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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来来往往有很多人,行商,游医,各色人皆有过。
只是此刻,这里却只剩下了血,黎明的光线,照在血上,仿佛光也变得红了,有些可怕。这里的风既冰冷,又充满血腥。
其中,却还有谁的痛哭声?
十九,或者说舒起,他站在尸体堆中,目光很冷漠。
冷漠的,就不像是从前那个苏一询认识的人。他看着这些尸体,却在冷笑,黎明的阳光,他悄悄的避开,隐入了黑暗之中。
“啊!”
苏一询醒了过来,就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很难醒的梦。
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带着她跑了多久?”
“她没救了,你抱着的是一具尸体。”
那个老大夫的声音,还像梦魇般的缭绕耳边。好痛,是哪里在痛?感觉浑身被撕裂了似得
“对了,那只是梦而已,没错,只是梦。”
苏一询起身,坐在床上,喃喃自语着,又笑:“好真实的梦啊”
“也许,或者不该这么说,但,那不是梦。”
舒起看着坐在床上的苏一询,有些不可置信,苏一询竟然无法发现他,可能,那件事情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吧。
苏一询慢慢的转过头,看到那个熟悉的‘朋友’,而他笑了:“你说什么呢,任务快开始了,我们去准备吧。”
苏一询笑着,温和的笑着,连忙起身,穿衣,只是,平常喜欢干净的他,穿起的,却是昨日还来不及洗的外衣。
“她死了”
舒起静静的在苏一询的身后说话。
苏一询仿佛没有听见,独自的喃喃:“对了,小黑呢,它是不是还在吃东西,那只猫吃东西真脏,以后得教一下。”
“她死了”
苏一询转身去翻着柜子,口中自顾自的说道:“舒起,你看见我的短剑了没有,平时我一直放这里的,啊,找到了”
“她死了!”
舒起一声暴喝,让苏一询停了下来。
毫无声音,看不到神情,舒起只听到一声声,压抑的哭泣。
任务成功了,惨烈的成功。
易水在晓云城所有的刺客,包括十名易组刺客在内,全部死亡,剩下的只有小八和十九,还有下落不明的院主。
小八听十九说,这次的行动极为失败,对方除了许非以外,还有十名阴阳术师,却在一开始的时候未曾有过察觉,他们精确的埋伏在行动的关键处,晓云城易组刺客中唯一的阴阳术师五被两人围杀,其余刺客全部中的对方的陷阱。
唯一成功的,就是刺杀的目标,韩诗,已经死亡。这一件事情后,南依跟十九和小八做了一个猜测,此次易水核心恐怕会震怒,连院主都下落不明,且即便是找到他了,恐怕也要被问责,其后果,南依无法想象,也猜不到。
只是,在这之后,作为仅剩的两名易组刺客。并且,南依上报是小八和十九完成的任务,他们二人之一或将成为晓云城新的首领。
砰。砰。
静静的阴阳棋馆,今天只有两个客人。老板有些无所事事,心情却又有些紧张,因为之前有城卫来盘问过。
“晋升吗?”
苏一询低沉的冷笑一声,迷茫的落下的又一子。
“苏公子,今日不像你啊,我又赢了。”
阴阳之棋,千变万化,一种完全没有幸运之说的游戏,风靡帝国几百年,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和知晓此棋。苏一询在这棋馆中,倒是颇有名声,有‘十局九胜’的名号。此刻他低头看了看手下,那已经救无可救的局面
“救不了吧。”
和苏一询下棋的是一个穿着员外袍的中年男子,此刻他捻须笑说:“一询公子看不出来,虽然你步步谨慎,一如既往,可却有几处关键,落的错了,自然无救。”
“错了,所以无救?”
“正是,正是。”
“是我错了吗?还是,棋错了,还是,这一局错了。”
男子听不懂苏一询说些什么,只看见这个俊朗的少年神色黯淡,失魂落魄,却也难怪,走了那么多的错乱棋步。男子不解的道:“一询公子,无心下棋,为何来此?”
苏一询摇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所以来了,央说,下棋能静心,看来他错了。”
是的,央说错了。
苏一询只觉痛苦,又怎么宁静?
韩府几乎化作废墟,只有几处庭院,还算是完好,其他的机会都大火焚毁。城卫军四处的来来往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但在明眼人的眼中,那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一个清晨的时间,谣言满大街,几乎都在说着昨夜韩府被刺客袭击,韩古失踪,韩家死伤大半,前任家主的女儿韩诗,更传闻已经被刺客杀死,连其母也不例外。
第三十五章杀意()
第三十五章杀意
那个落寞的少年,在韩府门前看了很久,很久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或者,等待些什么。最后,也只有离开。
“公子,是您啊”
大街上,昨夜的那个车夫惴惴不安的看着那个少年公子,极是害怕,毕竟清晨时他也听到了那些传闻了。一场巧遇,却没有人能够想到。
苏一询本无神的走在街上,看到了车夫,便停了下来,说了一句“你还敢留在这里啊。”
“小小的就只有这么一份小业,没了,妻子孩子怎么办,公子您”
“放心吧,你想多了。”
马车停在大街上,车夫似乎还说了一些话,苏一询却是没有在意听了,他看着那座车厢,想着昨夜,却仿佛,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一点点,淡淡的香味,慢慢的延伸。
苏一询忽觉奇怪,喃喃:“不对啊,这个味道,不对”
他细细的看着车厢,忽然问向车夫:“昨夜你的车上,不是这个味道?”
“味道?不是都差不多吗?”
超乎常人的五觉,让苏一询清楚的知道,昨夜的车厢里有两股相似至极的香味,可让人误以为只是一种,而那时心中慌乱,未曾注意,今日再次闻过,却顿时分出了那细微的差异。
车夫细细想过,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道:“是不是那个香囊,公子?”
“香囊?”
“三天前有人找我预定了马车,不过怪的是在深夜里。所以那日我才在那里等着的,因为出价很高,况且我也明白,所以便没有多问什么,那个香囊也是他给我的,他说事情结束了之后,他会来找我,今日清晨的时候,他便把剩余的钱给我,香囊也被他带走。”
听着,苏一询喃喃自语:“很古怪,我那时找的马车,应该不是这一种,你的马车是用哪种木作的?”
车夫觉得古怪,却也不敢犹豫,立即道:“回公子的话,灵香木做的,这种木头天然有种香味,且坚固耐用,就是比起其他类的车辆有些重了而已。”
车夫这一辈都跟那些贵人们的车辆和骏马打交道,知道那些富户贵族出行的马车也都有特别的讲究,各式各类,他都知道不少,因此说的十分详细。只是,在苏一询听来,却变得怪异了。
两种相似的香味,被更换了的马车,神秘人,香囊
韩府内,仆人们正忙忙碌碌的打扫,偶尔,却还有人从废墟之中,抬出一具具焦黑的尸体。
府君的令书已经下达了,不日就会达到。而那时,韩古将成为新任的城主,同时韩家的家主也是属于他的了,或者说,只能属于他了。
因此,今日无事,觉得有些无趣的韩古站在那些废墟之间,看着仆役们来往,偶尔看见他们搬出几具昔日对头的尸体,倒也颇为有趣。
“若是有被热茶,便更好了。”
韩古微微笑着,俊朗的外表,正沐浴着清晨的阳光。
“想不到,你比我相信的更冷血些。”
“见笑,见笑。”
身后忽然而来的声音,并没有让韩古有多么的焦急或紧张,反而,他十分随意,仿佛在跟一个老朋友叙旧。阴影处,许非看着眼前的那个男子,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古侧首问:“怎么,许非先生有空来找我,我还以为您已经走了。”
许非道:“你可知道,昨夜我死了一个学生。”
韩古却十分随意的道:“是吗?真是令人惋惜,不过,今日我听闻城外驿站也发生了一起血案,五十几人一夜死绝,鲜血横流啊,所以,许非先生是否也该学会,这世上随时都有人死,因为仇恨,因为利益,至少,我已经习惯了。”
“可我的学生,是因为你的野心而死的。”
韩古冷笑一声,道:“许非先生何必说的如此好听,不是你们阴阳院接受了我,所以才有了这次合作吗?”
“确实,我不知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同时在短短的数日内联系上了院执大人,不过你也应该清楚,我们阴阳院能扶你登上城主之位,要将你踩下来,也很容易。”
“警告吗?”
“或者说,你必须要记住的话。”
韩古微笑,双眼眯起:“我早就察觉,我那位哥哥的背后,应该不止是府君大人,但,也未曾料到他会和你们有所联系,奈何,他死了。而我想晓云城是交接云省,宁世商家通行之处,乱世兵家必争之地,你们也不会就此放弃的。”
许非道:“所以,才有了昨夜的安排吗?”
韩古道:“没错,既然和你们合作了,易水于我也就无用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安排一场好戏,将他们埋葬,晓云城易水组织如我所料不错,昨夜该是全部授首了吧。而且,昨夜也除掉那些于我为敌之人,如此,家主之位无疑,府君也不会再有什么迟疑。”
许非冷冷笑道:“好算计,好心机。”
他话声冷漠,似是十分厌恶身前之人,更可耻于这等人的手段,若非上者有令,他岂会帮助韩古。
韩古见许非神情,便道:“倒是许非先生,是因为救不了故人之女,所以有些生气吗?”
“生气?你高看我了,此刻,我对你只有杀意。”
“这是如何一说?”
“韩诗母女,对你有何阻碍?孤女寡母,岂会是你的对手。”
“的确,不论怎么说,似乎我都没有杀她们的必要”
许非狠道:“所以呢?昨夜的大火,那般数量的**!”
韩古丝毫不惧,反而道:“但是,我恨韩秦,便是要他家破人亡,你,又如何!”
属于阴阳术师的可怕,从许非身上散开,便是韩古,也只觉得身侧那人,顿时化作了巨兽大妖,是如此的可怕。
韩古耐着恐惧,反唇冷道:“怎么,伟大的阴阳术师大人,要杀我这个普通人吗?那便来吧。”
第三十六章深谋()
第三十六章深谋
许非始终还是放开了自己的‘开圆’。
不知是因为什么,他忽然想起,自己可能就如同当初韩秦评价的一样
“你是和我一样的人,不管心怎么选择,眼光看到的都是当下的现实。”
许非的离开,对于韩古来说,却并不意外,或许对于韩古来说他走了反而更好一些。韩古看着眼前的那些大火之后的废墟,却再没有了‘欣赏’的情绪。
因为许非在离开之前,留下了一句话。
“易水的院主没有死,只是重伤了而已,易组的十二个刺客,有两个躲开了埋伏,逃生了”
韩古喃喃:“两个刺客倒是无所谓,只是易水院主,抱阳境以上的阴阳术师,这却是有些麻烦了,不过好在一点。”
想起方才的那些,韩古亲眼所见,许非神色很是苍白,走路时脚步也很轻浮,想必是受伤了。按理来说,只当许非和院主修行相当,可韩古对院主另有设计,既然连许非都受伤不轻,那么院主受伤极深,倒是可以确定了。
“可恶!”
深山中的一处小院,有些死气沉沉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其中再没有什么人了吧。
那房间之中,老人似乎是觉得总是躺着有些不舒服,今日他站在窗口,微风清凉,静静的看着那个很少如此燥怒的老朋友。老人觉得,倒是颇为的有趣。
院主的浑身上下几乎都绑着绷带,左脸上更有着火烧的焦黑痕迹。
看着如此狼狈的‘朋友’,老人喃喃道:“易组刺客几乎全部死绝,南依说,只有小八和十九活了下来,他也受了这么重的伤,看来,没那么简单,是被人算计了吧。”
“韩古!不杀你,此恨难消。”
院主几乎在怒骂着,再没有了之前的风度。
老人在一边静静的说:“怎么?是他?年前,不是他主动找我们合作的吗?”
院主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