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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那舌头一瞬间的表情,充满恨不能把凌晓晓抽筋剥皮食肉饮血的恨意——这股恨意真是来的莫名其妙,如同被凌晓晓弑父夺妻了一般,使凌姑娘心头疑惑又骇然。
舌头遮住那恨意冲天的目光,反问道:“找人?她?你在说什么?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们了,别的真的不清楚。”
傲云似乎并没打算听他说什么,自顾自继续道:“因为她杀了黑索廷的人,一个对你们而言很重要的人。”
那人神色一变,仍旧否认,凌晓晓站在一边,更加想不通,她何时杀人了?
“说到底,那人也不是她亲手所杀,只是死因与她有关,而且,这样一个小孩子,怎么也比天宗好对付,对吧?”
人在想要掩饰一些反应时,往往会给出更大的反应,舌头条件反射想低头掩盖表情漏洞,却因傲云的禁锢而挫破了下巴,从而更显慌乱。
一旁的凌晓晓此时恍然大悟,傲云说的是黄广伢!黄广伢?他难道是黑索廷的人吗?他是多重要的人,一死竟会导致如此残酷的侵略?黑索廷也可以来参与天宗选拔?另外,傲云是从何得知的?
舌头还在挣扎,而傲云似乎将禁锢收紧了一些,那人的跪姿变得很扭曲,表情也狰狞起来,嘴唇哆嗦着,眼珠子乱转。
“除了这个目的,还有一个,”傲云搓动指尖,每搓一下,那舌头便痛苦一分,“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只问你,是谁给你们安排的七叠阵?是谁告诉你们黄广伢死于这姑娘之手?是谁煽动你们强攻北川却困而不取?”
傲云凑近,眼睛中闪着危险的冷光,有些像沧海,他声音清冷却有着一种诱惑性,道:“那人,大概和黑索廷有仇吧,他是想假借梦澜天宗之手,除掉黑索廷啊。好好思考一下,你还要保他吗?”
73 河亭()
短暂的对峙后,那舌头败下阵来,若论眼神的犀利,他确实不敌傲云。
想到这,凌晓晓默默在心里排了个顺序,以傲云眼神犀利程度为基准,在他之上应该是夕影,再之上是沧海,但这冰冷无情的眼睛不够“最”的地步,若说最犀利,那还得是醉老这个收敛锋芒的老头子,他的犀利无法隐藏于嬉笑之下,那是随岁月沉淀于气质中的神锋。至于宗主,凌晓晓思考许久,把他夹在了沧海和醉老之间。
那舌头整个人萎顿下来,明白自己表情与反应已将傲云所言一一肯定,再不承认也是徒劳,索性和盘托出,也借此保自己一条命。
海盗此来目的有三,一是抢夺神兵,二是掠夺粮食和女人,三就是活捉一个叫小凌子的人,这个小凌子戏弄并虐杀了黑索廷养在北川的重要耳目,即黄广伢,且盗取了黄广伢身上的重要情报,此刻就躲在北川。
凌晓晓心里不舒服,暗骂你们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多不讲道理的人,都是哪来的颠倒黑白栽赃嫁祸的不要脸说辞!
“这特么谁说的?”凌晓晓气急,伸着食指一下一下冲那人比划,身旁有几个好事儿凑过来的天宗弟子也义愤填膺,暗想只凭这小丫头就能完虐你黑索廷的人,我们那么些师兄弟不是白死了?
傲云显然比较淡定,把凌晓晓几人拦到身后,蹲下身来盯着舌头颓唐的眼睛,道:“如你所见,小凌子人属天宗,早已不在北川;黄广伢的死因并非这个姑娘,而是他自己强抢民女,北川之人皆可证明;至于重要情报,我建议你有机会问一下捎回黄广伢死讯的人,是谁拿了,或者说,到底有没有这种东西。”
那舌头仰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要放我回营?”
尽管他发觉不对立即闭上了嘴巴,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傲云看看舌头衣服上的标识,和人皮地图上的某个标记一致,他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看上去更像沧海了,淡淡道:“已经说了这么多,你认为你还回的去吗?那人居心叵测,心术不正,此番挑拨是非所图非小,你黑索廷的小池已容不下这只巨龟,你若执意要保,恐怕代价会是整个黑索廷。”
话说得明白,理也摆的清楚,那舌头明显也是听懂深意,可他还在纠结,到这个份上了还犹豫不决,大概是想以此为条件换点什么好处了,比如留住他的命。
“若我说了,于我有什么益处?”果然,他抬起眼睛便这样问道。
“留你一命。”
那舌头这才真正露出放心神色,放心一词或许不准确,开心更合适些,但他脸色一变,又加要求,让傲云白纸黑字写下来作为凭证,还要向天盟誓,他才肯说。
凌晓晓等天宗弟子心中对傲云的景仰之情正节节攀升,听到这要求,满以为傲云不会答应,没想到傲云却只是加了个“将七叠阵秘密透露”的条件便点头应了,扯下衣摆,指尖墨色水汽微凝,刷刷刷一挥而就,并且竖指盟誓,整个过程快的众人反应不及便已结束,拦都没法拦。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傲云将布片翻转给那舌头看,待他点头便叠好塞进了那人的前襟,还拍了拍。
那舌头也是识相,蒙赦后一边示意傲云七叠阵图谱在自己袖口,一边开开心心地告诉傲云:“他叫河亭,是个男人,二十岁出头,长得白皙高挑,左眼下有颗泪痣,爱拿一把折梅团扇,说话柔声细气,走路弱柳扶风,倒像个没根的。这人是黑索廷的血脉,从小一直养在北川,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耳目。当然了,他有反心,原本越重要,越是苦心培养,现在就越要拔除,此事还要劳烦您几位了。”
那几个好事儿的天宗弟子面露不悦,这人说话怎么好像我们是收他钱财的杀手,是在给他办事一般,着实让人不爽。
傲云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与物品,站起身来转身欲走,那舌头喊道:“给我解开禁锢啊!”
傲云顿步,问道:“可会画像?”
“画像?不会……”
傲云挥挥手封住了那舌头的嘴巴,对身旁的天宗弟子道:“想打就打吧,别弄死就行,还有用。”然后继续走了,只留那几个弟子摩拳擦掌向海盗围上去。
凌晓晓本来也摁得拳头卡巴卡巴响,摁了两下便转身追上傲云,问道:“师兄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的?尤其是黄广伢的身份,他已经死了很久了啊。”
傲云停步,看她一眼,又向前走,边走边说道:“你总是问不到重点。也罢。听说黄广伢没有食指。”
凌晓晓点头。
“刚才那海盗也没有食指,化成灰的两个人也没有食指,海盗营帐里的那些人都没有食指。所以我便以此诈他一诈,懂了?”
凌晓晓恍然大悟,暗道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他们手指头的异常,又问道:“那重点又是什么?”
傲云闭闭眼睛,似乎很是心累,“不知道。你去看着夕影吧,我去巡逻。”
凌晓晓撇嘴,几步窜到夕影身旁,捉住罗锦程小声将那奸细特征描述一遍,问他常在城里晃,是否注意到过这样的人。罗锦程思索片刻,有些迟疑地答道:“我说了你可别说我流氓啊。按你的描述,这个叫河亭的如果不是女扮男装,便可能是做皮肉生意的,而且是那种不入流的皮肉生意,以男儿身做女儿态,专卖肉,不卖才。”
凌晓晓恍然大悟:“罗公子见多识广,问你真是问对人了!”话毕转身跑向武者们。
罗锦程的辩解被她噎在喉咙里,一只手尴尬地伸在半空,晃了晃,转回来拍在自己嘴巴上,心里骂着,让你乱说!
一边的凌晓晓将众武者集合起来,告知奸细的外形特征和罗锦程的推测,在身高上加入了自己的猜测,以海盗身高为基准,比划出一个对他而言可用“高挑”形容的身高范围,让他们一定留心这样子的人,话毕又想了想,在地上画出一个图案,正是傲云注意到的那处标志,补充道:“他衣服上很可能有这样的标记,也许身上也有这样子的刺青,这点也要留心。”
74 标记()
那个标记,便是傲云所说的重点,凌晓晓在他视线投去之时便跟随着注意到了。那是在地图上没标出,图例上却画着的小标志,类似于火焰,又有些像山石,说是水涛也无不可,怪模怪样的,没有填涂颜色。
前一天审讯五里井两人时,傲云一直守在地图旁进行着标注,最后发现只有这一个图案没有相对应的意义,当下立即让凌晓晓制止了夕影的毁尸行为,待问清后方随便他火化活人。
那标记的意义相当简单,若绘于衣物之上,意指身着此衣之人是别族投靠而来,或是投靠者的后代,若人身上有此图案刺青,则表示此人是黑索廷派出的细作。看它意义便知,外族投靠者衣服上要被加上标记,如同人类给豢养的猪羊穿环或上色,舌头这类投靠者日子一定好过不了,也难怪他只顾自保不顾大局;而于以此刺青之人却恰恰相反,那是一辈子的荣耀,那是功劳的象征,衣锦还乡后,他们会拥有更高更好的待遇。
那名为河亭的细作,身上一定有刺青,但衣物遮盖不易发现,总不能把所有海盗都扒光了细细查看吧——嗯?好主意!凌晓晓啪的打个响指,把大家拢到一起,着重嘱咐他们,我方援军到来,与敌方交战时,一定要留心海盗中举止反常之人,若能将其活捉最好,不然就地解决也可。
略微思忖,凌晓晓补充道:“这舌头的话不可尽信,奸细不一定在敌人营帐之中,也不一定只有一副样貌,而且若是贸然让二队一同留心,难免出现理解或执行上的误差,所以还劳你们多留个心眼,灵活应变。”
众人深以为然,点头应了,便分散开去各自休息,为下一步行动养精蓄锐。凌晓晓捂住胸口,深呼吸几口气,然后揉了揉太阳穴,用力眨眨眼,神采奕奕地回到夕影身边,软磨硬泡替下了硬撑的罗锦程。
坐在夕影身边,凌晓晓才有种安定下来的感觉,仿佛离体的灵魂终于汇合一处,不再彷徨不安。
闭上眼睛,凌晓晓暗想,这才是契主和御兽之间真正的关联吧,互相拥有对方一部分灵魂,所以才有“神魂相通”一说。既如此,她盘起双腿,调整呼吸,使自己缓缓进入修炼状态,整个人沉静下来,小心地引导自己体内的灵与气在经脉中运转,希望会对夕影有帮助。
五个小家伙本来由于人太多,杀伐之气又太重,一直蔫蔫的,此刻突然精神起来,一个个都想钻进凌晓晓经脉里玩,然而左突右冲之下,却全然无果——凌晓晓怕人太多吓到他们,早就拿包袱皮把他们包了个严严实实。而那包袱皮,是凌晓晓从衣服上扯的一块布,年深日久的,沾染了醉老的气息,无形中对五灵有种压制效果,令他们完全无法突破。若醉老知道自己的衣服就可以压制五灵,大概要郁闷到喝酒去了。
城南战区战事才稍停,城北早在凌晓晓限定时间之內便进入安定状态,托唐木的福,伤亡也是极小,至少比城南小,把驻守武者和天宗弟子都算上,幸存一百二十多,牺牲的五十多人中大部分是牺牲在唐木等人到来之前。
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唐木武力值多高,而是城北敌人并未使用阵法加持,且人数不多,再加上他总是用一些阴招,比如袖子里甩出一枚充满特制药粉的烟丸,炸开在海盗群中让他们自相残杀;比如用他常人不可及的速度穿行在战场,将海盗定住,然后让己方的后辈们直接砍了他们;再比如随便杀一个人就大喝一声“你们的指挥被我杀掉了”、“快投降吧”之类的,使海盗分心,同时暴露真正的指挥是谁,然后被他一举斩杀。
当他把海盗指挥的尸体高高举起又轻轻摔下的时候,这边战事基本就结束了。剩余海盗斗志全无,不过片刻便被全歼,其中不乏丢盔弃甲跪地求饶者,皆被一视同仁地干掉。
自海盗来犯至今已有半月之久,北川何曾取得过如此战绩,一时士气高涨,强烈请求支援城西,杀敌人个片甲不留。不过这个请求被唐木否决了,他让他们把衣服换给海盗,做出一副玉石俱焚的惨烈样子,然后撤退到凌晓晓预定的安全地带,准备接应二队。而唐木自己则赶往城西,按约定去把那边的海盗指挥给干掉,协助于思哲等人完成任务。
城西海盗甚众,配合默契,进退有据,一时难以击退。而北川方面有于思哲坐镇,奇谋绝计层出不穷,不过短短时间,竟成功挡住敌人三次进攻,还组织了一次反攻,挫伤了敌人士气,令其不敢再贸然进攻,转向拉锯战,双方胶着在一起。
唐木便是此时到来,和于思哲打了声招呼,便直直冲入战局,神速提来一名海盗,抛向高空,随即嘭一声巨响,化作漫天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