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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老人术:“小残这是何话?”
被唤作小残的年轻人回答说:“百家就在那,师叔过去的家也在那,过去的师父也在那,师父你要他回去,殊不知,他或许不想回去。”
白发老人说:“那可是南煌首座的宝位”
年轻人回答说:“师叔性子淡然,他人在世间,心却好像远在世外,什么南煌首座,便是帝国君王,他也未必想做。”
白发老人呵呵一笑,说:“小残你说的对,但是,既然活着,就要有选择,既然选择了我们,那么,我希望他能和过去做个诀别,所以我选了他做南煌首座,因为他有能力,也有必要。”
年轻人说:“那,师父,你想过师叔会做不到吗?”
白发老人道:“他不会做不到的。”
白色的剑光似如烈火一般而过,无数的风雨中,整座废墟再次动荡。
这便是第三层次的大阴阳术师,举手挥剑,如此简单的动作,却有无法言喻的威势。只是剑芒却空,徒有光芒烁过。
石白收剑,目光漠然的回头看去又是一个故人。
张之景。
当代景门的掌宗,此刻就在石白的身后,他本着素白的书生衫,此刻被雨和血水沾染的十分肮脏。他双眉纤细,鼻梁高挺,看上去就像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可实则他早已中年,只是面目却还和年轻时一模一样。
他身后的黑夜中,还有十数道人影闪动。
石白想来,应该是他们入城时,遭到了卫军的阻拦,不过来的这般快,近乎赶上自己,确实超乎预料。
渐渐的,黑夜中,与雨水一同来的,还有一个极是美貌的女子,她穿着一件蓑衣,似乎知道今日落雨,所以早早的准备了,便是如此简陋的衣装,却也无法遮掩她的美丽。
石白喃喃:“清音家的掌宗,素。”
百家中清音家的掌宗历来都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字,即代表她的姓,也代表她的名。
如今这两家掌宗,看着,却都有几分狼狈。
或许是因为他们原本在城外埋伏着,可能会出现的石白,但以二十四人加上清音掌宗素的相助,却还是被石白破阵而出,他们自然不可能毫发无损。一路急切入城,又遭受到了近千卫军的弩击,虽然未曾有人伤亡,但无疑雪上加霜。
两家掌宗还是气定,只是他们两人身后的那些黑影,却隐约传来了喘息。
石白看着这一幕,说:“看来,有些小看你们了。”
张之景看着石白,说:“白,你变了。”
素也在看着石白,她却默默无言。
在那片黑暗里,传来老翁黯淡的声音:黑戈呢?素。
素漠然道:“送回去了,他受伤很不轻,还强用了散剑术。”
老翁不再问有关陆黑戈的事情,似乎已经能够从这只言片语中,感受到陆黑戈此刻的境况,他又问:“是谁?”
素摇头:“一个叫苏一询的南煌弟子,不过,应该已经死了。”
庭院中石白冷漠的看着两人,就像,或者就是在看着两个敌人。
张之景说:“白,你真的”
石白打断道:“白?你以为,我们还在十几年前吗?”
那么美丽的女子望着石白,仿佛还能依稀看见他过去的样子:“你变作如今这般模样,只怪”
石白冷冷道:“不劳你费心了林素,十多年了,如今你们也做了一家阴阳的掌宗,不负当年所望了吧。”
在那十多年之前,百家有过一次谋划,需要很多资质优异的却还未曾开始修行的弟子,拜入阴阳院中。
当时人选很多,但是,每家掌宗似乎都有共识一般的,将自家宗门中资质最优越的,视作下一任掌宗继承者的弟子留下,派出的多是那些资质偏上的少年人。
张之景,素等等人,年少时都已经大放异彩,在各自的阴阳家中都是备受推崇,隐隐都是站在那一辈人顶端的天才阴阳师。而他们也都是石白少年时的好友,只是多年过去,他们已非旧时。
张之景和素,两人互视,却彼此无奈。
素说:“你不愿回头吗?”
张之景道:“阴阳院,虚伪,假善至极,当年其实你本可以”
石白冷漠道:“你想说当年的石白不是石白,今天就不会是石白站在这里了吗?”
张之景和素沉默。
石白却冷笑一声:“不可能!那年,即便走的人不是我,但,今天也一定有另外一个我站在这里。”
举剑,眼光似霜。
石白道:“把他交出来,我可以放过你们。”
张之景和素两人身后的黑暗中,似是有人怒,因此怒声道,听来是个中气十足的中年人:“石白叛贼,难道你真敢弑师不成?!”
石白无动于衷,只是举剑。
阴阳师很少用兵器,虽然也有像极剑家那等以剑为主的宗派。在那些宗派里,兵器通常能够传达阴阳。
在此刻的辉夜中阴阳透过玄白剑,传达着清晰的杀意。
张之景和素都明白,从一开始在城外的那一剑断阴阳,证明石白对他们的性命毫不在意,若真要杀,只怕石白也只会想着:那便杀了吧。
张之景张口
石白打断:“如果还要说什么的话,便免了吧,我只有一句话,留下他,你们走。”
张之景摇头:“前辈对我百家来说,意义非凡,不可能。”
石白无言,举剑,作势,脚步缓缓的往前踏了一步。
从而,天地骤变!
素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此刻四周天地间的阴阳,就在石白踏步的时刻,变的沉寂下来。石白自己不能驱使,但相对的,他们也不能。这代表他们和石白之间的厮杀,只能用自身的阴阳术。
能赢吗?
素问着自己。
张之景道:“确实是很厉害的手段,无数的剑意,凌驾在阴阳之上,像君王一样统治着他们。这在极剑的剑之境之上,听闻你兼修两家,看来传闻果然是真。”
在阴阳百家,和阴阳院之间一直流传着,石白很可能兼修两家阴阳,甚至是,他的成名奇术‘断阴阳’,其根基乃是取自阴阳极剑家的三剑术之一的‘抚杀’。
石白淡淡的说:“剑湖。”
“确实如无风的湖水一般死寂。”
阴阳院在庭院内剩下的那六名阴阳术师,放下牧笛的尸身,缓缓走到了石白身后。
雨渐渐的小了下来,细雨落在庭院。阴阳院和百家,始终站在两个不同的方向。
玄白剑身上,淡淡的光亮,将周围的昏暗撕碎。
因此张之景和素身后的黑暗消去些许,能看见他们身后所站立着的那些阴阳术师。那都修行至第二层次的阴阳术师,而石白仍然是凌然不惧,或者他实在找不到让自己害怕的理由。
张之景漠然说:“虽然在城外布阵,但只是为了阻你,我不想和你交战。”
“是吗?”
石白的神情依旧如一开始那般,总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张之景道:“断阴阳,自从方才我亲眼见过之后,才断定,如此威势凌厉的阴阳剑术,必定自损,你此刻威势犹在,但两地奔波,虽胜剑翁前辈,但无疑又耗损了阴阳。”
石白直言不讳:“是又如何?”
张之景道:“我知道,即便是以你如今境况,我们与你交战,只怕也还会败亡。”
石白不语。
张之景道:“若我们现在交战,那庭院外,必定也会激起大战,我们早有准备,便是今日我们死尽,你南煌院,又还能剩下几人?”
石白沉默,仍不说话。
张之景道:“我们会离开”
石白抬眸,他的剑仍然未曾放下。
风雨凄凄,无人退却,死斗仿佛一触即发。
“师兄”
有人在石白身后轻唤。
石白未曾回首,只道:“说。”
那人伸手指向一处,后道:“师兄,老宅外,其余师兄们已经被百家团团包围,我握有阵图,我我知道,三十位师兄已经死了、师兄,我们输了。”
那名阴阳术师仿佛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是有多么的羞耻,因此他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石白顺着身后那名阴阳术师所指,一眼看去。
风雨中,那里,牧笛的尸身,在被风雨捶打。
他闭着双眸,无动于衷。神情,仿佛还有哀恸。
第十九章失败()
第十九章失败
风雨渐渐的小下来。
石白仍然不曾放下他的玄白剑,黑暗仍然笼罩,在这深深的黑夜里。
张之景说:“战与不战,你定。”
石白乃是在场修行最高之人,不说单打独斗,便是百家群起而攻又能如何?但,在老宅之外,那些阴阳院术师的性命,让石白犹豫了。
再打下去,便是石白能够杀尽百家术师,可是自己身后,和老宅外那些残余的阴阳术师,必定难逃玉石俱焚的下场。
还是接受这场失败?
石白默默的想着。
苏一询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在深夜之中。
“我没死?”
“还活着?”
身边传来一个老人吹胡子瞪眼的声音:“我医的人,不活,你以为我是谁啊?”
苏一询转头看去,却见这是一处狭小的房间,一共放置了两座病床,他躺在其中一座上,至于另外一边,则是一个昏迷的女子。
“雨幽霏?她难道?”
苏一询虚弱的声音,喃喃着。
一边吹胡子瞪眼的老人,冷笑一声:“她倒是好救,老毛病犯了而已,也不知道石白这小子,怎么会让她和那么强的高手交手,还做人家师尊,好意思吗?”
老人骂咧咧的,听来似乎对堂堂南煌的首座石白十分不满,但却能听出,他对雨幽霏的关心。
老人又看了苏一询一眼,道:“你嘛害我老头子损失了一株千林草,你说,你怎么赔!要不是这丫头求我,我才不舍得用这样的灵药。”
苏一询没有在乎老人的说话。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没有死吗?
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他侧首看向那个女子,她的面目很苍白;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昏却过去的,听老人说,她好像有什么病症,是个久病之人。
是因为和陆黑戈的对剑吗?
随即他又闭上双眼,因为太累了,苏一询再度深深睡去。
老人还在一边骂咧咧的说着话,不过转头看时,却见苏一询已经深深睡去,他嘟囔着:“千林草可不是那么好消瘦,看待会药力散开,看你还睡不睡的着,哼。”
老人嘟囔着,外边的夜色里,走进一个面带憔悴的年轻人。
年轻人相貌清朗,着衣华贵,只是此刻看着非常的疲惫,许是一日来的生死惊心,便是他心性不俗,临危不乱,但待得此刻缓下,也难免觉得累了。
但年轻人还是有礼的行礼,问道:“敢问老先生,李叔他”
老人撇了他一眼,说:“那个将军啊,还不错,罡气的修行虽然不如阴阳术,是种没落的修行之法,不过,至少有一点,他的身体在各方面都不是阴阳术师能比,而且,看样子是中了抚杀,用术之人还不熟练,加上我的药,十日就可以活动了。”
年轻人正是宫商,此刻他喜形于色的说:“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随即,宫商又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两人,知道如果今日不是他们二人,便是有李勋拼死相护,他也是必死无疑,又问:“那,这两位”
老人瞥了一眼两人,道:“一个久病,一个被极剑家的凝剑术伤到了心脉,还好,都能救。”
听老人说着,宫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老人满是皱纹的脸庞,心下有几分疑惑。
阴阳所伤,根本不是用药理能救的,世上传说除了十门中的‘生门’阴阳长生家,有奇术可以救阴阳之伤,便在无人能治理,只能靠受术者通过自身的阴阳驱除。
因此,阴阳所伤,常人必死,只有阴阳术师或能驱除。
可是,苏一询伤成那样,显是无法自理的。
宫商行礼问:“敢问先生名讳。”
老人说:“我姓药,名字不重要。”
宫商听的心惊,喃喃:先生无药,棺材备好?难道就是那位药先生?
不曾想老人耳朵却是聪敏,听见了顿时大骂:“哪里听来的难听小调,这般说我老头,还棺材!”
老宅内,人影稀薄。
只有五六人在。
一个头发灰白的男子闭着双眸,沉默不语。
其余之人都不敢说话,只有重伤的秦长,弯腰开口,他的声音十分沉痛:“师兄,我”
石白不曾发怒,他转过身来,人们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