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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茅屋里传出一个男人兴奋沉浊的呼哧呼哧喘气声,以及破木床痛苦的咯吱咯吱**声,使房门外偷听的六个黑衣劲壮武士,满足般地舒一口气,然后相互富有深意地对视一眼,仿佛说:大功总算告成。
“畜生,老子跟你们拼了!”灰衣老农双目赤红如火,浸出点点血丝;被牙齿咬破的嘴唇,流淌着阵阵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皱纹的脸面,更是凄惨悲愤欲绝,形同厉鬼一般骇人,又惨不忍睹。
那灰衣老农想到屋中亲人遭遇摧残,轰然神智大失,整个身形像受伤的猛虎般疯狂,完全放弃了防守,浑身涌出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拚命狂攻紫衣汉子,其威势比先前又自不同。
几招下来,顿使那个脸上有一道伤疤的恶汉子,一时招架不迭,手脚忙乱。无奈勉强抵挡一阵,便晃身欲退。谁知,由此招式破绽百出,空门大开,冷不防胸脯上连挨几记重掌,心脉具碎,口喷鲜血,整个身子把持不住,倒地而亡。
老农一掌毙敌,毫不怠慢,看也未看地上的尸体,就急慌慌地猛扑一字排开的拦路的六个武士,以排山倒海的凶猛之势,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正中一人首当其冲,“啊哟”挨上一记巨掌,一时支撑不住,狂喷血箭,倒飞而起,轰然撞塌了草房右边的一隅泥墙,立马那处草房垮塌,将其掩埋不见了动静。
余下五个蓝衣劲装汉子,被老农势如破竹的狂猛威势,吓得本能地闪开一旁,让老农趁机闯关而过冲向大门。那五个汉子见老农擦身而过,猛地想起什么,不由幡然醒悟,打一个激灵,纷纷怒喝,挥掌向老农背后拍去。
与此同时,虚掩的草房大门,嘎然打开,从里面射出一条黑影,劈头就是凶狠一掌,把失去理智的老农打了个冷不防,一声闷哼,忍不住口吐鲜血,不由己的身子往后直退。熟料,五个劲装汉子的掌力,从背后接二连三狂袭而到。他重伤的身体如何能够躲避?只得硬生生挨掌,被打得当场萎顿在地,狂吐鲜血挣扎不起,落得个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了。
黑影倏敛,倒退几步停立屋门前,露出身形来:原来是个相貌狰狞的老骚棍,一袭金黄色的绸袍,胸前挂着几根被撕烂的布条,像招魂幡似地飘飘晃晃,仿佛恬不知耻地展露他那肮脏龌龊又恶毒荒淫的灵魂,令人望之既怕又恨,又莫可奈何。此时,他发冠歪斜蓬乱,一张爆豆般的麻脸上,赫然印着几道血迹斑斑的新爪痕,由此频添了更加狞恶与恐怖的气氛。
“嘿嘿,‘水龙神’,这就是不说出‘昊天神玉’的下场!”金袍老者冷酷地狞笑,口里阴森怪气地说。
“王祖基,老夫与你落魂谷无冤无仇,今日害我女儿,老子与你拚了!”“水龙神”摇摇晃晃地终于挣扎站起,满脸是血,圆瞪双目,口里似受伤的野兽怒吼,积聚残存的一丝真力,不要老命地向仇人猛扑过去。
“嘿嘿,‘水龙神’,你不行了,枉自跟了‘剑王’白正南这么多年!”落魂谷谷主王祖基冷嘲着单臂一扬,右掌心呼然吐出一股黑煞劲气,毫不费力地接住扑来的一掌,劲力回吐,猛然反震得重伤的“水龙神”又狂吐鲜血,身子颤抖站立不稳,打一个回旋,“噗通”跌坐在地,浑身软弱疲乏,再也没有反击之力了。
“嘿嘿,‘水龙神’,你说是不说白正南把‘昊天神玉’藏在哪里?”王祖基再次恶狠狠地问道。
“水龙神”还没有说话,草房门口人影一晃,一个衣履陈旧破烂的妙龄少女,披头散发,玉脸苍白如纸,美目怨毒悲愤,泪水滴滴滚落,赤着莲足飞快地扑出来,口里发出受伤害的凄惨哭叫:“爹呀——”。
王祖基快捷地侧身闪动,右手奇诡地一伸,一把抓住少女秀丽的长发,毫无怜香惜玉地猛然向后一拖,“啊!”少女痛的鼻子发酸,眼泪直流;一张娇美的面庞仰面朝天,前冲的娇躯被大力拖得倒退一步,再也无法动弹。
少女痛苦地倒仰身子,突挺着刚刚被摧残**的胸脯,她狂怒得喉咙喷火般的发热发干,一双美目浸流出带血的泪水,充满无尽的悲哀与绝望。她看不见粗暴抓着自己秀发的淫恶的老贼,只看见空中冷漠无情的厚厚的浓雾,仿佛透过雾层,她看见了高高在上的老天爷对自己的漠视。天道何在啊?难道这世间就没有天理吗?
“臭娘们,休想过去!”王祖基加劲抓住她的头发,显得残忍**冷喝道。
“王祖基,放开我的女儿!放开她!玉莲,爹对不起你!”“水龙神”目睹爱女痛苦无助地落入魔掌,胸膛犹似万箭攒心,五脏俱焚,他怒喊着挣扎欲起,却徒劳无功。
“放她?嘿嘿,可以,说出‘昊天神玉’的下落,本谷主就放了她。”
“你,你,你这恶魔!畜生!休想得到神玉!你会不得好死!”“水龙神”愤怒得浑身剧烈地颤抖,心胸里宛似有无数的火药在爆炸,却又宣泄不出来,唯有瞪突的双眼在燃烧,在炙灼,就像三年前,发生在江边庄园的那一场无法扑灭的熊熊火焰。
天光完全大亮了,浓雾变得惨白无力,有形有质的在空气中四处弥漫,无规则地流散,逐渐地稀薄了,能见度更加广了,能看见天边隐现升起的一片模糊的红色芒焰。
“嘿嘿,姓乔的,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休怪本谷主心狠手辣,残忍得紧!”王祖基恼怒无比,咬牙切齿地说,一副三角眼又射出淫邪恶毒的光芒,直落在乔玉莲突挺的胸脯上,不知在打什么毒辣的鬼主意。
“你,你这**不如的恶,恶魔,你,你会遭,遭报,应”“水龙神”心如刀割,语无伦次地颤声喊着,强运真力,挣扎又想站起。不料却牵动难以治疗的内伤,一句话未完,就再也支撑不住,一口气上不来,浑身力量猛然被抽走,一下子仰面倒翻在地,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口中便涌出大团大团乌黑结块的血,四肢一阵抽搐,飒然停止动弹,大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望着天空,仿佛是说:老天爷,不公呀!不公呀!为什么让我遭到这般悲惨的命运?我的女儿才双十年华,她是无辜的,无辜的呀
玉莲听闻父亲临死前的悲喊,霍然惊醒,将她从悲恨怨毒包围的苦海中,拉回现实。心头狂涛般升起顽强抗争的力量,倒倾的娇躯全然忘记疼痛,一阵扭动挣扎。恰值王祖基目睹“水龙神”意外死去,坏了自己计划,心中一怔,手一松,玉莲不慎,倒翻在地。又不顾一切地跃起,扑在已经魂归天外的父亲身上,惊恐地来回抚摸他胸口,期望爹爹醒来。
可是,尽管玉莲如何使劲抚摸,乔大爹纹丝不动。她绝望了,心中万千悲忿,泪下如雨,可嘴里却发不出丝毫哭音。然而,她的胸腔里那沸腾欲堵塞的血液,如有一星火光,她会将自己整个躯体炸裂成无数碎片,凄凉的碎片呀,与仇人同归于尽。
“臭娘们,快说‘昊天神玉’在哪?到时别怪老夫辣手摧花!”王祖基闪身过来,一把又抓住她头上的秀发,向下凶狠地一扯,面对面,口沫四溅,脸相狰狞恶毒如魔鬼。
乔玉莲恨从中来,喉咙里一阵咕咕响动,体内残存的一丝真力一逼,樱唇怒张,一口浓痰快如闪电地打在王祖基脸上。然后,双手剧烈划动,娇躯扭转就要与仇人厮打拼命。
落魂谷谷主王祖基勃然大怒,杀机顿起,顾不得抹掉脸上的浓痰,扬掌就往玉莲的臻首拍去,口里还恨声大叫:“打死你,你这”。
关键时刻,破空传来惊震寰宇的一声长啸龙吟,震得场中诸恶人,耳膜炸响欲裂,使得王祖基骇然住手抬头观望。
说时迟,那时快,啸音未歇,一条白色人影,快的无法形容地穿过菜地上空,神乎其神地凌虚直射而到。人未至,一股摧枯拉朽的强大的罡气劲风,带着刺耳的低啸,掠过众人空挡缝隙,向王祖基劈头当胸闯到。
到底是落魂谷的谷主,身手也算不凡,情势不对,慌忙丢开乔玉莲,来不及思考,自恃内功深厚,抬臂就硬接飞来的无数掌影。
“轰隆!”一声滚雷炸响,接着王祖基发出痛彻心扉的惨叫,右手骨折,整个身体撞跨茅屋泥墙,跌进屋旁空猪圈的粪坑里,立马声息不闻。接着,院坝内数声惨叫,同时传来乔玉莲的惊呼,她被一股汹猛的回旋劲力,掀得离地而起,飞跌数丈外。她满以为这下非死即伤,遂流着眼泪合目待死,这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现在活着,实是生不如死。
念头刚起,一个娇躯势尽将落,谁知,一股浓郁的清香扑鼻生春而来,身体猛地一顿,飒然一条强健温暖的手臂,将她拦腰托起,飘飘坠落地面。同时,耳畔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非常遥远遥远的激动呼喊:“玉,玉莲姐!”
第十三章 伊人芳魂缈缈()
那日夜里,白文玉离开秦家庄后,一时五脏俱焚,心如刀割;一时又惆怅无限,伤感苦闷。无意间,发现身傍黑林子里,有两个黑衣人绑架了一个长发女孩。想也未想,无声无息点了两个黑衣人的晕睡穴,顺手救了那个女孩。或许是情绪显得恍惚,再加上夜太黑,他未认出女孩是谁,也未听见女孩呼唤他的声音,来得快,去的也快,眨眼间,就消失在山夜中。
他一路行来,这几次与人战斗,让他对自己的武功有了太多的感悟、理解。烦恼之余,他暂时压下了崔晓慧出嫁带来的伤痛,边走边思考武功心法,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一旦情绪激动,身体内的天绝真力,就无法很好地控制力度,以致伤人严重误害其命。
沿途,夏天的景色迷人,这正好是给他治愈初恋情伤的良剂。
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他又来到了当年和崔晓慧戏耍落魂谷少谷主的关口城。触景生情,脑海里又浮现相遇崔晓慧的点点滴滴,心中惆怅凄凄,不得不在城里,找了一家僻静的客栈歇宿下来。这一住,闭关潜心研习武学,再加上在秦家庄最后一战,他的身体和内功都受了些损伤,所以需要觅地疗养。如此这般,光阴似箭,转眼就是四个多月,直到中秋节过了,他才出关,“天绝神功”诸法及功力又大大进了一层,让人期待。
收拾行装,离开客栈,终于踏上了回乡的路程。
经过近一个月的跋涉,在某天黎明前,白文玉终于回到了魂牵梦萦的临靠江边的家。谁知,一片气势的庄园,已经变成残垣断壁,长势袭人的杂草茂盛,扎堆在片片瓦砾中。几株被烧焦的树木,在寒雾中,述说着当年祝融肆虐的惨烈和残酷。
早有思想准备的白文玉,还是被眼前的惨景惊呆了。想起爹娘的惨死,他们的坟墓也不知在哪?如今家也没了,一股仇恨和愤怒狂涌,让他浑身血液沸腾。一声厉啸,全身功劲齐集右掌,闪电般打在身旁独存的一株老黄葛树上,“卟!”两人合抱的树茎似豆腐,右手掌深没其中,此时若被人看见,不被吓得半死,那才怪呢。
白文玉猛然清醒过来,拔出手来,转目看去,冷不丁看见自己掌洞上面,有一块被削皮的树茎,用小刀刻了“茅屋”两字,下刻一朵熟悉的小莲花,字迹和图案显得有些旧了,好像重复刻了几次。他一激灵,知道这是玉莲姐告知他,她还活着,现隐居在乡间某个地方,住在茅屋里面。
他知道那个地方,那是玉莲她爹出生长大的地方,乔大爹与自己父亲是打小的好朋友,虽为主仆,实为生死相共的好兄弟。
当他急忙赶往那里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当他看见乔大爹惨死在地,亲姐般的玉莲姐危在旦夕,一股血液直冲大脑,怒火滔天,毫不犹豫全身功力爆发,不管不顾杀戮由心
乔玉莲震悸睁眼,抬目就看见一张亲切又熟悉,然而又显得朦胧迷人的俊脸。她不相信似地呆望抱着自己的人,几疑是在梦中,美丽的黑眸里升起一片惘然的白雾,使眼前之人,变得跟晨雾一样更加糊涂迷茫,又苍白无光。
“玉莲姐,是我,你的小弟呀!”雾中少年人哭喊道,竟然有两颗冰凉的泪水,吧嗒滴落在仰首的玉脸上,说明他有多么的伤心啊。
乔玉莲惊喜交加地回过神来,知道眼前之事绝非做梦,托抱自己的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久久不归的那个逃难的爱人。她泪水翻涌,娇躯剧裂地颤抖一下,情不自禁地一把紧紧抱住那人的虎躯,一张玉脸也紧贴在他那起伏呼吸的胸脯上,泣不成语地颤问道:“小,小玉,真,真的是,是你吗?”
“是我,玉莲姐,是真的!”白文玉几乎带着哭腔应声说。
“啊!”乔玉莲突然恐惧不安地挣开身子,退出半丈外,瞪着一双充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