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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伸手,轻轻抚了下杨若晴的肩。
“莫气馁,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村子隐藏在这些山坳里面。”
“咱们一个个的去找,去问,肯定能找到线索的。”
“找辰儿,咱要有长期的心理准备,别这样!”骆风棠道。
杨若晴点点头,抬起头来,看着他。
四目相对,两口子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一遭,真的是渡劫,历难啊!
“离开家里也两天了,不晓得这两天家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杨若晴接着道。
“你说,有没有可能咱在这山里头找,而辰儿,却是被山外的人给救了?”
“而这会子,刚好有人知道咱在找孩子,所以找上门来了,辰儿已经回家了?”杨若晴迭声问。
骆风棠想了下:“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那晴儿你有什么打算?”骆风棠问。
杨若晴道:“我想回去看一下,看看家里那边是不是有啥新的消息。”
“此外,两天两夜没看到宝宝了,我想看看她”
提到骆宝宝,骆风棠的眼底也流露出了极其浓烈的思念。
“那要不这样,咱兵分两路,你和岳父他们几个回村去看看。”
“我带着剩下的人,在山里接着找辰儿,咋样?”他问。
杨若晴看了眼他,她知道,他对宝宝的思念,一点都不比自己少。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思念女儿,可是找寻儿子这边也不能松懈。
“好,明日一早我就动身,回村去转一下,若是有情况,我就派人来给你们报信。”
“若是情况,我就再回来跟你一块儿找辰儿!”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翻山越岭了一整天,此时已是累得手臂都抬不起来。
两口子吹熄灭了灯火,相拥而眠。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处境。
幸好彼此都在,可怜的人相拥在一起,给予彼此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一切,都会好的。
辰儿,一定能找到。
不放弃,不放弃
长坪村。
夜里,杨永仙过来了杨华林的屋子。
他看了眼床上,杨华林正背对着外面,侧身睡着,还打着鼾,鼾声如雷。
而床的一侧,用四把长高凳,搭了一个简单的铺子。
一床被子,一边垫一边盖,老杨头就坐在被子上面抽旱烟,烟圈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将烟雾后面老汉的那张饱满风霜的脸半遮半掩。
看到长孙杨永仙进来,老杨头眯了眯眼,把旱烟杆子从嘴上拔了下来。
“永仙啊,这晚上你咋还过来了?”老汉问。
杨永仙又看了眼那边床上的杨华林,压低声对老杨头道:“爷,今夜我来看守,您回屋去睡个踏实觉吧,有啥情况我再去喊您。”
听到长孙这番体恤的话,老杨头极为宽慰。
“永仙啊,难得你有这份孝心,爷心里真的很高兴。”老杨头道。
也朝床上的杨华林那边看了一眼:“也不晓得是药还是符起了作用不,你二叔今个这半天当真老实。”
“夜里给他洗脸洗脚,都很安分呢,也没再闹腾。”
“洗过了,就一个人躺到床上睡去了。”
“这夜里应该是不会闹腾,你回你自个屋里歇息去吧,今日为了陪你二叔去镇上看病,学堂那里都停了一日的课。”
“你回屋去好好睡,明天还得给孩子们上课,歇多了,学生,学生的家长们有意见。”老杨头道。
杨永仙闻言,点点头。
“那好吧,只是,二叔那脚上的布条也解开了,他夜里不会跑吧?”他有些不放心的问。
老杨头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照理不会,我就在这屋里睡呢,他有啥动静,我都能听到。”
“你就不要担心了,赶紧回你自个屋子里睡觉去吧!”
杨永仙离开后,老杨头又坐在被子上抽了一会儿旱烟。
准备睡觉的时候,肚子里突然一阵闹腾个。
“怕不是要闹肚子?”
老汉只得又穿了鞋子下了地,看了眼床上依旧睡得鼾声如雷的杨华林,老杨头捂着肚子悄悄开了屋门出去了。
屋门外面,就是老杨家的堂屋。
这是一间非常长的堂屋,前面四间屋子,划拨给了大房。
中间用一口天井衔接,天井后面靠近老杨家后院的四间屋子,如今归二房。
堂屋最里面的墙壁上,挂着中堂,供奉着老杨家祖宗们的灵牌。
八仙桌,大椅子,长高凳。
此时这夜里,堂屋的八仙桌上,留着一盏豆油灯。
前后的门都关上了,可是天井是露天的。
夜风从天井上空吹进来,桌上的那盏豆油灯就跳跃了几下。
老杨头出了屋子后,把屋门从外面轻轻带上,也来不及上锁。
为啥?
因为肚子里闹腾得厉害,就好像山河在咆哮,泥石流叫嚣着要冲出来。
老汉走得太快,以至于经过天井附近的时候,脚下还滑了一下。
低头看了眼脚下天井边这一片湿漉漉的土巴地,老杨头的眉头皱了一下。
肯定是青小子和柏小子干的好事,跟他们叮嘱过多少回了,倒洗澡水多走几步,倒去后院外面的水沟里。
一个个都懒,洗澡水全往这天井里倒,啥脏东西都往这天井里扔,天井底下都堵起来了,水出不去。
这会子积蓄了满满一天井的臭水。
这还不算,天井边上的地上都漏了好多水,泥巴滑腻腻的,稍不留神就容易摔下去。
嗯,这些小子们啊,明个一定得跟他们好好说说这个事儿!
老杨头站稳脚跟,再次快步朝后院去了。
在后院茅厕狠狠释放了一番,又蹲在那抽了一会儿驱赶臭味的旱烟后。
老杨头这才一身轻松的提了裤子出了茅厕。
前面说了,那么长的大堂屋里,就点着一盏豆油灯。
因为老杨头去后院拉开了侧门,一阵风进来还把豆油灯给吹熄灭了。
所以这会子老汉是抹黑穿过堂屋,贴着一侧的墙壁,全凭感觉回的杨华林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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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8章 不见了()
?刚进屋子,一眼便看到床上的杨华林不见了。
老杨头惊了下,赶紧在屋子里找。
床底下,衣裳柜子里,床后面,桌子底下
这间屋子里全都找遍了,没找到。
老杨头顿时有些慌了,又跑出屋子,去拍前面杨永仙那屋的屋门。
杨永仙过来的开门的时候睡眼惺忪,“爷,咋啦?”
“你二叔,他不在屋里啊!”
“啊?”
杨永仙揉了下眼睛,睡意顿时也去了大半。
老杨头接着心急火燎的道:“我刚去了一趟茅厕,回来就没瞅见他,前面的堂屋门也关得紧紧的,这是去哪了啊?”
杨永仙道:“爷莫慌,只要前院的堂屋门没开,二叔就肯定没跑去外面。”
“指不定是从那边的侧门溜去了后院玩耍,我们一起去后院找!”
“好,赶紧的!”
爷孙两个风风火火跑去了后院。
后院的边边角角,鸡舍里,猪圈里,牛棚里,杂屋房里,甚至灶房里的柴草堆里
爷孙两个全翻了个遍儿,就差没有拿锄头挖脚底下的地面了。
“这还真是邪门了,你二叔会跑哪去呢?”老杨头站在院子中间,看着头顶那一轮都快要下山的月亮,一脸的迷茫。
杨永仙也是一脸的诧异。
“咱家这院墙也够高了啊,二叔应该不会翻墙出去吧?”他问。
老杨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墙壁,道:“照理不会”
“不会啥呀?”谭氏的声音从东屋门口响起,人也随即站在屋门口。
“我在屋里迷迷糊糊的都听了好一会儿了,这大半夜的,你们爷孙两个不睡觉,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到底做啥呀?”谭氏问。
杨永仙道:“奶,我二叔又不见了。”
“啥?”
谭氏惊得嗓门陡地拔高了几分。
接下来,对面西屋的刘氏,后院的鲍素云,全都被谭氏喊了起来,大家一起帮着找人。
大家伙儿重新把后院翻了个底朝天,都没瞅见杨华林的踪影。
这时,鲍素云道:“说不准二哥自个又回了自个那屋,咱去瞅瞅?”
众人正要抬脚重回前院,这时,前院传来杨若兰一声尖叫。
“糟了,出事儿了!”老杨头一拍大腿,一马当先冲去了前院。
后面的人都赶紧跟了上去,谭氏瞎了眼,走不快,在后面急得
“娘,我扶你过去!”
鲍素云打了个回马枪,又跑回来扶住谭氏,一起往前院去了。
前院,此时天还没有亮,正是天亮之前最黑暗的时候。
堂屋里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但是因为杨若兰起来了,屋门是敞开着的。
所以从她屋里流泻出的灯光刚好在堂屋里投下一道淡淡的光柱。
老杨头一行赶到前院堂屋的时候,见到的场面是杨若兰瘫坐在她那屋门口的墙壁边,双臂抱在身前,身体抖做一团。
“兰丫头,咋啦?”老杨头径直奔到杨若兰跟前,急声询问。
“我、我爹”
杨若兰浑身颤抖,说话舌头都撸不直。
抬起一根手指,往前面天井的方向指了下,自己都不敢抬头看。
老杨头顺着杨若兰这根手指头的指引望去。
便看到天井浑浊不堪的水里面,一个人四仰八叉的漂浮在水面。
“啊!啊”
老杨头一屁股跌坐在地,眼睛直勾勾盯着天井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尾随其后的杨永仙和刘氏他们,也都看到了这一幕。
一个个都吓傻了,刘氏和鲍素云一个跳着脚哇哇尖叫,一个差点晕过去。
而这边,老杨头突然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脸,涨的通红,接着转为酱紫。
几个呼吸间,便又变成了酱紫。
在所有人惊慌失措的当口,老杨头猛地张开嘴,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两眼一翻白,一头晕死在地!
“爷,不管咋样,你好歹也要喝口粥,吃口药啊。”
东屋的床前,从山里赶回来的杨若晴,站在那儿,手里端着一碗药,耐心的劝慰着老杨头。
今日刚刚从山里赶回来,到家鞋子都没换,就听到了二伯的死讯。
杨若晴也是狠狠惊愕了一把。
想不到这短短半个月内,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真是一个多事之秋!
“人各有命,我二伯得了那种受苦的疯病,这去了,也是解脱了”杨若晴又道。
老杨头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二伯,比你爹大三岁,四十岁还不到啊!”
“晴儿啊,这两年,你大伯,二伯,都走了。”
“我和你奶,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活着,又有啥意思?”
“还不如让我们两个老的死了,换你们这些儿孙个个安康,家家都兴旺啊!”
老杨头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杨若晴的眼眶也红了。
失去儿子的苦痛,从前她只能意会,如今,是深有体会了。
真的是从心窝上剜去了一块肉,做啥,都没意义了。
人生,都瞬间黑暗了。
只要想起孩子,眼泪就忍不住哗啦啦的流。
不敢去想,不敢去看孩子用过的东西,整个世界,都塌陷了,一片黑暗!
深吸了一口气,杨若晴努力按压住自己情绪里悲观的一面。
今日,她是受了全家人的托付,过来劝老杨头吃饭吃药。
谁来劝,都劝不进去。
爷急火攻心,吐了血,不能马虎!
“爷,你没了大伯二伯,可你还有我爹,四叔,五叔啊!”
“你还有大堂哥,二堂哥他们啊!”
“你儿孙满堂,一代一代的人,还有我姑的那对双胞胎外孙。”
“爷啊,你得好好的活着,为了咱这些活着的人,你也得好好的活着啊。”
“吃口稀饭,吃口药吧,莫再让我们大家担心了。”
“你可是咱老杨家的顶梁柱,你要垮了,咱老杨家就真的该散伙了!”
爹娘在,兄弟姐妹才是亲人。
爹娘不在了,兄弟姐妹就是亲戚。
这区别,很大的。
大家都明白。
老杨头自然也明白。
他把目光从杨若晴的身上,移到屋里其他人的身上。
然后,老汉点点头,伸手接过了杨若晴手里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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