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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禅宗的大金刚境。
夜凌的外公战天傲封号不动明王，肉身金刚，在禅宗修行数百载，如今祝魁也是在禅宗修行而出。
禅宗的大度可见一斑，万年前佛尊的气量也可见一斑。
龙清皓微微侧首，嘴唇轻动，竟是在传音龙四长老。
龙四长老的回答也让龙清皓对这个赤明神更加重视了几分，与夜清明大战两回未死，一次尚在年幼，夜清明绝对不会留手，竟然让他逃了，第二次
是夜凌被七圣族追杀，夜清明前去七圣族族地警告七家之时，也是祝魁破关出手，挡住了夜清明，祝家几乎没有伤亡几人。
“厉害！”龙清皓赞叹，他知道夜清明的厉害，竟然能和这种人物相争，纵是输了，也能说明赤明神祝魁的修为战力之高。
“龙家小子，你也不差。”祝魁冷冰冰的说道。
祝家家主也坐了下来，看着龙清皓，朝着龙家家主一拱手，“龙释涯，你生了个好儿子，可比你有气魄多了！啊哈哈！”
这一句话，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祝家家主不去说两人对敌，反而称赞龙清皓，这一份心机，才是一族之长应有的心机。
龙家家主也笑了，“他还年轻，还需要磨练，只可惜，我这位子传不了他了。”
几人大笑，看起来像是多好的朋友一样，龙清皓撇嘴不屑。
古家家主回头看了一眼抱着古朴长剑的古锋，轻声道，“对上龙清皓，可敌？”
古锋苦笑一下，“不能敌。”
古家家主又道，“你兄长早夭，你又无心家主。”
古锋知道老爷子又要念咒了，直接闭上眼睛，不闻不问。
古家家主见状满肚牢骚化成一声长叹，古家他最喜爱这个幼子，不然古锋当年闯下那般大的祸事时就死了，那时古忱只是大公子，怎么可能在那些
家族供奉长老之中救下古锋，还不是古家家主暗中出力，可这个幼子就是不念他的好，这一点，可能是上一次家族让他背叛那个帝族小子弄的，他对
家族也有着间隙和愤恨。
……
……
夜半星空明——
龙家祖地东北三十里。
龙清月坐在一个小丘上，望着苍穹星辰，沉默不语。
龙清皓站在她身旁，也不发一语，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在想些什么。
哒哒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龙清月不为所动，反正哥哥会保护她的。
龙清皓也不动，他嗅到了一道沧桑的锋芒剑意，这种气息只有一人才有。
同时修炼古鬥典与剑道的通神者——古锋。
古锋站定，离龙家兄妹相距丈许。
“你来做什么？”
古锋也说话，龙清皓也不想这么沉默，开口问道。
“见见你。”古锋想了想，低声说道，“我们都是七圣的后代，这些年我们倒是第一次单独在一起。”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武极府吧？”龙清皓想了想。
古锋点了点头。
“你是从神道宗去的，是跟着玄一。”龙清皓一边回想一边说道，“那时候你还是朋友。”
那时候还是朋友！古锋叹了口气，那现在呢？是敌人吗？
“现在你也不算是敌人，却也不是朋友。”龙清皓继续说道，“你欠夜凌的。”
“我知道。”古锋低下头，沉声道。
“不过也没事了。”龙清皓摆了摆手，“反正夜凌已经不在了。”
龙清月的身体抖了抖，也没有说话。
古锋眯起眼睛，“是我对不起夜凌，现在说这话也没用了。”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龙清皓盯着这个人，“要和我打一场？”
古锋轻轻摇头，“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件事。”
龙清皓看着他，淡淡道了声，“说！”
“帝族离开，夜天阔的十几位帝子镇守帝关，洪荒古族越过帝关直接攻击七圣族。”古锋皱了皱眉，“战争已经持续两年了，为什么神道宗和禅宗
都不发一言？”
古锋也曾联系过他那个便宜师父，不过那剑门的酒鬼剑神没有说什么，也不说神道宗出不出兵，也不说神道宗帮不帮他们，这让古锋很疑惑，有一
种被抛弃的感觉。
他这次来这里找龙清皓，一是想一舒胸臆，背叛夜凌的事情在他的心里压了数年，让他无法释怀，二是想探一探龙清皓的口风，龙家的这个圣子与
神道宗道灵子的关系极好，道灵子在古族纵横时，龙家圣子也做了不少事，最后道灵子遇难，龙清皓也曾带人去救，帮助道灵子挡住了古族的另一波
袭杀。
“他们不想帮我们呗！”龙清皓淡淡的说道，瞥了一眼古锋，这么浅显的事情还看不出来么？
“七圣族围杀过夜凌，帝族也警告过，这件事也让我们七圣族登上了神道宗和禅宗的黑名单？”古锋问道。
“这是必然。”龙清皓想了想，揣摩了一下，又道，“如果他们出手，也是等我们七族与洪荒古族拼的七零八落，那时候他们再出手。”
“这十万年，帝族隐居帝关，世人都不知道夜帝还有后人存世，三尊的宗门远镇一方，除了魔尊的魔域，神道宗与禅宗十万年施恩于尘世之人，从
不行不义之事，两宗在人族之中口碑极好。”
“我们七圣族，这十万年来，已经成了一方的祸害，年少的家族子弟强抢民女，年长的家族强者从来都不怜惜凡人，视之为蝼蚁，七圣族没有口碑
，在世人眼中虽为神灵一般，却是恶灵，为患一方。”
古锋点了点头，“所谓世家——”
“不是所谓世家——”
龙清皓知道古锋要说什么，所谓世家不就是如此吗？
不是的，龙清皓摇了摇头，“不是所有的世家都像是过街老鼠一般，民众不敢怒不敢言。”
龙清皓继续说着。
四年前，他和百里杰等一行人离开帝关之后，他与百里杰去了赫连爵的家族，百里家与赫连家是世交，龙清皓只知百里，不知赫连，所以对赫连一
族特别好奇，心奇之下，便去了一趟赫连家族。
赫连家的人果然如赫连爵一般，身材高大，长相憨厚，性格淳朴，赫连一族的族长见到赫连爵带的两个朋友，先是和百里杰打了声招呼，又拍着自
己的肩膀，那几巴掌差点没给他拍散了。
赫连家族在那一区域口碑极好，不仅归功于赫连家族的家规极为严格，还有对凡人的恩惠，每一个族人在不修炼的时候，都要去给民众开山造路搭
桥，数万年，一直如此。
龙清皓想了想，似乎百里家也是一样。
“所以，只有我们这种世家才让人愤怒喊杀。”龙清皓叹道，“这是造了十万年的孽。”
“我知道为什么帝族与神道宗、禅宗不帮助我们了！”
龙清皓一拍手，“他们保护的是人族，而不是保护我们世家！”
第328章（）
第三百三十六章
“只保护人族？”古锋一愣，想了想帝族至今的举动，他们对七圣族的确很不友好。
“我们难道不算是人族？”古锋像是想明白什么一样，长舒了口气，轻松的耸了耸肩。
龙清皓则道，“想想我们这十万年都做了什么，就算是人族也是人族的败类。”
“家族需要清理。”古锋握了握手中的剑。
龙清皓瞥了一眼，“清理家族也轮不到你吧？”
古锋笑了笑，手指沿着剑衣的纹路画了一圈，“有此剑即可！”
龙清皓对古锋的好感度提升了那么一点点，还是很好奇古锋为何会背叛夜凌，按道理来说，剑为百兵君子，修剑的人品性应当不差，龙清皓所识之
人中玄一便修剑道，一身正气君子翩翩之风，除非是剑走偏锋，修行邪道的剑客，但是他了解的古锋并不是那种人，他知道古锋的剑意，所以更好奇
那段往事。
“当年，你为什么要暴露夜凌的位置？”
龙清皓忍了很久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夜凌已经离开了，当年的事夜凌虽受了些苦，却没有身死，这也是为什么龙清皓还能站在这里心平气和的与
古锋说话的一个原因，如果夜凌当年遭到不测，现在他就已经动手了。
“……”古锋用力握住手中古剑，“当年，我只是被逐出家族的废物，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时候我还是想要回到家族的，出卖夜凌，可以说是
我犯下的最大错误了。”
龙清皓也知道古锋说的不是假话，不过还是觉得，为了家族出卖朋友，不义！
“你的事我不予评价。”龙清皓撂下这句话，当真不再说这件事了。
古锋和龙清皓两人又不说话了，两个各怀心事的人沉默以对，龙清皓想要知道古锋来这里的真正用意，如果真是想知道神道宗与禅宗何时出兵的话
，那也没什么可说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神道宗与禅宗不会帮助他们七圣族，古锋不会傻到这种地步，陪着古锋演了一出白痴，龙清皓觉得自己的演
技还是不足，干脆不说话好了。
而古锋的心思要更复杂一些，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回来这里，或许是为了愧疚，想找一个人倾诉？可是那人已经离开了，在倾诉又有什么意义。
“明知道是错误，为什么还要去做？”龙清月的声音如同珠玉落在玉盘一般清脆，砸在古锋的心头。
古锋想了想，忽然笑了一声，神色苦痛，“人是很复杂的生物啊。”
“哥哥，如果是你，你会出卖他吗？”龙清月又问着她的哥哥。
龙清皓摸了摸下巴，沉吟良久，“如果我也被逐出家族，这一个选项可以让我回归的话，我想我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古锋低下头，轻声道了声谢谢。
龙清月坐在地上，双手拄着下巴，“他回不来了，你也没有必要在自责，你现在在古家的地位，不是很好吗？”
“你觉得生在世家是一件好事吗？”古锋惨笑，“我怎么可能过得很好？”
“这场战争还会持续多久？”这句话是龙清月问哥哥的。
“不知道。”龙清皓摇了摇头，“或许会拼到我们七圣族尽皆死亡，或许是他们退兵，这个时间都是一个未知数。”
“我们都会死吗？”
“都会死，只是时间早晚。”
“是吗？”龙清月低下头双手捏着一根草叶，轻声念着。
……
……
中州，龙虎山！
夜凌先是望着中州尊山群的十三座大峰，五十余小山，视线扫过他刚刚离开的乌山还有那高耸入云的一剑峰。
玄一将夜凌送到龙虎山前便离去了，龙虎山的小道观至今没有谁敢上去。
关键便是这龙虎山上居住着神尊的后人，不只是谁定下的规矩，神道宗的人一律不许登龙虎，听玄一说，之前也有神道宗的人不服，认为中州东北
千里青山都属神道，这龙虎山也不例外，聚集了一群人一起上龙虎，被龙虎山上的老道士给轰了下来。
神道宗百八弟子登龙虎，这件事没有神道宗宗主的首肯恐怕也没人会去做，这老道士拎着神道宗的百八弟子，径直破开神道山门，质问神道宗主，
将这人族一大宗的宗主骂的狗血喷头，唯唯诺诺不敢反驳。
事后，神道宗定下规矩，禁止神道宗帝子出尊王群十三峰，这一规矩直到现在还管用。
玄一说自己是半路出家，除了得到一个道灵子的头衔，也不算是神道宗弟子，离开尊王群倒是无事，可是上龙虎便不陪同了。
夜凌也理解，谁知道神尊后人是个什么脾气，他自己上去才是最安全的。
夜凌立在龙虎之下，望着龙虎四峰，清净的没法与神尊后人联系到一起，但一想到帝关也是如此，夜凌也就释然了。
夜凌迈步四九，站在龙虎山门，高声大喝，“晚辈夜凌，前来龙虎山拜谒甘珏前辈！”
“登山！”
一声喝响，夜凌一抖擞，一边登山，一边数着石阶。
一共五千石阶，夜凌走了六千七百步。
他立在龙虎山最巅处，微微一笑，又沿着山路继续走着。
又是一千九百道，又是三千步。
夜凌看到一个小道观。
道观破烂，门上的楹联也破烂，夜凌仔细辨认，也只读出了“洞天”“福地”四个字，道观上匾额也无，夜凌看着这破烂道观，再次躬身，“夜凌
——”
“进来！”
道观内传出喝声，夜凌直起身，目不斜视，推开破旧的木门，木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刺耳声响。
夜凌在外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