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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主考官私定解元的事情,以往也有之。两年前,一甲二名进士戴晗,曾主顺天乡试,时解元评秉智,通贿得元。事后,朝廷革秉智举人,戴晗流放。
那杜修明经过了这一缓,也立刻反应过来,冲着衡子平叫骂:“你也是礼部区区一个副司,位尚且在我之下。哪有权利调动兵丁,此时如此有猫腻,我定要向上官参你。”
“这还不止,你在鹿鸣宴上做出这番举动,更是影响恶劣,有将谣言推波助澜的作用,不坏好心,我也要向上官问责。”
说完,杜修明仍旧不解气,又从桌上端了一杯茶水,润了一口嗓子。
“你话说完了吗?”是什么。衡子平被杜修明骂了一顿,冷笑一声,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
这令牌正面刻着一个“兵”字,竟然是兵部调人的兵令。
“你怎么会有兵令?谁给你这样的权力?”杜修明神色一变。
“自然是上面的命令,你还是乖乖地认命,免得等下更不好衡子平阴笑着说。
他临从白玉京中出来前,就得到了大皇子党羽的命令,一定要将吴州的学子方观城打落科场,并且永不能录用。
当时那位大皇子的党羽就交给衡子平一块兵令,嘱咐他关键时刻可以拿来一用。
等衡子平到了吴州,先是买通了胥吏,准备给方皓泽一个夹带的舞弊罪,结果没想到莫名其妙的就被化解了。
事后,他正犯愁如何再对付方皓泽的时候,在考试结束后,公房之中又生了一段杜修明“力压众议”,要取解元的佳话。
在大信世界,冥冥之中有因果线网罗众生,正因为杜修明这行动,才生出了此刻衡子平抓住把柄的果。
事后,衡子平在金陵城暗中散布谣言,甚至还故意将方浩泽纳粟入监的消息也传到众位举子的耳中,为的就是有人做马前卒。
果不其然,鹿鸣宴上武飞晨率先难,这就给现场的举人们有了先入为主的观点:今科解元与主考官关系匪浅,或有舞弊。
等这时机成熟了,衡子平果断将早就埋伏在一边的兵丁们叫出来。故意当着本省学政等人的面,要将冤案坐实了。
“好,你既然一意要做冤案,我就先陪你走一趟,是谁不好收场。”杜修明方连兵令都取出来了。心里知道这一遭罪是少不了,只好暂时低头。
一旁的方皓泽眼神里也满是冷意,他虽然不愿意,哪怕武力高绝,但是此时也不过是个举人。既然未来要走政治之路,也只好委屈一番,先跟着杜修明,后面徐徐再做打算。
“很好,兵丁们,将这两个科场舞弊犯押到州衙牢狱之中。”衡子平哈哈一笑道。
那些兵丁虽然得到了命令,但是刚刚受到方皓泽的气势威慑,此时还真不敢粗鲁行动。只是围着方皓泽两人,眼中带着商量的语气,簇拥着方皓泽两人往外走去。
这一幕政等人的眼里,不像是押解,倒像是保护。
“你们……”衡子平就要怒,可是那领头的兵丁眼神一横,衡子平只好生生地咽下了后半截话,一张脸憋的通红。
“走吧!”方皓泽点了点头,子平一眼,一队人马才从这花戏楼中离开,出了门往金御道街走去。
“唉,今科考试,怎么突然这么多波澜。”学政刘标目送着杜修明方皓泽等人离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作为三品官员,他也方才一幕的猫腻。顿了顿,他就唤来身边随侍的家中下人:“你急走几步,务必要赶在杜大人之前到州衙中,将目下这一场风波,与黎知州通报。”
身为一省学政,他与黎瑾瑜的交往不多。但是都在金陵城中,对新科解元与知州的关系,却知道一二,于是顾念情面,就叫家中下人先去报信。
尤其是,这位学政知道,吴州的知州身后,隐隐还站着一位皇子,这在官场之中,也不是秘密。
吩咐完毕,这位学政又深深地眼武飞晨:“你这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白白被人使唤了,后患无穷。”
他也不点明方皓泽与知州的关系,只是暗恨这位新举子眼皮浅,在鹿鸣宴上率先闹出一场风波来。不但他这学政的脸上不好一省的文人风气更是打击。
那位武飞晨原先皓泽被要入州衙牢狱,心里还是畅快,但是这时学政的眼神,终于让这位没什么见识的新举子有点后怕起来。
他又联想到解元和主考官面对一众兵丁的坦荡态度,一副小人模样借题挥的副考官。“这一切似乎都是从自己这里先生的,难不成这是大人斗法?”
终于,这位新举子眼前一黑,扑通一声,被吓地晕倒了。
“哼,咎由自取。今后这解元哪怕不翻案,他身后的黎瑾瑜也够你消受了。”学政刘标冷眼地的武飞晨。
后者此时躺在地上,连一个上前扶助的同年都没有,显然聪明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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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缓兵之计()
走在去州衙的半路上,衡子平带着头,得意洋洋。.ΩM
从白玉京来金陵任副考官前,大皇子手下一位党羽就已经承诺过,这次要是将方观城从科举中罢黜下来,回去就可以官升一级了。
“正好,这次将杜修明也一起借机除掉。他留下来的位置倒可以争取一二。”衡子平心里美滋滋地计划着。
杜修明在礼部任仪制清吏司郎中,是一司之长,实打实的权官。
新朝的礼部分四司:仪制清吏司,掌嘉礼军礼及学务科举考试事务;祠祭清吏司,掌吉礼凶礼事务;主客清吏司,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精膳清吏司,掌筵飨廪饩牲牢事务。
在礼部有一为尚书,两副为侍郎,四司之长为郎中,各司副长为员外郎。
其中,郎中比员外郎要高一级。衡子平目前正是礼部主客清吏司的员外郎,位列从五品。
若不是有眼前的承诺,可以网上再升一级,衡子平也不会这么拼命谋划,甚至在鹿鸣宴上,冒险行事。
实在是能上一步的诱惑太大,从副司到司长,有半级,但在朝廷中摸爬滚打多年,衡子平当然知道这一步犹如天堑。
更不提,为大皇子处理了方观城后,今后就自动烙印上大皇子党的身份,未来在官场上更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所以,这也是一个由不得他选择的问题。
这边厢,衡子平带着一众人,行走在安静的金陵城中。
已经是夜晚,有了宵禁后,路上几乎没有人影,只有一大队兵丁护送着几个人。
“唉,这一趟我们恐怕有一些麻烦了。”在前方大摇大摆的衡子平,被兵丁围住的杜修明叹气道。
他倒不害怕,毕竟如今吴州的知州,也是七皇子一系,在州衙大牢中,也吃不了什么苦。
但是这朝廷之中,名声比能力有时候更,自己沾染了舞弊这种流言,甚至隐隐要被坐实,这对他来说,才是致命的。
“杜大人,难道你还怕朝廷不给我们自辩清白的机会吗?”方皓泽微微皱眉道。
他也知道,如今这番情况,平静中隐藏着莫大杀机,但是始终相信,身后的七皇子不会坐视。
“这你却不懂了,有时候平息舆论比真相更。要是士林中有人闹起来,恐怕我是要被撤官,你也要终生不得进考了。”杜修明解释道。
的确,士林考生最恨舞弊,要是被有心人点燃了情绪。这事件越闹越大,朝廷必须要给一个交代时,眼下的两人就是替罪羊了,古今概莫如此。
“原来如此。”方皓泽对官场只是略知,此时得到了杜修明的点拨,终于知道他白日放榜后,莫名其妙心悸的来源了。
果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尤其可恨的是,那衡子平屡次算计自己,当真可恶。
方皓泽眼睛盯着前方那身影,心里想过了千百种报复的方法。“不过现在没到州衙,等见到黎世叔,把眼前这一关度过了再说。”
“也不知道七皇子能不能在大皇子面前保下我们两个人,要真是无法还我清白,只能早早地跳出,选一条更难的道路了。”方皓泽一边走,一边想着。
花戏楼离州衙距离不远,几刻钟的时间,提前得到了消息的黎瑾瑜,已经带着一批衙役站在路边。
方皓泽视力很好,他远远地就大街上,那一批人的身影。
众人走的近了,黎瑾瑜神色阴冷,对身后一批衙役就大声命令:“给我将这伙冒充兵丁的地痞流氓抓起来。”
不亏是一方大员,黎瑾瑜行事也真是果断。他瞬间就分析出衡子平的计谋,而且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竟然当场宣布衡子平带来的人是地痞流氓。
不得不说,这一招也是很厉害。方皓泽心里赞了一声,不过却知道,这一招也只能做缓兵之计,却化解不了眼前的难题。
概因这群兵丁在花戏楼中出现后,已经被全城士绅贡院众人和新科的举子都清楚。更深一层的原因,这些人背后还站着大皇子,已经是黎瑾瑜掌握不到的地步。
好在,黎瑾瑜兵出奇招,可以达到最好的状况:至少先将方皓泽给保出来。
但事情真会如黎瑾瑜设想那样吗?
“大胆黎瑾瑜,这些都是江南大营樊将军的手下,是我手持着兵令调过来应急的,你胆敢污蔑我们?”果然,衡子平立刻掏出兵令大声道。
他身后那一批军人,更是手持着武器,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不要听其废话,有什么事情,自然由我担待着。”黎瑾瑜打定主意要救自己这位世侄,根本不给衡子平争论的机会,身后的衙役瞬间就围了上来。
一小队兵丁怎么是大批衙役的对手,他们还没拔出武器,就被控制住了。
尤其是衙役们子平还要叫喊,更是拿出一团破布,直接塞到他的嘴里,叫其狼狈非常。
“杜大人没事吧,在我治下出了这么荒唐的事情,要给你道歉了。”黎瑾瑜走上前,对杜修明拱手道:“先去我衙门中,当面再谈吧。”
说完,黎瑾瑜也转头对方皓泽说:“你派一个衙役去方府说明情况,免得家中缺了主心骨而担心,但是你这几日就不必回去了,留在衙门客房中,等京中来人再说。”
却说如今吴州既然纷传秋闱有舞弊,想必很快就有钦差来调查了。不过因为黎瑾瑜出常理的这一招,最后定然要用误会来解释抓了一队兵丁的行。
吩咐完,黎瑾瑜更是转过身,对一众衙役命令:“将这群胆大包天的匪徒,给我送进大牢中。”
世事就是这么讽刺,原本是衡子平要将方皓泽送进大牢中,结果却是自己被塞了进去。
那衡子平听到这命令,嘴巴被塞地铁紧,但是一双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不住地挣扎。被一众衙役拖着,往州衙门边的大牢方向去了。
等衡子平和那小队兵丁离开,现场只剩下寥寥几人时,杜修明也开口说话了:“黎大人手段高明,这样一来,等京城中钦差来此,这场舞弊案件,就要变成闹剧,两方打官司的局面了。”
“可这样一来,观城虽然中了解元,在官场中的前途也再不能进,此人真是可恨。”黎瑾瑜面色狠厉道。
他也清楚,那位樊将军背后站着大皇子,七皇子也要在京城中与其角力。事情只有在钦差来金陵之后,才能定论,如今的难题还没有完全化解。请:
第九十章 舆论()
州府川堂,黎瑾瑜的办公之所。.%M此时已经是深夜,但是明晃晃的蜡烛将这屋子照地通明。
吴州知州黎瑾瑜高坐在公案上,侧面的客座上,杜修明和方皓泽并列坐着。除了这三人外,整个州衙里连值守的衙役都没有,显然是在商量着机密的事情。
“怪我大意了,之前世侄对我说,恐怕当了解元之后,还有什么阴谋,我当时不以为意。”将衡子平等人送进牢狱中,折腾了这么晚,黎瑾瑜也是一脸疲惫地说。
“若是我及时听了世侄的建议,立刻查探,提前得知金陵城中进来一批兵丁,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了。”
说完,黎瑾瑜一拍桌子,有些懊恼。新科举子们的鹿鸣宴,出了这么一场风波,在他势必要对方皓泽的前途有影响,所以此刻他心情很后悔。
“黎大人你不必自责,你第一时间将那些兵丁们用借口塞进大牢中,已经及时避免事态的扩大了。”杜修明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道。
“只要我和观城没有入牢,天亮去学政府上拜会后,自然就能将舞弊的栽赃先压下去,后面就只有静静上面派钦差了。”
这位礼部京官,已经换掉了此前在花戏楼中颓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