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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山民是这样跟六人说的,除了饶有兴趣听着的苍梧和吴子越,其它四人都去山巅捡玉石。熊山山巅多白色玉石,山坡下则是多白金。
能看到很多柳树婆娑,臭椿绿油油,还有寇脱草繁茂。
熊山继续东走一百四十里,是騩山。南坡多美玉,赤金,北坡蕴藏丰富的铁矿,山上生长着桃枝竹,荆,杞。
騩山继续东走二百里,是葛山。山上多赤金,山坡下多I缴夏芸吹綎紌u树,栗树,橘树,楢树,杻树和櫾you树
多种树长在一起,还有羚羊,駎等野兽出没,踏过嘉荣草。
继续东走一百七十里,就到了中山第九山的尽头贾超山了。贾超山的南坡全是黄色土,北坡则是优质的红色土。山上多柤zu树,栗树,橘树,和櫾you树。
还有龙须草,山民说龙须草很像莞草,但是比它细。生长在山石穴中,茎是倒垂的,采摘以后阴干可以编织为上好的席。
从女几山到贾超山,中山第九山脉岷山就尽头了。这十六座山脉,一共绵延三千五百里,山神的形象都是马身子龙脑袋。
祭祀山神时,毛物用一只公鸡,埋在地下。祭祀精米是稻米,其中祭祀岷山,勾檷ni山,风雨山和騩山这四大山神时,要行大社礼。
他们六人运气好,赶上了祭祀山神。于是一饱眼福:先进献美酒,在进献猪,羊二牲,玉器是吉玉。祭祀熊山山神时,也是如此,只是多了牛一牲。
虽然熊山山神是这十六座山神之首,但是他看到帝台,九德,也跟着吴子越,楠處,苍梧,山溪风一起掺和在山民中进献时,冷汗涔涔
更别提祭祀山神时还要跳舞了,消灾要跳兵舞:手执盾牌,干戈载戢而跳;祈福则是冕服礼玉,一边敲击玉石一边跳舞。
等到祭祀结束,那山神的脸色哭丧的更加难看了:让两个远古神袛,九德和帝台给他一个小小的山神跳舞祭祀,他是夭了仙寿了。
故而看到僻静无人时,那马身子龙脑袋的熊山山神才战战兢兢的化了个人身,给帝台和九德扑通跪下了,口里念叨着:“两位上神,刚才真是折煞小神了。”
帝台促狭一笑,九德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转而扶起熊山山神安慰道:“没事,没事,我们生**闹着玩罢了。”可是那熊山山神犹自惴惴不安,非拉了六人去他的山神庙享用祭品。
这时候,天气有些阴沉。他们刚进了山神庙,哗啦啦的又是一阵大雨,伴着雷公电母的施法。楠處这才想起,夏季本就多雷雨。
“你穿的这样少,怎么也不多批个披风。”转而看到吴子越只穿了深衣,楠處不由得关切道,一边说一边把自己早就批出来的披风分他一半一起裹着坐下。
吴子越笑道:“衣裳都在马车里,我哪里晓得会突然下雷雨,起了一阵凉风。”见他们举止亲昵,山溪风可能是有些吃味,所以顾自斟了一杯热酒送给吴子越。
“喝口热酒就好了,暖和下。”吴子越笑着接过喝了,身上果然暖和了不少。楠處有些不悦的皱眉,却看四周另外几人都在和熊山山神谈笑,只得硬生生憋住不满。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广袖粉色外衫,湛蓝色主腰遥б拢粝沙嗪焐奕梗菇切謇家叮殴崞慎佟
眉心点银雪花状花钿,描柳叶眉,耳坠三水晶的女子打着墨竹伞进来了。她的鬓发间簪着一朵芍药花,花开姝艳好像美人面。
她首先和熊山山神点头示意,然后又和帝台,九德见了礼。随后看到吴子越时,神色有些怔仲一闪,而她看到楠處则是带了些迷离
“芍药仙子来的巧了,若是在晚一天从仙洞回去,就见不到几位如故了。”熊山山神恭敬的对那女子说,六人这才知她身份。
她手里拎着一个花篮,里面还有一朵代表身份的芍药花,剩下的也只是些零碎物什。她很快清醒过来,冷淡点头道:“山神切莫说笑,在做之人,余都与之不熟,不知。”
熊山山神尴尬的讪讪一笑,九德体贴的转了话题:“芍药仙子真是好健忘,上次我去百花园,你还跟百花仙子在一起跟我说话呢。”芍药仙子睨了他一眼,冷睇无语。
众人顿时冷了下来,她也自知无趣,于是转而又撑起伞,走入了茫茫雨里,哗哗的雨水打落在山神庙前的台阶上,翻起蒙蒙白光,仿佛要模糊掉天地间的界限。
楠處有些茫然,他心念一动,不由自主的追了出去。看着聘婷款款,越走越远快要离开的芍药仙子,他忍不住出声唤道:“仙子——请略微留步——”
听到楠處的呼唤,芍药仙子似是微微抖了抖身子。方才转头问到:“仙友还有何事?”她唤他仙友,自然是知道他们的身份。
“你知道,我曾经是谁,对吗?”楠處倔犟的挡在芍药仙子面前,期待的看着他,询问到:他们有意无意的说他是巫咸,可是他想知道更多曾经。
“我不知道。”芍药仙子似乎是有些仓惶,她甩下这句话,急匆匆的绕过楠處离开了,留他在身后满是疑窦……
第八十二章 两心灵犀复州瘟疫()
中山第十山脉东端第一座山,叫做首阳山。山上蕴藏丰富的金矿和玉石,山下没有花草树木。这也是座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光秃秃的,他们的马车就不停留。
继续再往西五十里,是虎尾山,这里最多的是花椒树、椐树,随处可见的是封石。
此山南面有丰富的黄金,山北面有丰富的铁矿。当时帝台和九德下棋,苍梧驾车,吴子越煮茶,而楠處则是一直怅然若失的发呆。
“现在还没到秋天,你就思春了?”见到楠處愣愣的发呆出神,帝台分神促狭道。楠處也不理他,只是想着昨日下雨时分,遇到的芍药仙子。
其实他当时本想多问几句的,可是那仙子走的飞快,不给他机会问。后面加上吴子越又追出来,所以他就没有继续问。而今闲下来思量,她定然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观棋不语,上神只顾着打趣别人,自己的棋子被吃了都不知道。”吴子越煮沸了茶汤,冷眼瞥见了帝台和九德的棋局。
执白子的九德,吃了执黑子的帝台一个棋子,不由得幸灾乐祸道。
“呀,该死的。”帝台这才回过神来,只是大局已定,任凭他用尽一身技艺也没办法挽回。
只得掷子认输,看着步步紧逼的九德吞没局势
看到帝台输了,山溪风假正经的扯过一本《茶经》以便掩饰住他窃笑的幸灾乐祸表情。
从虎尾山出来,继续往西南五十里,是繁缋山,这里的树木大多是楢树和杻树,而草大多是桃枝、钩端之类的小竹丛。
此时正逢夏秋交汇之时,所以天空诸星在漆黑的夜里特别明亮。就好像在黑漆漆的画布上随手撒下大把大把数不过来的水晶钻石璀璨。
“南边是猎户,你知道么?”是夜,他们又继续往西南走了二十里,到达了勇石山,此山也是不生长花草树木,光秃秃的荒芜,但是有丰富的白金,到处流水。
没有植物,水就都留不住了。可是马虽然吃了健跑的草,但是也会疲累的。
又正好入夜了,所以六个人决定在这里停了马车,安营扎寨过夜再走。
篝火已经燃尽,只剩下灰白的木灰。换乘的大大马车上,苍梧已经睡熟。
山溪风化了原形,挺着吃了太多晚餐而撑得圆滚的肚子好梦正酣,还时不时的“嗷了个呜汪汪”的梦呓怪叫几声。
而另一边,不知有何怪癖的帝台睡得永远是他那万年不变的大石台,那石台据说也是女娲娘娘补天剩下的五彩石,帝台缩小随身携带的宝贝,晚上还要变大睡在上面。
九德则是在马车梁上栓了三根绳子,舒心的像躺在床榻上一样躺在上面酣睡,那条狗尾巴毫不掩饰的扫来扫去。
扫的睡在他下面的苍梧鼻子痒痒涕泪连连,却不醒。
楠處和吴子越却毫无睡意,他们俩一起披着鹤氅,铺了块冰箪席,携了个水精枕并肩躺在马车顶上手牵着手仰望星辰。
“这样子看,天低星沉的好像要砸下来一般呢。”夜风沉寂,静谧旷野下唯有一辆马车好像无际大海里的一夜浮舟。
吴子越紧紧牵着楠處的手,闭着眼睛,嘴角却微微翘起,像是如坠美梦里。
良久,楠處却看到西方闪过一点微弱的红光,瞬间不见。他心里有些不安,那红光好像带着黑色的煞气一般。
“子越——”他的心里忐忑,索性转了个身,伸出另一只手也覆上了吴子越握着他的那只手,指尖慢慢点过他手掌中紊乱的掌纹。
“嗯?”吴子越似睡非睡的答应着,楠處笑,凑近他的耳边轻轻问道:“子越,你跟我一起走了这么多山水,欢喜么?”
吴子越继续拖着软糯的音调,带着幸福的表情说:“当然欢喜呀,你当初看我随你被天帝惩罚,坠落之时就该懂得。”
最近,他想起的事情越来越多:
有九十九曲水清澈的长夜,浮屠塔,万里城阙烽火明灭。
他们各自站在天帝驾下,看山河永梦,慕一昔高歌庆贺八荒六合,九州三界,终于结束万年乱战,一统——
有并蒂芍药花开的艳如彩霞时,他们和两个一模一样的芍药仙子高谈阔论,奏起箜篌赵瑟住。蜀锦弹唱鸳鸯弦,凤凰台上惊鸿面——
有他杀过重重天兵仙将神统帅,执意要跟楠處同进共退。
等不及白帝少昊的焦急奔走,等不及刑天痛心疾首的劝阻;也无视给自己下了相思蛊的蝶琉璃,那压抑的痴狂——
“当初,他们都说,何必如此呢?就算是为了兄弟情谊,也不用如此损贬彼此呀,说什么两男同雪月,可是他们怎知——”
楠處被吴子越的思绪感染,也坠入回忆里,不由自主的呢喃着:
“若无两相所爱,何来人间大爱!先要有心,才会生情,情之无私,方才成就大爱!”
吴子越一字一句的说。楠處听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好像听到那些昔日褪色的记忆重新变得鲜活:
好像那语言里的情爱温暖,在彼此心里一起下起灵犀相通的细雨,萌芽生根,直到开出心上最隐秘纯洁的花……
次日,他们俩在众人没有起身前悄悄回到了马车里。他们隔着几个人,偷偷摸摸的用心语彼此交流着,好像又多了一些只有两个人的小秘密呢。
这般想着,楠處和吴子越就悄悄用余光看着彼此,会心悄悄的笑。还好继续向西二十里的复州山,转移了大家的视线,没人注意到他们。
这复州山上檀树多,山南面有丰富的黄金。九德负责和楠處,吴子越一起淘金;帝台则负责带着山溪风和苍梧去找山神查看封印在山间的凶兽跂踵。
跂踵是封印在复州山中的一种禽鸟,它的形状像一般的猫头鹰,却长着一只爪子和猪一样的尾巴,它在哪个国家出现,哪个国家就会发生大瘟疫。
可是,封印却是空的。大惊失色的帝台带着山溪风和苍梧奔到山神住的殿宇,却发现山神被杀了,只留下了龙身子人脸的原形。
不过帝台仔细查看,山神并不是被杀,而是被人取走了仙魂神魄,只留下了被定格的肉身。
看来动手之人也知道杀了天神会惊动天界,故而只是施法取走了山神的仙魂神魄,放出了那只跂踵。
帝台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对于他来说,这是个半喜半忧的消息。但是他还没理清思绪,只得招呼同样脸色阴沉的苍梧和山溪风先回去和众人汇合。
他们刚回到马车停放的地方,就看到一脸焦急的九德等在马车边。看着他们回来,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说道:“你们可是回来了!”
帝台心下一尘,知道大事不好,慌忙问道:“怎么了?”九德的脸上也没有了笑眯眯的表情,而是板着脸,连连催促几人快上马车。
“复州山下的复州城,城里爆发了大的瘟疫了!”他刚才已经去看了一圈,形势很是严峻。城中关门闭户,健康的人把得了瘟疫的人驱赶到一处,活活放火烧死。
可是瘟疫的传播速度太快了,若是他们不出面杀了那只跂踵,任凭多少药石也救不回来的。“那快走吧。”听到九德这么说帝台连声道
他们赶到复州城时,看到八个城门处都渡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城外的人进不去,城里的人出不来。帝台看着九德,知道是他的杰作。
“是清明咒的固封法,总不能让他们出来害人吧,也不好在牵扯更多。”九德连忙补充,可是帝台还是皱眉。苍梧则忧心道:“那,若是有漏网之鱼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