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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江水就在碧落的挥动之间,轻轻地摇晃了起来,很有规律,动作和频率都与碧落挥动的状态一样。
碧落才入水,这段江水不远处的天临峡中,江底的水神神国中立刻就有了反应。
神国大殿中高坐的水神猛然站起来:“我感觉到碧落的力量,可是怎么没有我的烙印?难道那外来神祇,将碧落收服了,这怎么可能?”
水神面上一片惊愕,随后又变脸般化成愤怒:“全体水使,给我沿江查起来,到底在谁的手中。”
千万只巨大的水神使者从天临峡鱼贯而出,水底瞬间出现一条条大鱼。
这一幕,还在江边操作碧落的方皓泽自然不知道,他刚刚才试用了一下,初次用来还不是很费力。
“很好,不是很难,但重点还在后面。”方皓泽自言了一句,随后又指挥碧落更大幅度地挥动起来。
这一下,定江里的江水波涛汹涌,水浪一阵接着一阵。
方皓泽只感觉精神一阵疲惫,碧落操纵起来,更重似千钧一般。
随着水浪的波动,江边巡守的民工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异状。大家纷纷奔走相告:“上游来水啦,赶快泄洪。”
这是比较乐观的,因定江最近水患严重,沿江设置了许多泄洪的圩子,这样江水破堤的时候江水就能归拢。
当然,也有比较悲观的,随着水浪出现的那一刻,就大声呼叫:“堤坝要垮了,赶快逃命吧。”
这一片江边万把治水的民工和朝廷官员们,几乎要将营地闹翻了天。
方皓泽当然对外界的一切声音充耳不闻,他此时已经全神贯注在碧落上。一边挥动着,制造水浪,一边又要小心不让带动的水浪过高过大。
终于,江水在他的控制下,小范围地突破了江岸,水浪越过岸边,直冲进营地之中。
白花花的江水,在黑夜的保护下,仿佛是一片浓墨,给岸边绘出了一片黑暗的风景,一时间也不知道淹没了多少帐篷。
“救命”的声音此起披伏,但人人无暇他顾。
很快,万把人的营地在这一会的时间就付诸流水,原地只剩下一片残骸。好在,虽然大家叫得凶,水势看似来得猛烈,但很快就有人发现,这只是一片大浪,而不是什么溃堤。
大家站在水中,欣喜地看到,原来江水第一波虽然铺天盖地,但浇了下来后,不过只到自己的大腿。
而距离众人不远的定江边,肉眼凡胎难见的碧落,正被方皓泽控制者,缓缓变小落到江面上,最终又恢复了正常的大小,飞回他的手中。
“真是好险。”才收了,方皓泽忍不住说了一句。
水火无情,是最难掌控的存在。哪怕他有在手,方才挥动搅动江水的时候,也差点将堤坝冲破。
最后生生地收束了力量,才将水浪拦截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越过江岸,泼洒了出去。
满意地看着江水冲破治水营地后,方皓泽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座最大的帐篷。
因为神力结界的关系,大皇子居住的帐篷完好无损,里面的烛光甚至都没有被水淹灭。
此时,方皓泽一个闪身,从江边上就消失了,下一刻就又出现在大皇子的帐篷中。他双手一挥,一道神力从手中释放出来,裹挟住帐篷中的几具尸体。
视线中,包括大皇子在内的几具尸体就被方皓泽移到了江水中。趁着营地被大水淹没,将几具尸体泡在水里,用神力推动着一直扔到了定江之中。
做完了这一切,方皓泽又调动神力,在大皇子的帐篷地面刻写了几行大字,这才怡然消失在这一段定江水边。
这正是,奔行千里杀人,更搅动一江祸水,竟事了拂衣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石二鸟()
且说方皓泽一个转身消失后,这座营地里唯一完好的帐篷外,就传来一阵轻响,似乎气泡破碎是声音。
这是普通人肉眼难见的一幕,由方皓泽释放神力所编织起来的结界,正如玻璃般碎裂开来,瞬间就消弭无形。
与此同时,这座刚刚被大水冲毁的营地中,不少人突然想起来这座大帐篷,纷纷蹚水朝这帐篷走来。
首先是那些江湖人士,他们受到江水的影响很小。
只见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恭敬地朝帐篷内喊了一声:“大皇子,方才营地遭了水患,帐篷都冲毁了,不知大皇子可安好。”
满地的残骸中,独独留下这一座完好的帐篷,这位老者也不以为奇,他只是当皇家有什么独特的技术或者宝物镇压。
这几句话喊过之后,帐篷内当然是一片安静,白发白须的老者只好加大了声音又喊了一遍,里面还是毫无反应。
老者犹豫着不知如何行事,帐篷外又来了一位工部的官员。
朝廷之中,工部也是七皇子督理的,又兼且工部尚书对疏散治水的方案不是很积极,所以这次治水,工部也没怎么出人。只是派了几个份列六七品的主事,来前线陪着办事。
这位主事穿着六品官服,浑身湿透,在黑夜里显得很是狼狈。他来到帐篷外,先是看了一眼老者,眼神中透着十分的排斥。
随后,这主事对着帐篷来,丝毫不客气地喊:“大皇子,属下有急事要求见,深夜打扰,还望恕罪。”
说完,他就径直掀开了帐篷,一头扎了进去。
一开始在帐篷外请示的老者见状,想了想也跟着主事钻进帐篷里。
帐篷中一切如常,外面肆掠的江水仿佛把此处遗忘了一般,高高的白蜡烛,火焰明亮地摇曳着。名贵的熏香,更是充斥了帐篷。
工部的主事和那江湖老者进了帐篷,也不敢拿眼睛四处瞧,就这么站在帐篷门口。
过了几息时间,工部的主事率先耐不住脾气:“大皇子,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还请您起来主持大局。”
此时,帐篷中还是一片安静。那主事眉头一皱,就大着胆子往帐篷里瞧了一眼。
这一瞧,主事“呀!”地一声惊叫了起来。随后他快走了几步,一直来到帐篷里那大床前,先是看着空空如也大床,又低头看了看地面,脸色灰白。
这时候,江湖老者也跟着主事走到帐篷的深处,重复了一遍同样动作。
“这是怎么了,是真的吗?”主事看到老者上前,神色中也没有之前的排斥了,仿佛找到了同盟一般,激动地指着帐篷地面说道。
在他的手指下,地面刀刻般出现了一行字:“定江水神起水至此,掳凡人一位入江,以示惩戒。”
地面这行字每一枚都有簸箕大小,用阳刻的手法凸显在地上其余的土地生生被削了一层。尤其是,几个大字上荧光闪闪,更显得神异。
这些字正是方皓泽引动了江水,又毁尸灭迹后,特意留在现场的。
杀了大皇子,又嫁祸了定江水神,正是一石二鸟之计。他料定凡人与神袛之间无法当面对质,即便是对质,皇帝和定江水神肯定也不能互相信任,这计谋一定会成功。
此时,当工部主事看到了这字,又指着给江湖老者看,其实两个人心里已经有些认了。
不过老者还是紧皱着眉头:“此事蹊跷,我们还是一同上前查探。”
说完,他带着主事绕着这大帐篷一圈,仔细地探查了一遍,确认没有蛛丝马迹后,才又和主事离那行字更近一些。
他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手里用力,修炼者的能量就灌注在匕首中。随后,这老者将匕首往地面那行字一抹,摩擦接触的匕刃就发出“噌”地一声脆响,像是撞到一片金属般。
“老朽也是三阶的修为,在江湖上也算是一位好手了。可是我全力一击,居然奈何不了这些浮雕的,显然这地面的字不是凡人手笔了。”
那江湖老者脸色凝重,看着工部的主事缓缓说。
“大皇子乃是皇帝的长子,有哪位凡人敢刺杀?此事,恐怕是真的了。”那位主事神色不自然道。“不是人神相隔吗,为什么定江水神敢做出这番事情?”
在场的两人也都是有见识的,知道一些神袛的事情,对面前这一幕惊疑不已。但物证在此,肯定也只有相信。
正在两个人心思不定的时候,帐篷外突然高声传来一句话:“大皇子,江面上来了许多大鱼,每条恐怕有十几二十米长,状态十分恐怖,这些鱼似乎是传说中的水神使者。”
听到这里,帐篷里的两个人更是面面相觑,齐齐出了帐篷:“带我们去看看。”
外面传话的人虽然没见到大皇子,但也识趣地没有问。他带着从帐篷里走出的主事两人,一路来到江边。
果不其然,江水中波涛汹涌,虽然夜色深重,但是那些鱼体积这么大,只要有一丝光线就能看出轮廓。
此时,这些水神使正在江底不断游动,搅动了一江水。它们是循着水神的命令来定江上寻找碧落的踪迹的,就在这一段,发现了的气息,所以纷纷聚集而来。
只是它们发现的痕迹越来越微弱,最终还是无奈地离去。
可是这些大鱼的行动在岸上的凡人看来,就又是另外一种心态:这些大鱼如此凶猛,肯定是来者不善。
目送着满江的大鱼离去,工部主事和江湖老者对视了一眼,互相又点了点头。
眼神里交换了一下信息:这肯定不是巧合,看来那水神丧心病狂,先是掳了大皇子将其淹死在水里,更是派出不少神使来示威。
那工部主事就先说话了:“这位长者,帐篷里发生的事情,看来可以坐实了,我这就去寻笔墨,连夜书写奏折,务必要在天亮时送到白玉京。”
“那我就派出一个江湖轻功好手,连夜帮你送奏折。”那老者也点了点头。
两人瞬间做出了决定,又从江边回到营地之中。
过了一会,这处才被江水冲毁的营地里,本来就惊惶不定的万把人中间,又悄悄地流传了一个消息:“定江水神老爷发怒了,冲毁了营地,还掳走了大皇子泄愤。”
第一百五十章 皇帝的愤怒()
太阳从东方再度升起,早春的白玉京,处处洋溢着生机。
这是次日,早朝才下,皇帝正在用御膳。他今天心情不错,按照早朝上礼部的汇报,新科的会试终于顺利结束了。
又有一批新鲜血液要补充进国朝的官场,所以皇帝从下了朝,就面带笑意。
“本次会试,也是开国以来最叫朕期待的,其中还有一位小小年轻就参加会试,还递交了治水策的大才。”
这时的御膳,只有几位大太监在旁边服侍着。皇帝对着满桌子上百道菜,略略用了几口,才放下筷子,就对身边的太监聊起了天。
“恭喜皇上,有揽到一批人才。”大太监瞧着皇帝心情好,殷勤地拍着马屁。
“是啊,不过那方观城试卷还是没有看到,早朝上不好提,你们看今天叫谁去贡院看看?”皇帝想起来什么,又说着。
“奴才随后去找人,到内阁传一个话阁老去问问?”身边的大太监小心地请示。
皇宫里的太监,忌讳结交外臣。其实皇帝头一夜吩咐叫太监去贡院要卷子,也有于礼法不合之处。
但是若通过内阁阁老们,那对办事的太监来说,就要正规许多了。
“容我想想,内阁那些阁老,恐怕会跳出来反对我,此事等我批奏折时,再行决定吧。”皇帝摇了摇头。
一顿御膳方歇,大太监就命人撤掉了桌子。皇帝又在太监的伺候下,移驾东极殿,那是皇帝日常办公的大殿。
此刻,时间已经是辰时中了。算成主世界,也就是早晨七八点。
皇帝坐在御辇上,被阳光一照,身体暖洋洋的,不禁放松不已。
到了东极殿,自然一切都准备妥当,一批批奏折都由信任的太监整理完毕。皇帝也十分勤政,从御辇下来进了殿后,也不磨蹭,直接就上了公案,准备批阅。
才翻开一份奏折,东极殿外突然有太监走进来,跪在地上道:“启奏皇上,工部尚书齐和正有急事求见,此时跪在殿外。”
东极殿在皇宫的外殿,与内阁和六部的行署很近。但尽管如此,按照礼法,普通的三、四品大臣不得召见是不能见皇上的。
国朝也只有几位内阁阁老,可以在白日时时求见皇帝。
这工部尚书若是想见皇帝,首先要从内阁中过一遍,由某位当值的阁老带着来求见皇帝,方才能得应允。
而此时才下早朝不久,按理说这工部尚书已经在六部的行署中办公才是,怎么穿过宫门,跪到了东极殿外。
好在这位尚书也是知道有错,来到东极殿外,就跪地了事,给皇帝接见先递了台阶。
“什么事情要在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