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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顾筝过来,大家伙儿的都主动和她打招呼,一口一个“顾姑娘”。
顾筝指了指地上的两个人:“为什么把他们绑起来?”
还没等刀哥等人回答,阿笙就一扭一扭身子:“阿筝!阿筝看这里!我来看你啦!”
顾筝好气又好笑,让人给他们松绑。
刀哥:“这……”
“松绑。”这个声音,有些懒懒的。众人望过去,之间周砍叉着腰慢吞吞的走了过来,他用一种若有深意的眼神看了顾筝一眼,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扯着嗓子吼了一句:“都给我仔细着,以后顾姑娘的话就是寨主的话!顾姑娘有什么要求,谁敢不听,就是寨规处置!兄弟们有谁不明白的,现在就出来!”
这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了一瞬,顾筝更是心中一惊,然而到了下一刻,众人竟齐声回答:“是!”
不用多说什么,已经有人去给阿笙松绑,此间,周砍慢悠悠的走到顾筝身边,压低了声音:“寨主让我告诉姑娘,姑娘无意参与寨中事务,必然不可能是什么心怀不轨之徒,从前寨主做的一些不当之处,还希望姑娘能别放在心上,那个吩咐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让姑娘在寨中过得自在些,为寨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时候,也不至于处处受阻。”
不知道是不是顾筝的错觉,力所能及四个字,周砍咬的格外清晰。
“另外……”一把金簪递给顾筝:“寨主还说,仅仅是军装一事,姑娘的功劳就远远无法计量,往后还有很多劳烦姑娘的地方,这个是酬劳……之一。”
顾筝愣愣的看了那金簪好一会儿,周砍可没高義那样的耐心,抓着顾筝的手就把金簪塞了进去,顾筝来不及拒绝,猛地就有一物体冲向她的怀中。
“我想死你了!”阿笙激动不已,顾筝这才回过神来,也回抱了她一下。
李晋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把阿笙缺失的礼仪补上了,拱手一拜:“多谢顾姑娘。”
顾筝莞尔:“是我该谢谢你们才对。不过今天怎么会过来!?”
阿笙抢在李晋阳之前开口:“还不是因为城里无聊!我们本来来省亲,可是现在乱的亲戚都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你也知道这一道道关口守得严,城中又没什么好留的,我和晋阳合计了一下,就来找你玩啦!”
听这语气,两人仿佛已经是很好地玩伴,阿笙目光一偏,落在顾卿身上:“这位是……”
顾筝笑笑:“这是我姐姐,顾卿。”
阿笙将爱屋及乌的本事发挥的极好,亲热的抱住了顾卿:“卿姐姐,叫我阿笙就好!”
顾卿和顾筝虽然是姐妹,却也少有这样的火热亲密,她有些不知所措:“哦、哦,阿笙,阿笙……”
阿笙一脸的满足,然后才看了看她们这架势:“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顾筝笑笑:“是啊,我们准备下山。”
下山!?阿笙的表情顿时如吞了苍蝇一般,小丫头的表情都写在脸上——早知道就不那么费劲的跑上来了!
春花得知他们要下山开始选料子,赶紧将剩下的几个寨子嘱咐了,换了身衣裳跟着同行,为了安全,刀哥也跟上了,还带了那入城的牌子,阿笙虽然有些吃不消,但是听着现在要和顾筝他们逛县城,一下子又原地满血复活,嚷嚷着要同行。
李晋阳似乎比较看重阿笙的想法,任由她做决定。顾筝无法,只好带着她一起。
就这样,一行几个人浩浩荡荡的下山进城,直奔城中最大的绸缎庄。不过这一次他们十分的低调,柳邵那边的令牌拿出来,顶的就是柳将军的名头。这城中,大概没人不知道柳邵的名字。
阿笙皱了皱眉头,扯扯顾筝的袖子:“这样会不会太引人注目?”
顾筝正在等着顾卿选好料子,她依旧蒙着面,笑笑:“你以为,就算我们不主动出事身份,柳邵的人就不知道我们进城了吗?他既然一直盯着神龙寨的一举一动,不如将此次下山的目的暴露的更明显一些,左右这衣裳的事情他们心知肚明,倘若神神秘秘的进城,躲着他的眼线,明明是同样的目的,他说不准还会怀疑咱们进城是不是有别的目的,反而细细查看起来。”
阿笙恍然:“这算不算……最危险的做法就是最安全的做法!?”换了两个字,其实意思也差不多,顾筝笑笑,算作默认。
李晋阳一直安静地等在一边,看着两人说话,他只是含笑陪着,看起来是个十分温顺的人。然而,他在这边站着看姑娘,同时也有人在暗处看着他。
***
“将军,之前来军营报信的人有头绪了!”心腹前来复命,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是他既然现在来复命,必然是有一些不同的发现。柳邵放下兵书,蹙起眉头:“什么来头?”
心腹道:“来头尚且不准,只是属下找了不少人,大家按照记忆拼凑出一张人脸,不晓得是不是凑巧,属下今日找到那人的时候,竟然发现他们与神龙寨进城的人是一起的!”
神龙寨!?
他们有人进城,从令牌出示的那一刻开始柳邵就知道的。细细询问了一下,是来城中买料子的。万淑儿得罪了樊阳王一事尚且未了,柴思音最近有些急躁的想要打通樊阳王这一关,所以之前和神龙寨商定的事情一再搁浅,这群人倒是脸皮厚,真的大摇大摆进城来自己张罗。
原本柳邵是真的没有再在意,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也没有要遮掩什么,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事情还算是他理亏。可是听着心腹这一顿回报,柳邵的眉头皱的更紧。
如果来报信的人真的是神龙寨的人,不是不可能,毕竟当天晚上樊阳王闹事的时候,高義是在的。可是那人来得快去得快,好像根本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但是如今这个时候,神龙寨应该是巴不得自己有人情欠着,前来报信的人应该也像今天进城的人一样,大大方方……
除非……
有什么别的可能。
“重新去盯着,他们有哪些人,做了哪些事情,都看个清楚!”
心腹领命而去,柴思音身边的丫头紧接着就跟了进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了柳邵面前:“柳将军,您救救我们表小姐,也救救我们小姐吧……”
***
樊阳王为祭拜故人而来,要寻觅高僧前往十里坟念经超度,这几天为了张罗这个事情,几乎已经是满城皆知。顾筝在顾卿的相助下,以非常合适的价格订了一批舒适透气的料子之后,没有多耽误,直接就打道回府,可是走在这路上,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一些流言。
“啧。这皇家的人就是胆子大,外头还在打仗呐,他也敢往外跑,这不是添乱么!”
对城中百姓而言,大概离了城都是危险之地。
“没听说吧,这个樊阳王出手可大方了!什么香烛冥纸,都是挑的最好的,这几年死的人多,棺材铺子生意可好得很,现在来了这么个樊阳王,只怕越发要富得流油了,哎……这好好活着的人越活越穷,死了倒是能让被人发财,都是什么事儿哟……”
“那十里坟是什么地方啊?听着没拧�
“听说好多死人呐!”
顾筝和顾卿的脚步同时停了下来,两姐妹对视一眼,有些话纵然不开口,心中也已了然,也因为这一对视,两姐妹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阿笙原本是叽叽喳喳的,此刻她也听到了那些话,再看看顾筝和顾卿的表情,她也安静下来。
刀哥对女人间细微的情绪变化全然不觉:“二位姑娘还有什么要买的。”
顾筝没有说话,顾卿冲着刀哥细声道:“刀哥,方便买些香烛冥纸吗?”
买香烛冥纸,自然是烧给亲人的。
刀哥二话不说,立马就动身:“我知道地方,方才看到一间,二位姑娘就在这等着,我去买来。”
顾卿道了谢,转过头看了顾筝一眼。她的脸色果然更不好了。
订好了料子,一行人回到神龙寨,顾筝说要照顾顾重,便去顾重房间了。胡措看着屋里的香烛冥纸,竟有些吃惊,小碎步跑过来拍拍顾卿的肩膀:“阿筝看到这些没有?”
顾卿洗手,低着头:“我与她一起买了回来的,你说呢?”
胡措眼珠子一瞪:“她没当场疯闹!?”
顾卿瞪了他一眼:“再说这些,你就当心些!都已经过了多久了!阿筝……也变了。”
胡措撇撇嘴,他脑子里可记得清清楚楚,四年前,顾卿在这个日子夜里起来燃香烛烧冥纸,结果被顾筝发现,她整个人跟疯了似的把那些东西踢烂踩灭,把他们实实在在的吓了一跳。
不过从那以后,每年顾卿还是会烧,但是是背着顾筝。胡措后来也察觉了,顾筝大概是知道的,不过好像因为之前的事情,她心中有芥蒂,每年这个时候,只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
顾筝一直陪着顾重,事实上,顾重更多时候都是睡着的,他这段时间睡得越来越多,人也消停了不少,正如胡措说的,他正在进行正式治疗的放空阶段。
因为顾重睡着,顾筝也趴在床边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五娘她们已经送过吃的来了,顾卿没叫醒她,给她留了些饭菜。
“我吃饱了……今天睡得有些蒙,我出去吹吹风,散步消食……”顾筝吃的很快,一吃完收拾了碗筷就出门了。顾卿和胡措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无奈。
她心里还是不愿意的。
顾筝走的很快,也没留意自己的方向,她只是不想看到那火光,闻到那焚烧的味道。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魔障了,她越想摆脱那死气沉沉的氛围,那种氛围好像越是如影随心,以至于她不分方向的走了好一段,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火堆,还有那些元宝蜡烛……
那些东西前,正蹲着一个人……
顾筝下意识的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一个冷声:“站住!”
高義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走了过来,等到他看清楚顾筝的时候,已经离她一步之遥。
“怎么过来了?”
顾筝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我随便走走……打扰到你了……对不住。”
高義直接拉住她:“慌什么?”
顾筝低着头:“没有……没有慌。”
高義看着她,握住她的胳膊:“看来是没什么别的事情,能帮我一个忙吗?”
顾筝这才抬眼看他。高義直接带着她往火堆的方向走,顾筝抗拒且排斥,但是还是被他带过来了。
“帮我烧一沓。”
“为什么!?”顾筝不解。
高義看了那火堆一眼,漆黑的眼珠中亦有火光跳动:“我父亲到死都没能盼到他的儿媳和孙子,既然是这样,今天就让父亲看看我喜欢的女人,这样也算是让他安心了。不用你三跪九叩,帮我烧一沓就好。”
顾筝没有说话,而是望向那个火堆。
“你是烧给谁!?”她的语气渐渐平静:“你父亲!?”
高義点头,蹲了下来继续往已经弱下来的火堆中丢纸。
谁料他刚刚要丢,忽然有一只脚踩了进来,直接将火堆踩灭了!
高義一怔,起身看她:“你这是做什么?”
顾筝平静地看他一眼,指着那个团火堆:“你这样烧没用。”
高義不懂了。
顾筝从一边捡起他刚才用来拢火的木棍,木棍前端因为烧成黑炭,可以在地上划出痕迹。顾筝重新再地上画了一个圈圈,转过头望向身边一同蹲下的高義:“你父亲叫什么。”
高義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却还是回答了:“高远。”
顾筝会意般点点头,在那个圆圈中写了高远两个字。
“烧给故人,要画个圈圈,将他的名字写上,否则那些香烛冥纸到了下面,也不过是无主认领。你连这些都不知道,总不至于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么烧的吧!?”
高義一脸恍然:“你懂得倒是多,看来你也十分有经验啊。”
顾筝的手一顿,字已经写好了,她将木棍丢掉,站起身来:“我不烧这些,也不能帮你烧,告辞。”
手被人扯住,一阵力道传来,顾筝踉跄一下,竟然直接被拉着倒地,歪在了高義的怀里。高義变蹲为坐,场面顿时变成了两个人坐在地上,一个窝在另一个怀里。
“高義!”顾筝压低声音,带上了警告语气。高義却是不以为然,他将脸埋在顾筝的肩窝:“就当陪陪我。”
“你……”
“求你。”
顾筝的反抗和话语都戛然而止,抱着自己的男人没有任何的过分举动,只是这样将她塞进怀里抱着,她甚至能听到他喷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