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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边上,苏一询挥舞着小白,一边有一本书,被几块石子压着。
苏一询不时的会停下来,去看看那无名书册。
其上的剑招不算难,或者是,所有的招式都有固定姿态,方式,所以那本书册上的剑招,苏一询看来,几近简单。
“错了,右手往左,差了三分。”
小屋后,正对着崖边,石白背对着苏一询,正洗着今日清晨的碗筷,不时的,他会说几句话,指点出苏一询剑招的错处。
苏一询停下,细细想了方才剑册上的图与招式的字句,好像确实偏了些,他立即在再练1了一次,那招式。一边,石白继续洗着碗筷,没有说话,苏一询心想,想必自己做对了。
两个时辰,苏一询没有停下剑。
石白洗完那些碗筷之后,拿着一卷不知名的古籍,搬了一张小凳,坐在那,静静看书,偶尔苏一询剑招出了什么错处时,他才会开口指点。
“不错啊”
石白低声喃喃,古井无波的脸上,有着些些笑意,虽是很浅。
两个时辰不断的练着那些古板的剑招,这个弟子,却不曾有说什么,也全然没有停下来休息。不论是坚毅,还是体质,都是上佳的人才。
石白喃喃自语:“在过些时候,我想我的断阴阳,你会学吗?”
午日时候。
师徒三人用餐,还是雨幽霏做的,味道不佳,但还算入口。
之后雨幽霏带着自己的细雪剑,再去了后山的星瀑处练剑,小寒一整日都跟着他。至于小黑,苏一询看它的样子,应该是跑到山下食堂,找骆央要吃的去了。
苏一询站在屋子内,看着那些石白洗好的碗筷,沉默了一阵。
直到石白说:“怎么了吗?”
苏一询回过头说:“没什么。”
石白道:“昨日那本书看完了吗?”
苏一询道:“总共两万余字吧,昨晚看完了,只是有许多处,还是觉深奥难懂。”
石白说:“那毕竟是百多年前的苏道祖师所著,当时的阴阳,和今日差距颇大,有些和今日之理甚更是不同,有些难懂,平常。”
石白的小屋中,苏一询向石白疑问:“师尊,今日早晨,我练的那些剑招,虽然颇好,但,我不懂”
石白回道:“我师尊取极剑道,人剑同修的道理,设计了这一修行,有些类似于极剑家修行本命剑的法子,可,其中区别甚大,极剑家以剑为主,将剑修成本命。而我师尊,则并不喜欢,他认为,修行阴阳剑术,当以人为主,剑为辅”
苏一询道:“人与剑?”
石白道:“本命剑,想必你也见过了。”
苏一询回忆起,那夜,陆黑戈和他的黑刀
一人,一剑,仿佛有莫名的联系,却又说不透,那究竟是什么。
石白道:“阴阳师不用兵器,只用术,这是大多数阴阳家的做法,当然也有像极剑道这般用剑的阴阳家。我们也像他们一样,用剑,施阴阳剑术,但本质却不一样。师尊觉得,剑只是器具,极剑道觉得剑是仰仗,是信仰,对于我来说,剑和我,是平等的。”
起身,石白从房间内,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箱子子,取出了一物。那是一块被一块墨黑长布包裹着的事物,石白将黑布掀开,顿时异光无数。
那是一柄剑,溢彩流光,辉芒不时的变化着千百种色彩,仿佛夺尽了世间所有的美丽。
石白的佩剑,二十一剑中,排名第七的玄白。
石白看着那剑,对苏一询说:“这般多年来没有这把玄白,只怕我死了千百次了,一次次,虽然是我驱使它,但,也是它在救我。”
苏一询静静看着,他看见石白眼眸中的神情
石白是一个平静到,难以看出情绪的人,在苏一询看来,但他此刻看见的,却是看待着至亲好友的目光。
石白静静的说:“你可能没有体验过,毕竟年纪还轻,那种,流离,颠婆,从来不知将来会怎样,只知道死亡就像影子一样追着你的生活那个时候,我能相信的,只有手中的剑。”
兵器,剑。
那年的石白,发现又有什么比剑更好的朋友?
为你斩杀无数强敌,却从不求任何回报。从来不会丢弃你,只要你不放弃它。
石白侧首看着苏一询道:“你没有体验过,所以你不懂,但些时候里,我体会道的,就是这些,从那时候起,我觉得极剑道也好,师尊也好,他们和我不同,想法不同,所以修行也不同。”
苏一询却略有些茫然
那样的生活,就深刻的在记忆中。
不过我没有他那样的感受,因为,我还有韩诗,有南依,有舒起,有小黑,有他们。
苏一询再看石白的时候,目光有些不同,他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往,会让石白有了这样的感受,从又早就了他所说的‘修行’。
石白将剑举起
猛的!他将剑指向了苏一询。
玄白剑威下,苏一询感受到了无法控制的恐惧。但是,却又不知怎么的,恐惧感又很快的消失。
石白问:“你知道吗?师弟,不太喜欢你。”
苏一询道:“好像是的,师尊。”
苏一询知道石白指的是秦长,那个眼光独到的中年男子。第一次见面时,秦长对自己明明十分欣赏,只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来,他的目光变得莫测,变得深邃,仿佛一个正尝试窥探你所有的人的目光。
石白说:“因为,他觉得你是百家的奸细,和林寒一样”
苏一询目光放低了些,气息平静。
石白继续道:“不过,我觉得你不是。但,有一件事情我很奇怪。”
苏一询道:“师尊请讲。”
石白问:“你很勤奋,即便不是成为我弟子前,师弟他们观察过你,说你除了三餐,梳洗,还有在煌堂之中以外的时间,全部用在了修行上,每日都是如此,也不曾见你和其他弟子有过多的交集,想来,你是不想浪费时间。”
苏一询点了点头。
石白问:“我怪的就是在此,勤奋虽然是好事,但似你这般你究竟,是为何修行,为何要学阴阳术?”
只是为了兴趣吗?
苏一询沉默一阵,心中想着,我为什么如此勤奋?你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石白问:“不想说吗?”
苏一询摇摇头。
石白道:“那我便不问,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苏一询把目光放的更低了些。
石白将玄白收好,对苏一询说:“今日稍稍和你讲一些,我修行之法的所思,不过在你练就那些剑招之前,我不会教你修行,今日我还是教你”
苏一询忽然打断:“师尊,你觉得,强大,可以改变命运吗?”
石白停住话语,看了苏一询一眼,问:“你的答案?”
苏一询说:“或许是的。”
石白微笑说:“当你觉得可以的时候,就可以了。”
第三十章相遇()
第三十章相遇
“什么意思?师尊,我不懂。”
“你会这么问,难道不是因为你在怀疑吗?”
苏一询沉默,问着自己,或许内心,是真如石白所说的那样吧。
石白说:“继续吧,今日我教你‘百家术论’,此书较复杂,可能要几日时间,才能讲完吧。”
苏一询点了点头。
在遥远的地方,帝国南方三省中,最靠近那片广阔的草原,也是最混乱的南水省中。
临南城。
一座日渐破落,却无人来修缮的小城,却因为离得南方三省中,最繁华的南省最近,近乎就在边界,因此得名‘临南’。
为何破落的原因,则是因为这座城不需要修缮。
城中居住的多是些奴隶商人,来往的都是购买奴隶的,或是贩卖奴隶的马贼,强盗,乱军之类的人。城主从来不会理会,或许是因为府中比起这座破城要华丽很多,内库也因为那些奴隶商人们变得越加丰厚。
在街道上,没有什么人来往。
只有一些眼神灰暗的人,靠在墙边,或坐,或躺,轻轻呼吸着那带着腐朽的空气。
总之,这是一座充满破败感的城。
许久,天色正午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慢慢的行过这条街道,他背后背着一柄剑,相貌寻常,皮肤有些黝黑,看上去和街边的那些颓废人群并没有什么区别。
定要说有的话。
便是年轻人的目光,虽然冷漠却不似他们那般毫无生机。他看了看那些街边的人,摇摇头,转身走进了一家破旧的无名医馆。
“师尊呢?”
医馆内有些昏暗,视物变得困难。
陆黑戈将带回来的药材放在了桌上,轻声问着。
医馆内的深处,传来一个好听悦耳的声音:“剑翁和我师傅在楼上说话呢,药材放在这好了,反正也是要我来熬的。”
陆黑戈点点头,说:“多谢。”
医馆内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不谢。”
医馆二层,陈旧的药材味弥漫着。
剑翁皱了皱眉,作为极剑道当代的掌宗,自然也是举世无双的人,不过,老了,他也像普通的老人一样,讨厌闻到这些药草味、
“你说,你这药老头,整日和这些药材作伴,不觉得难闻吗?”
剑翁的身前,还有一个驼背老者,年岁看着和剑翁相差不多,都是那种古稀之年。但比起不拘的剑翁来,驼背老者衣袖干净,一头白发梳理的整整齐齐,面目严肃整洁,想必是那种严肃守礼之人。
驼背老人回头白了剑翁一样,道:“要你多管,这般多年了,受伤百十来次,怎不见你死了。”
剑翁大怒:“好歹也是同窗,你怎么这么咒我。”
驼背老人讥笑道:“你是极剑,我是长生,谁和你是同门。”
剑翁道:“好你个药百草,小时候在村子里的学堂,我们不是同窗吗?”
驼背老人又讥讽道:“小时候,先生上课,你不是去了塘里抓鱼,就是和那些狐朋狗友四处瞎混,课堂上我可没见过你几次,还什么同窗。”
剑翁更怒,连连说了许多驼背老人多年前,年少的糗事。
驼背老人也自然不甘示弱,两人互骂之间,让得楼下的两个年轻人,听到了许多两位在百家中德高望重的前辈的年少之事。
楼下两人听着好笑,却也不敢笑。
只是不知为何,楼下两人这些天来紧张的心思都放松了下来。
说罢。
笑罢。
骂也骂完了。
好像不再有什么话题,他们静静感受着老后的无趣,回忆起,那些仿佛每日都有无数要事的过往。
驼背老人开始捣药,拿着药杵,铛铛的声响,并不是那么好听。剑翁笑笑,说:“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这些长生道的,老了,阴阳也不会反噬,不需要吞那些‘毒药’续命。”
驼背老人说:“人老了,身体越弱,自然无法再像年轻时那样将阴阳随心掌握,不过,我们长生家的修行,和你们不同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剑翁一耸肩,说:“我这么老了,自然很早以前开始服药了,不过这些年,没什么人看出来罢了。”
驼背老人怔了半天,哑然失笑。
剑翁也笑了起来。
驼背老人又道:“这次你看见那孩子了?”
剑翁收敛了笑容,说:“你的称呼,还是像以前那么亲切啊。”
剑翁的声音里,讥讽的意味十分明显。
驼背老人也不在意,说:“当年和你说过了,再等等,再想想,但你这个人,从来不等人的。”
剑翁说:“他想杀我。”
驼背老人问:“难道,你不曾想过杀他吗?”
剑翁道:“过去太久了,追不回来了,直到前些日子,再见到他的时候,我才想可能当年,真的错了吧。”
“后悔?”
“这种感觉,陌生了很多年了。”
“但是你知道的。”
“没错,追不回来了,时间要怎么追?”
驼背老人沉默些许,转了话锋,说:“这次大获全胜,不错啊。”
剑翁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他道:“赢是赢了,虽不曾杀了那帝国皇子,但杀了三十多个第二层次的阴阳师,我们自己却没折损几人,但这新立的南煌院,我却看到了,几个西漠,东极两院的成名人物”
驼背老人道:“看来,星至极对南煌院重视非常,也只有他,调度的了三院的阴阳术师。林寒叛宗,亏得你看了出来,否则,这次败的就是我们了。”
剑翁却道:“林寒此人,天分确有,但天生投机,本就不喜他,将他送入南煌做细作,本想若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