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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站着,像个小大人般地凝望爷爷冰冷的尸体,是如此地恋恋不舍,是如此地心中一阵绞痛。最后一抹忍不住掉下的泪水,咬破小唇,任其鲜血滴淌,一言不发,转身就朝屋外行去,大有爷爷教过的一句话: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
阎中胜、司马无和怀着不同的心情,带着一干手下,紧跟麒儿身后,走出药味浓重的茅屋。
出得谷外,天空气候骤然突变,阴云密布低沉,寒风阵阵呼啸,紧接着开始下起了谷中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凄凄惨惨。走在前面的麒儿,忽觉心中一阵恶寒,弱小的身子禁不住瑟瑟颤抖起来。
幽冥谷谷主司马无和动了恻隐之心,毫无自觉地摘下刚披上的敞篷披风,披在他身上。可是麒儿一点也不领情,一把扯下披风,摔在地上,提脚加快步伐,走进一条长长的山湾,顺着一道陡峭的山梁,爬上了一座伸进云端的高峰。
这川西北的邛崃群山中的山,忒也崎岖陡峭了吧,到处怪石嶙峋,突兀迭起,人要是一不小心,滚下道旁山崖,只有死的多活的希望少。
一路爬行,对与阎中胜和司马无及几个少数高手来说,算是小菜一碟,而大部分手下,却是叫苦不迭,虽说爬山是他们经常干的事,而爬这样风雪飘摇又奇诡险峻的山,更要命的是,这里是高原上的山,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氧气就越少,这不坑人吗?不过,这些坏人活该!
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爬过一道陡坡,走上最后一条两旁绝壁千仞的独梁,穿过一道荆棘丛生的阴地斜坡,到达了终点。触眼处,满是蔓草齐腰深,灌木低矮丛丛,败叶枯草稀疏,早被山顶的强风不知刮到哪去了,这儿如何能够藏人?
阎中胜心中早已有种不好的感觉,来到此处一望,突然发现脚下就是绝壁深渊,凌空突崖,让人魂断心惊,方知自己确实上了小鬼的大当,已是满脸变色。而幽冥谷谷主司马无和在一旁,嘴角暗带揶揄笑意,知他早就知道结果,却偏要看自己上当的笑话,更是怒上加怒,转头就要大骂。
不料此时,麒儿卓立万丈崖边,像一个小天神般悲怆地大声喝道:“狗贼子们,别想得到千年血参和找到叔叔!总有一天,叔叔会找你们算账的!叔叔——为麒儿和爷爷报仇——”
麒儿尖声呼叫着,纵身跳下绝崖,风声停了,他那稚嫩的童音响彻寂静天宇;纷扬的雪花住了,它们好想托起他那悲壮而弱小的身躯,把他留在世上,继续快乐地活下去!
幽冥谷谷主司马无和身形诡异地一闪,就到崖边。可惜迟了,探手一把却落了空,只得眼睁睁看着一个细小的身影,如陨星泄落,眨眼不见。一会儿,隐约传来一声高空落物,急速触地如腐革的响声,瞬息不闻。
他呆立断魂崖边,凛冽的寒风呼啸再起,任凭拂体割面,白袍飘飘,冷漠的脸上,第一次感觉到心灵震动引起地抽搐难受,第一次双目湿润,几欲滴下。
白文玉失去知觉地身躺密窖湿地,体内那千年“玉体雪参”自主化为津液,刺激的他浑身燥热,渐渐由丹田升起一缕细小热流,穿过任督两脉,循着体内七经八脉缓缓而行。只要他利用这缕千年“玉体雪参”化成的热流,假以时日,便能完全化解两种阴阳毒素,柔和自己体内“玉液琼浆”蓄积的天绝真力,其内功修为将会又是一番天地。
大约两柱香过,因千年“玉体雪参”最初药性的温烈而昏厥的白文玉,突然四肢颤动,神志逐渐恢复。他孤独地躺在冰凉的地上,却无力起身,缓缓睁开眼帘,但见四周一团浓重漆黑,空气沉闷潮湿,不知自己身居何处?
一会儿,经过一番挣扎,他终于能够动动身子,忍着剧痛,手撑地面,慢慢爬起,立刻跌坐运功,按照“天绝神功”中的内功心法,借那缕热流,一点一滴地凝聚真力,然后流循七经八脉和任督两穴,直达十二重楼。霎时,灵台如明镜,耳力立见敏锐,恰好隐约听到头上地面,“圣医隐”皇甫盛斥骂阎中胜、司马无和惨绝人性屠杀谷中猎户,神智不由大乱,“轰”地一股血液直冲头顶,凝聚的真力如炸弹般在脑海中爆炸,白文玉立刻昏倒在地,人事不省。
就在他倒地不久,一种奇特现象发生,周遭的空气突然一点一滴地明亮起来,转动起来,越聚越多,越转越快,竟然将白文玉的身子缓缓托了起来,超乎自然现象地悬浮空中,紧跟着开始旋转,也越转越快。此时如果有人看见这种恐怖的奇异怪象,不骇得半死那才是怪事。
就这样转着,一转就是一个时辰,最后,那些空气中明亮的东西化为似雾非雾,一下子全部无声无息地从白文玉头顶百会穴钻入,消失不见。紧接着,白文玉的身子失去依托,“啪”地仰面掉落地面不在动弹。
其实那些明亮的东西,是隐藏空气中的一种宇宙简单的能量元素,在地球上无处不在,是惰性的。机缘巧合下,白文玉曾经服食天外神侠带到地球的玉液琼浆,那可是外星人改变自身基因的一种高效能量补品,却只是增加自己的*力量,而不能获得超自然的力量。当白文玉全身功力尽失,破而后立,又在一次大悲之时,彻底打开了自己脑域的神秘地界,他无意中,便千载难逢地获得了宇宙中一股神秘力量,自身会逐渐吸纳自然界中的能量元素,将来会越变越强大,绝不是“天绝真力”功劲可比的,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也是那异星光域凤毛麟角的。如果他知道这些,恐怕他自己会吓个半死,更何况,他那个时代,还根本无法理解现代科学的可行性。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当白文玉再次清醒过来,只觉全身*疼痛,而体内两种毒素消失得干干净净,当自己轻易地重新运功凝听时,头上地面已生息全无。只好摒出杂念,专心运功凝聚真力恢复体力。
这一忘我地运功,转瞬就又是一个时辰,总算恢复几层功力。他心急皇甫盛祖孙俩的安危,不等体力完全恢复,急忙停功起身,寻找洞口,钻出地窖,进至茅舍堂中,赫然看见“圣医隐”皇甫盛尸横在地,死不瞑目的恐怖模样。
白文玉心中的悲痛,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了,他含泪木立当场,忽想起天真可爱的麒儿,正要呼喊寻找,突然,一种心灵的感应,谷外崇山峻岭中,隐约回荡起麒儿的呼喊:“叔叔——为麒儿和爷爷报仇——”。
这撼天震地的呼喊,直听得白文玉撕心裂肺,魂飞魄散,一声惨吼口里喷血,强运刚刚恢复的一点真力,箭射般奔出谷外,向着声源来处寻去。
终于,凭着灵敏的直觉,他在一处万丈断崖下,一片乱石堆中,找到了声息全无的麒儿。他那小小身体,从高空跌落,早已被摔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他双眼无泪地用手,轻抚麒儿那勉强未变形的脸,为他擦去血迹,还一片干净。内心里,一团三昧真火,燃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的心脏,他的四肢百骸,他的衣物,他一点未曾注意到,围绕着他身体四周,有一团模糊的光晕,用肉眼可见地速度欢快旋转。
白文玉用身上的衣袍,抱着麒儿血肉模糊的小身体,回到山谷中的茅屋,正准备为他们处理后事,霍地,谷外山中传来数声高亢长啸,知又有武林中人来到。不得不匆忙分两次,将“圣医隐”皇甫盛祖孙俩的尸体,转移出谷外隐秘地藏好,自己也寻一处秘密地,悄悄观察来的是些什么人?
第三十二章 知府家有儿女()
白文玉恰好隐住身子,茅舍屋前,就闯来一帮武林中人,为首的正是害死乔大爹父女俩的落魂谷谷主“太乙剑魔”王祖基及儿子“幻影公子”王重真,还有一个大闹秦家庄的“黑煞蛇君”巫马师,也就是与情难师太厮拼的那个黑袍老叟,其余人等都是落魂谷的高手和喽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白文玉若非此刻重伤在前,功力未复,恐怕早已是按耐不住,从藏身处一跃而起,将一个个仇人碎尸万段。
无奈,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得不强忍悲愤,暗自咬牙切齿发誓:阎中胜、司马无和、王祖基父子,以及杀害我父母之人,我白文玉会让你们血债血还!就因这一念,白文玉心中不再心慈手软,莽莽江湖血腥浪起,邪魔外道魂飞魄散!
落魂谷谷主王祖基挥手止步,示意身后一个黑衣大汉进屋查看。谷主面前,那大汉欣然领命,动作麻溜干脆,身形展动,快如风地奔进茅屋,也不怕屋里有人加以暗算,看得王祖基眉头直皱,心里特不爽!
黑衣大汉在屋里仔细搜查一会,又奔出屋来到王祖基面前,执礼恭声道:“启禀谷主,属下已搜查完毕,没有一个人,也没有谷主要找的东西!可是,屋内有血迹和许多凌乱脚印,想必有人先我们得手了!”
王祖基一袭金缕黑袍,听完属下禀告,脸色立马阴暗下来,皱眉沉思一会,回头对“黑煞蛇君”巫马师道:“巫马兄,你看如何?”
“黑煞蛇君”巫马师一张惨白的脸更显阴鹫,故作沉吟地抚脸一下,然后嘴里发出刺耳的声音回道:“依老夫之见,定是阎中胜和司马无和来过,据暗桩报告,二人早已查知昔年御医皇甫盛隐居此谷。老夫猜测,恐怕他们联合已经得手。不过,他们离谷或许不远,追踪到他们,还是有可能。谷主可要小心了,那两人合伙,实力大增,不可小觑!”
王祖基心中有些犹豫,到底武林宝物诱人,迟了,恐则生变,最后下决心命令:“追!一旦发现阎家堡和幽冥谷的人,不得擅自行动,立刻禀告,听候指示!行动!”
转瞬,落魂谷的一帮人,来得快去的也快,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文玉从隐身处出来,怀着满腔悲愤和复仇之念,找寻到一处风景宝地,盛葬了“圣医隐”皇甫盛祖孙俩,以及谷中几家猎户中的人。然后召回神马龙儿,摘下铃铛,换一副准备好的普通鞍鞯,将白色马鬃用丹青将它染成花斑色,自己回屋也易容变成一个黑面书生。其实,他不知道,因了脑域的大幅开阔,那异星改造人体基因的“玉液琼浆”,才开始真正完全激发,地球上到处游荡的各种无名能量元素,飞蛾扑火般地向他袭来,无时无刻不在为他洗髓伐骨,他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强大,流露出来的天然气质,无论他怎么化妆掩饰,都掩盖不住。当然,他自己是不知道的,这种变化,外人是无法看见的,也难以理解的。
一阵忙碌后,已届黄昏,他知道此处不可久留,随时有武林中人来查探,需另找一处安身地方,好好练功疗伤。他恋恋不舍,最后,还是一把火,点燃了“圣医隐”皇甫盛隐居多年的茅屋小筑,离开了此地,开始了新的征途!
白文玉昼夜兼程,远离了小山谷。
这一日上午,他骑马奔上一条长长的官道,马儿蹄声得得,他一路奔驰,一路思量:怎生找到一处隐蔽安全地呢?毕竟自己伤势和功力还未真正恢复,目前还不能与人拼斗,暴露行踪。不然,趋之若鹜而来的江湖人,会让自己烦不胜烦。
西域神马果非世间凡品,电掣风驰,转眼来到官道一处险隘处,追上了一对护送新官家眷的马车队伍。
白文玉不得不缓骑赶路,慢慢经过马队中间。突然,队中一匹小红马失蹄,冷不丁惊落一个顽劣的小男孩,眼看摔在地上,非头破血流不可。
没办法,武功恢复一半的白文玉,因了麒儿的缘故,对小男孩特别喜爱,怎肯忍心让他受伤。身子一弯,手疾眼快,从旁边闪电出手,在众人惊骇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抓住了小男孩的后衣领,假装吃力地一带,顺势提到自己马上坐下,然后摇摇欲坠,在别人眼中,纯是巧合救了人,没啥了不起。
他安慰地拍拍满脸惊惧的小男孩肩背,自有一番威仪地微笑着轻声说:“别怕,没事了。小兄弟,年纪这么小就会骑马,真的好勇敢,别人可没这个胆量!”
这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跟惨死的麒儿年龄一般大,就是一副刁钻古怪的神气,眼神老是骨碌碌直转,寻找什么东西拿来撒气自己才有乐子玩的模样,明眼人一看,这小家伙是个顽劣非凡的捣蛋鬼,招惹不得。
白文玉猜知,定是这小混混自己要骑马,可人小又骑不好,强自出头,难免不出事,吓坏了家里人。
说也怪,听了白文玉的一番话,这小男孩竟把他视为知己,当做朋友,骑在马上规规矩矩的,瞪着一双明亮无辜的大眼,一改常态地回头嗫嚅说:“大哥,谢谢救了川儿!你怎么马儿也骑得这么好?”
白文玉看见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