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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外面念书,见到顾筝回来,笑着与她打招呼,奈何顾筝一阵风似的冲进屋里,飞快的关了屋子的门。
“阿筝……”阿福喃喃的念着。顾卿心中担心,让阿福去找刀叔叔玩耍,自己则是去敲顾筝的房门。
“阿筝,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屋里没人应。
“阿筝!你开门!”顾卿感觉不对,越发紧急敲门。
顾筝出去找高義,她是知道的,现在顾筝这样回来,必然是和高義有了什么矛盾,可就在她敲了几下门之后,门忽然开了。顾筝没有哭也没有闹,但是那毫无生气的一张脸,就像是被抽了魂儿似的。顾卿一看就受不了了,拉着她进屋关好门,温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和高義吵架了?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别这个样子……”
顾筝无力的靠在了顾卿的肩膀上,努力的笑着:“姐姐,你让我靠一靠就好。”
顾卿一肚子的话想说,到了最后还是只能任由她靠着,等她缓一缓再说话。
顾筝缓了一会儿,声音有些无力:“姐姐,我们本该全都死了,你是知道的吧。”
顾卿一怔。顾筝是很少在他们面前说起以前的事情的,就算彼此清楚,也不闻不问。但是此刻,她点点头。
顾筝笑了一下:“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就更加宝贝这条命,难道错了吗?”
顾卿深吸一口气,将顾筝拉起来:“你好好跟我说,是不是高義那边有什么变故。”
顾筝好像是憋了太多心事,此刻不得不说:“他要护住自己的兄弟,所以要为自己谋一个前程。我们都知道,唯有自己强大了,才有说话的权力。其实他也没错,对不对?”
顾卿没说话,但是心中了然。
顾筝垂着眼:“我们身上背负着无法推翻的罪名,所以注定一生无光,他不能放着兄弟们的人生不顾,我又怎么能拿我们一家好不容易保住的命开赌呢?”
顾卿握住她的手:“高義是山匪出身,想要谋功勋,其实并不容易。承认你更加不想让我们的身份,让他在这条路上走的更加艰难,难道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阿筝,我已经有了阿福,那个男人是谁我并不在乎,可是你不一样,你还小……”
“姐姐,我有点累,让我靠一靠好不好。”
顾卿闭口,靠近了顾筝一些,顾筝舒了一口气,疲惫的靠在了顾卿的肩头。
顾筝:“姐姐,其实我真的有想过……这些时候我也一直在想,是不是可以不要顾及那么多,可是看着他那么果断,我忽然觉得那些挣扎都没有意义。他的一条路未必好走,我何必徒增他的忧虑呢……”
顾卿心疼,温声安慰:“没事的,累了就靠一靠姐姐,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一天操练结束的雷鼓声,顾卿算着时间,低头去看顾筝,却发现她靠着自己睡着了。那一肚子的心疼全都化作了哭笑不得。顾卿干脆将她放到床上,除了鞋袜外衫,让她睡个够。
忽然间,顾卿好像想起什么事情来。
她刚刚生下阿福的时候,身上带着伤,什么都不记得,又因为生产元气大伤,那时候还没有遇上胡家人,顾重更是疯疯癫癫。阿筝连一个晚上的安稳觉都没睡好过。她险些崩溃,让她这个做姐姐的着实害怕了一次。
可是到了最后,她竟然自己平静下来,也像现在这样,在忙碌多日之后,准备充足的食物和水给顾卿她们,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醒来之后,她就完全不一样了。她下定决心外出做工,让顾卿照顾孩子和父亲。整个人每日都是满满的元气,好像之前那个险些崩溃的人完全不是她一样。
到了后来,这种事情也屡屡发生,每次遇到什么不可解决的事情,她都不会愁得睡不着,相反的,饱饱的睡一觉,她好像就能想到办法。
顾卿觉得心疼,也觉得自己没用。看着时间,她牵着小阿福去了五娘那里一趟。
“啥,你们要做吃的?”
顾卿笑着点点头:“我想给阿筝做几道小点心,不知道五娘这里方不方便,若是因为食材领取要付钱,我们……”
五娘立马皱起眉头:“卿丫头说的什么话,别说这东西也值不了多少钱,寨主可是发过话的。食材都在库房呢,等会让春花带你去找,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顾卿道了谢,开始洗手做点心。阿福乖乖的帮忙,因为母亲说阿筝有些不舒服,他也要做点心给阿筝吃。顾卿认真的做了几味清凉可口的小点心,想了想,给五娘和春花留了些,又让春花给高義和乔先生送了些,这才带着剩下的点心和小儿子这个腿部挂件回了住所。
她回来的时候,顾筝还在房里,大抵是还在睡,胡措却破天荒的蹲在门口的篱笆边,苦恼的用树枝戳地上的泥土。
往常这个时候,他要么是照顾顾重,要么是去乔先生那里研究怎么诊治顾重,很少像现在这样。
“蹲在这里做什么?”顾卿叫了他一声,胡措转过头来,她提了提手里的糕点:“我做了吃的,过来吃吧。”
胡措这种吃货,居然有点无精打采,但还是起身跟着去屋里了。
“我看你这几天都怪怪的,到底怎么了?”顾卿分了食物,给顾筝留了一大份。
胡措欲言又止。
顾卿也觉得很无力。
顾筝有事情瞒着她,胡措也有话不愿说。她从前并不为自己失忆感到有什么难过,此刻破天荒的为这种很多事情别人都知道,唯有自己不清楚的情况感到恼怒。
“有什么话便说!吞吞吐吐的哪里像个男人!”顾卿是真的恼了。也让胡措吓了一跳。可是他第一时间是往顾筝的房间看了一眼,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顾卿一愣:“到底怎么了。”
其实并不是因为顾卿不关心顾筝和顾重,而是因为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纵然在相处中和顾筝有了姐妹情谊,也对顾重十分关心,但是没有昔日的恩情记忆,也没有那些点点滴滴的拼凑,很多事情她反而更能接受,更加淡定。
加上胡措真的不是什么城府很深的人,话也藏不住,被顾卿这么问了几句,反倒觉得顾卿是唯一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了。
“卿儿,这件事情我只跟你说,你一定要记得,千万不要和阿筝说!”
顾卿点头:“好,我不说。”然后又看看儿子:“你也不许说!”
懵懵懂懂的小阿福啪的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呜呜呜的直摇头。
这算是做了保证了,顾卿转而望向胡措:“现在可以说了。”
胡措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咬咬牙,坦白道:“是……是老头儿的事情……”
顾卿心里一咯噔,有了不好的预感。
乔先生的医术的确比我们高明,一直以来我们都在找老头儿的病因到底在哪里,按理说如果是情绪失控,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有很多软性的方法可以让他恢复过来。昨日重现就是一个最好的法子,再加上药物和一些辅助疗法,必然可以康复……可是上次老头儿在阿筝重现从前事情的发疯之后,乔先生给他施了针,也做了一个十分深入的诊疗,竟……竟发现……”
顾卿心里慌了起来:“发现什么?”
胡措叹了一口气:“乔先生因为断腿,也研究过人的体内构造,闲暇时候更是研究过人的脑子。”他摸着自己的脑子:“这里头,可是千头万绪,有许多命门不可受损。老头他……因为五年前你们都受了重伤,你和老头脑袋都受了伤,可是老头的脑子里……”他指了后脑的一个地方:“应当是当时摔出了血,一直到现在,有血块淤积五年。当然,乔先生不敢肯定,他也是在一本医术上看到的案例,和老头一模一样!因为脑子受伤加上精神受创,他才会一直疯疯癫癫!”
顾卿的唇有些颤抖:“那……那能医治吗?”
胡措越发的神情严肃:“乔先生提出了一个很胆大的建议……开脑……”
顾卿面色一惊。
的确,这真是个十分危险的事情,即便是到现在,也没有听说过哪个大夫给人开过脑袋,这开了脑袋,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胡措知道顾卿在想什么,接话道:“这的确危险,实话实说,乔先生都没有把握,他甚至给了一个结论……”
顾卿把阿福拉到身边,蒙住他的耳朵:“什、什么结论……”
胡措挠挠头:“老头儿明显的属于内伤未愈,只怕继续这样下去未必就安享晚年,他还会疯疯癫癫,而他发病的时候,必然痛苦。当然,也可以为他治好这伤。但是你知道的……这样危险的事情,极有可能造成的后果,就是老头为了那清醒的片刻……送一条命。”
屋里面死一般的寂静。
也是这时候,响起了顾筝的声音:“既然是这样……那就不治了吧……”
第45章()
“阿筝!”顾卿刚才也是意外不已,以至于并没有发现顾筝早就不在房间里了。她好像出去过一次,此刻站在大门边,显得格外的平静。她冲着顾卿和胡措笑了笑,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胡措有些不知所措:“阿筝,我……”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顾筝反倒安慰起他来。
顾卿也担心不已:“阿筝,阿措只是……”
“当初我就说过,再坏的结果,不过是父亲一直维持现状。现在……大概就是这个情况吧。”她看的太开,反而叫人担心。
正在这时候,周砍忽然和刀哥一起过来了。两人过来不为别的,而是为了请顾筝一家暂时离开。
“顾姑娘请不要误会,只是这几日陈军那边恐怕会有动静。寨主要与陈军交手,之前已有陈国探子出现在山寨,此次若是让你们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会遇到什么危险,待寨主打完这一仗,必然会好好安顿顾姑娘一家。”
刀哥说完,周砍就接话:“寨主已经为顾姑娘你们安排好了地方,顾姑娘只需要躲避几日就可!届时乔先生也会与你们一起!”
看来真是要让他们一起躲避了。
顾筝皱起眉头:难道……他真的这么急着就要动手?可是要和陈军动手立战功,为什么要把人引到神龙寨里面来?
而另一头,高義在乔瑾瑜这里将计划最后确认了一遍,等到他询问乔瑾瑜的时候,却发现乔瑾瑜盯着面前的糕点在发呆。
“先生!?先生!”
乔瑾瑜的目光动了动:“你真的想好了?这算是背水一战。”
高義看了乔瑾瑜一眼,勾唇一笑:“今日大抵伤了她,可我别无选择。”
乔瑾瑜没有过多的意见,点了点头。
高義发现他对这盘顾卿送来的糕点很是注意:“先生何以放着糕点只看不吃?”
乔瑾瑜这才收了目光,淡淡道:“没有,只是在想事情罢了。”
***
天色渐渐的暗了,柴思音几日没有吃好,神色已经大不如前,一道哭声进了她的耳,她才猛地惊醒过来,朝门口望去。
万淑儿一身狼狈的跑了进来,对着柴思音就是一阵磕头:“淑儿对不起姐姐……淑儿让姐姐操心了……”
办法凑效了。那一身裙装,竟然真的解了樊阳王的怒?
柴思音将万淑儿扶了起来,万淑儿哭的眼睛都肿了,然而,她还没能说出更多感激的话来,就硬生生的吃了柴思音一个巴掌!啪的一声,拍的好不响亮!
“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家,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给我呆着!这里你做错了什么,你心里清楚,若是敢嚼半个舌根,你就给我当心点!”这是柴思音第一次露出这样狠厉阴冷的表情,万淑儿这几日都吃了大苦头,此番看到柴思音这个样子,越发的瑟瑟发抖,连连点头。
“滚回房去!”
万淑儿在婢女的侍奉下回去梳洗了。柴思音终究还是将这个表妹救了出来,可是她心中并不轻松。
说到底,这个樊阳王竟然也和那个顾惜涵有些交情。五年前顾惜涵死在十里坟,樊阳王夏侯勤五年都没敢来祭拜,最终还是来了。可万淑儿也是个不长眼睛的,瞧着樊阳王生的俊朗无双,风流不羁,虽然是个甩手王爷,但也是深得圣上宠爱,光看他的封地就晓得了。她一时邪念,竟然想要勾引樊阳王,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打听到那樊阳王制得衣裳竟是他十分看中的一位女子喜爱的款式,竟然胆大包天的偷了那件衣裳,穿着上了樊阳王的床。
谁料好事未成,却惹了樊阳王震怒,人关起来了,衣裳也糟蹋了。
柴思音不懂,她不懂为什么一个死了的人可以惹得这么多人念念不忘!她一直知道柳邵心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