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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可能夸张了一点，但至少对除了洛明等少数几人之外的其余数百观众而言，想象力匮乏的他们是分辨不出炸碎一大块山岩和摧毁整座大山的区别的。
如果能在他们面前炸碎一座小山，说不定他们都会相信这是世界末日的先兆呢。
这种浅薄的愚昧长久持续下去，肯定是不利于发展的，统治他们就和养猪差不多。
但短时间内，这反倒有利于形成更加稳固的统治，能够充分调动他们的劳动积极性，并且先天就有着较高的忠诚度。
看完那一幕之后，满怀着敬畏乃至于宗教式的狂热，山民们立刻投入了接下来的工作之中。
这工作简而言之，就是搬垃圾。
火药再厉害，也只是把山岩炸碎而已，碎裂下来的岩石仍然堆积在那里阻挡着路途，只不过如今已经变成了可以靠人力来搬运开的许多个小块岩石而已。
虽然有手推车等工具辅助，但以人力将这些碎石清理干净，大约需要三到四个小时吧，这绝对不是什么简短的时间。
在此之前，必须做好另外一些准备。
为了迎接不少客人的到来，主人家怎能不热情地多准备点，让他们盛情难却呢？
洛明的手掌摩挲着剑柄，眼神扫过火炮和士兵的长矛，已经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笑容。
数百米之内，飞鸟都被这爆炸惊得飞起，光是脱落的羽毛都像小雨似的飘落，野兽也躁动不安了起来。
哪怕到了几公里之外，这样的巨响也显然是可以听得见的。
根据青犬交给洛明的情报，在方圆三公里的距离内，至少有六个部落能够听到响声。
若是算上那些感知敏锐的强者，只会更多。
被部落山民们当做神明来膜拜的存在之中虽然不太可能有真神乃至于半神，但剑师等级的应该会有一些，也完全可能察觉。
不用说，他们肯定会对这样的巨大变故做出反应的。
外来入侵者在带路党的带领下用炮火打开了国门……总感觉是很熟悉的故事套路呢。
第三百八十四章 反应（）
素有飞毛腿之称的小猴子，这一次比往常回来得还要更快三分。
“酋长，不得了，不得了咧！”
小猴子穿过丛林，约过巨石，一边吼着，一边手舞足蹈地朝酋长狂奔了过来。
或许是他太心急，又或许是回到了部落之中松了一口气，就没有看地面。
于是，他不小心踩到了一根腿骨，那根腿骨直接开始旋转，便让他直接跌了出去，还翻滚了一圈，刚好摔到了酋长的面前。
如果不看他最后一下狼狈不堪地摔在地上的话，倒像是只敏捷的松鼠。
“别慌！像啥样啊！给我把舌头捋直了，气喘匀了，再说话！”
酋长手中捻着被搓成一绺绺的小胡子，对小猴子这大惊小怪的样子很是不屑。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他的部落虽然不算一方豪雄，但在这山中也绝对算不上会被捏软柿子的弱者，又有着强大的守护者在，寻常的事根本对这个部落无法形成任何一点威胁。
既然没有威胁，自然可以用轻松的目光去看待这种事了，处变不惊都算正常了。
然而，小猴子却没心情奉陪酋长玩什么弯弯绕。
他艰难地伸出手来，一手狠狠抓住酋长的小腿，一手撑着地面，抬起头来，努力鼓动着如同风箱似的肺叶，发出了由于喘不上气来而断断续续的声音。
“哈…哈…山口被，被人给噗——劈开啦！
全都…成平地咧！”
“什么？”
酋长的小腿被抓得出了红印子，指甲甚至扣进了皮肉，但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
他的大脑如今正高速运转着，光是思考小猴子的话，就让他竭尽全力。
小猴子虽然一向火急火燎的，不够稳重，但他当哨探已经当了好多年，在自己这个酋长面前也没有胆量胡说八道才对。
为保险起见，他立刻下令召集部落的勇士集合。
当少说四十个青壮年到场的时候，小猴子也喝了两口水，勉强缓了过来。
他大声地说道：“我到了山口，就发现有一百来号人在那里搬东西，再一看，那道大石缝已经没了，全成了平地，石头掉了一地！
那些家伙好像是信狗神的，搬得都是石头，好像是要把石头也全部搬开，开出一条路来。”
说起这件事来，他便咬牙切齿：“我还看见了二三十个穿着山外衣服的人，和他们一起搬石头！”
“山外人？”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勾结山外人！”
“杀掉这些叛徒！”
众人议论纷纷，而酋长额头上的皱纹也变得更深了。
能够搬石头的人就算不是青壮年男性，至少也是少年或者健壮的妇女，算半个战斗力，这么一看，显然不是一个小势力了……他知道信奉犬神的那三个部落，单独拿出一个来是很难凑出这个人数的。
再加上那至少二三十个山外人，可真不是好对付的——那大概不是平民，而是正规军战士。打普通的部落勇士是胜多败少的。
毕竟，自己的部落虽然更大一些，但光看能够出战的青壮年男性人数也没有两百人，打对方一百多人并不能稳赢。
但作为酋长，他首先就不能够打退堂鼓，轻易认怂，否则自己的威信会被极大地动摇。
许多人就会产生他这个酋长不称职，没胆量，随时可以将他取而代之的想法。
不过，与此同时，也不能就这么不过脑子，顺着许多人的呼声，憋着一口怒气就冲上去。
威信被动摇，被人当成是怂货当然不好。但反过来说，不加思考就带人冲锋，万一造成巨大的伤亡，只会让他的威信被动摇得更严重，这样看来还不如怂上一回呢。
“你，你……”他想了想，便下了决断，伸出手来，点了几个青年人，“你们去抓上两头山羊，一头小猪，送到大洞那里去！”
那几个青年互相苦着脸面面相觑了片刻，也只好照做了。
虽然他们知道自己这一趟行动有风险，但顶撞酋长的风险一点也不比这个风险小。
部落里青壮年很珍贵，但远远没到少了几个就活不下去的程度。酋长都用不着叫别人来帮忙，他自己举起长矛就能把三五个青年给捅翻。
再说了，哪怕酋长不杀他们，但也照样能正当地罚他们做苦工，或者是吊起来狠狠地揍，三天下不了地那种感觉没人想要尝试。
酋长见他们远去，便叫人送上酒肉，和勇士们一同吃了起来，为接下来的行动积蓄体力。
毕竟，刚才度过冬天不久，如今正是冰雪消融的时节。
哪怕山外的农耕者，除非是少数富农，否则在过冬的时候也会少吃一些，节省一些粮食，为来年真正进入春耕期的时候做好准备。
山中这些渔猎民族就更是如此了，虽然这些人都是青壮年，但也不可能在这么个季节猎取到足够的食物，在冬天的时候，自然要饿一段时间的肚子了。
不好好吃一顿再花点时间消化一下的话，能发出全盛期七成还是八成的实力都是问题。
没过多久，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咆哮，那几个青年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
其中两人都不同程度受了伤，其中一个更是头破血流的状态，但他们的脸上更多的却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之前的事的恐惧。
而从他们身后出现的，则是一只身披黑色毛发的巨大灵长类动物——一只大猩猩。
这巨大二字并非夸大，而是货真价实。
这个世界有和地球差不多种类的大猩猩，雄性大猩猩能够达到200千克以上的重量，碾压一切凡俗的大力士。
而如今出现的这一只，则是超越了凡俗的界限，突破原有枷梏的更加强大的存在。
仅仅是四肢着地移动的时候，就有着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若是当它直立起来，便可以轻松突破两米。
面对这只巨怪，部落的人们一同低下了头颅。
“伟大的猿神之子，诚惶诚恐献上生祭，诚惶诚恐献上鲜果，诚惶诚恐献上歌舞……”
在众人此起彼伏的祷词声中，酋长大声宣告：“诚惶诚恐献上战袍，献上敌寇！”
于是，饱含战意和愤怒的长啸响彻四荒。
第三百八十五章 练习（）
洛明在高台上盘腿而坐，长剑横在膝上，闭目养神。
或者说，他正在将感知扩散开来，观察着每一个正在来来往往，要么搬运石块，要么做着警戒工作的人，以锻炼自身对精神力的控制能力。
上次，主教的灵魂和肉身都已经被他用苍炎烧毁，转化为了斗气和生命力、精神力等其他力量来加强自身。
再加上之前那十余战诛杀怪物，焚烧它们的尸体还有巢穴，洛明的斗气积蓄已经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平。
普通剑师若是有他如今这么多的斗气，早就能够去试着晋升了。
不过洛明知道，自己还差着一点火候。五倍于常人的斗气储量，也就意味着要想将其充满，就需要比别人多付出四倍的努力。
用百分比来说，他在积蓄斗气这方面的进度如今是73。6％。
当然，虽然还没有到真正可以晋升的程度，但毫无疑问他在斗气这方面的进度已经超过了其他方面一大截。
也就是说，洛明偏科了。
地球上，宫本武藏将武道总结为心技体三个方面，认为只有三个方面均衡发展，才能最有效地达到进步的目的。别的许多宗师也有类似的论著。
而在这个法术显世的异界之中，最初还可以说只是在普通武道的基础上加上了斗气这个变量而已——较为初级的斗气甚至还不如金庸武侠小说里内力的效果。
但到了剑师晋升大剑师的这个关卡上，就有一点是绝对绕不开的了：领域。
洛明又想起了当初阿雅对他说过的一番话。
“领域是超凡之始。
虽然它不是唯一一条道路，却是有最多人去走的道路，也就是说拥有最强的普适性。
龙类和巨人可以单靠锻炼身躯达到超凡，手无缚鸡之力的机关术士也能造出可以斩杀大剑师的超凡杀人机器。
但那些其实都是偏门，或许有借鉴的价值，却不适合你拿来照搬。”
说着，阿雅便抬起了手，在她的手中，立着一个金光闪烁的球体模型。
“这便是泉水女神的神国，虽然我这里的数据不足，但模仿一个样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提问，神国的本质是什么？”
面对突然袭来的问题，洛明立刻开口答道：“神国的本质就是领域的极致！”
“半对半错，洛明同学，请你坐下。”阿雅推了推眼镜，用教师的语气说着，“不过总算比最差的情况要好得多，如果你回答什么‘用神力约束物质与能量凝聚成的半位面，其中有神明制定的特殊规则，可以让侵入者……’，那我就真要失望了。
说白了，神国的本质就是一个特大特强的领域而已，但那还远远算不上极致！”
说着，她的肩膀抖动了几下，那倒不是因为愤怒或者恐惧，只是单纯地抑制着自己的笑意而已。
“倘若出现了能够将这个神国击落的强者，难道能说是领域之道不行？才没这回事呢！”
这语气，就像她清楚地知道甚至认识那样的强者似的……或许是黑日殿下？洛明想着。
“说白了只是那个神国弱小而已，并不是领域之道有什么问题，虽然有点像是诡辩，但你可以试想一下——这整个世界乃至整个多次元宇宙，作为一个领域来看待的话，又有谁能够去毁灭它？”
发完这段感慨之后，阿雅便迅速恢复了普通教师的状态，认真而简明扼要地将领域的知识传授给了洛明：
领域受意念掌控，表现出使用者的独特性——这是“心”。
根据使用者的操纵，领域可以做到许多肉体凡躯无法达成的事，像是束缚对手，加速自己的移动等都不在话下——这是“技”。
领域本身便是自身的延伸，可以被使用得如臂使指，受损时自身也不好过——这是“体”。
而在大剑师阶段时，斗气则是构成领域的基本材料。
也就是说，领域涵盖了洛明作为武人的一切层面，并且在此基础上总结和升华。
具体要构建怎样的领域，洛明现在有几个备选方案，还没有最终决定——在所有指标都接近突破的时候再决定也不迟。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不足之处拉高起来——木桶中的水永远是被最低的那根木板所局限着的。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