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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小琴家,在路上,杨若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运输队上回白帝谷遇到江匪一事后,运输队里迅速锐减了七八家人。
站在理智的角度上,杨若晴能理解那七八家人的想法。
跟钱相比,命更要紧,命都没了,还要钱做啥?
留着命在,换一份差事,或者回家老老实实拿起锄头种田,混个温饱,还能一家人在一起。
但是,站在感情的立场,杨若晴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
从前运输队走南闯北没遇到那些棘手事儿,走一趟离开家一两个月,最长的时候三个多月,
沿途的吃喝拉撒住宿,全都是她一力承担。
等到他们回来了,每个人都能拿到一笔让村人们眼红的工钱。
所以当运输队安逸的时候,一堆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要挤进运输队,精挑细选后的队员,又要花费一定的人力物力去训练。
完事了才拉起一直二十人的队伍。
出了白帝谷的事后,一下子就走了将近四成的人。
而且这四成的人还不是年前的时候说退的,是她放出通告说正月十八要押送货物去灵璧县的时候,他们才跑过来找各种借口请退的
就三天了,他们给了她三天的时间,她上哪里去找七八家人来填补这个窟窿?
甚至这七八家人里面,还有三四家人并不是真的想要脱离运输队,而是变相的想要杨若晴加工钱。
第3419章 萍儿回来了()
这就让杨若晴很不爽了。
她杨若晴生平吃软吃醋吃糖就是不吃硬不吃威胁,更厌恶这些落井下石,乘人之危的贪婪之人。
贪婪之人,贪得无厌,最终将一无所有。
回到家里,一眼便看到长根叔大牛叔还有宝柱和阿豪几个,正在堂屋里跟杨华忠这商量正月十八押货的事儿。
杨若晴跨进门槛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他们几个都顶着一模一样的忧心忡忡的脸。
“还有三两天就要去灵璧县了,咋都一副霜打茄子的样子?都给我振作一点哈!”
杨若晴进门后,微笑着道。
宝柱抬眼看了杨若晴一眼,道:“平常二十人的分工合作,陡然就少了四成的人,”
“去灵璧县路一来一回得个把月,我们几个对下面兄弟都是安抚的,可我们自个心里却还是有些发虚。”宝柱如实道。
长根几人也都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杨若晴。
经历了白帝谷的事,亲眼目睹了那些凶狠的江匪们手起刀落的杀人。
又看到那江面上漂浮的尸体,染红了的江水
现在大家伙儿心里都留下了一层阴影,即便是走旱路,都有些草木皆兵,如同惊弓之鸟。
但他们还能留下来,不管是为了养家糊口的钱,还是碍于这亲戚朋友的情分,杨若晴心里都很感激他们的支持。
能在这个时候留下来的,用现代的话语来说,那是真正的老铁啊。
杨若晴不会让这些老铁们失望的。
“不要担心,这趟去灵璧县,我已跟庆安郡的韩镖头谈妥了,全程护送我们的运输队抵达灵璧县。”杨若晴道。
听到这话,宝柱和长根等人的眼前一亮,压在心口上的那块看不见的石头也被搬开了,都松了一口气。
宝柱兴奋的道:“跟韩镖头不是头一回共事了,他们镖局的那些趟子手个个都是好身手啊,这趟灵璧之行,我有底气啦!”
其他人也都是纷纷点头。
高兴之余,长根又有点担忧的问道:“找镖局也只是这回帮咱缓解燃眉之急,总不能每回都找,成本太大了,货物压根就赚不了多少啊!”
其他人脸上的笑容也都凝滞了,一个个又开始忧心起来。
杨若晴却是一脸的轻松,镇定自诺的来到桌边坐下,道:“明日就放出消息去,长坪村运输队面向整个望海县招收新成员。”
“抬高招募的标准,年纪控制在十六到二十六之间,品行要端正,要勇猛,不能是那种风一吹就吓得哆嗦的怂包软蛋。”
“身体就不用我说了,初选入围的数额是二十名,再在这二十名里面训练七天,七天后进行筛选,留下十人。”
“再训练七天,再次筛选,最后留下五人。”
“训练期间,吃住我全包,训练结束,被淘汰的十五个人,每人一两银子作为抚慰金。”
“至于薪酬,今年运输队的薪酬在原有的标准基础上翻一倍!”
听完杨若晴的这一条条新增的规定,宝柱和长根他们都暗暗点头。
要是真的照着这种严格的筛选标准来挑选队员,那往后运输队的整体实力都提升了啊。
尤其是当听到最后一条关于薪酬翻倍的话,众人更是目光一亮,激动起来。
但是
“晴儿,这条件和待遇是既严苛又丰厚啊,可自打白帝谷那事后,我担心没人乐意来征选啊?”杨华忠还是担忧。
杨若晴勾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放心吧,肯定有人来应征的。”
看着杨若晴这笃定的样子,众人这下都放心了。
“晴儿啊,说来惭愧,我们这些叔叔大哥辈的,只能给你跑跑腿,啥主意都拿不了,汗颜”长根涨红着脸道。
宝柱也由衷道:“晴儿始终是咱的主心骨啊,我昨夜一整宿都没睡好,这会子停了晴儿的话,今夜可以睡个囫囵觉了。”
其他人也都纷纷应和。
杨若晴抿唇一笑,端起手边的茶轻轻喝了一口。
从运输队到采药队再到连锁酒楼以及香水生意,这么多的生意如同一艘大船在海上漂。
他们是她的心腹手下,是水手。
而她呢,则是那个掌舵的。
他们是体力劳动者,她是脑力,脑力指挥体力,就是这么简单。
萍儿带着花花回来了,带回满满一马车的礼物。
吃的穿的玩的,家里这些亲戚朋友都有。
当然了,给骆宝宝和大志的,是额外的,必定是比其他那些万金油式的礼品要好。
妇人们都过来簇拥着萍儿,询问着云城那边关于花花亲娘周氏的事情。
得知周氏真的病逝了,大家伙儿都安慰了萍儿一番。
萍儿眼眶依旧红红的,还带着一些浮肿,显然这段时日没少哭。
萍儿感激的看了眼众人,点点头,“多谢大家的关心,我没事了,就是花花这孩子,如今也懂事了”
孙氏道:“花花这孩子也是命苦,这么小就没了爹娘,真是可怜”
大孙氏道:“可怜,也不可怜,比起别的孤儿,至少花花还有萍儿这样的好姨娘照看她。”
“萍儿为了花花,婚姻大事都给耽误了”
萍儿抬头看了眼大孙氏,苍白一笑道:“也不尽是这个原因,主要还是我自个的原因”
眼见边上的刘氏就要顺着这个话头去给萍儿说媒,杨若晴赶紧出来截住话题。
“萍儿赶了好几天的路也累坏了,大家伙儿也关心了她好久,这会子都散了,让她回屋去收拾下东西吧。”她道。
孙氏忙地起身:“对,让萍儿先去歇息吧,她确实累坏了。对了,花花呢?”
萍儿道:“一回来就去了学堂。”
孙氏道:“去学堂也好,跟同龄孩子们在一块儿,也就不会老是想那些伤心的事了。”
萍儿点点头,对孙氏大孙氏她们微微欠身,“几位婶子,那我先回屋去了,回头我们再说话。”
孙氏她们也忙地道:“赶紧去吧,回来了咱有的是功夫在一块儿说话呢。”
刘氏倒是还想拉住萍儿再八卦一番周氏的事情,奈何孙氏和大孙氏则一左一右直接把她给拽走了。
第3420章 花花的嫁妆()
等到她们离开了,萍儿转身对杨若晴道:“晴儿,你陪我回屋吧,我有件事儿想要你帮我拿拿主意。”
杨若晴爽快起身,陪着萍儿回了萍儿屋子。
萍儿和花花一直住在杨若晴家的前院客房里,杨若晴是打算一直让她们娘俩住到萍儿出嫁为止。
这年头,她们两个无依无靠,萍儿又长着一张那样美丽的脸蛋,
若是放任她们去外面漂泊,祸福难以预料。
而且,杨若晴家的客房多,不仅给萍儿花花这对苦命的娘俩提供了住处,还给杨若兰以及阿豪他们一家三口提供了住处。
杨若兰和阿豪这两年一直在攒钱,打算等到五六月份的时候,就起手盖新屋子。
但也有可能是直接在村里买那些农家小院,然后在此基础上再修缮修缮,总之,中秋之前,他们一家三口是打算要搬出去的。
“哇,这屋里收拾的好干净啊,晴儿,真是辛苦你了。”
萍儿感激的声音传进耳中的时候,杨若晴回过神来。
她也扫了眼这窗明几净的屋子,微微一笑:“不辛苦。你找我来有啥事儿?说吧。”
两个人坐了下来,萍儿留意到这桌上,凳子上,当真是一丝灰尘都没有,心下越发感动。
“我先给你看样东西。”萍儿道。
转身去打开她带回来的一只小木箱子,打开后,又从里面拿出一副红漆木的梳妆盒来。
这梳妆盒一看就是很昂贵的。
“这是花花亲娘从前用过的梳妆盒,也是她的嫁妆。”
萍儿说着,啪一声打开了梳妆盒。
梳妆盒一打开,从里面色射出一阵亮闪闪的光芒,杨若晴眯了眯眼。
再次定睛看去,好家伙,满满一匣子的珍珠玛瑙金银翡翠。
“我勒个去,这嫁妆丰厚啊!”杨若晴忍不住夸道。
要是全部折现成银子,保守估计五百两是杠杠的。
五百两银子,搁在这个时代,对于那些王公贵族来说不算啥。
可是,对于广大的老百姓来说,五百两银子真的是一笔巨款。
好比现代社会中了五百万大奖!
“我是夫人周氏从娘家带过来的陪房丫鬟,”萍儿接着道。
“夫人的娘家周家,从前是云城的首富,夫人自己的娘,是京城某个伯府庶出的小姐呢,”
“这满满一匣子东西,是夫人的娘,也就是那位伯府庶小姐的陪嫁。”
“等到夫人出嫁的时候,周家已家道中落,杨家正是风光的时候。”
“老夫人担心夫人嫁到杨家会被欺负,为夫人置办了极其丰厚的嫁妆,其中就有这一匣子的东西。”
“当时夫人嫁给杨府的老爷杨文轩的时候,那婚礼可是轰动了整个云城。”
“可惜后来,杨家也不行了”
说到这儿,萍儿突然意识到不该这么说。
因为云城杨家最终的毁灭,跟长坪村的老杨家,尤其是面前的晴儿有直接关系。
“当然了,云城的杨家最后的败落,是他们咎由自取,心术不正引起的,不值得同情”
萍儿赶紧拿话补救,杨若晴却无所谓的笑了笑。
“你从周家跟到杨家,跟周氏主仆一场肯定有些情分在的,说那些也没事儿,你接着说正题。”杨若晴道。
萍儿点点头,接着道:“当初杨府彻底败落之前,杨文轩因为婷儿少奶奶的事儿,迁怒夫人,还把夫人和花花给撵回了周家。”
“后来的事儿晴儿你也晓得的,杨府没了,周家人也把我们赶出来了,”
“我们娘仨流浪,接着失散,我和花花被你们带回来了”
“这趟妇人病危找我们过去,交给我这个匣子,”
“夫人说她对不住花花,不能护着她,她说这个匣子她一直藏着,里面是为花花准备的嫁妆,”
“让我为花花妥善保管,将来等花花出嫁的时候给花花,”
“妇人要我发誓,当着她和花花的面,说如果不交给花花,就让我天打雷劈啥啥的”
说到这儿,萍儿捂着嘴落下泪来。
杨若晴也是不晓得该咋劝,既心疼萍儿这几年悉心抚养花花的苦心和苦劳被周氏质疑,有些为萍儿抱不平,
但同时,都是做娘的,杨若晴也能理解周氏临危前那种纠结的心态。
因为自己是花花在这世上最后有着血脉亲的人,自己一走,就是真的把花花全部托付给了萍儿。
周氏生长于大户人家,在后院那种人心叵测,明争暗斗的环境中长大。
原本对人性就看得比较透彻,也洞悉人间的冷暖。
她相信萍儿,才会把匣子托付给萍儿。
同时她又不相信萍儿。
她或许觉得一个人没有背叛,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远远不够。
这才一方面试图用昔日的主仆情来打动萍儿,另一方面要萍儿发誓,用神灵和抱怨来约束萍儿,好让萍儿能善待花花。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几年你无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