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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梦率先打破了她们之间的平静,“白夜一时昏厥是因噬心蛊发作得厉害,但我已让他服下了魔息丹,不会有什么大碍。”
“撒谎!我的弟子绝不会因这点痛苦就昏过去”端坐在林知梦对面的绿衣丽人心中暗道,她刚也经历了一次噬心之痛,所以对林知梦的这番说辞并不相信,一双剑眉高高吊着,修长的脖子和饱满的唇瓣,都让她散发出一种浓烈的成熟女性魅力。
“白师傅,我知道你和白夜师徒情深,”林知梦继续说道,“如今你们二人都因对方服下了噬心丹,此丹孵化出的噬心虫每月发作一次,噬食人的心头血,除了按时服用魔息丹抑制它发作外,别无他法。”
“而且你们两人体内的噬心虫是对雌雄蛊,彼此相生相克,平常不能接近对方,除非是服用过魔息丹,”她眼眸一转,将一个瓷瓶抛给白雨清,“这是这个月的量,白师傅待会去看他,若不想再尝一遍噬心之痛,不如也尽早服下。”
白雨清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将瓷瓶收进怀里。
“林大小姐,如今我和白夜的性命都已经掌握在你手里,你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
白雨清语气冷冰冰的,任谁面对这般情境,对林知梦都不会有什么好感。
甚至说除了憎恶,仇恨以外,再无别的。
对她这样的反应,林知梦只是微微一笑,“白师傅,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们师徒俩之所以落到这样地步,难道不更该怨恨你们的师门――昊山剑院吗?”
她看着一时闭唇不语的白雨清,看见那张就算知道了自己和白夜服下的噬心丹有多么可怕都依然平静的面容,此刻却不再平静。
这世间,有很多人能从容面对成败、生死,却无法忍受背叛。
成败伤害不了他们,但当他们太过在乎的人背叛他们时,正因为在乎了,遭受的痛苦才会前所未有的强烈,仿佛体内燃起一团火苗,并很快生长,火光越来越强烈,倏地,燃烧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直到将整个人烧成虚无。
白雨清闭上眼,她深知自己为什么会落到林知梦手里。
就在白夜重创林知梦的第二天,已经归属三公主一系的赵家、黄家,还有云水宫和无极门就以此事为由,以三公主的名义勒令昊山剑院给个交代。
为了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事端,剑院高层不分是非,就把身为白夜师傅的她交了出来,若不是后来林知梦苏醒后派人到赵家要人,还不知赵家的人会对已受制的她做什么
但这只是让她刚出虎口,又入狼穴。
她现在的处境又能好到哪去?甚至因为她的存在,白夜才会心有顾忌,沦落到与她一样的地步。
“白师傅,如果我能让你执掌昊山剑院,让你们师徒向背弃你们的人讨个公道呢?”
林知梦脸上笑意尽去,说出的话却如一道晴天霹雳让白雨清脸色大变。
“你想要做什么?”她的语气变得急促。
林知梦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昊山剑院有些人一直在待价而沽,却不懂得看清眼前形势,我想就算是三公主,也会认为由明事理的人代替他们为昊山剑院作主才是正途。”
“而白师傅你只要答应,便能在我们支持下,回归昊山剑院清理门户,率领门人投入三公主麾下,到时候不止你身上的噬心蛊会被解除,白夜也会被三公主招揽入府,成为跟我一样的嫡系子弟。”
林知梦将话娓娓道来,可这却是白雨清最不希望听到的,但偏偏就和她预料的一样。
她痛苦地垂下头,仿佛心口的噬心虫又发作了般。
“看来你很不希望他再参与到这样的事情。”
林知梦突然笑了起来,“你太低估你的弟子,如果他现在站在这,面对我的提议,他想必会欣然接受吧,即便不是为了向昊山剑院复仇,单单是为了能让你解除噬心蛊,他也愿意去做。”
“我现在对你说的,只算是个提议,可等到了他那里,只怕是就算要牺牲性命都必须去完成的事情。”
白雨清看着林知梦脸上笑得更加明媚,甚至有些媚眼如丝的感觉,但她却突然觉得身体很冷,颤抖着沉默着。
曾经连鬼神都不惧的白云剑客,却在巧笑嫣然着的林知梦面前第一次感到怯懦。
原来这世间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第六十八章 师徒相见()
白雨清走在前往东厢客房的回廊上,她已经在林知梦面前吞下了那颗魔息丹,正如林知梦所说的,如果没有服用丹药去抑制住噬心虫,她别说想见到白夜的面,便是靠近他所在的客房都做不到。om
此时,淡而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廊檐红瓦上,反射出一种静穆的光泽。
她的目光不禁投向身后的水榭,看向那位刚刚向她诉说出锡兰地区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的女子。
在这场以得到整个锡兰为目的的棋局当中,她和白夜都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
他们被逼服下了噬心丹,就要像棋子一样必须去服从林知梦的命令吗?
为计所御者,只能是棋子,甚至在残局落定之后,亦有可能成为弃子
白雨清深知这点,但她与白夜早已深陷在局中,单凭手中的剑也无法使他们逃离既定的命运。
她的心顿时沉得很深,直到步入东厢客房。
在门口服侍的侍女想必是已被人交待过,见到白雨清前来,躬身行了一礼,然后推开房门,待白雨清走进去,便如一座雕像般肃立在房中一角,仿佛这样就能让人忽略她的存在。
好梦向来易醒。
能在梦中被除去体内的噬心蛊,即便曾面临无数藤蔓追杀的白夜,也在醒来后犹觉得满心欢喜。
“师傅?!”
在看见就坐在床边望着他的白雨清时,他脸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了。
“夜儿,”虽满脸愁容,但绿衣丽人仍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身体好些了吗?”
“我没事,倒是师傅你,他们没对你”白夜关切地问道,等瞅见在房间角落站立的侍女,他方压低了声音。om
白雨清摇了摇头,除了两人心知肚明的噬心蛊外,此次重逢,已经比她预想得好的太多。
白夜没有像参加军营武试归来后的昊山剑院众人说的那样,在锡兰军狱中饱受酷刑,她在刚刚白夜还未醒时,已经察看了弟子的身体,除了几道已经结痂的鞭伤外,并没有多少外伤。
虽然师徒上次离别只是在不久前,但她和他都没料到,在这几天内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甚至她亦没料到自己的弟子能在军营武试中作下那般大事。
剑败赵家的赵玲儿,使其余各派弟子无人敢再上台挑战,甚至还重创了刚刚那位让她心悸不已的林知梦,能在武试结束后活着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一连串的事情,比她过往的经历还要精彩。
做到这些的,正是如今完好地在自己面前的白夜,她最引以为傲的弟子。
当看见白夜舒心的笑容时,哪怕她的微笑中全是苦涩,心情却不自主地放松下来。
“师傅,”白夜偷偷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了句,“别担心,一切有我。”
白雨清愣了愣,这句话曾经出现在他们之间多次,第一次是白夜在参加剑院弟子大比前说过,第二次是他代表剑院去云水宫、无极门举办的武试前说过,凡是让她担心的事情,白夜总是如此在她面前保证。
可这次他们都被逼服下了噬心丹,生死不由己,难道白夜对未来还抱着希望吗?
尽管有很多想说,很多想问,理智上认为已经破不开这场死局,但不知怎么的,白雨清点了点头,第一次没有挣脱掉弟子不规矩的大手。
在两人默然对视中时,真的被他们忽视掉的那名侍女见此情景若有所思,看来如大小姐说的一样,这位最近在锡兰闯出偌大声名的白夜,最在乎的除了剑外,真的便是这位白师傅了。
如此这般,大小姐要想真正掌控白夜,只要拿捏住白雨清,便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大小姐,方公子和纪姑娘来了。”
在湖中水榭中,正一人品茗的林知梦收到下人的来报。
她点了点头,向左右挥了挥手,本来在伺候的几名侍女纷纷躬身退下,只剩下她一人独坐。
“你倒是好雅兴,根本不像我们听说的那样。”
一道女声从外面传来。
报信的下人离开不久,两道人影已经走入水榭。
当前一人剑眉星目,英俊的脸庞加上身着的精致绸缎衣服让人一眼就看出身份非富即贵,而腰间的如雪银剑更是夺人眼球。
不过相比男子的夺目,更吸引人注意力的却是站在他身后,一脸淡然的女子。
她的容貌,远比林知梦要逊色,但行走之间,眉目神态,整个人的存在却绝对不会被林知梦掩去,或者以常人来看,都会认为她可以在男人中间掀起一阵如林知梦一样的风暴,一阵令女人妒忌的风波。
“你们来了?看来南竺已经被你们拿下了?”林知梦虽然像是在问,但语气却充满肯定。
“当然,现在的南竺各大世家、门派,甚至连一州之主都已经投入殿下的麾下,我们是从殿下那知道你这进展不顺,才奉命过来助你。”
先开口的是那名不虞多让的女子,想来就是被报信的下人称作纪姑娘的人。
另一位方公子跟着说道,他的声音嘶哑,与面容并不相配:“知梦,殿下让我们传话,限你在一月之内拿下锡兰,以免夜长梦多。”
林知梦点了点头,仿佛听见的只是一句平常话,脸上没有一点担心的神色。
“看来你对完成殿下的任务早有几分把握?”纪姑娘坐在林知梦旁边,自顾自拿起一杯茶,在饮下后淡淡说道。
“纪灵,”方公子插话道,“知梦的筹谋,你我早已领教过,或许她这次败给别人,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何必多问。”
本想再试探一番的纪灵,一双眼眸眨了眨,脸上露出嘲意,“你还想为她开脱?如果这次被人打败是她的谋算,那殿下何必让我们来助她一臂之力。”
方公子凛然,他不敢反驳,毕竟殿下的谋略超乎他们想象,殿下既然说林知梦这边受挫,那必是真的,决不是他刚说的那样。
“那人现在在哪?”他只好转头向林知梦问道,“剑败你的那个人,现身在何处?”
林知梦本来平静的面容,听见此话后,宛然一笑。
第六十九章 做个了断()
“你竟让他服下了噬心丹?好!好!好!”
湖上水榭,方公子听了林知梦讲述完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后,不禁脱口叫道。
“这可比杀了他还要来得解恨,听你说他已经服下了第一颗魔息丹?那蛊虫必然已经深种心脏,他想活到四十岁都难!”他咧了咧嘴,意味深长道。
一旁的纪灵深深看了林知梦一眼,说道:“你倒是把我赠你的两颗噬心丹用在了刀刃上,按你的意思,便是想利用他们师徒去夺得整个昊山剑院?”
林知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继续说出她的打算,“这只是我的第一步,等到昊山剑院也落入我手,就该到举行太皇祭的时候了。”
“太皇祭?!你莫非是想在那时候发难!”纪灵先是不解地皱了皱眉,随后反应过来,惊诧道。
“正是你想的那样,”林知梦举起玉质的茶壶,为两人倒满茶水,微微笑道。
她将自己的茶杯举起,朝纪灵二人缓缓说道:“对于这个计划,知梦本来最多只有四成把握,今日得你们来援,一个月后锡兰唾手可得。现在便以茶代酒,为能完成殿下的大业,先干为敬!”
她将香茶一饮而尽,然后看向纪灵他们。
方公子和纪灵对视一眼,纪灵先开口道:“不愧是你,在受挫后反而借势而行,并定下这样大胆的计划,既然你已经决定在太皇祭上动手,那到时候算我一份。”
她说罢,同样将杯里的茶水喝个干净。
方公子什么都没说,只是痛快地将茶喝完。om
“为殿下!”
三人最后异口同声道,将可抵寻常百姓六个月开支的瓷杯掷落在地,像是想起三人以前同在殿下那修行的时光,彼此相视一笑。
“师傅,我以前一直照你教给我的道理活着,什么都不需多想,一心一意去练剑,不被外物所惑,专心去追求剑道的至高境界。”
在东厢客房内,白夜正对着白雨清慢慢诉说着。
“但自这次军营武试开始,我所经历的种种,只教会我一个道理,”他的眼中似燃起一道烈火,“在这个世界上,是容不得人全心全意为一件事情而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