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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辅机大有深意的看了李清一眼,轻笑道:“李真人,你怎么不想想清楚,如果不是那个负责看管地牢的宗卫有心,你又怎么会恰好出现在我的隔壁?”
“前辈的意思是,他也想放前辈出去?”
赵辅机摇了摇头:“那孩子是在我进了勾栏木屋以后许多年,才负责这个地牢的,但是我以前见过他,他是我辅喆皇兄的儿子之一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沦落道一个狱卒的下场,但想来也是一个可怜人,我能感觉得到,他不是想放我了,而是想放了所有被关在勾栏木屋里的赵家人。”
李清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并不讨厌自己被别人算计了一次,反正那个老宗卫对他也没有什么恶意,他坐在板凳上,努力揉了揉太阳穴,头痛感稍稍减弱一些之后,他从元戒之中取出一些凝神的丹药服用了下去,头痛感才渐渐消失。
等到李清的精神大致恢复以后,他坐在板凳上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我不过把它取出来,就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精力,真不知道像嵩阳老师那样,同时炼化两柄神剑,而且还如指臂使,到底是什么样的境界…”
李清昏睡的这一天半,赵辅机都只是静静的看着,也没有出声叫醒李清,但是此时听到了李清的这番言语,却忍不住开口向李清解释:“李道友,你的想法偏了,你之所以将这柄神剑取出,就累的吐血,是因为你没有能力完全炼化这柄神剑,有朝一日你能全盘炼化此剑,它对于你来说,就与鸿毛一般,轻如无物了。”
怎么说赵辅机此前也是曾经跻身武道大宗师境界的绝顶高手,眼界见识自然都远远不是李清可以比拟,他指着李清手里的无定古剑,轻轻叹了口气:“你这柄剑,也委实太重了一些,老夫虽然修为被废,但是好歹也保留了些许天相境界的体魄,只是将它从你识海中拔出来,就把我这些年积存的力气耗的一干二净!”
赵辅机看向无定古剑的眼神露出一丝敬畏:“首阳山的历代祖师,当真了得,居然能铸造出如此神器,恨不能生于先古时期,一睹历代首阳宗主的仙容。”
李清挠了挠头,开始仔细的打量起了这柄藏在他紫府里六年的古剑,经过他六年的元气冲刷,这柄剑已经开始认同他的气息,因此李清虽然也觉得沉重,但是李清还是勉强可以把无定古剑提在手里。
这柄古剑通体由呈现玄青色。所谓玄色,就是偏黑色,无定古剑上的青黑二色完美交融,在剑身上形成了一道飘渺玄幻的剑纹,这道剑纹极为特殊,只要你转过脸去,将目光移开,再度看过去,无定古剑上的剑纹就全然不是原来的样子了,神异非常。
赵辅机也随着李清的目光看向了无定古剑,但是与李清的侧重点不同,他更在意的是这柄剑的材质,经过昨天的强行取剑,此时他行动起来已经不像李清刚刚见他之时那般灵便,他努力的弯下身子,右手抚在无定古剑的剑身之上,一道赤红色金铁之气骤然迸发,让赵辅机的眼神更为惊叹。
“此剑虽然是玄青色模样,但是主体还是首阳山上的赤铜,好生了得,好生了得…”
李清饶有兴致的看向了这位境遇凄惨的老人,开口笑道:“晚辈昨日里昏迷了过去,辅机前辈尽可以取剑观看,怎么等晚辈醒了,前辈才过来观剑?”
“呵呵。”
赵辅机轻轻一笑:“老夫虽然处境苟且,但也知道避讳,你这个剑主昏迷不醒,老夫若是上前取剑,哪怕不是贪图宝贝,也难免有一些瓜田李下之嫌。更何况如果老夫私自取剑来看,李道友突然醒了,心里又该如何思量?赵辅机虽然原先也是个使剑的武夫,但是无论如何,这种事情,也是做不出来的。”
李清无奈的看了一眼义正言辞的赵辅机,叹道:“辅机前辈,这便是你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原因,你太不圆滑了。”
老头子微微一笑,居然有了些许骄傲的味道。
李清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不是夸你!”
“辅机前辈,这剑,可能斩断这铁锁?”
“你且试上一试,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李清点了点头,长吸了一口气,轻轻举起这柄奇重无比的大器,走到了赵辅机的身后,无定古剑被轻轻扬起,扬起的一瞬间,无定古剑的特殊之处显现了出来,剑身两刃出现了一些很是奇妙的变化,劈下来的一边变得狭长锋锐,而另一边则变得厚重,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战刀模样。
“铛!”
随着无定古剑的剑锋斩落,以铁母和赤铜为材料的铁链应声而断,无定古剑完美的展现出了它身为天地大器的尊严,没有任何凝滞的切断了这根困住了赵辅机五十余年的赤铜铁锁!
剧烈的金属交击之声在房舍里响起,以吞声木做材料建成的木屋完美了发挥了隔音的效果,将这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之声,尽数吞没。
随着铁锁的应声而断,原本一直很是平静的赵辅机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已经熄灭了数十年的希望重新在他心里燃烧了起来,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已经快要按捺不住的激动,指着胸前依旧洞穿这琵琶骨的铁钩,喘着粗气。
“李道友,铁锁断了,还有这个。”
李清脸色凝重了起来,他沉声向赵辅机问道:“辅机前辈,吃得痛么?”
赵辅机眼中几乎流下泪来:“这劳什子洞穿了老夫琵琶骨五十多年,老夫如果吃不得痛,此时哪里还能站在小李真人面前!”
“好!”
李清撕下自己一截衣服,递给赵辅机:“辅机前辈,咬在嘴里。”
“用不到,李道友,你有什么办法尽管使来,赵辅机吱声半句,就活该被人钩五十年琵琶骨!”
李清取出无定古剑,对着赵辅机说道:“辅机前辈,这个铁钩,之所以能镇住你一身修为,是因为铁钩上被人镌刻了一个小型的玄霄大阵,想要把它从你体内拔出来,就要正面硬抗这个玄霄大阵,哪怕晚辈没有被赵元朗锁住修为,也是不可能拔出这根铁钩了。”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用无定古剑直接将这铁钩上的阵法毁去,但是这铁钩镌刻阵法的部分大多已经在你体内,所以,你恐怕要吃一些苦头。”
“年轻人哪来这么多废话,老夫苟延残喘了五六十年,为的不就是今天?”
李清点了点头,把一瓣雪莲花瓣喂进了赵辅机嘴里,保住他的生机,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握住无定古剑,找准了位置,锋利无比的无定如同切豆腐一般刺进了赵辅机的胸前!
这铁钩是老皇帝赵元羽的父亲赵辅喆命令当时一位赵家的武道大宗师亲手锻制,无论是材质还是炼制的手段,都已经算得上一流,但是铁钩上的阵法铭文,在无定古剑的锋利面前,还是败下阵来,一道道铭文在赵辅机体内炸开,不过一瞬间,他的胸前就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好在事先服用了雪莲,雪莲庞大的生机护住了赵辅机的心脏,也护住了他的最后一线生机。
看着奇惨无比的赵辅机,李清的双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刚刚犹豫了一瞬间,从头到尾没有哼一声,但是已经快要说不出话的赵辅机对着李清轻哼了一声:“莫犹豫,动手!”
李清咬了咬牙,无定古剑狠狠的又刺进去,终于将这两根铁钩上的镌刻的阵法统统毁去,然后他急忙收回无定古剑,走到赵辅机的身后,握住铁钩,猛一使劲,伴随着赵辅机的一声怒吼,终于将这两根赔了赵辅机五十多年的铁钩,从他体内彻底拔了出来!
此时,整个小屋里已经是满地血迹,还有点点碎骨,躺在地上的赵辅机已经看不出人形,但是李清还是能听到赵辅机充满生机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大宗师级别的真气重新在他的体内缓缓流动,几乎肉眼可见的灵气,疯狂的涌向赵辅机的体内,让这位曾经的大宗师重获新生。
“哈哈,痛快!”
躺在血泊里的赵辅机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中就流出泪来。
第六十六章 逃跑计划()
见到大呼痛快的赵辅机,李清也知道自己大功告成,一阵难掩的困意和疲惫如同流水一般朝着李清涌来,李清打起最后一点精神,把一瓶辟谷丹放在了赵辅机身前,然后从原先用素芒切出来的洞口中,回到了关押自己的牢房,吃了一粒辟谷丹之后,就直接倒在了床上,昏睡了过去。
等到李清再度醒来,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唯一能计时的就是每日一次的送饭,李清看了看自己门口的三四份饭菜,才知道至少已经过去了三天。
李清蹑手蹑脚的打开通向赵辅机房间的孔洞,一眼望去,赵辅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地上回到了床上,此时正盘坐在木床上打坐,他胸口被李清用无定刺出来的两个恐怖的伤口,也已经愈合了大半,这种恐怖的自愈能力,让李清也不禁暗暗咋舌。
李清轻轻推开格挡的木板,走到了赵辅机的房里,开口赞道:“辅机前辈好强的肉身,短短三日,你这身伤势就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李清的到来让赵辅机从入定中清醒过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李清,平静的说道:“大半都要归功于你的万年雪莲,若非那片雪莲,这琵琶钩上的阵法在老夫体内炸开的时候,老夫的生机就已经断了,而这一身伤势,也是全靠这雪莲之中的庞大生机,才能迅速恢复。”
“让老夫惊讶的是,李真人你前几日神魂几乎耗尽力气,不过昏睡了两天,就又活蹦乱跳了起来,换作一般人,至少也要卧床半年,才能养起来一些精神…”
李清轻轻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赵辅机的问题,继续开口问道:“前辈这伤,要多久才能彻底养的好?”
“雪莲的药力已经十去其八,剩下的就要靠老夫自己鼓动气血,估计至少还要一个月工夫,才能够把这副千疮百孔的身子调理健全。”
李清点了点头,他已经被关了一个多月,反正神都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再来一个月也不是不能等,于是他对着赵辅机拱了拱手:“辅机前辈安心调养,晚辈就不打扰您了,等前辈伤好了,晚辈也不求其他,还请前辈带晚辈逃出这座地牢。”
“逃出去?”
赵辅机平静的对着李清笑了笑:“等老夫伤好了,老夫带你打出去。”
李清由衷的伸出了大拇指。
“前辈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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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地牢之中,常年不见天日,只能靠那名老宗卫送了多少顿饭来计日,李清每日也无所事事,除了跑到赵辅机那里看一看他的伤势,其余时间大部分都在自己屋里打坐炼气。李清毕竟是首阳山的少宗,赵元朗虽然是出手封住了他的修为,但是也只是把他的真气禁制在筋脉中不得外放而已,也总不能直接下黑手把李清废了,而类似这种禁制虽然影响对敌,但是丝毫不影响平日里修行。所谓山中无甲子,每日打坐练气,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一个月的时间眼见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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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老宗卫照例送完当天的饭菜,路过赵辅机房门的,这位在赵家辈分颇高的老宗卫把门缝打开了一丝,眯着眼睛往里面看了看,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这个见到皇帝也不曾露出多少兴奋神色的老宗卫突然喜笑颜开,拎着空空如也的饭盒走远了。
此时,在这片囚死了不知道多少赵家子的勾栏木屋里,赵辅机躲在自己的小屋里,将那副钩了他五十多年的琵琶钩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看起来是准备走的时候把这副琵琶钩也带出去。
一旁的李清有些不解,笑着问道:“前辈,你带这东西出去做什么?难不成要把当年害你的那些人,也给他钩上?”
赵辅机一边擦拭这琵琶钩,一边唉声叹气:“往日里,老夫总是恨透了这副琵琶钩,但是这人就是有贱骨头,如今托李真人的福,才从琵琶钩里解脱出来,老夫反倒有心不舍得这副钩子了。”
“那就带上。”
李清笑眯眯的说道:“等出去以后,你老人家见到谁不爽,就给他一钩子。”
赵辅机喟然一叹:“李真人说笑了,算一算年纪,老夫三十八岁被赵辅喆关进这地牢,接近一个甲子岁月过去,如今已经是九十多岁的寿数,哪里还有当年的脾气。说来也是可怜,老夫被人害成这副模样,妻儿老小统统惨死,如今终于得以自由,但是想找个人报仇,都找不到了。”
李清的神色变得诡异了起来,他眯了眯眼,轻笑道:“辅机前辈宅心仁厚,当年的旧仇人恐怕都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