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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弯着腰靠向莫林二人。
“求求你们,不要这样!”莫林吓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恳求道。
伊莎贝尔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别怪我们,”人在说话,“你们都是孤儿,即使活下来也是受苦,不如在这里死掉的好,还能救下我们这些有用的生命,你们也算做了好事了。我们会怀念你们的!”
他们说完,略有些迟疑,可是外边又传来了狼嚎,他们便利索地抓起莫林和伊莎贝尔,推开后车门就把他俩推了下去。
就在车门开的一瞬间,徘徊在车门旁的狼如同一道灰白色的风一样跳跃而起。它跨过跌落的两个孩子,张开血盆大口,迅捷地咬住了推莫林的那男子的手腕。
“咔嚓!”
骨头折断的声音在夜空里响起。
男人痛苦的哀嚎着,用双腿抵住车体,以防止狼把自己拉出车外。
“快!救救我!”男人惊恐地喊着,“把我拉回车里!”
莫林抱着伊莎贝尔坐在车下,上边一人一狼正在做拉锯战,前边掏出两名人类脏腑,正吃得起劲的狼分出了五六只,也向车子赶来。
狼是互相帮助的。
“救我,又有几只狼过来了!”男子喊着,他的手腕眼看就要断离了。
就在眼看他可以扯断手腕得以回到车厢里时,他背后的一双大手猛地推了他一把。
他向车外射了出去,可是在这间隙,他那只好手却一下抓住了门把手。
“松手,你这个混蛋!”车里伸出脚来踹,同时咒骂着。
可是一切都晚了,一只狼咬住了车外这人的喉咙,另外几只狼就趁机窜进了车子里。
“啊!”
“哎呦!”
车里不停传出惨叫声和搏斗时,只是那声音渐渐止息下来。
一股温热的液体带着腥臭味儿淌在莫林的头发里,并顺着他的脸往下流着。莫林抹了一把这液体,借着血红的月光,却见这液体黑乎乎的。
又有几只狼擦过莫林的身体跳进车里,帮着上边的狼往下叼尸体。它们忙忙碌碌,却把莫林二人当做空气一样。
起初害怕的要死的莫林现在心里的恐惧减轻了,只是他还是不敢动。他怀里抱着伊莎贝尔,这个比自己小的,温软的身体给莫林带来了莫大的安慰。
莫林低下头看着怀里那张柔嫩的小脸,一种奇怪的冲动在他心底升起:他好想吻一吻那可爱的脸蛋。
在这种不知自己能否活下来的时刻,莫林没有什么顾忌了,他想到了就去做了。他低下头,嘴唇印在了伊莎贝尔的脸上。
伊莎贝尔起初很惊讶,倒似乎是被狼亲吻了一样。可是她在莫林的嘴唇刚要离开时,猛地抬起头,唇合
血色的夜下,遍地的断肢残骸,满天的血腥之气,灰白色的狼大声地啃噬尸骨。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忘情地亲吻着。偶尔有一两只狼抬头看那两个孩子一眼,便又继续去吃自己的食物去了。
“你们这群畜生!”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
莫林心里一惊,想道:“这是在骂我吗?我好像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轰!”
烈焰四射,莫林见一只狼被一个火球击中,只是一瞬间便在哀嚎中死去了。那只死狼躺在火焰之中,空气中立即传来皮肉的焦臭味儿。
莫林四下瞧看,才发现一个身穿紫色长袍,手里拿着顶端镶嵌着闪光蓝水晶法杖的男子从车旁跑了过来。
看来这人是从道路的另一端跑过来的,莫林二人被车子挡住了,这人并没有看见他们。
他跑过车子才发现莫林他们,焦急地问了一句:“你们没事吧。”也不等莫林回答,他便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法杖一抬,一股蓝白色的寒气冒着光从他的手里飞腾。这寒气在他身周化作厚厚的冰甲,包裹住他全身。
狼嚎叫着,见到又来了一个人类,立即聚拢过来。二十几只灰白色的狼把那人团团围住。
领头的狼一声嚎叫,它们立即快速地向那人奔去。
莫林瞪着眼睛看着那个神秘的人,心想:“这个人这下死定了。”
那些狼眨眼间就来到男子附近,眼看就可以攻击到他的时候,那男子又吟唱起古怪的声音,同时右手法杖水晶闪烁,寒芒又一次喷涌。
这次寒气顺着男子的身体往下冲击,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奔涌而去。
一圈狼都被那寒气冲击到了,这些狼立时被寒冰冻结住四肢,怎么也挣脱不出来了。
狼群不安地嚎叫着,那男子只是一声冷笑,右手法杖往地上一顿。随着吟唱声他的身体立即流转着蓝紫色的光辉,这光辉迅速膨胀如同半球形,只听“嘭”的一声,群狼都被这光芒击中。
每一只狼都吃痛的惨叫,有的断了肢体,就是那躯体完整的也流出了血。
只是这一击也打破了那些寒冰,群狼又获得了行动的能力。可是那男子的身上又立即闪出蓝紫色光辉来,这中间几乎只有一秒的间隔。
群狼里还可以行动并且反应快的立即四下逃窜,半球形的光罩随后击至。十多条狼被击飞出去,带着一蓬蓬鲜血,在空中就已经死掉了。
狼尸落地,有五六只狼却逃进了树林。男子盯住两只在后边的狼,口念咒语,蓝紫色炫光在他法杖水晶上凝聚,接着一枚枚光弹带着一道细长的尾翼划破夜色而去。
“嘭!嘭!”
两声带着闪光的轻响之后,两只狼分别哀嚎倒地,那灰白的身影再也没有爬起。
仅仅不到二十秒的时间,肆虐噬人的二十多匹狼只有三只狼拖着半条命逃出升天,其余全部死于当场。
莫林震惊地看着月光下那个高大的身影,一股澎湃的血液冲击着他的鼓膜,就像在他的大脑里敲响了战鼓一样。
“我也想要这种力量!”莫林心中呐喊着,“有了这种力量我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因为被忽略才能活命!我也要用这力量来保护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让她在我怀里瑟瑟发抖!我发誓,我一定要得到这力量!”
第4章 怪叔叔()
男子击退狼群才反过身来查看莫林他们,他脸带关切的表情,声音冷漠地说:“你们受伤了吗?脸上有很多血啊。”
“这都是他们的血,”莫林同样冷漠地说,同时伸手指着地上散布的断肢残骸。
男子皱了皱眉,看来对莫林的冷漠有些反感,他说:“孩子,你应该怀有感恩之心,你们是最弱小的,还能好好活着,看来正是这些人保护了你们。”
莫林看了看地上的尸骸,突然笑了起来说:“我是真得感谢他们呢,要是没有他们,那些狼说不定真会吃了我们。”
男子不解其意,伊莎贝尔则把刚才的事都告诉了男子。
“真是稀奇啊!”男子听完伊莎贝尔的话说,“这些狼居然不吃你们。不过,这样的事也是有的,有的婴儿被父母丢进森林,反而被母狼哺育长大。唉!真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卑鄙,反而却是害了自己。”
男子感慨一会儿便询问莫林二人的姓名及家庭情况,然后自己也报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原来这名男子竟是一名高级魔法师,他的名字叫做瑞沃斯。他从弗拉高德镇出来,打算出去办点个人事务,却正好赶上莫林这档子事。
两个孩子眼见不能丢在这里,瑞沃斯只好耐着性子把他们暂时带到弗拉高德镇去。
他领着莫林二人往大路西方走,他的马就被安置在不远处的林地里。可是当他来到拴马的地方,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瑞沃斯咒骂了一声,将这份懊恼的情绪加诸在他不太喜欢的莫林身上。
他撇下莫林二人,在林地里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自己的马,这才回来带着莫林他们继续上路。
这一路上瑞沃斯一言不发,莫林原本想向他询问关于魔法师的事,此时也是不敢开口。
他们几乎走到半夜,才终于来到弗拉高德镇。此时各家旅店商铺早已关门,整个镇子黑漆漆一片。
瑞沃斯带着莫林他们来到一家旅店,砸了半天门才有一个谢顶的老头出来开门。
那老头一边开门一边嘴里抱怨着,可是等他睁开昏花的老眼,看见面现怒容的瑞沃斯时,脸上立即堆起笑容来。
这变脸的速度之快着实令人啧舌,若不是历经岁月之洗礼,利欲之熏心,哪里能练就这样一番功夫?
“哎呦,这不是瑞沃斯大人吗!你看我这老眼昏花,这太阳出现在眼前,竟然都没看出来!快进,快进!”老人满面笑容如同春光一样。
瑞沃斯“哼”了一声,也不理睬老人,大踏步进入了旅店。
老人拉着门,躬着腰,等他们三人都进去才掩好门。
“大人,您是先吃点什么垫垫肚子,还是直接去休息呢?”老人跟在瑞沃斯身边说。
这到了半夜,人原本都有些饿意,另外他也想到莫林二人可能也很饥饿,所以便要了些吃食,暂时在一楼大厅里吃喝起来。
老人就是这家旅店的老板,人们送他个外号叫“全面者”。旅店的名字叫“玉径”,与主街道上的“狮王之傲”旅店相比,那规模真是相去甚远。
不过,这样的旅店能生存下去自然就有他的道理,就如同盛放清泉圣水和舀取粪肥都有其特定的容器一样。
莫林三人在一楼吃饭,“全面者”自然去给他们准备房间去了。
在吃饭期间,瑞沃斯对伊莎贝尔和颜悦色,对莫林却很冷漠。莫林问道有关魔法师的事情时,他也是十分不耐烦,并不给予解答。
莫林见瑞沃斯待自己如此,只好专心于饭菜。
这一桌的食物真是莫林生平所见最为豪华的了。
竟然有肉!竟然有鸡蛋!喝的东西竟然是果汁!
莫林的两只黑手抓着食物便往嘴里塞,那小腮帮子鼓鼓的,眼见食物咽不下去,他就用果汁往下送。
这副吃相逗的伊莎贝尔“咯咯”之笑,并拉住莫林的手,让他慢点吃。
瑞沃斯则是对莫林侧目而视,莫林动过的食物他也不敢去碰了,只是吃了自己盘中的食物,又喝了一杯红酒。
“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得去睡觉了。”瑞沃斯不等莫林吃完,就起身说。
“全面者”已然准备好了房间,此时正站在楼梯口静候着他们。
“都准备好了吗?”瑞沃斯递过一个眼神给“全面者”。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大人。”老人笑着说,“您一定会满意的。”
瑞沃斯回头看着莫林他们说:“好了,咱们上楼去吧。”
莫林又抓了一根香肠,边吃边跟着瑞沃斯上了楼梯,伊莎贝尔跟在莫林的身后。
他们在“全面者”的引导下,先来到一间豪华的卧室前。这间卧室的门一敞开,里面柔和的灯光和扑鼻的香气便流淌出来。
莫林往里一看,登时惊讶的目瞪口呆。只见里边一张足够四五人睡的大圆床摆在中央。
天鹅绒的地毯,楠木的家具,闪着金光的烛台,晶莹剔透的水晶灯,壁画、雕像,还有床前一个冒着蒸汽的大木桶。
莫林无法形容这间屋子,只是觉得它好豪华,似乎到处都闪着金光,反衬得自己是那么渺小和肮脏。
“伊莎贝尔和我在这屋睡,你去另一间!”瑞沃斯咳嗽一下对莫林说,脸上一副端正严肃的表情。
然而莫林狐疑地看了看瑞沃斯,不知是哪根神经不对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反感厌恶瑞沃斯的这个决定。
“不,我想跟莫林睡一间屋。”伊莎贝尔小声说。
瑞沃斯立即微笑着对安妮说:“伊莎贝尔,你一个小女孩应该跟有教养和干净的人在一起。你看莫林多脏啊,你不能跟他在一起,那会污了你的身体的。”
“我不觉得莫林脏,”伊莎贝尔红着脸坚定地说,“我只想和莫林睡觉!”
“伊莎贝尔,不许再说这样的话!”瑞沃斯严肃地说,可随即便和颜悦色起来,“我有个女儿,跟你一般大小。我出来很长时间了,特别想她,你就跟我睡在一个屋吧,以缓解我对女儿的想念,行不行?”
伊莎贝尔这下有些迟疑起来,她的父母与她失散了,现在经瑞沃斯这一提,竟也想起自己的父母来。
“伊莎贝尔,你看这屋里多漂亮!”瑞沃斯见她动心,立即说,“那床上撒了花瓣,抽屉里有好吃的糖果,等明天上街我再给你买好看的衣服,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怎么样?”
伊莎贝尔几乎就要动心了,她看着瑞沃斯,刚要点头,莫林却一把拉过伊莎贝尔来,自己站在了瑞沃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