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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司徒伏下身子,整个脸都埋进了碳的胸口,嘶哑着声音传来,“我怎么就不懂呢,他要是有心置人于死地,掌下又怎么会留下活口”说着说着,便是一阵哽咽。
“太好了。大叔还活着,大叔还活着。”
若是青华见到这个场景,是不是也要叹息一声,这下,只怕夕儿更难舍了那七莲池的断肢残躯了!
“你要把他带回神界吗?”当初他们都没想到一直被三界所担忧的破军之力会在一夕之间消弭封印,等卡努努得到消息,也是神界几日后传出的讯息了,那片面的说辞他也未打算向眼前的人证实。只怕,真相,过于残忍苛刻。看着眼前痛哭的人,即可便想到碳还活着,虽然能抚慰她,却也让她想起里被自己一手封印在神界的那个人吧。
“不。你替我好好照顾他,直到他醒来。还有,不要让他找我。”说着,那人即刻直起了身子,决绝而去。
第七十七章 挖心之苦()
七莲池是整个神界的禁地。除了天神,天界之中无论是哪个神或是仙,没有天神的指令是不能随意踏入的。除了守卫,这七莲池还被下了好几道禁止,除了天神,其他人若是想要下这池子,只怕一碰到这池水,就会被这刺骨的阴寒所伤到。只有纯正的天神之力,才能抵抗得住这阴寒的冰冷。
对司徒而言,要避开那两个守卫,并不难。开始的百年之内,她几乎夜夜都是不由自主地闯进了这个禁地,就这样坐在池边看着,尽管这如同云雾渺茫的池面,早是什么都看不清,她也不在意。常常,放空着自己,一坐便是一晚。白日里,她如同一个常人一样,可一入夜,她甚至控制不了自己也是这样,让自己越发的憔悴起来,师父和司夜也早就看在了眼里。百年之后,他们便不再放任自己这样,师父害怕她被这一池寒气伤到,还在这池子边下了数道结界。一入夜,就来这寻她。或是直接去殿内守着她,希望她能安稳地睡上一夜。
整整百年,她都不曾闭过一眼。
师父一直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她不愿意睡,他就陪着她赏月下棋喝茶,他的性子如水如月,淡而非冷。对着她,更是鲜少有脾气。等她慢慢戒掉偷跑去七莲池的习惯之后,他就开始守着她入眠。他说,她需要好好歇一歇。她实在太累了。可自己却执拗地不愿,她是个神,别说百年不眠,就算千年,也又有什么关系。他听了她的话。也不反驳,不勉强,只是说着不睡,闭目修养也好,他说,我不需要你每一刻都如临大敌一般,在我和司夜的眼里。你现在就是这个模样。好像,下一瞬,你就得上战场搏命一样。夕儿。你明白了吗?你太累了,呆在师父的身边,不需要这样,师父。不会再让你面临这样的局面了。
“师父,要安的。是你的心。”
望着依旧朦胧不清的池面,不知为何,她想到的,是师父这句话。可是。师父,我的心又怎么安定的起来呢?一百年的习惯,用了两百年戒掉。再用了两百年,才学会闭目入眠等待的前五百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啊。
与此同时,司命倒和青华坐到了一处,又是一番你喝酒来我下棋的场景。而此刻觉得头疼的便是小鱼。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没等回来姑姑,倒是等来了这两尊大神。在姑姑离开没几日之后,这两尊大神就一块儿留在了姑姑的院子。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要去问问天神,他家的姑姑到底是上哪了,又怎么惹得这两尊大神一块儿在这儿等她回来。
也不知为何,这两尊大神似乎一点也不忌讳他,甚至可以说,无视了他的存在
他的踌躇不前,倒是让他不经意听到不少尺度不小的话
“泽夕养个娃娃在身边,真的是为了打发时间?这么多年,她也不曾收过弟子。你说她是不是还放不下当年的事?”
这司夜,虽然贵为战神,可也太不地道了,自己怎么说也是少年翩翩啊,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是一个小娃娃了?姑姑也是需要照顾的,他根本不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想到这儿,小鱼难免有些忿忿不平。可就在这时,天神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孩子要是没死,也该有这么大了吧?”
孩子,什么孩子?偷听着的小鱼傻了眼。
“何止啊。泽夕和那个人的孩子,还不逆了天,我看,资质肯定比那尾鱼要好的,那可是纯正的神身啊。儿子像娘,肯定是随了泽夕的。”
敢情姑姑曾经还有个孩子,可听这两尊大神的话,那孩子是死了的?姑姑她,也太不容易了些
就在这时,殿外匆匆有神卫闯了进来,直奔院落,在小鱼的傻眼下直接跪了下来。“天神赎罪,七莲池出事了“
那神卫还来不及起身,天神和司夜的身影便已经从院落里消失。两个人脑子同时闪现的便是司徒。只有青华自己知道,那几道禁制,要防的根本不是阴寒之气,而是池子里的真相!
来不及细想,两人先后都到了七莲池,而远处背对着他们两的那个身影,浑身湿透,还不停地打着哆嗦,颤抖着的双手却紧紧抱着怀里的肉身。那本就无法曲直的左手此时更是一片青紫。
这一刻,原本准备上前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两人眼中的震惊换来了彼此片刻的失神。
千年已过,终究是瞒不住啊。只是没料到,这一刻来的如此突然。
“泽夕”司夜开口唤道,打破了这个局面。
只见还不住发抖的司徒,缓缓转过了头,嘶哑的开口,“师父”说着便已哽咽起来,两行清泪落下,原本明亮的眼眸黯然失色,眼中的不可置信不亚于他们俩的震惊。
原本捂着肉身胸口的右手慌乱地抬起,替自己抹掉了眼泪之后,无助地开口,有一丝的欣喜和无措,“师父,你看,君禾的肉身,已经复原了。连当初我砍下的剑痕也都没有了,真的是重塑了啊。“
青华快步上前,半蹲下身子,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紧张着问,“冻坏了吧?你的身子骨已经不大好了,怎么还做冲动的事?”边说着,边运功,开始替她驱寒。
“师父,你听我说。”可未等她要开口说,青华已经伸手捂住了她的双手。“你不必说,七莲池出事,禁制被迫的事,此刻怕是传遍了神界上下。听话,让我把肉身放回七莲池内,然后给我回去,好好休养一下,这阴寒之气,就算运功驱寒,也会残留在你体内不少时间。”说到这儿,他一手握着她。一手试图从她的怀里移开那肉身,“泽眠,还愣在那里干嘛,带夕儿回殿。”天神之威,不知不觉显露,司夜在回过神之后,轻轻答应道。“是。”
可没等他上前扶起司徒。司徒已挣扎出青华的手,将木君禾的肉身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一脸惊恐地望着青华。慢慢往后挪去。
“我不要,师父,我不要。“说着,眼中的泪又抑制不住的滚落。被阴寒之气所伤的她,此刻虚弱至极。透支过度的身子已经无法使力,最终只得双手托着木君禾的腋下,一点点往后挪动自己,试图避过青华的双手。
“我不过来。夕儿,你别再退了。再退,便要掉进池子里了。你的身子骨受不住这阴寒之气了!“
“够了!“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司夜再也忍不住。不禁开口吼了一句,“你清醒一点。你怀里的人,只是一具肉身!没有温度,只是一个躯壳!泽夕,你再想念他,他都回不来了,难道,你真的还不明白吗?”说道最后,他不禁变了语气,眼中似乎带着一丝的哀求和凄凉。
“我就是不懂,就是不明白。”司徒的情绪也在这一刻爆发,她伸手,指着那肉身的胸口说道,“我要问的正是这个,师父,你告诉我,为什么君禾的胸口会有这么大的一个伤口,没有愈合。为什么他的心口,是空的!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当日,根本,根本,没有拿剑伤过他这里。”
也就在这一刻,青华的声音也变得冰冷,不带一丝情感,“因为,在你带他回神界,我得到了他的残体之后,我就挖了他的心,再将他丢到了七莲池里。”
“为什么,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尽管如今的师父得了高位,可她也不愿相信,师父会瞒着她,给了她希望,又亲手毁掉他的希望。他知道的,君禾对自己来说,又多重要。
“没有为什么,就凭我是这个神界的神。”听着他含着冷意的回答,司夜急得一下喊了一声,“青华”,试图阻止他。
“师父,大叔没有死!你知道吗,阳光救了他。君禾没有杀了他!你一开始,是不是就知道了?你骗我!”说到这儿,司徒已是红了双眼,“你骗我,你是为了让我亲手伤了君禾,把他送到你手里,你要除掉他这个三界的隐患,对不对,你利用我,你利用他对我的感情。你怎么可以这样蒙骗我?难道你就是为了天神这个位置?我恨你。”
“你恨我?”青华开口说着,嘴角的那一抹苦笑转瞬而逝,而已经被情绪所控制的司徒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你到底要瞒到什么时候,你要让她在那继续自说自话吗?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想保留什么。你难道真的要泽夕,余生都留来恨你吗?你为她”司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青华打断。
“泽眠,你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凤泽夕,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你要恨,冲着我来,是我瞒着你,也是我骗了你的。你别忘了,当初是我先潜入魔界,诱你背叛你心爱的木君禾的。青华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吗?你难道不知道,如果放任你在继续呆在那鬼地方,你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吗?神不神,妖不妖吗?呵,你扪心自闷,青华为你付出的还少吗?”不知为何,越来越看不得她对木君禾的感情,在他看来,一段不正确的情爱,还不如趁早暂短,相守也不是唯一的出路,能够活得自在才是最重要的。情爱,一旦牵扯到三界,就绝不再是两个人的事了。凤泽夕,不过是一个被世人宠坏的小孩子。就算她再苦,再不幸,在自己看来,她的身边总是有不少人想尽法子宠溺着她,纵然着她。青华,便是最好的例子。
“为了我,就可以不顾我的感受,利用我,欺骗我了吗?那这样的感情我还真的要不起,求师父高抬贵手,放了我吧。”司徒说着,嘴角的冷笑渗开,竟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骇人。
“你,还真是不识好歹!说话说得这般重,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这些话,同样伤他至深吗?”听着他的话,司徒不再开口辩什么。双眸冷冷地盯着他,手却在瞬息之间,袭向自己。
就在同一瞬,青华也同时出手,拦住了她,一声叹息后,再她身上下了一道禁制。另她无法动弹。“你这又是何苦?”
“这世间。肉身尚可以重塑,可是,心却是无法补的。没关系。你不是挖了他的心吗?那我就把自己的给他。我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给他的?”说着,还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却是泪水不断。青华伸手,替她拭去眼泪。漫不经心的开口,“既然恨我,便应该报复在我的身上,又何必伤了你自己。既然知道心无法再生。那么取了自己的心给他,你们两不还是只能活一个?既然你无法承受失去他,若是有朝一日。他醒来,便能如此承受失去你吗?要取心。就来取我的心吧。”说到最后,他的那份笃定,不禁让人怀疑,他是自信于自己的一身神力,还是真的不在乎她的所作所为。
说完,他从无法动弹的司徒怀里,将木君禾的肉身接过,重新抛进了这七莲池里。
她想破了那可恶的禁制,可眼下的她根本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咬着牙看着青华把君禾丢回了池子里。
“你还真是给你师父长脸了,养了头白眼狼啊。知道伤害自己来伤害他,你能耐了啊。”
“有本事你就困住我一辈子,只要我有机会,我就会一次次把他从这池子里救回来。”不理会一旁讽刺着开口的司夜,她的双眸只是紧紧盯住眼前这个抱起自己的男人。可他,却还是一副清冷的模样,当她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抱起,带回。
她虽然手脚不能动弹,却不代表脸不行。被青华抱着,却还是朝着他的肩膀处一口狠狠咬下,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她此刻心中的伤痛和怨气。直到用尽了力气,将他咬出了血,她这才松了口,开始在他的身上抽泣起来,哭得就像个无助的孩子。
虽然看的是眼前的路,强迫自己硬下的心肠,哪怕不去看她,此刻也软了下来。“傻孩子,就算有了心,那个人,也不一定能够醒来。你这又是何苦,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