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缘一点头,郑重回答:“必定不负希望。”两人又商讨了一阵,才一起去斋堂吃饭不提。
哺食吃饭,大约在下午四点左右,吃过饭,方皓泽天色,还很明亮,此时正是春天,离天黑还早。
想了想,方皓泽辞了后厨中李沛等人,又跟小缘打了一个招呼,径直往清福寺云水堂走去。
这云水堂位于清福寺西侧,挨着客堂。在寺中,云水堂也是客堂的一个分支。
在寺庙中,客堂是寺院日常工作的中心,负责对外的联络,宾客居士云游僧的接待,本寺院各堂口的协调,僧众的考勤和纪律,各殿堂的,以及寺院的消防治安等。
这堂口职能繁多,乃是一等一的要地,是在清福寺四大班之一,后堂的下。后堂明云法师一向好说话,所以这客堂的主事,平素也爱与人为善。
三两步来到云水堂,方皓泽客气地找到云水堂负责人,寮元明情法师。寮元在寺中地位和饭头相当,也是一个中层职位。
这位僧人慈眉善目,年约五旬,方皓泽走进云水堂的时候,他正端坐位置,念着《金刚经》。
眼见云水堂中来了一个小沙弥,明情法师站了起来,做了一个佛礼道:“不知这位小和尚,来我云水堂有何贵干?”
其实,来云水堂一般没有别的事情,只有本寺僧人要外出的时候,才过来报备一下。所以明情法师,也算是明知故问而已。
“明情法师有礼了,小僧乃是新任典座明悟法师身边随侍小沙弥,正要向法师报个备。准备出寺到镇上一趟,我们大寮斋堂中,有些事务要与镇上的米行商量。”
方皓泽恭敬说着,寺庙也是一个大学问,里面组织严密,断断不会出现僧人随意离寺的情况。否则,这清福寺一百多僧人,居然还能随意进出,那就是乱套了。
听了方皓泽的解释,明情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随后又转身,从身后的一个书柜中取了一个本子,递给方皓泽。
“那你将法名记下,就可以出去了,天黑入夜前,务必要赶回寺中。否则,我云水堂的僧值可不是摆设。”
僧值并不是专设职务,而是由僧众轮流值班,主要职责是检查僧众,相当于纠察。
不过明情也就是口头告知一下,似这般年岁,一般很少有僧众脱寺不回的。寺庙对僧人来说,既是工作单位,更是家,云游僧人即便出门,也都要客堂开具说明的。
方皓泽自然连连点头,一边在那本子上一笔一划将法名记下:“多谢法师了,镇子不远,我申时末估计就能赶回。”
下午三点到五点,是为申时,此时才是四点左右,申时末还不到五点。方皓泽估摸着一个小时,足够自己来回镇上了。
毕竟清福寺不偏远,若不是因为交通便利又靠近陪都金陵,哪会有如此旺盛香火。
芙蓉镇可谓金陵的西北门户,弋江河穿镇而过,水运达。是来往金陵货物流通之地。清福寺的一应商品,都从这镇子上采购。
一路穿过山门殿,来到山门外,方皓泽不多时,就来到了寺外通向芙蓉镇的大路上。
这身体的原主人,祖居金陵,两年前家中遭逢大变,金陵城中的祖宅自然被抄家。
祖父父亲等成年男丁也均被配,其余女眷也都打入官方贱籍,只留下寥寥几位小男童。
按照原主的记忆,当时大家各自散去,有的投奔了母家家族,有的被人收养,甚至还有人一夜之前失了踪迹,想必是被人牙子拐卖了去。
好在,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方家嫡系唯一的男丁,有官府的造册,没什么坏人敢来打主意,但也仅此而已。
当时这身体原主,在街头流浪了十来天,天天靠着乞讨过活,吃了上顿没下顿,眼饿死了。
幸运的是,有一天,这原主就在金陵城中遇到了一个老和尚,得到了老和尚的指点,一路寻到了清福寺,做了寺中的小沙弥。
这一入寺,就是两年时间了。期间从没有下过寺,十岁入寺,到现在也有十二岁了,在寺中日日做活,接触的也都是同样大小的小沙弥,过着禁闭一样的生活,很是可怜。
当时原主年幼,没什么思考。此时借着甘游的名义下山,只感觉浑身通畅,十分快乐。尤其是,方皓泽继承自身体的记忆,更逐渐浮现出来。
“那突然出现的老和尚,现在想来,还真是有古怪。”方皓泽翻检了记忆,心里就奇怪道。
十岁的孩子流落街头,在这乱世初平的时代,再是自然不过。
金陵城中,这样的孩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唯独这身体原主,突然被一位老和尚找到,还指了一条活路,细细想来定有内情。
“可惜时间太久,当时这身体原主没什么深刻印象了,也没有记住老和尚身上的特点,事后更是没有再见过这老和尚。”
方皓泽暗暗想着,只好将这记忆放下:“若还有因果联系,有一日定会相遇,现在党务之急,还是全了与甘油的因果为上。”,,。请:
第二十三章 通知()
没走到两刻钟,一个古朴的小镇就在面前,这就是芙蓉镇。.M
远远站在镇外,方皓泽第一次直面接触大信世界的风土人情。
芙蓉镇因地制宜地依水而建,整个小镇顺着水流,房屋廊棚小路紧密相连,形成一条弯曲扭直的街道。颇为类似主世界一些旅游景点,是那种水乡景色。
按照这身体原主的记忆,芙蓉镇人口约有几万,规模并不小,大小街道有好几条。
其中最主要的商业街,名为烟雨廊,为东西走向。两端各相交南北走向的北街东街,形成井状的商业区,并散开来,形成枝状空间分布格局。
在方皓泽的眼中,芙蓉镇景色美丽。穿镇而过的河道上,横过好几座高高的拱桥。
随便选一座桥走上去,这拱桥石缝里长满青草,从上往下拱桥的桥洞底下,蓝衣老奶奶摇着橹,就有一艘小船吱吱呀呀地晃出来,几百只肥鸭子跟着一涌而出。
几百只鸭子背后,是树木环绕的镇子,粉墙黛瓦屋子,在斜阳的照耀下,闪烁着独特的气质,令人沉醉。
“虽然这世界从乱世中初平,就单凭这芙蓉镇的气象朝颇有功绩。”方皓泽暗暗想着,脚步不停,就从拱桥过了河。
对岸,正是繁华的烟雨廊。好一条长街,只有临河的一面,商铺井然有序。这些商铺屋檐伸出,互相连接,给这烟雨廊,形成了一道从东到西的长廊,不负其名。
特地向清福寺寮元请假出来,方皓泽可不是来游玩的。这趟出来,先要找到咸丰米行的赵管事。
才从桥上下来,走了两步,方皓泽随便拉住一位路人,将咸丰米行的位置打听出来。这米行就在烟雨廊开店,生意做的不小,有了路人的指点,他自然很快就找上门。
米行有三间门面,均大开着,中间的门面里,摆着十几种不同品种的稻米并面粉等等。左右两边的门面,有两条长长的柜台,后面站着掌柜和小厮。
早上才见过的赵管事,站在柜台外面,不时与人作揖,接待者南来北往的客人,长袖善舞,十分老练。
这时候,他正送走一位熟客,方才转身,就个熟悉的身影走近。眼神一聚,正是面带笑容的方皓泽。
这不是早晨才见过的小和尚吗?怎么地来到烟雨廊了?他心里一嘀咕,手上和嘴上反应也很快。
“这不是清福寺的小师傅吗,怎么下午来芙蓉镇了?”赵管事一边作揖,一边走上前寒暄。
“管事有礼了。”方皓泽身着灰色的袍子,带着一个光头,在烟雨廊中十分扎眼。“小子特地下山,正是有事找管事来了。”
方皓泽先是笑盈盈地管事,随后眼神又在这不小的店面中转了一圈,最后复又将目光聚到面前和气的管事脸上。
“我家典座今日午间,得了我的汇报。知道赵管事答应了我们清福寺,新的米价意见和付款方式。为此典座十分高兴,特地嘱咐我出了寺庙,来跟管事说,三天后请管事上我们寺里,与他预支这半年的米钱,顺便结算上一期的米钱。”
听了这话,赵管事一脸意外,瞬间又变为喜色,赶忙拉着方皓泽往米店中去。
走了几步,却是进了一间小厅,装修简洁,有桌有座,正是平时接待客户的地方。
“请小师傅坐,顺便喝一杯茶。”赵管事将方皓泽按在座位上,又吩咐小厮端了一杯茶来,自己也陪坐着。
“管事客气,我还要赶着回寺,不好叨扰啊。”方皓泽嘴上虽然客气,但是身体却没有动。
“哪里,我也想留小师傅问问情况。”赵管事哈哈一笑说:“甘典座除了带口信,叫我三日后去领钱外,有没有别的吩咐?”
赵管事之所以这么问,其实是因为以往每次甘游付款,都是能拖再拖,突然这么主动,过于一反常态。这令他有点疑惑,还有些担忧。
“倒是没有,三日后,管事去我们清福寺就知晓了。”方皓泽含糊地说。关于三日后付款,当然是他自作主张的,而且更是瞒着甘游假传信息的。
管事有点怀疑,方皓泽心里也跟明镜一样,但是并不解释那么多。毕竟,这本来就是方皓泽故意要的效果:叫赵管事三日后,带着满心疑虑去收钱。
“不能再打扰管事了,我还是早点回寺吧。”方皓泽将戏做足,就站起身来,手边的茶水动也没有动。
“小师傅稍等。”赵管事眼见方皓泽起身要走,连忙也站了起来,将方皓泽拉住。
随后,将身边小厮手中拖着的一个小礼盒拿起来,递给方皓泽道:“这是小小的心意,里面是镇上徐记点心铺出的几块云糕。”
“怎么好意思让管事颇费?”方皓泽就推辞不受,不过耐不住赵管事的热情,只好接在手中。
不过才一入手,方皓泽却感觉不对,这才不动声色地揣进袖子中说:“多谢管事的一片心意了,小子愧受了。”
赵管事笑了笑,才将方皓泽引着出了门,一路目送。
且说方皓泽离了咸丰米行,就将袖子中的礼盒取出,这礼盒由牛皮纸包着,上面系着一根麻绳。
轻轻将麻绳解开,牛皮纸一揭,六块云糕整齐地码着。糕点约有一截指头厚,洁白如玉,清香扑鼻。
但方皓泽并没有在意这难得的美食,他将糕片拨开。果然,在牛皮纸袋的底下,包着一根铜钱。
“我就说嘛,入手这么沉。赵管事真是生意场上的人,我一串有多少文。”
方皓泽找了烟雨廊边一个无人的小巷,钻了进去,将那一根用纸包好的铜钱打开,一枚枚铜钱整齐地叠在一起。数了数,正好五十枚。
“正中我下怀,我本来以为等下少不得要做点偷鸡摸狗的事情呢,有了这五十文,正方便我接下来的行动。”方皓泽掂量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说完,他又趁着左右无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帽子,将光头包住。另外,出门的时候,方皓泽将平时穿的罗汉服,换成了进寺前的俗家衣服。
再从这小巷子出来时,因为光头上带着小帽,方皓泽就小沙弥的样子,宛然一个活泼少年。
观察了一番,他认准一个方向,就低着头,直奔过去。
最近君太忙了,暂时只能保持两更,抱歉啊。我这渣手,两章要四个小时,每天都睡不到觉,脑子昏昏沉沉的。等这段时间忙完,我会多更的。,。请:
第二十四章 回寺()
走了两分钟,方皓泽在一家肉铺门口停下。┡.M
在大信世界,屠户虽然地位不高,但大多富裕。所以在烟雨廊,肉铺可是大店。
面前这家郑氏肉铺,只占了一间门面,但是来往却都是些绫罗绸缎之辈,显然是富户人家的管事或者一些中产家庭。
方皓泽按了按头上的小帽,生怕被人现自己的光头。快地走进铺子,对一个小厮喊着:“麻烦来一斤炼好的猪肉膏。”
清福寺虽然一些高层**,但是戒律守的很严。这身体的原主自从入寺后,就没沾过荤腥了。
“好……诚惠13文。”那小厮身着湖蓝色短褂,十分干练地回道。
生产力不高的时代,荤食都很贵。此时一文钱,可是能买两个包子的。但在郑氏肉铺中,猪肉猪油等都是十来文一斤。
至于更好一点的羊肉,都是二十来文一斤起。牛肉更珍贵,常常断货,只有乡下老得干不动活的牛,才能宰杀。农耕时代的牛,是劳作主力,受到律法保护,随意杀牛可是大罪。
这时,方皓泽就将赵管事贿赂的5o文钱取出,数了13枚递给小厮。
正因为有了这5o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