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秀平闻言一滞,不曾想宁舟丝毫不与他客套,直问正事,他收起笑意,郑重道:“宁师弟所猜不差,此番来此,的确是有要事寻你。”
宁舟哦了一声,也不细问,只是望着陆秀平。
陆秀平不以为忤,清了声嗓子,“这段日子师弟身处宫中,大概是不知晓外间之事,在六日前,柱国府满门遭屠,一门上下四百多人,统统死绝。”
素青渔大吃一惊,她这段日子除了觐见素君堂,也不曾出宫,对外间之事不清楚,没想到竟有这等事情发生。
虽是惊讶,她却知道这是长辈说话,自己不便插口,只好立在宁舟身后,心忧不已。
宁舟略一深思,“是修士下的手?”
陆秀平诧然的望着宁舟,“师弟怎么知道?”
宁舟道:“猜的,你还是说说,是哪方修士下的手吧!”
其实并不难猜,柱国为丰国武官最高统帅,这等位置,自然是素君堂的亲信心腹。
发生这样的惨案,必然举国震惊,素君堂定然全力彻查此案,寻常人哪个躲得过去?陆秀平不会平白无故提这个事,说明此事尚未解决,可见那行凶者,不是凡俗势力可以擒拿的。
而陆秀平和明月,素来不将人命放在心上,一个柱国的死,与他们何干?可现在来和他说这事,显然不是一般人下的手。
孙伯廷他们来王城,也不是白白享受供奉,一些鬼怪之事,便需他们料理,也必须料理,否则仙家威严何在?
“宁师弟果真聪慧,难怪孙师叔让我们找你。”陆秀平赞道,旋即又道:“不单如此,在这六日来,这王城有名望的人,已被屠戮十三家,现在城中人心惶惶,我们得知,这是修士手段,所有人均被法器击杀,师叔以为,这个歹人,是在向我们挑衅。”
宁舟微微点首,孙伯廷所猜不差。
一般有修士入驻的地方,就是表示此地被他所庇护,别的修士不会轻易冒犯结怨。
可这人却是连番作案,残害十三家,明摆着挑衅此间修士。
“这个人只用法器,显然是想隐瞒自家出身来路。”宁舟忖道:“你们有什么线索没有?”
俗话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宁舟虽是炼道羽士,可他毕竟得了素君堂一些帮助,自然要尽一份心力。
陆秀平摇首道:“一筹莫展。”
宁舟看了看天色,道:“明日一早,我等三人同去,查看一番。”
陆秀平自无不可,他来此目的,也就是叫宁舟一起的,“如此,便明日再聚首了。”
这两人告退后。
宁舟唤人吩咐道:“速去将柳检校唤来。”旋即对素青渔一笑,“你先回去。”
素青渔裣衽一礼,“还请师尊为我丰国多多费心。”
宁舟宽慰道:“不必烦忧,今日之事尚小,我先问一句,“等你来日踏上道途,说不定会有千人百人死在你面前,而这千百人也不算多,你可能承受?”
素青渔俏脸一白,她只知炼气习道会拥有诸般手段,也会比凡人长寿,可她却未想到,修士竟然如此残酷,千百人性命也不算多。
宁舟这一番话对她冲击甚大,她仰首望着宁舟殷切的眼神,脑中思绪如潮,纷飞如飘絮,良久之后,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能。”
宁舟颔首而笑,“炼气之道,残酷至极,你能承受如此人间惨剧,为师甚是欣慰,下去罢!”
素青渔毕竟年纪尚幼,一时闻得有这么多死去,不免心神失手,忧心忡忡,这种心态最是要不得。
修士要看淡生命,敢于追求也敢于放弃,不要记挂过去。为昨日之事而烦忧,只能徒增烦劳,唯有淡然处之,摆脱羁绊,把握住当下,寻找解决之道才是最佳,。
宁舟欣慰的是,经他提点一句,素青渔当即能心神一静,对于一个总角少女来说,实在难得。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柳白元步入钓蟾宫,施礼道:“见过宁道长。”
宁舟目光一凝,看向柳白元,“我观你气息浑厚不少,想来炼化了不少气血。”
柳白元这段日子,修为精进甚快,本来以为已经不差于宁舟,可望着宁舟那静若深渊的眼睛,不由心头一颤,把头低下,“我这段日子,寻了不少山头匪类,将其铲除,修为已到了道长所说的诸脉俱开。”
柳白元修行这般迅速,宁舟也不惊讶,那本枯魂荒血功,他也是看过的,自然知晓其中详情,“近日王城发生十三起灭门惨案,你可知道?”
柳白元脸色一白,“道长可是怀疑我?我可赌咒发誓,我……”
宁舟一摆手,“不必发誓,你的手段杀人吸血,尸体都成了人干,你若做下这等恶事,我岂能容你,你又岂会来见我。”
柳白元松了口气,若是功行在宁舟之上还罢了,可现在他还看不透宁舟,自然怕宁舟将他视为那行凶者,将他诛灭,放下心后,他道:“有所耳闻,我还去看过一回,那些人死相极残,每个人脑袋都被射的千疮百孔,那些细孔只有发丝粗细,也不知是什么手段。”
柳白元见识短浅,自然不会知道,可宁舟却是明白,这样的伤势,大抵是被拂尘打死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用拂尘一扫就死了,偏偏专刺脑袋刺出千百血孔,这样费劲的杀人,说是入了魔障也不为过,寻常人哪会这般下手?
宁舟吩咐道:“你去龙岗山一趟,去盯着那些神僵道的人,以你枯魂荒血功的特性,只需小心行事,不要妄动,便无大碍。”
第38章 :心思有盘算,府中现敌宗()
前往龙岗山的路上,柳白元暗生闷气,“就知道差遣我做这等难事,哼,也不给些好处。ebook。jiang”
柳白元出身匪盗,野心极大,并不甘于现状,并且对于宁舟收素青渔为徒,他心中颇为不忿,认为自家无论经验心性手段,皆是胜过素青渔,为何宁舟不收自己为徒?
可不论柳白元如何不甘愿,如何愤懑,他却能认识到,如今若还想有所提升,却是必须紧依在宁舟身边。
他这些念头,也是人之常情,可他却忘了,世间无有无缘无故的好处,宁舟成就他的愿望,让他成了修士,这便是天大恩德,差遣做事,有什么不对么?
他不念恩德便罢了,背后还心生愤慨,着实不是炼道种子。
对于柳白元这样的小念头,宁舟自是不知的,不过就算知晓了,心中也是不甚在意,反正只是随手一步闲棋,有用则好,无用则罢。
掷花台上,宁舟双目微合,吞吐纳气,气行周天,将胸中之气,逐渐打磨圆润。
赵雍站在掷花台下,老老实实的站着,无有丝毫焦躁。
便在这时,他耳畔有声道:“赵雍,今早前来见我,可是办成了。”
赵雍抬头一看,只见宁舟双目含笑,温和的望着他,他清了清嗓子,施礼道:“道长托我寻的药材,我已寻得八**九,但还差上几件物事,久寻不获,有负道长所托。”
宁舟微感讶异,他本以为,这么短时间,能得半数就不错了,未成想竟已收获了大半,不由笑道:“不必过谦,贫道有功必赏。”言讫,掏出数粒丹药抛给赵雍。
赵雍也不知是何物,连忙伸手抄在掌中,凝目一看,不由惊道:“这不是那续命之药么,这太贵重了,我恐承受不起。”
宁舟道:“延续命数,此药还无此功效,便是天下间,可延命数的宝物,也是寥寥可数。”
赵雍怔然,“那孙仙师……”说到这,他倏地闭嘴不言,宁舟自是不会骗他,至于能否续命,一吃便知。如此一来,他便知道,孙伯廷当日,对他有所欺瞒。
想到这,不由分外郁闷,本以为可为老父延命,没想到到头还是一场空。
宁舟观其神色,便知所想,宽慰道:“此物虽无续命之效,但凡人食之,也可调理气机,温养血脉,使其精神倍增。练武之人吞服后,亦可气走浑圆,增加功力。”
赵雍不由一喜,知晓手中之物是好东西,忙不迭以的收入袖中。
他如今是接近不惑之年,功力在武林中也称得上是一流,不过要想官位再升上升一升,自家本事却是不够的,不过现今有这好物在手,也不愁官路停滞了。
旋即,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宣纸来,双手一托,“道长,除了两三件物事,其余所采办之物,均在这里。”
宁舟一招手,一股清气裹着宣纸,落入掌中,他一目十行,一扫而过,不禁微微点头。
灵虚点神香虽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可却是用料繁复,多达百余种,除了两三物无有,其余均是凑齐。
他颔首道:“辛苦了,改日将药材送至此处,你且先下去罢。”
赵雍重重一礼,告退而去。
“幸好灵虚点神香不重药材珍贵,而是制法优劣,否则可就难住我了。”宁舟望着掌中宣纸,微微一笑,将其捏成齑粉,撒入碧波中。
他长身而起,踱步出了王宫。
王城门外,陆秀平和明月早已到了,两人颇为讲究,就在门口放了一张青花大案,上面摆了不少早点,就在这开食起来。
明月一口一个包子,嘴里囫囵不清的,“宁舟那小子,说好了今日聚首,可现在我俩在这吹早风,这小子估摸着还在被窝里吧。”
陆秀平一笑,正欲说话,忽然目光一亮,站起来道:“宁师弟,你可是让我二人好等啊!”
宁舟远远道:“等人是一种美德,让你有德还不是好事?”
明月听这话就有气,仿佛一根刺刺进耳朵,“依照师弟的说法,那让人等就是缺德了。”
宁舟喟然一叹,“你怎不明我的苦心,我这是用心良苦,让你等,是锻炼你德行。”
明月听得一气,拍案而起,喝道:“宁舟你什么意思?”
陆秀平也脸色难看,不过他乃是心机深沉之人,不但不怒,反而打哈哈道:“师弟倒是风趣,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咱这就出发吧!”
宁舟自无不可,微微点首算是打过招呼,旋即便前行离去。
明月一手甩掉手中包子,狠狠踩了两脚,“什么东西。”
陆秀平望着宁舟的背影,目光一眯,一股潜藏已久的心思,重新从脑海升起,如怒海翻波,无法遏止,良久之后,他脸上重新挂上一幅笑意。
就这样,这三个不合的人,踏上了柱国府的路程。
对于陆、明二人是什么态度,宁舟并不在乎,反正早先已经撕破脸了,这时候他也无意伪装,也懒得重套交情。
柱国府,乃是除了王宫之外,丰国第二大庭院,坐落在最为繁华的街上,周边住户均是非富即贵,倘若在往日,这时候定是热闹非凡。
可惜,出了血洗柱国府这样的事情后,这里如同鬼蜮,无人还敢住在这里,纷纷搬离他处。
当宁舟来到这时候,只见一街黄叶,被风儿吹起,打着旋的飘飞,往日的喧嚣早已归于寂静,同时,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混在风中,扑面而来。
这座柱国府庭院深深,从打开的铜铸大门中,可见得里间往日的繁华,门口摆有两座披甲石狮子,个个张牙舞爪,显现出将门风采,狰狞尚武。
叶子发出一声脆响,宁舟已经步过它,往里间走去。
入目是一条石板大道,大道中间另有一条石板路穿过,将这片草木点缀的小庭院,分为四份。
此时,绿意葱葱的花草中,染上道道血红,东一处,西一处,全是血红色,如那绿中配红,花草成了陪衬。
宁舟对这些血迹视而不见,继续往深处走去,直至一间花厅中,此处陈列尸体有二十来具,看其穿着,均是婢子小厮打扮。
花厅还有两位守尸人,这几日他们整日面对,死状诡异的尸体,身心俱疲,感到无比的压力,见得宁舟他们进来,不禁松了一口气,“小人见过三位仙长,你们来了就好了,柱国大人和亲眷们已经下葬了,留在这的都是一些下人,不过他们死状是一模一样的。”
明月一见他们神色,不由鄙夷道:“胆小之徒,哼。”
那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明月,一时不敢说话,呆立在原处。
宁舟微微点首,“知道了,你们先下去。”
“是是!”那二人如负释重,惶然而去,多留片刻也不能。
宁舟凝目向尸体看去,只见的确如柳白元所说,头颅一下完好无损,只是微微干瘪,而头颅犹如被人用长刺针,一针一针扎了无数窟窿,整个面目血肉模糊,连生前是何面相也不能分清。
不过这也无妨,但看这伤势,就知晓下手者乃是修士,毕竟寻常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