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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夜凌，你个王八蛋——”武曲双手按着地，挣扎着便要起身。
夜凌高举左手，用力一按，虚空塌陷了一块，直接将武曲压在下面，这一次，武曲连动都动不得，嘴角渗出鲜血，一些是夜凌的攻击造成的，一些是他咬碎
牙冠流出的。
“我在问一遍，你的选择是什么！”夜凌平静的转头看着樗里疾，淡淡问道。
樗里疾硬着头皮，看着妹妹，“若是——”
樗里楽忽然叫道，“哥哥，你身上还有家族大任，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楽会自己想办法的。”
樗里疾愕然，再次看向夜凌，咬了咬牙，正欲再说，文曲道人并掌如刀，切在樗里疾的后劲，将少年打晕过去，文曲道人抱着樗里疾，向夜凌微微躬身，“
帝子放心，我们会悉心教导他兄妹的。”
夜凌点了点头，视线扫过贪狼、巨门、破军、廉贞、禄存，视线顿了顿，所有人都知道，夜凌的视线停在禄存那里整三息，不过也仅仅三息。
身上衣袍猎猎，双袖摆动之间掀起一片风过，在路过武曲的时候，夜凌没有停留。
文曲道人抱着樗里疾，看着夜凌的背影，“开始有帝王之风了！”
贪狼暗暗点头，上一代七星的贪狼道人亦道，“他终于正视起自己的身份了，这才是在这个时候需要的雄主风范。”
“他也在逼迫自己啊！”文曲道人叹道。
正当七星仍在讨论夜凌身上的帝族风采时，没人看管的樗里楽默默的走出了天狼台。
禄存手指动了动，引得廉贞不满的咳嗽一声。
“都是可怜人！”
第391章 通气（）
第三百九十九章
午夜，天狼城。
禄存一如既往的藏在树上看着星星，一声轻唤让她低头看向树下。
廉贞向她摆了摆手，禄存四处望了望，一翻身跳了下来，落在廉贞身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禄存慌忙抓了抓头发，想要将兜帽戴上，廉贞苦笑着看着这一
幕，禄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慌乱的，是从二十年前再见到夜凌的那一次，还是在帝界中夜凌就她的那一次？
廉贞好笑的看着这一切，甚至还伸出手帮助禄存拉下帽子，“你就这样怎么得了啊！”
“啊？！”禄存惊道，不明白廉贞这句话意味。
“今天，怎么不叫住夜凌？”廉贞看着禄存，这个小妹妹一般的人，虽然杀伐果断，可是在人情世道上一窍不通。
“叫住他做什么？”禄存缩在宽袖中的双手用力握了握，“他有事啊，看他的表情，明显就是有事要做，我，不想打扰他。”
廉贞刮了一下兜帽，“就是这样，你还要等多久？”
“什么等多久？”禄存抬起头，兜帽上扬，这个角度，廉贞能看到禄存棕色的眼眸，还有精致如画的脸庞，美中不足，在右侧脸颊上有一道爪痕，只不过这
一道并没有破坏禄存的美貌，反而增添了一丝怜爱。
我见犹怜啊——
廉贞叹了口气，“你不说，他躲闪，怎么能成啊？”
“唔。。。”禄存低下头，双手捂着脸颊不说话，良久之后，禄存似是试探一般弱弱的问道，“武曲怎么样了？”
“武曲？”廉贞回头瞄了一眼，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他脑子太笨，现在还骂骂咧咧的呢。”
“夜凌。。。”禄存刚说完名字头低的更低了，“他很压抑。”
廉贞惊讶的看着兜帽，“你都能感觉得到？”
禄存点了点头，轻嗯一声，廉贞又道，“他在逞强，不说人族，但是帝族的乱摊子就让他够烦心的了，他要摒弃感情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不过嘛——”
廉贞眨了眨眼，“当他出手打了武曲的一刻，我就知道他自己克制不住，需要动手来逼迫自己，他对自己更狠，一个那么重视感情的人出手打了朋友，我想
那时他要比武曲更痛。”
禄存担心的嗯了一声，廉贞抬起头，找到那一颗与自己名号相同的星星，又找齐了七星，看着与七星相对的紫薇星。
“紫薇帝星！”
……
……
夜凌没有直接赶回帝关，也没有想去参加龙清月婚礼的想法，他又沿着人族古路默默的坐着，这一次他没带着别人。
不过，却有人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言不语。
夜凌知道她在跟着他，却不去管他，晚上夜凌打坐，那小女孩就在他身旁坐着，白天夜凌起身，小女孩就惊醒，然后跟在夜凌身后。
三天，小女孩不吃不喝整三天，竟也坚持得住！
夜凌冷漠的看了三天，一个普通人不吃不喝三天便会昏倒甚至死亡，这还是在不动的情况下，这个小丫头跟着他三天走了一百多公里，还坚持了三天，虽然
夜凌为了照顾她，每日只走五个时辰，即便如此，也很让夜凌好奇，莫非是樗里家的体质原因？
夜凌一边漫步一边想着，身后传来一道声响，让夜凌的表情变的严峻起来。
哥哥——
哥哥——
好渴啊——
滴答，滴答——水滴掉落，砸在樗里楽惨白干裂的薄唇上。
被夜凌疏通经脉，渡了一些元气，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樗里楽缓缓睁开眼睛，视野朦胧，只能看到紫色的虚影，又努力睁了睁眼睛，樗里楽才想明白，眼前
的人不是哥哥，而是那个恶魔。
值得把自己的灵魂奉献出去的恶魔！
夜凌当然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在想什么，他要是知道的话，可能真的会让她献出灵魂吧。
夜凌输入的元气只保证樗里楽不死，她的身体还是虚弱到极致，夜凌只是给她喂了些水，然后夜凌把她放在一旁晒太阳，自己则躺在树下咬着草根看着飘落
的树叶。
“你要是想给你的族人报仇的话，没必要执着于我，有很多人都能教导你。”夜凌咬着草根，微微侧首看着樗里楽。
“为族人报仇是哥哥的事。”樗里楽轻声说道，“楽只想帮助他。”
“那在他身边修行不是更好吗？”夜凌支起身子，看着樗里楽，“为何当众说要和我走，拼了命跟我走了三天？”
“只是感觉，你更厉害。”
哼！夜凌轻哼一声，这话倒是没错，“樗里家的传承都在你哥哥身上？”
“嗯，樗里家向来传子不传女，子是传宗接代，女是家族宠儿，只要玩乐便好了。”
家族宠儿？夜凌打量着樗里楽，她的性子不像是家族宠儿，捧在手心的女孩，夜凌见过，那个大家族的宠儿不是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眼前这个只有六岁的
小女孩还真不像。
看到夜凌不答话，樗里楽也能猜出夜凌在想什么，故而说道，“楽四岁，家族遭劫，楽和哥哥隐姓埋名辗转各地足足两年，这两年时间，楽和哥哥什么都见
过了。”
夜凌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捏着下巴注意到樗里楽的话，自称是名，想了想，似乎樗里疾也自称为疾，这两兄妹为了不暴露樗里的姓氏，天天催眠自己，哥哥
就叫疾，妹妹就叫楽，如果不是自己的精神力远高于樗里疾，那次问话可能会无疾而终。
“这三天我观察你很长时间。”夜凌说道，“你很适合一个地方，我可以送你过去。”
每日走四十公里，不吃不喝能坚持三天，如果送她去神道宗炁门，炁门的入门考验，以她的资质，说不定能通过。
樗里楽侧过头，看着夜凌，视线坚定异常。
得！夜凌叹了口气，刚送走两个烦人的小家伙，现在又来了一个，自己难道就是照顾孩子的悲催命？夜凌下意识的捏了捏手指，这已经快成了他的习惯性动
作了，这一捏指，夜凌的表情变得古怪，看向樗里楽的眼神也变得难以捉摸。
都怪自己多事啊！
夜凌苦笑一声，自己的锅要努力背好。他站起身，挺直如树，轻轻一拉束发带，黝黑泛着紫意的长发劈下，夜凌双手将长发笼在脑后，在头顶上扎上紫金帝
冠束住长发，身上白袍一闪，紫色的雷炎龙浮现衣衫上，龙爪扣着肩头，龙头咬在心口，夜凌长舒手臂，平展袖袍轻轻一震。
“如何？”
夜凌微微侧首问道。
樗里楽愣愣的看着夜凌的背影，她被夜凌那种气贯长虹的威势镇住了，嘴唇微动漏出声音，“好看！”
夜凌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束，微微点头，“你若是执意要跟在我身边，需要一个名义。”
樗里楽侧首轻道，“楽，愿意拜你为师。”
“你还勉强？”夜凌嗤笑一声，“我比你还勉强，就是因为不想教导人，我才将他们送到神道宗和禅宗。”说到这里，夜凌忽然转口道，“你要知道凡是和
我沾上关系的人可都是麻烦不断，性命堪忧，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楽不反悔。”樗里楽看着夜凌的眼睛，缓缓说道。
“哼哼——”夜凌哼了两声，上下打量着樗里楽，摇了摇头，“你算是我的入门大弟子，拜师礼。。。看你的样子是没有了。算了，我也不是什么俗套的人。
”
“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樗里楽动了动胳膊，努力抬了起来，遮住了眼前的阳光之后，樗里楽咬着牙，翻过身尽管身体还在颤抖，但她真的站了起来。
夜凌赞叹的看着自己新收的徒弟，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欣慰，身形一闪，扶住了即将倒下的樗里楽，将她背在身上，缓缓的走在人族古路上。樗里楽将小
脑袋靠在夜凌宽阔的肩膀上，鼻翼轻轻耸动，然后闭上眼睛陷入沉睡，她安心了。
“在下天水城戌字号，拜见少阁主。”
夜凌背着樗里楽，看着眼前的谍子，要不是他是自己人，刚才夜凌就把他打死了，他奶奶的，自己还有没有个人空间了，怎么自己出现在哪，这帮人都能
找到自己，要不是知道他们是帝族的势力，夜凌早就把他灭了，谁也受不了自己整日被监视啊！
夜凌阴沉着脸看着单膝跪地的凌霄阁谍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回少阁主的话，属下奉命送信给少阁主，其余的便不知道了。”
“你的上级是怎么说的？”
“回少阁主，属下接到的任务是顺着天狼城的古道寻找，直到河川，寻到少阁主便将信卷交给您，遇不到则到河川通知下一人寻找。”
“拿来吧。”夜凌伸出手，这一动作，让身后的樗里楽眉头皱了皱，不过这些天她被折磨的在鬼门关走了几遭已经累的不行，这种程度的动作叫不醒她。
凌霄阁戌字谍子将卷轴交给夜凌，夜凌单手握着卷轴，看了看搭在肩上的小脑袋，一抖手，将卷轴平铺在虚空，粗略扫了一番，夜凌收起它，沉默良久，旋
即取出一颗玉石，玉石最有灵性最能承载神念。夜凌握着灵玉注入了一道神念。
“你先去复命，然后将这玉石送到雷州凌霄阁，交给安碧若。”夜凌一甩玉石，凌霄阁谍子慌忙又小心的接过。
“去吧！”夜凌轻声说道。
戌字谍子点了点头，急忙复命去了。
夜凌摸着下巴，又将手背在身后，往上托了托樗里楽，看来应该发声了，顺便让他们知道我已经收了弟子。
中域之西南，百里族地！
夜凌拉着樗里楽的手一脚踏动山峦，百里杰与龙清月定亲在龙家，夜凌先到百里家是为了通下气，百里家这一手让夜凌难以琢磨其真正用意，这么多年帝族
并不与七圣族联系，而帝族的下属势力与七圣族交往过密，还是要考虑一下后果的。
百里家家主百里禾元恭敬迎接，毕竟夜凌特意晃动山峦提醒他们，他们若是不出来，恐怕会被夜凌打上七圣族的标签。
“百里家主，百里杰与龙清月何时定亲？”夜凌拉着樗里楽淡淡问道。
“九月二十三，还有三天便是犬子和龙家小公主定亲的日子了。”百里禾元拱了拱手，他已经明白夜凌的意思了。
夜凌盯着百里禾元，“听说百里杰之前一直在帝关，这亲事是家主定的？”
“是龙家的老二亲自来提亲的，别人给我百里家面子，百里家就要兜着。”
“家主可曾知会百里杰？”
“早就传讯过去了，说起来，龙家兄妹与犬子一直在帝关抵抗异族，感情深厚，龙家老二的提议，老夫也就答应了。”
夜凌忽然笑了，“龙家仍在守关？”
“至少，龙家还有人在守关。”百里禾元郑重说道。
夜凌看到百里禾元表情郑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