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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端虽紧紧缠在她的指尖,可另一端却依旧还是黑色的雾气之中,两方相争,脑海中的她自己的那个缩影脚步逐渐轻浮起来,被绿色的影子一点点往前拉着,就快要触到那黑色的雾气。
她一个不稳,让那绿影缩回到了黑色的雾气之中,而她的手也被这黑色的雾气一下腐浊起来,她差点疼得松手,可一个用力,又将那绿影拉了出来。
而在塔内,在断笔光芒笼罩下念着咒的她,虽然没有受伤,可这时她的手臂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道被腐浊之后的伤痕。在精神念力的世界中抽取魂魄时所受到的伤害同样会反应到现实中来。她还是会受伤!
而那断笔,好似感应到了她眼下的情况,笔身上的光芒绽放的更甚,而这也让在抽魂的她更能集中的凝聚起魂念。眼见着绿色的影子又被她一点点逐渐从黑色的雾气中抽了出来,胜利在望之时,忽然,那绿色的影子发出一声怪笑,海兽的声音从绿影中传了出来。“想抽走我的魂魄?没这么容易,小姑娘,你就不怕抽了我的魂魄,还被我夺了舍吗?”说完,那绿影又幻化成一张血盆大口,咬上了她的手臂。也就是在这时,她的魂念迫散,被海兽给钻了空子。只见脑海中她的整个缩影被绿影咬着拖进了黑色的雾气之中。这一次,雾气虽未腐浊她,可却将她整个人团团围困住。让她根本无力脱逃。
而现实中她,忽然睁眼,浮在空中的那截断笔不再受她的控制。湮灭掉了光芒之后掉落在地,而她整个人,在睁开双眸之后又重新闭了眼,也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对面被石化的海兽。此刻正在逐渐解除石化的状态。
那海兽在能动了之后,竟是弯下腰,一把将昏死的君无名拽到了身前,“正好,先吞噬了你,我再从这塔里出去。回东海,屠干净整个龙宫,一雪前耻。”
就在他准备吞噬了君无名之时。忽然好似有什么人影袭来,甩了他一个耳光之后还夺走了他怀里的君无名,他未曾料到塔内竟是还有其他人,难道是这女人带来的隐藏着的帮手,他不禁怒意肆起。“谁?竟然敢甩老子一巴掌,给老子出来。老子非好好教训你不可。”他的话刚说完,便见身前忽然多了一道,他还未看清来人的面容,只见那人正抱着那被他反噬的女人,他刚想出手反击,未料那人功力远胜于他,在他没出手时便已是又甩了他一巴掌。
“有本事你出来,跟老子光明正大的打。”
海兽这话一说完,便听见塔内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光明正大?”那嘲讽的声音又接着响起,“欺负一个女人,也算得上光明正大?”说到这儿,那人一手抱着君无名,一手竟是带着一阵剑气,像海兽的脸袭来,他这一掌甩下,海兽的半张脸就像是被撕掉了脸皮一样,血肉模糊,着实骇人。
也就在这时,海兽才看清来人的脸,原来那人竟是生有一对异眼!这不仅让他大骇,异眼的传说他也不是没有听过,怪不得他会在伤在此人手下,毫无招架之力,就连他何时入的塔自己都不知道。
他还来不及多思考,那异眼男人便已伸手竟是拽住了他的整个脑袋,“我的人,也敢动。还真是不知死活,逼得我出手。”说着,他按住了那海兽的脑袋之后,竟是生生直接抽出了那海兽的绿色魂魄,他一声冷哼,将海兽的身体丢在了地上,还一脚踩上了那海兽已闭气的脑袋,只见那绿色魂魄一直在他手中挣扎反抗着,可最终也抵不过他那一手剑气,逐渐恢复了平静。那异眼男子松开另一只手,放下怀里的君无名,又拾起君无名掉在地上的那截断笔,将那绿色魂魄直接注入了断笔之中。
断笔在他的手上颤抖了几下,逐渐开始恢复原本的样子,没过几瞬,便重新变成了一只完整的笔。整只比散发着一阵阵的光芒,笔也从他的手中直立起来,缓缓向空中浮起,而笔下投射出一个人影,是一位戴着面具的高大男子。而那男子正是这只笔的笔魂。他在看见异眼男子之时,竟是出声喊了句,“木君禾?”
“我不是木君禾,我是魔界七皇子,孤莲。”
“不,你就是木君禾。”那面具男子的语气十分肯定。可未等异眼男子再一次开口,另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不可能不可能。”异眼男子转头,望向那一处声音的来源,原来,她竟是醒了。也是,海兽一死,她自己也不会再遭受反噬之力,被困住。只是,她这一身伤,恐怕确实每个一年半载是治不好了。所幸,他担心她的安危,没有来的太晚。
他径直走到她的身边,弯下身子,想要扶她起来。可她却一脸惊恐地望着他,“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身子,她便往后缩了缩,他一脸不解地望着她,开口,“师父,我不就是隐瞒了一下自个的身份,你没必要像见到鬼一样见到我吧?况且,我怎么说也比鬼要让你惊艳吧?”
没错,那人正是她的徒弟,慕雅。她还记得,这一身衣服,她怎么忘得了!这分明就是慕雅,可是,为何,他有一双异眼!这世间,除了她的君禾,还有谁,有这样一双令人深陷其中的眸子?她缓缓伸出手,竟是抚上了他的双眸。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师姐师姐”这时,笔魂的声音才将她唤回了神,她别过脸,看见了那浮在空中完整的一只笔,那一瞬间,她的眼眸一下亮了起来,可却也在同时,黯淡了下去,她淡淡地开口,“我没有资格再做你的师姐,当年,是我亲自把你推入了忘川之中,让你受到了这忘川之水的伤害,以至于不但被迫变回了原形,还差点魂飞湮灭。”
没错,这断笔正是当年的死神卡卡西,而那君无名正是整个卡努努一直苦苦寻找的纯水峰峰主司徒蓝牙,也是天界的司命凤泽夕。
“你知道的,我其实从来没有怪过你是我,像你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了后,会将我赶走,师姐能成为你的师弟,是我化成人形之后最快乐的事,虽然现在我变回了原本的笔魂,再也无法变成人形伴随你,但是所幸的是,我还是你手中最有力的武器,我会竭尽我所有的力量护着你,师姐。”
听到这儿,她落下一抹眼泪,“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毁掉你,包括我自己。你永远都是我最信任的师弟,今后也是,我不在乎你到底是人还是笔。”她说完这一句,那浮立着的笔魂,脸上的面具竟是轻轻脱落,面具下,是一位清秀的男子。原来,一向神秘的卡卡西峰主竟是长成这般模样。他对着她缓缓一笑,重新回到了笔中。而那只笔,也落回到司徒的手中。而此时,重伤未愈的司徒却是再一次昏厥了过去。
这十年来,第一次,能够安心的让自己倒下。
她终于,救回了她的一位亲人。
慕雅见她重新闭目,便知她是这日接连遭受耗力过度,虚脱昏了过去。他重新抱起她,带着她出了灵水塔。又将灵水塔关闭,收了起来。只见他走到了海边,可并未如司徒所言的那般,重返海底,将灵水塔双手奉上。而是,伸手,将灵水塔掷入了海水中,一声冷哼之后离开。
他带着她,离开了东海之后,瞬移回到了城中。找了一间城中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那掌柜的见他出手阔气,又紧锁眉头的怀抱一名女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客官,这位是”
他又微微一用力,抱紧了怀里的人儿,回头冲那掌柜的开口,“是我娘子。”
“夫人这是怎么了?是长途跋涉病了吗?要不要让小的们为客官找个大夫?咱们这城里的大夫可是出了名的活神仙啊。”
“不必了,她的病,只有我能治。”说完,他抱着她,上了楼。也不再理会身后的掌管和店小二。
第四十四章 再渡奈何()
司徒醒来的那一刻,睁眼之时,正好瞧见坐在桌边悠闲喝着茶的慕雅。此时的慕雅已经不再是盯着一双异色之眸。她从床上坐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那种眼神仿若穿透了他整个人,不禁让他打了个寒颤。
“师父,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她别过脸不再看他,淡淡地开口回应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向我隐瞒你的身份。”
只见慕雅忽然眯眼看着眼下的她,“我是谁,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师父?”
她依旧低头不语,似乎只等着他给她一个答案,而他,忽然打了个哈欠,叹了口气,“我累的要死啊,为了救你和那破笔。至于我到底是谁,我之前也已经说过了,我是魔界七皇子,孤莲皇子。”
再一次听到他亲口承认是魔界七皇子,她再也想不到除了她的木君禾,还有谁会是魔界七皇子,他失去记忆之后,竟是变成了这样子?脸上不再有那道伤疤,能开口讲话,能控制自己的眼眸她还能有什么不高兴,不满意的呢?十年两界相隔,竟是又如此的方式遇见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竟是心中苦涩不堪,心好似狠狠地抽搐着?
“师父,你你哭了。”他的话让她身子一震,她抬头,伸手抚上了自己的眼角,忽然对着慕雅无措地一笑,“是嘛?我居然哭了?我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我落泪了。”
他从桌边坐到了她的床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而她对他的靠近忽然无法适从,竟是不由自主地往身后坐了坐。“怎么,师父,知道了我的身份。让你是又惊又喜吗?我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有这么大的魅力,嗯?”他还靠近她的耳畔,轻声低吟一声。
而无法接受他的巨大的改变的她,忽然猛一抬头,正好又对上了他的那一双眸子,“师父,你这样,还真惹人怜爱啊。”
她的双手早就紧握成拳,好似在拼命克制着什么。“今天是十五吗?”
慕雅见她忽然转变了话题,只当她是不好意思,也不再继续说着那些轻佻的话。只是起身走到了窗前,打开了窗户,望着窗外的天空,“看来,天快黑了。到时候便知是不是月圆之夜了,你知道的,我们这样子的人,一向对时间没有什么概念。”
她点了点头之后,开口,“嗯。我出去一趟。你留在这,别离开,天亮之前我就会回来。”
她下了床。双腿无力,竟是一下跌坐在地,慕雅上前,要扶着她起来,“你都这样了。还想去哪里?你的伤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好好修养才是。你的笔不是已经恢复了吗?你还有什么比命还重要的事要去赶着做?”
她的质问让她无话可答,她冷冷地撇开他扶着她的手,冷言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你有这个资格来管我的事。”
她这一句话说完,一直以来在她面前好脾气的慕雅,也经不住她这股冷意而破功“君无名,你就非得这样吗?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这些事同我又有何关?难道你都感受不到吗?感受不到旁人对你的好意吗?你非得什么都拒绝,去自己一人独力逞强吗?”
“你难道就从未独行过吗?你难道一直想着依靠旁人吗?你堂堂七皇子,不会这么无知吧?在那个人吃人的地方生存着,还用我告诉你为何吗?七皇子?若是习惯了有退路,那么迟早有一天你会无路可退!谁都不知道,哪一天起,你的后背会不会就是留给你所信任的那个人!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我走了,你要走要留都随你,你堂堂七皇子,想必是法力高深,技高一等,又何必要我这种小人物来教导,做你的师父?若不是你的实力远胜于我,我怎么会发现不了身边站着的是这么一位了得的人物?还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说完这番话之后,她一声冷哼,已是从地上站了起来,往外边走去。
就在她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她身后的慕雅忽然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你是不是怨我瞒着你,我身份的事?”
“我没有。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你想隐瞒,又有何错?你能耍着我玩,也是我自己乐意,不是吗?若是我,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不理你,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
“你这就是在怨我。你说你那个样子,谁敢靠近你?我不用这样的方式,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走近你。”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中已是透着深深的无奈。
“这么说,错还是在我身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是吗?”她回头反问他,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一点点掰开他的手。
他望着自己那只被她掰开的手,片刻的失神,等回过神来时,她已不见了踪影。似是懊恼之前自己的失神迟疑,他紧追着出去了。可出了客栈时,望着茫茫人海,竟还是没有她的踪影。或许也正是心中多了一份憔悴,让他偏失了方向,竟然没有发现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