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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记起了一些不好的片段，副作用而已。”祸天随手把自己头上的黑气扫了扫。
祸天走了相当一段距离后，把黑发阿新和白发都放下，然后有些犯难。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八云紫来做把握最大，他和祸灵梦合力都有些够呛。
“你怎么说。”祸天的想法，估摸着祸灵梦应该知道了。
祸灵梦对于境界的操控相当粗糙，而且有一定的不确定性。这对于喜欢掌握的祸灵梦而言并不是什么很方便的力量。比较境界而言，祸灵梦更喜欢负面力量，尽管更加痛苦。
“我来控制吧。”祸天经过镜像幻想乡之后，对于境界有一种了然于胸的熟悉。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让祸天有一种不敢想象的恐怖，以及难掩的自我厌恶。
每一步都似乎与自己有关，但每一步自己都有种无措的丧失感。那感觉就好像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样，这种感觉绝对是别人所不敢想象的烦闷。就总觉得，自己连自己是不是自己都不确定，甚至不敢去想象自己以前到底存不存在，还是祸神单纯设定好的人偶。
虽然疑惑，虽然无措，但祸天绝不会停止！
要是连自己都开始怀疑的话……
“会消失的吧。”祸天看了看自己还算凝实的双手。
不管真假，不管对错，自己都不能再怀疑自己。灵的执念不会允许这种怀疑，这种否定！
“将他们的境界模糊。”祸天将双手放在黑发阿新和白发阿新的额头。
两个人之间的光影和存在突然出现了拉扯以及不可思议的时空裂隙。
“将他的魔性给抽掉。”祸天当机立断。
祸灵梦沉默地执行了。
她知道祸天知道后果，但依然这么命令。她不蠢笨，但她绝不会去怀疑自己的救赎，自己的信仰！
白发阿新嘴角露出痛苦神色。
“速度！”祸天明显感到白发阿新快崩溃了。
“抽掉！”祸天似乎有些叹息，闭眼道，“他没有那种足以支撑他的执念，迟早会疯掉的。”
祸灵梦没有反驳什么。
“至少，让我们给他做最后一个美丽的梦。祸灵梦！恋恋！”祸天两声大喝。
心魔终曲的幸福！
白发阿新突然停止了挣扎，紧闭的眼角流出了泪水。
“我……来了……你们……等等…我。”彷佛放下一切重担的解放，白发阿新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白发阿新的灵魂崩然破碎，这其中的魔性被祸天强行抽取了出来。没有经过祸灵梦，祸天独自一人吞下了这所有魔性。祸天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却没摸到泪水。平静的祸天看到黑发阿新，随手将不含魔性的破碎灵魂重新塞给黑发阿新。
“……”祸天不想解释。
“但是你的痛苦也会加倍，所以不行！”祸天直接了断的拒绝。
什么都可以，唯独魔不行！
魔是真神的对立者，说白了就是被真神惩罚的永恒流放者。真神不灭，魔的诅咒也永远不会消失。
魔会死亡？
别开玩笑了！
祸天无比肯定只是换了种方式惩罚而已。连诸神尚且只能在混沌不清的人世间反复轮回，更不用说诸神首领了。被真神诅咒而堕成的魔，只能永远永世去伤害诸神转轮的人。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难以用言语诉说的惩罚。
祸天不知道自己在那个时代到底是哪位大能，但是至少不会太差吧。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位大魔。但也正因为这样，祸天才能知道一些只有魔才能知道的秘辛。这些魔性，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掌控的。
同一位魔的魔性即使分散，也会跨越明命运之类虚幻的法则而聚集，从而重新变成一位魔。这些魔性即使被其他人得到，会被魔性腐蚀影响而接近其他魔性。
过程不可转移，结局不可改变。
祸天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它影响其他人而已。
“我……额，头好痛！”黑发阿新起来后，抱着脑袋十分痛苦。
祸天很干脆地给了他一个手刀，然后扛起阿新走向永远亭。师匠是有一种药可以用于这种状况的，毕竟那个月落可是和这个家伙的状况类似啊。
。。。
。。。
第213章 人类所不能忘记之【畏】（）
祸天并没有很着急的赶路，到达竹林时已然黄昏。依旧是那副危险的样子，但是对此刻的祸天而言，或许只是个玩笑了吧。力量，带来的并不仅仅是实力上的提升，还有心境上的强大。自信，源于一场场胜利。
迷途竹林，祸天并没有硬闯。
直到现在，祸天才知道迷途竹林的不简单。只不过那位月之贤者似乎并无意去使用这种强大，如她所说只是想静静地偏于幻想乡一角。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永琳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当然是治病了。”祸天笑着指了指肩头扛的人。
永琳看了阿新一眼，说道：“进来吧。”
祸天微微颔首，然后跟着永琳进入了竹林。因为刻意的关系，永琳和祸天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野兽和妖怪。虽然祸天也可以直接隙间到永远亭，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夜晚的永远亭显得很安静，微弱的烛光在月光下有些摇曳。
永远亭永远不缺病人，所以在离永远亭十余米的地方建有病房。虽然只有十余米，但是想偷窥辉夜的人却永远无法接近辉夜的所在。那里被辉夜设下了永远的能力，而辉夜所在的永远亭对外人更像是一座庞大的迷宫。
“夜深了。不过是你带过来的病人，我姑且还是先看看吧。”在永琳的示意下，祸天把阿新平放在榻榻米上。
永琳把脉后，用随身的银针插了插阿新几个地方，然后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可以治吗？”
“直说吧，他的身体健康的很。”永琳本来就不会认为人类贤者会带个简单的病人过来。
“他前生今世的灵魂被分割，记忆也凌乱了。”
永琳猛地抬头盯住祸天，而祸天也是这样平静地看着永琳。
“还有些剩余的边角料，但我不保证。”永琳很清楚祸天是知晓所有事情的。
“是吗，月落呢。”祸天并不介意，本就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永琳看着祸天，沉默得像是高悬的月。静谧而温吞的眼睛如同深秋的潭水，水汪却又看不见韵底。
前来端茶的受兔听到了对话全过程，犹豫地喊了声。
“师匠。”
“你准备怎么支付医疗费呢？”永琳的问题看似错开了祸天的提问。
祸天笑了。
因为他从那抹韵底中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东西，遂回道：“会让你满意的。”
永琳点了点头，端起了茶杯。
祸天起身后就准备离开。
“不喝一杯吗。”永琳挽留道。
“马上。”
祸天拉开了门，就这样走了出去。
走到永远亭正门口，黑兔帝早已经杵在门边。
“没想到呢。”黑兔子率先开口了。
“是吗。”祸天与黑兔子错身，笑了笑。
“走吧。”黑兔帝拿着一盏星火灯。
“去哪。”祸天跟在黑兔身后，也不意外。
“带你应该去的地方。”这个时候的黑兔帝，出乎意料的正经，也很中二。
“哦~”祸天笑出了声。
“所以说，你们贤者说话，能不能不这么简单啊。”黑兔似乎很不喜欢这种对话模式。
祸天笑着摇头道：“意思到了，所以就不必再说那么多了。”
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停顿都能成为一种信息。
“那你明白我现在想说什么吗？”黑兔帝瞥了眼祸天。
祸天盯着黑兔的背影，凝视了一秒。
瞬间，黑兔狂跳起来，窜出十来米后才惊疑不定地看着祸天。
“卧槽！”
“卧槽！”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道。
“你肯定让那只心之妖怪偷窥了！”黑兔万分肯定地说道。
战斗的波动，黑兔不及铃仙。但是比起其他，铃仙却是拍马也追不上黑兔。比如这种隐性的窥见，连八云紫的隙间偷窥都无法逃脱她的感知。只不过幸运天性让她会下意识忽略一些偷窥，让她避免许多无妄之灾。
“你炸毛的样子真好玩。”祸天用手卷了卷黑兔的毛。
黑兔直接啪掉祸天的手，免得被占便宜。
“走吧，看得出来，月落现在的状态并不好。”祸天把手收回来闻了闻，可惜没什么香味。
“何止不好。”黑兔嘀咕道，“简直糟透了。”
“怎么了？”祸天注意到黑兔的神情，似乎有些严重？
“到了你就明白了。就在那片魔法之森、兽道、迷途竹林和荒原交接的一小片森林。”黑兔加快了脚程，虽然只是在地上狂奔，但一点也不逊**理沙那种在空中飞行的速度。
太阳落幕，天色已暗。
祸天站在一片森林外，目光有些意外地看着这片怪异的森林。
祸灵梦一眼看出这片森林现在的性质。
“有人把这片森林化作了献祭的祭坛。”祸天从中感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月落？”
“毫无疑问的。”黑兔作了肯定的回答。
祸天也不作多想，直接跨了进去。仅仅只是一步，祸天的身影在黑兔眼中就消失了。
“嘛，拜托你了。”黑兔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她的幸运直觉告诉她，她不能进入。
视线转回祸天。
祸天眼前的景色发生了360度大转变，原本还算普通的景色一下子变得阴森可怖。感受着空气中明显异常的负面感情，祸天已经意识到这是一场正在进行的某种仪式。
“但愿不要如此……”如此相似的场景让祸天无限接近了自己心中那个想法。
走了没多久，一具神色狰狞的半身尸一点一点爬向祸天。那尸体拖出的血迹已然干涸变黑，但是那个仅剩半身的人似乎还没有死，一脸惊恐地看着祸天。
斩妖剑之六六道莲！
祸天直接净化了这个被束缚在祭坛的怨灵。
“不会错了。”祸天看着这片森林中心那阴云惨淡的地方。
是堕落仪式，是将人转化为妖的堕落仪式！
妖怪需要人类的畏惧而存在，而这个堕落仪式则是通过放大祭品的恐惧而达成某种程度的畏，从而将自己强行转化成类似妖怪一般的存在。只不过，这个堕落仪式跟魔化一样属于不完全的残次品。
失败的比率很高！
在祸天看来，那几乎是百分百失败。那些侥幸转化成功的人，神智也被渐渐侵蚀以致堕落成一个真正的妖怪。现在，已经没有人选择这个办法以求长生了。因为再不济也可以通过舍虫魔法转换成魔法使。
转化成妖怪不禁要冒失败的风险，更要冒着被抹杀的风险。
因为这种转化成的妖怪，十个有九个是嗜血疯狂的。
月落也不会例外。
越是接近祭坛中心，祸天所能看到的怨灵就越多。其中不乏怪诞的死法，以及一些类似诅咒般的事物。看到这些，祸天总会下意识的想起爱丽丝的复活和入魔。
如他所说，现在的魔大都还在入魔状态没有醒来，除了他以外。
之所以被称作大魔，也是因为他是唯一清醒的魔。大天狗那种不过是还在入魔中徘徊，用了很多东西压制才勉强保持一种半清醒状态。如果没有意外，大天狗估计再过千余年也就灰飞了。灰飞了之后，魔性就会扩散，然后再次集聚，然后……再次入魔！
之前他就有过怀疑，爱丽丝那种诡异的状态。很像是入魔，但后来感觉还缺点啥，现在他差不多有个想法了。
居然，有位魔的魔性在向幻想乡集结。
有意思。
不过，不好玩。
管你七神五六八的，只要是魔，就必须在老子面前老老实实地缩着！
在此之前，先得把这个祭坛给破坏了。
“到了。”祸天终于找到了这阴云集聚的中心，并看到了那个身影。
“把这些畏统统吸干净！已经转化的也给我吸出来！把她给我彻底榨干！”
。。。
。。。
第214章 这夜，是寂寞与孤独（）
祸灵梦毫不客气将这些负面情感统统吸取，巨大吸力形成了庞大的黑色漩涡。月落立即察觉到了异样，然后疯也似的扑向祸天。
月落那狰狞而诡异的笑，让祸天的脸色更为冷漠。
那张脸上好像叠着无数张扭曲痛苦的脸，将月落原本美丽精致的脸歪曲成了另一种丑陋。眼角依稀的泪痕让祸天下意识地叹了口气，有种时光重复了千万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