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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大事()
第二十九章大事
原野上队伍停了下来,准备休息。
骆央问:“为什么?”
苏一询直言道:“我们都能知道,师尊也自然也能知道,甚至拥有,释放如此庞大阴阳的师尊,想必能够清楚的知道那些人的位置。而且就算我判断错误,师尊不能知道他们的位置,那么既然被人监视,不该早早入城,以绝后患吗?”
骆央深深看了一眼苏一询,心底暗念,苏一询的判断和他完全一致。
舒起问道:“你是说”
苏一询臆测,却有些不可置信的道:“或许,还有一些,我们感觉不到的人。”
此刻远处传来宫商的喊声:“骆兄,过来一下,我突然想到一局妙棋,不如你我试试。”
骆央闻言对苏一询说了声先走一步,便离开了。舒起见他离去,刻意的压低声音,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百家。寻常人怎么敢监视南煌院的队伍?而能让首座警惕的,也只有百家的阴阳术师。”
“那我们,我们算不算‘监视者’。”
苏一询看了舒起一眼,说:“南依,小安,那些村民,他们在哪,我们在哪,我们不用选择,因为没有选择。”
舒起沉默良久,岔开话题道:“说起来院主上次的信,写的什么。”
“还不就那些,别问了。”
这一次,苏一询刻意的选择了隐瞒,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对‘星残’这两个字,有着很大的顾虑。而舒起见他不说,也没有深究。
天上有黑色的寒鸦,叫了三声。
苏一询抬头自语:“你也找不到吗?”
石白坐在草地上,轻轻的吐息,让阴阳更加广阔的散去。
就在他的身边,雨幽霏逗弄着小黑,一年的相处,小黑对她再没有什么防备和抗拒。想来,应该是那些秋鱼的功劳。
石白渐渐睁眼,看着身边
青青翠草上,那个着黑衣的少女,逗弄着小猫,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真好。
石白这么想着,也不知是不是入神了,一时间他没能发现身后有人走来。直到那人走到身边,开口说话:师兄
“秦长,他们回信了?”
“嗯,许非方才向我传达了,那事情是真的。”
“以‘西子玄’的修行,这如何可能。”
秦长摇头道:“西漠院首座失踪之事,如今已经传遍整个帝国以西之地,此等大事,想必我们入苏城之后,风语也便该到了。”
石白皱眉,只道:“许非应该已经将事情经过告诉你,详细道来。”
秦长严肃道:“数日前,西漠首座带领随行弟子,共有六十人,十人为西漠论道前十,修行皆为‘抱阳境界’,其中三人为抱阳极致,剩余五十人则是随行参与论道观礼的弟子,还有西漠院执课先生六人,长老八人,随行寒月若干。”
“途径‘漠省’‘沙城’之时,就在夜中,突现刺客,其中单是阴阳术师便有四五十人,好在其西漠首座首徒‘西客’事前警觉。最后寒月与西漠院弟子,师长与刺客拼斗之下,对方却并不恋战,短暂交手后边迅速退走,因此并无大的损伤。但事后第二日在夜中一直未曾现身的西漠院首座‘西子玄’,失踪。”
秦长的声音压的很低,因此除石白以外,即便是就在不远处的雨幽霏也不曾听见。
石白看着不远处的正看着小黑猫开心笑着的雨幽霏,不知为何,一股不祥缭绕心头,他问:“难怪数日前我发现阴影家有人跟随,以他们的本事,即便阴阳术师也难以察觉,你却劝我莫要出手,小心慢行,以不变应万变。也罢,跳梁小丑暂且不理,其他两院首座呢?”
秦长道:“北域极广,加之冬星院历来出发的较晚些,但想必星至极大人那边应是无恙,至于东极院首座便不得而知了。”
石白淡淡道:“今年乃是南煌开院之年,等同于触到了阴阳百家之底线,‘寒月之主’甚至将夜司之首的‘尊夜’便可见一斑。”
“一院,一月,这是从祖师苏道开始传下的规矩,也是因此,阴阳院才能有今日。”
“可西漠院寒月却在夜前才发现刺客,乃至首座失踪,至此还无丝毫头绪。”
“的确可怕,许非的情报中还有一件,便是那夜之后,沙城东城城墙近乎一半化作飞沙”
石白自语道:“此,应该乃西漠院历代首座才能修行的‘阴阳沙走’,山川大河尽作飞沙,好让其施展遁行之术。”
秦长之惊更浓,他诧异道:“阴阳院历代首座,必然都是将正玄七章,修行到‘阴阳有意,唯我合道’的第三层次,竟有人能令西漠首座西子玄施展沙走遁行之法,这难道是星至极大人?这不可能啊。”
一时之间,秦长实在想不到,这阴阳道上,除了年逾一百六十之寿,冬星首座星至极,这个堪称活着的传奇人物以外,还有谁能逼得堂堂阴阳院首座遁走。
石白道:“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师兄请讲。”
“在夜中,西子玄所碰见的也是一位遁行高手,比如百家中阴影家,玄然家的掌宗,便有一定的可能性,能在西子玄手下逃生,毕竟西漠院阴阳道法偏与遁行与困敌。”
秦长道:“师兄所讲,确实非常有可能,若是这两家的掌宗联手,即便胜不了西漠首座,逃生确实有一定可能,但是西子玄首座不想纵敌,便同样施展沙走追击,不得不暂时放下一众弟子。”
石白道:“还有,就是如你猜想的那样,西子玄遇到强敌,未免殃及弟子,不得已施展遁行,引开对手。”
“这世上竟有如此人物吗?”
有的,甚至,我见过那个人。
石白望着秦长,内心暗暗自语。
寒冷的雪花落在冰白的大地上,山道崎岖而又蜿蜒,同样是接近百人的队伍,缓缓的行在山道上。
车队的最后方,一辆华丽的马车前行,即便山路崎岖,那马车还是十分之平稳。
咚,咚
车厢内传来些声响,有些像棋子落下的声音。
“这吸铁石倒确实有些意思,做的棋盘,再怎么抖,也落不下来。”
“师父喜欢就好。”
车厢内是一老一少的两个人,老者面容苍老,深深的皱纹里好像每一道都是故事。年轻人则是俊朗非凡,一眼看去,即便是最美的女子也要逊色,他带着高高的白色帽子怎么看,年轻人都是个无比光彩夺目的人。
他们正是冬星院首座‘星至极’与其弟子‘星残’。此刻正在前往帝都的路途上,前不久收到了随行寒月‘尊星’送来的西漠首座失踪详细情报。
但星至极下了几个决定之后,便开始继续前行,没有下令加快,也没有减缓,一如平常。
就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因此星残今天的棋有些乱,他不明白为什么师尊可以如此镇定自若,那可是一位首座师叔啊
落下一子,星残抬起如星的双眸,看向窗外的雪,或者看着西的方向。
“小残今天的棋真差。”
“是啊。”
“你爱世人,世人未必都爱你。”
星残摇摇头,不做回答,因不解其意。
星至极淡淡笑着:“你觉得师父很奇怪吗?”
“首座师叔失踪,师父却如此平静,确实令星残觉得怪异。”
星至极说:“怎么说呢,当年记得我还不曾修成第三层次的境界‘阴阳有意,唯我合道’,但师尊却死在雪原上但师尊死的很英勇,直到今天,我仍然尊敬他。当时,有人说弃守镇魔关,有人说宁死不退,我就是在那时候临危受命,那时候,那种险境可比今天要可怕多了。”
“原来师父是经历的多了。”
“紧张,愤怒,憎恨,这些都会影响你做出正确的决定。”
星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星至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虽然他的这个弟子在一年前就以惊人之资,一步跨入了‘息行息止,羲和常曦’中的息行境,打开了第二层的大门,但在星至极眼里,星残要学的还很多,尤其是某些教不会的。
“更何况,又为什么要怕,甚至我觉得担心都是多余的。”
“为何?”
“四院之中,尤其以西漠院最擅遁行之术,加之他‘有意’境界的修行,这天下能杀他之人只怕是没有的。”
星至极看着星残,落下一子。
棋局上,黑白棋子龙蛇交错,棋势错综而又复杂。这样的棋局通常都是因为两人的棋风完全不同,偏偏棋力又旗鼓相当的结果。
“这次带你去帝都,便是要教你作为首座,作为冬星院首座,最重要的一门本事。”
星残问道:“师尊,什么本事?”
星至极看着星残年轻的面孔,神情仿佛有些心疼和不忍,他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提了,说说子玄的事情吧,你怎么看。”
星残闻言将正要落下的棋子收回,开口说:“从细节上来看,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首座师叔前往追击,随之施展阴阳沙走,二是首座师叔遇到南依应对的敌手,不想祸及弟子,因此遁行将那人引开。”
“那你觉得,是哪种可能。”
星残沉吟些许,说:“第二种。”
第三十章苏城()
第三十章苏城
车队不曾停过,最后方的车厢里传来老人轻轻的笑声。
星至极笑着问:“为什么一定会是第二种?他遇到了强敌。”
星残说:“是师父你告诉我的?”
星至极反问:“我说过什么?”
星残说过:“记得一年前也是冬季,师父和我聊过各位首座师叔的性格,师父说,西子玄师叔生性谨慎小心,做事从正道,不爱行险,所以我觉得以那位师叔的性子,不该放下一众还有可能再度受到袭击的弟子们,一夜乃至如今仍然未归,反而去追敌。”
星至极说:“说的很好。”
话声稍顿星残再想,又说:“如果是东极首座的话,想必又应该是第一种。”
星至极问:“为何。”
星残回答:“您说过,东极首座多年坐镇与‘原罪城’,其性子好杀,不过,杀的都是他所认为之‘恶人’,可以说那位师叔他最是嫉恶如仇,若是弟子被袭,他定不会放过首犯,不说一夜未归,便是千里之外,也必提剑去杀。”
星至极道:“那么,如果是我呢?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星残一时无言,想来是没能想到星至极竟然会如此问,良久他才说:“师父你我就不知道了,您是个看不透的人”
星至极哈哈一笑,却拿过星残手中的棋子,将之放在了棋盘上。星至极道:“你学的很好,有时候判断一件事情,不能仅仅只是从‘利益’的角度,不同性格的人,即便是遇到一模一样的境况,也可能会做出截然相反的决断。”
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掌,星至极对星残道:“就像是手上的掌纹,哪一条,又是一模一样的呢?你要驾驭他们,首先,你要懂他们,甚至要比他们自己还要懂得他们。”
“驾驭?”
“小残以为,冬星院历代首座能够号令整个阴阳院,靠的,真的只是祖师留下的规矩吗?”
星至极深深看着星残,他低声耳语:
“你要懂,一个冬星首座更要懂,这世上有比阴阳,更加可怕,更加强大的力量。”
“不仅仅是懂,还要会,更要用。”
“你问了‘驾驭?’。所以,我说小残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苏城,苏关,有苏省。
有这样一句话流传,因为苏省乃是南部最大的省部,苏城便是首城,而位于其省临接南省之处,其地势多是原野,只有苏城一座繁华的省府。而苏关则是一道关隘,建立在两座庞大的山脉之间,位于苏省最北,也是通往中州的紧要关口。因此才有了这样两句话,其意思便是这两处地方苏省失一,也就不叫苏省了。
作为苏省的省府,苏城却显得没有那么的亮丽,尤其是和南省的南寒城相比。
原因,则是因为一年前才评定的那场南方叛乱,其中动乱最为严重的就是苏省。苏城作为省府,更是首当其冲,曾经在叛军和苏省府军的厮杀下,数次易主,一座繁华之城,几乎化作废墟,直到叛乱被平之后这座城才开始重建。
因为有大量叛乱失败,也因此被编入奴隶籍的奴隶劳作,苏城很快的复原,虽然不见了曾经的繁华。
嫣红的地毯从城内,铺到了城外半里之处,很长的一段路,正是用来迎接南煌院队伍的。
城门处苏省府君恭敬的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