安稳觉,现在正是该让她俩好好睡一觉了。两个丫头出去的时候,她特意嘱咐不要灭灯。
叶宋便阖着双眼,悠闲小憩。
约莫半夜的时间一到,窗户那边有了轻微的响动,叶宋唇角的弧度勾了一下,很快又消失不见。
苏静偷偷摸摸地翻了进来,在她**边坐下,手指掐了掐叶宋的脸,疑惑道:“不是说已经醒了么,莫不是又睡着了”结果他掐了两下叶宋都没有醒,语气中难掩失落,“你到底还想睡多久”
话音儿一落,叶宋冷不防睁开了眼睛,吓得苏静连忙缩手,仿佛缩慢一点就会被咬一口一样。他反弹性地跳开,发现叶宋真真醒来了之后,笑得流光溢彩,恍若满室都是那春风中的桃花盛开。他坏笑道:“原来你在装睡,太调皮了。”
叶宋平静地笑着对他勾手指头:“你过来。”
苏静扬了扬眉,谁过去谁是傻子,道:“有本事你过来。”
哪想叶宋就真的撑着身子想起身下**过来,苏静立刻便贴了过去,轻轻摁住她的肩膀让她躺下去,认输道:“好了,过来了。”
“保证不打死你。”叶宋话音儿一落,毫不客气地便一拳揍了过去。
揍的他的脸。
苏静捂着脸不怒反笑:“真是不识好人心啊。”叶宋现在的力气不大,打在苏静的脸上也不痛不痒,但为了让叶宋解气,他十分配合地凉抽了一声。
叶宋没好气道:“趁人之危的小人,老子不吃你这套。”
苏静就苦口婆心地解释:“你看,要是不每天都来刺激刺激你,你会这么快醒来吗真的没有不怀好意”,说着便打量了一下叶宋被子下的身体,那眼神看下来仿佛叶宋身上的被子都没有了,“你知道喜欢胸大屁股圆的,你现在瘦成这样又被包扎成这样,就是想干什么也提不起感觉。”
叶宋闭上了眼睛,肺都快气炸了,道:“滚。”
苏静贱兮兮地笑道:“才来,还想陪你说说话。想来你也是想跟说说话的,不然你等到深夜干什么。”
叶宋:“只想揍你。”
苏静赶也赶不走,又坐在她**畔,支着下巴看着她的脸,忽然问:“如果哪天真想娶她当的王妃,你会不会帮”
叶宋眉头微挑,睁开眼帘,对上苏静的视线。他的眼神有刹那的专注,还不等叶宋的捕捉,又飘离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偓。叶宋问:“就是你说的那什么楼里的花魁”
苏静道:“可没有娶风尘女子当王妃的嗜好。能带回家的,必然是心之所属的。”
叶宋嗤笑:“你要想娶,岂不简单,让你皇兄一道圣旨赐婚不就得了。”
苏静目光婉转,又笑了起来:“这个貌似行得通。”
叶宋的伤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到后面已经可以不用缠绷带,但每天都需得换药。满身伤痕看起来着实有些恐怖。
苏若清几乎每天都会来,在晚膳过后。他会给叶宋带两样宫中做的夜宵,想必来的时候非常急,送到叶宋**前时还是温热的。他不走正门,直接走后门进后院,毕竟一个皇帝每天都来将军府委实不太好。
而叶宋,晚膳以后便要遣退所有人,这是她逐渐养成习惯的安宁的一段时间。看书,听窗外的雨帘潺潺,等苏若清。
今晚,苏若清带了清淡的甜食,看见叶宋带着笑意的脸,自己也不知不觉跟着笑了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偓。他笑起来很温暖,能抚平一个人的心。
苏若清握着叶宋的手,撩了撩她轻薄的白色里衣,看见手臂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痕,有些失神。叶宋便让他看,口中吃着甜食,故作满不在乎地说:“很难看吧,你嫌弃么”
连太医也说了,由于她伤得太深,深入皮肤了,即便痊愈了,这些疤痕也不会一日两日消失,可能几年几十年都会伴随着她。
她并不嫌弃自己这个样子。曾也说过,将来她喜欢的男人不会嫌弃她身上的疤痕。可是从心底里,其实她是有些怕苏若清会嫌弃的。
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皮肤光滑宛若新生呢
苏若清看着那些伤痕,垂头轻轻吻遍,低低道:“也很痛。”
叶宋捧起他的头,看着他含痛的双眸,脑袋稍稍一错开,便吻上了那张凉薄的唇。苏若清一顿,呼吸有片刻的停滞,继而扶稳了叶宋的后脑,反被动为主动。
片刻之后,苏若清松开了她,都扶着彼此的后颈,鼻尖抵着鼻尖,叶宋轻轻地笑。那神态,妩媚极了。苏若清眼里渐渐染上了氤氲的色彩,他试探性地再度靠近,温柔地亲吻。
吻从嘴角溢出,伴随着轻盈的呢喃。苏若清拂过她耳边的发,顺着她的耳珠,告诉她:“只要是你叶宋,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会喜欢。”
她笑叹:“若清,这里可是闺房。”
苏若清闻言深呼吸,努力地平静下来,把叶宋轻轻放回**上平躺着。
结果叶宋却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拉,望着苏若清隐忍不发的表情,笑眯起了眼睛,又道:“可是,也喜欢你喜欢。”
苏若清的手指轻轻挑开了她的衣,不敢动作太大,怕牵动了她的伤口,便用锦被裹着她。她伸出双臂来,手指纤细而灵活,同样解开了苏若清的腰带,为他宽衣。
天亮了,叶宋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是原样,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唯有浑身酸酸痒痒的痛告诉她,昨夜苏若清来过,和她欢好过。她昨夜都不知道苏若清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冬日的寒去了,窗外的柳条开始抽芽,清晨的阳光也夹杂了一丝金灿灿的暖意,倾泻在窗台上。叶青清早起来,在窗边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