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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父母的精力和时间是有限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不是对每个孩子都能给予足够的耐心。
于是,有的就更讨喜一些,有的就要不被待见。
但不管如何,都是自己的孩子,再不被待见,给口吃喝也是可以的,不至于去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
或者当做货物卖掉,让外面那些陌生人去虐待你的孩子,把孩子的命运交给那些毫不相干的人。
杨若晴道:“这么说来,四婶她前半生稀里糊涂没心没肺,后半生操心,这就是她的命,也是她的报应!”
第3249章 疯狂找寻()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老四媳妇早年孩子小的时候自个身子不正,影子歪了,如今遭报应了,荷儿这本性全是随了她,有过之无不及。”
谭氏接着道,“菊儿从眼下表现来看,不太随她,三丫头香香还小,看不出来。要是菊儿和香香都跟荷丫头那样,那我估计老四媳妇真的要去跳河了!”
孙氏道:“娘,您别落下了康小子,我看康小子那孩子憨厚的,还不错”
谭氏没好气的打断了孙氏的话,“拉倒吧,别的不说,就拿康小子嘴巴上那缺陷来说,那小子自个长大了都是你老四他们的负担,将来咱老杨家也就是养个老光棍罢了!”。。
“娘,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也觉着康小子还不错,憨憨厚厚的,怪招人心疼!”杨华梅搭腔了。
谭氏道:“再招人疼,倘若大白是个白白净净的闺女,你乐意把大白嫁给招人疼的康小子做媳妇不?”
杨华梅毫不犹豫道:“咋可能,找女婿就算找身体弱一些,像大白爹那样的,也不能找个有身体缺陷的,再说康小子那嘴巴,看着吓人”
谭氏扯了扯嘴角,“这不就结了嘛,你不乐意,别人傻呀?”
杨华梅顿时语塞。
然后,她看向小娟高高耸起的肚子,“我四嫂都那么大年纪了,八成是不会再生,四房现在就靠你这肚子争气了,一定要给我四哥生两个健康的小子,将来给他们养老送终。”
小娟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脸红了。
谭氏咳了一声,道:“梅儿,这事儿暂不提了,等过了两个月是驴子是马,自然见分晓。”
“咱今个是在这说荷丫头的事,别的事到此为止!”
谭氏发话了,杨华梅自然不敢再说。
这边,孙氏把话题拽了回来,也道:“娘,您老不用担心,他们爷们都出去找去了,荷儿一个女孩子,脚力幔,肯定能找到的。”
谭氏脸上的笑容有点古怪,“我倒没啥好担心的,荷儿那丫头那种古怪性子,甭管落到谁家手里都是个祸害。”
这话,孙氏没法接。
谭氏接着道:“但我也盼着能把她找回来,毕竟是老四的闺女,老四难过,我这个做娘的也不好受,哎,还是找回来吧!”
屋里人都不咋说话了。
人说隔代亲,到了谭氏这里,有点行不通。
正如谭氏自己说的那样,十根手指头伸出来还有长短呢,家里子孙们太多了,这感情自然也一块块的分割薄了。
跟这样的奶奶一对比,杨若晴突然又好想好想自己的嘎婆孙老太了。
那么慈爱,那么慈祥,有啥好吃好喝的,都会给自己这个外孙女留着,看这个外孙女时的眼神,都是宠溺。
天冷了,天热了,下雨了,刮风了
渴不渴,饿不饿,在外面做生意累不累?
有没有被外面人欺负?
棠伢子对你体不体贴?
打算啥时候再要个娃?
这些零零散散,却又拼凑起来就是一副完整生活的关心的问询话语,只有真正爱你,疼你,心里有你的亲人才会问的。
这些东西,是做不来假的。
从东屋回来这一路上,杨若晴一路的沉默。
一路都在想着孙老太。
到了家门口,孙氏才问她:“一路都不说话,在琢磨啥?”
杨若晴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
“没想啥,就是觉着两下一对比,我我想我嘎婆了。”她道。
孙氏怔了下,眼眶顿时就红了。
“我也是,这好几夜时常梦到你嘎婆。”孙氏道。
“梦到啥?”杨若晴赶紧问。
孙氏道:“记不清了,零零散散的东西,好像都是从前在娘家没出阁的时候的事。”
杨若晴握住孙氏的手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孙氏点点头,“等到你嘎婆百日的时候,咱一块儿回孙家沟去给她老人家上坟烧香。”
杨若晴算了下,道:“还有一个多月,不过也快。”
“是啊,日子过得真快,你嘎婆走了都两个多月了。”孙氏道。
“娘,不管嘎婆走多久,她都会一直活在咱们的心中的。”杨若晴道。
杨华忠他们从早找到晚,一口气找了三天都没有找到杨若荷。
这下,真的把杨华明和刘氏给急坏了。
杨华明要去县衙报官,被老杨头给拦住了。
老杨头的理由是一旦报官,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丢脸,太丢脸了,往后老杨家的其他闺女出嫁都受影响。
杨华明没辙,只得作罢。
刘氏受不住这个打击,病倒了。
这是这么多年来,刘氏第一回如此大病。
连三丫头香香都跟学堂先生那里请了假,在家里跟二姐姐菊儿一块儿给刘氏伺疾。
小娟挺着个大肚子,也过来端茶倒水,做好了饭菜送到对面的西屋去给菊儿和香香她们吃。
挺着个大肚子,还要去池塘边洗整个四房的衣裳。
村里很多人,原来都是鄙夷小娟的,这一回合小娟的一番行为,圈了不少粉。
“三哥,我不想找了,荷儿八成是没了”
夜里,杨华明来了杨华忠家,跟杨华忠这道。
好几天都在外面找人,风餐露宿的,加上又焦急担忧,杨华明整个人看起来比杨华忠要憔悴,苍老。
两鬓都冒出了好几根白头发,眼角和额头的皱纹都变得很明显。
眼前的男人,苍老,憔悴,狼狈,眼睛里都是血丝,嘴角周围起了一圈的火泡。
杨若晴不禁暗暗感叹,昔日那个总是把自己拾掇的光鲜的四叔,号称长坪村美大叔的杨华明,一去不复返了。
这边,听到杨华明要放弃,杨华忠也很无奈。
“咱这一带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说实话,要是有那有心人真要藏一个人,咱是真的找不到。”杨华忠道。
“眼下,咱也只能等了,等消息,等荷儿自己回心转意,等老天爷开恩,不然,实在米有别的法子了。”
杨若晴也接着杨华忠的话道:“我也会通过我的人脉关系在外面留意的,一有情况就会跟咱这说。”
不过,希望应该是渺茫的。
在这个时代,信息压根就不发达,找人真的是大海捞针。
就算是搁在现代,也差不多,如果荷儿愿意回来,早晚会回来。
如果被人扣留起来了,那就别指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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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0章 军营家书()
杨华明望着屋外那浓如泼墨的夜色,长叹了一口气道:“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大家伙儿该尽力的也都尽力的,”
“我不能那么自私,让大家伙儿天天放下家里的活计不做来帮我找人,接下来,听老天爷安排吧!”他道。
杨华忠抬手拍了拍杨华明的肩膀,满脸的心疼,不知该如何安慰。
最后,只能憋出一句:“但愿荷儿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吧!”
吉人?
杨华明的脸色有点尴尬。
那丫头要是个吉人,就不会闹出这些事情来了,目无尊长,连孩子都不要,她走到哪就闯祸到哪,就把哪处搞得鸡飞狗跳。
这要是能算吉人,那他们这些人全都是立地成佛的佛了!
杨华明苦笑着点点头,道:“嗯,那就借三哥吉言了,那啥,我就先回去了。”
杨华忠道:“黑灯瞎火的,我送送你。”
杨华明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又不是那小娘们,用不着送。”
杨华忠道:“那我送你到院子门口。”
到了院子门口,杨华明看了一眼那边杨若晴家院子门口挂着的灯笼,对杨华忠道:“三哥,回头劳烦你帮我跟晴儿那说声,明儿一早我和陈彪就回镇上酒楼去当差了,”
“这几天一直顾着找荷儿,都没去酒楼,晴儿豁达,可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杨华忠憨厚一笑,道:“家里发生了这些事,晴儿能理解的,你莫担心,快些回去吧。”
杨华明离开后,杨华忠一个人站在院子门口,望着远处的夜色走神,。
哎,这天气渐渐变冷了,都快要九月底了,夜里睡觉都要盖被子,荷儿这丫头到底跑哪处去了啊?
这孩子,当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自个也是做娘的,难道不晓得这种行为是往爹娘心口划刀子么?
哎!
又长吁短叹了一番后,杨华忠也转身回了自家院子。
同样的夜晚,远在千里之外的开封城里。
被重重军卫护卫着的某间屋子里,还亮着一盏柔和的灯光。
穿着月白色居家长袍的男子正坐在书桌旁,就着边上的烛光细细看着手里的一封信笺。
烛光照耀着他的侧脸,那五官英俊冷毅,那鼻梁挺直性感。
他脸上的线条更是利落冷肃。
虽然半年没有刮过胡须,如今这胡须都遮住了嘴巴,甚至遮住了半边脸。
可是,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美感。
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的稳重,深邃,威严。
此刻,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白色信纸上,信纸有足足三张厚,上面是细细密密的桃花小楷。
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混合着笔墨的清香迎面扑来,他仿佛看到了那个魂牵梦索的小女人坐在书桌前给他写这封信时的情景。
她肯定是知道他是一个很直接的人,看不来那些辞藻华丽的东西,所以这整整三张信纸里,没有半句华丽的辞藻,满满当当,从头到尾,全都是细细碎碎的家常事。
就好像她此刻就坐在他的面前,正眉目含情的跟他拉着家常,细诉这大半年来,家乡发生的一切,家里发生的一
他边看边在脑子里幻想着当时的情景,看到那些闹剧,他忍不住低笑两声,看到那些无良的商贾囤货居奇,他则眉头紧皱。
看到自个媳妇巧施妙计让商贾们自食恶果,给乡亲们带来健康的粮食,他暗暗点头,眼底都是赞赏。
家乡有新生命的诞生,也有亲人的逝去。
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脸上的表情随着信纸一张接着一张的看,而变幻莫测着。
尤其是看到骆宝宝出水痘的那一段,他整个人的身体都甭紧了,眼底布满了紧张。
而当看到信里面写的如何去护理,然后孩子的水痘渐渐消失,痊愈后半点疤痕都没有留下时,他整个人长松了一口气。
抬起手来,抹去额头渗出的几颗冷汗。
再长的家书也有结束的时候,他的眼底泛起淡淡的失落。
而当看到信落尾的那一块嫣红的印记,他第一反应并没认出这是啥,还以为是妻子不小心掉落的一块胭脂?
随即一想,不对啊。
他又举起信纸在灯下细细的看着,眸子一亮,他突然就懂了
“你们暂且撤下!”
他抬起手来,随意做了一个手势。
屋子里原本是看不到其他人的,但在他这个手势做完以后,空气中波动了一下,只看到烛火跳跃了下,墙上有两个影子一闪而过,接着,屋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他赶紧双手捧着信纸,埋下头去,激动的将自己的唇覆盖在信纸上的那个嫣红的口红印记上,闭上眼,想象着,久久舍不得将嘴挪开
这一夜,好久没有做梦的杨若晴做梦了。
梦里面,骆风棠回来了,刚进家门脚还没站稳,茶也没喝一口,就抱着她使劲儿的亲,亲,亲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那个梦还在脑海里,一点都没忘记。
那种亲吻的感觉,也是那么的真实,就像以前他们行夫妻之礼那样的感受
她是红着脸,又羞又暗暗的甜蜜。
而后,便是如同洪水般的思念。
哎,别人家是成亲前苦苦的相思着。
到了她和骆风棠这里,反了过来了。
成亲前,两个人几乎天天都在一起,一起做生意,往来镇上和其他地方。
自打他去了军营投军,就开始了聚少离多的日子。
盼只盼着这场动乱和灾荒的风波能早一些平息下去,他也能早一些回家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