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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漆黑()
第十四章漆黑
我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这时候是完成那个人交给我的任务,最好的机会。
我是谁呢?
刺客?杀手?小八?乎楚尔?林义?韩府的仆人?
我用过的名字太多了,因此而来的身份也太多了,‘苏一询’也只是其中一个,久而久之,我渐渐的习惯。
这是一种可怕的习惯,但我只能选择接受。
可是,我所用过的这些名字或是身份,好像没有一种,让我理所当然的留在这里,潜伏在黑暗中,寻找机会去杀死那个强大的敌人,而,那却不是我的敌人
那个叫做‘雨幽霏’的女子真是愚蠢。
比舒起还愚蠢。有必要为了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去面对那样强大的对手吗?承诺了某个人?这世上,谁会那么看重承诺,更别说危及性命的时候。
真是愚蠢,但,我想救她。
我想,可能是因为她是我故乡人吧。
可能,也因为小寒求我救她。
可能,也因为她眼眸里的那些无助,看着,真的很像‘她’。
陆黑戈回过神来,眉头微簇。看见城外那道黑白色的遮天光亮后,他隐隐猜测到了一个可能,或者说,一个人。
不假思索,他将所有的阴阳用在了将出的抚杀上
小巷的尽头,雨幽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转头再看时
陆黑戈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那个黑衣女子还在讶异之中,所以他出剑了,黑刀从腰间‘拔’出,正要一迅雷之势向前攻去。
这一刻,是雨幽霏最危险的时刻,抚杀乃是绝剑,且不说她未曾有第二层次的修行,便她有息行的境界,也未必能够裆下着杀门奇术。
小巷之间,不知从何处,响起了乌鸦的叫声。
哇哇十分的难听。
黑雨还在落下,小巷的上空,强烈的杀意充斥着。
陆黑戈乃是百家杀门掌宗弟子,自小开始,对战斗和杀戮都格外的敏感,因此杀意出现的瞬间,他便抬头看去,只见到一道黑色的影子,也是那种杀意的来源。
望见之刻。
陆黑戈心下却已经有了判断:这,就是行馆里,我感觉的第五个人!
行馆中陆黑戈睁开阴阳眼是,就发现了五个人在无形的阴阳之中留下的痕迹,其中的一人一直藏花园中那数量众多的冬樱花树之后,直到李勋被败,他也没有出现过。
在小巷中,他也未曾出手。
一直等到了现在吗?
这是一个懂得隐忍的人,真像或者说,就是刺客!苏一询选择了现身,因为此刻是雨幽霏最危险的时刻,也是他出手最好的时机。
一柄虚幻模糊的剑,从他的掌心延伸出来,借着飞落之势,苏一询纵身而下,随剑势而去,直刺陆黑戈。
刺的,却不是陆黑戈本人要害,而是他手中的剑。
阴阳极剑道最大的破绽,就是剑,他们最强大的地方,也是最大的漏洞。只要击落他们的剑,施术者就会受到自身阴阳,不可阻挡的反噬。
苏一询的剑很快的刺下,却没有遭到阻拦。陆黑戈讶异,随之是很快的理解。
“他是看到了那一幕吧。”
那时的花园中,陆黑戈施展抚杀之时,李勋以全力靠近了陆黑戈,他没有阴阳的修为,也不似雨幽霏有符为助,但却不曾受到剑之境的阻碍,李勋以为那是诱他进攻的陷阱。
但是躲在暗处的苏一询却能看的真切,他觉得那并不是陷阱,因为陆黑戈的实力显然要强于当时的任何人,因此,不是他刻意不施展,而是不能用。
如预料般中的,自己没有感受到那些无形剑意。
苏一询全自己所有的阴阳,孤注一掷般的涌入了手中的虚剑,剑锋刺下
陆黑戈抚杀剑势已出,难以休止。
苏一询的剑直刺的,便是陆黑戈的剑柄处。
陆黑戈默默看着,继续着自己的剑势,却未曾停下丝毫。
一高,一低。
仿佛两个世界一般。
苏一询低头望下,陆黑戈抬头看去,两人第一次相见,也是两人第一次互视。
眼眸同样的冷,一个呼吸间的微末,却又好像能传达无数的意思。
极剑道的破绽就是剑。
我的剑将会抵在你的剑柄上,然后刺落你的命剑。
你还不退吗?
你还不逃吗?
陆黑戈觉得怪异,为什么看着那个和自己同龄的年轻人的眼眸时,却好像能明白那么多言语。
但他依旧不退。
因为他能知道对方相当的弱,只是初入修行境界,甚至连最简单的境界都未曾修成。
而且抚杀剑术一去不复返,他也不曾想过要回避。右手仍然持着黑刀,电光火石之间左手做诀,随即松开做掌,掌心间,一柄炽白光刃透出
黑暗间,不知是谁,或许是两人的呼吸,都沉重了些。
暴雨无限。
白光照亮了许多。
陆黑戈将那男子看的更清楚了些。
电光,刹那。
苏一询也看见陆黑戈凝聚在左手中的剑光,随他手间一转,只等他携着手中那一柄虚剑和他自身落下,便要刺向他的胸膛。
刺穿他的胸膛,心脏,何等夺命的一剑。
陆黑戈的眼眸已经平静,冷漠的看着苏一询,隐隐有着寒芒闪烁。
我为什么要退呢?
可看见我手上的剑吗?
或许你会有击落我的剑,重创我,可惜,你会死,被我一剑穿心而死!
你还不退吗?
你还不逃吗?
以命博命吗?
不是,这个人看准了我即便刺落他的剑,他也只是重伤,而我剑势若是续下,必定是要被他一剑穿心而过的。
以伤搏命而已。
谁都会自取后者,避过锋芒,即便不能伤了强大的对手,至少自己的性命可以保存。
苏一询的剑丝毫没有迟疑,继续的刺下。
因为他的眼角,借着炽烈的白光,能看见那个怔怔看着此处,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的黑衣女子。只是,真的是因为她吗?真的是为了这个女子吗?
是不是,我不想活了?
在韩诗死后,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活着她死了,我就只剩下虚假的生活,不断的延伸,好像一直要到我生命的尽头,这好生无趣啊。
就这么刺下去吧!
刺下去吧!!
陆黑戈再度看见苏一询的眼眸里时,只有一种情绪。
疯狂的情绪!
他暗自讶异:“这个人,难道真的不想活了吗!”
滴滴
暴雨狂妄无序。雨滴似刀剑般打在两人的身上,浑身已经被雨水浸透。
虚剑,虚幻不定的剑,由上而下,稳稳的刺在了陆黑戈的剑上。
黑刀的颜色就好像夜一般,此刻被巨大的力道所刺,从陆黑戈的手中脱落。就在无数的阴阳反噬至陆黑戈自身之前
陆黑戈举起自己的左手,就在苏一询身躯彻底下落之前刺了过去。
光明之间。
暴雨声中,却还有嗖的一声
那是一只飞快的箭矢,穿过了浩浩的雨帘,来到了近前,所要射的却是陆黑戈!
没有剑之境,阴阳反噬,陆黑戈的身躯和普通的凡人并未区别,只能说是更加强壮而已,所以箭矢轻而易举的刺入了他的左肩,只是在那同时
白色的炽剑,已经穿透了苏一询的胸膛!
雨幕中,白光消失。
黑夜再度吞没了一切。
幽暗之中,只听见两道沉重的响声,许是太暗黑了,听来,可能也像是死神的脚步。
苏一询沉重的落在了小巷口,而陆黑戈因为那箭矢加上阴阳反噬,虽是一剑刺穿了苏一询的胸口,但同样倒飞出去,倒在了小巷的另外一边。
雨帘太密。
雨幽霏看不清楚陆黑戈落地之后的境况,却也不曾想过去看,因为苏一询就倒在她的身前,由远处而来的火光,让雨幽霏清楚的看见苏一询苍白如雪的脸庞。
天空中响起一声凄厉的叫声。
叫声依旧的难听,一只乌鸦飞快的落下,落在肮脏泥泞的地上,怔怔的看着那倒地不起,最讨厌肮脏,此刻却沾了一身泥泞的主人。
雨幽霏怔怔看着这一幕,连忙蹲下,查看苏一询的伤势
鲜血似泉水般涌出。脸色已经苍白,呼吸十分微弱。
胸口的伤势更是被阴阳所伤的,便是上好的金疮药,一时间也必是无效用的。
你你怎么来了?你为什么要跟过来?你为什么出手?以你的境界,不可能赢的了那样的人的。
一时间,心底百感交集,雨幽霏握住苏一询双手脉搏处,将阴阳做极细小的针,刺入了他双手脉搏处的经络内。
源源,好似不断的阴阳,从雨幽霏的身体中,通过经络,不断的去往苏一询的胸口处,消磨陆黑戈极剑道修为的阴阳。
第十五章生死()
第十五章生死
阴阳是强大的力量。
属于他人的阴阳,催入身体就会被让内脏重创,九死一生。
此刻雨幽霏将自己的阴阳灌入苏一询的体内,为的是驱逐陆黑戈的极剑修行而来的阴阳,这就仿佛将苏一询凡人的躯体当做了战场一般。
极剑家,正玄家。两家不同的阴阳的战场。
那座小巷子的不远处,有一家前些日子才结业的铁匠铺,铺子门没关,所以宫商很轻易的进入,他想找些刀剑之类的事物,可惜都没有,铺子里,至于一把普通的猎弓,和普通的箭矢。
想想,便是有神兵利器又如何呢?
那个叫做陆黑戈的人如此强大,只凭借自己,怎么能赢的了?
但看那所谓‘剑步’。
逃只怕是逃不了了。所以,那便是战吧。
宫商举起熄灭的火把,背后背着弓和箭,随身带着的火石很轻易的再度点燃火焰。虽然火把上的光正在以可见的速度黯淡,因为雨落无数。
他此刻很庆幸自己回来了,他相信不管是如何强大的人,肩部中箭,加上阴阳反噬,必定是再难站起来的。
可惜了,这么一个人。
宫商低着头,看向那个倒地不起,双眼微睁的男子。他很年轻,想必也是个阴阳术师,拥有一副让任何女子都生出妒忌的容颜,还有一只在他身边哀鸣的乌鸦,想必是他养的小兽。
雨幽霏盯着苏一询的脸庞,手上将自己更多的阴阳灌输进苏一询的体内
黑夜又浓,又重。
雨水的蒸汽,看着好似冥王的呼吸。
它来了吗?
冥界的王啊。
宫商低头看着,能够感受到雨幽霏的情绪,他说:“你这样他会死的。”
雨幽霏说:“如果不快点驱走那个人的阴阳剑意,他就会死了。”
宫商说:“可,两种力量在体内撕扯,先不说你要弱与那人,即便你能驱走那个人的阴阳,可是在那之前,他只怕也是”
宫商的话就像刀剑一样。
但却很真切,雨幽霏自己也很明白。
心中很急切,可是又做不到。
再多的阴阳涌入,却也只能将胸口处的那些肆虐的阴阳,一点点的消磨。
为什么,我什么也做不到呢?
为什么,你要出现呢?
你要死了吗?却是因为我?
意识模模糊糊,仿佛一团浆糊。
耳边依稀听到的,是一个人的哭泣声,她哭的很伤心,很伤心。
微睁着的双眼,苏一询看见的是一个映在火光下,苍白,清秀,却在哭泣的脸庞。无数的雨落在她的身上,是那么的可怜。
简直,像极了那一个同样满是雨的夜晚。
“那一晚,我想救的人死了。”
苏一询怪异的想着:今晚,好像好了许多。
“谢谢。”
雨幽霏正抽泣,没有听清。
宫商低头看着苏一询,只问:“若你还能听见,还能言语,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宫商定当为你做到。”
说话时。
苏一询漠然的眼眸渐渐的合上,昏死了过去。
黑暗无限,宫商拍了拍雨幽霏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却好像有说不出来。他望着那具身躯,心底有些懊悔。
总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败在自己的谋划上,早知如此,必定不会
“唉”
宫商低低的叹息,抬头自语:“至少,结束了吧。”
暴雨垂落下来。
黑暗中,那个人倒在泥泞中,肩膀中了箭矢,他的呼吸很弱。他只有一双眼睛还睁开着,看着遥远处的地方。
小巷的另外一边,火光看着很温柔。
那里好像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叹息,总之,那是一个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