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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邵冷冷的看了县令一眼,看的县令浑身发毛。他倒也没有发难,而是认真的翻看起这些东西,一边听着属下的汇报。
“将军,这几十户人家里面,全家都不见了的其实只有三户,一家是城北大街开织坊的钱家,属下估计,这钱家应当是早有准备,毕竟他们府上的之前物件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属下料想他们可能一早就想办理这个地方,现在不过是找到了一个契机,另外两家,应当是意外离开的。”
平了混乱,又看了那么多的户头册子,柳邵说不累是假的,他抬手柔了柔眉心,淡淡道:“还有两户呢?”
何俊想了想,皱眉道:“剩下的两户,意外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他们家中尚且还有财物,不像是早有预谋。哦对了,这两户人家,一户是姓胡,一户姓周,前者是开药庐的,后者是普通的做工人家!”
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柳邵的心头忽然就涌上一股无力感,他轻叹一声,抬手摆摆。何俊猜到这是让他们退下的意思,所以也不再多说,赶紧退下了。
柳邵好像一时之间失去了核查任何一户人家的兴趣一般,他把其他的人都屏退出去,站在营帐的窗口处,望向黑夜之中的明月,于坚硬盔甲之中,掏出了一根白玉簪。
白玉簪的雕琢十分的精细,是两朵桃花,簪头坠有一精致可爱的粉玉吊坠,走路见十分的活泼灵动……
谁能晓得,那沙场之上,刀光剑雨,能保住一条命功成身退已经极是不易,可是有那么一个男人,将易碎的白玉簪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簪在人在,所以他要比常人更加的凶猛狠厉!所以,他战功赫赫……
……
运送粮草的马车并没有直接去到驻扎在边境的军营,而是在出了城之后的一个分岔路口陡然一拐,优哉游哉的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乔瑾瑜坐在后面的一辆马车里,面前是一盘棋,他左右手对弈,显得十分的悠闲自在。
相比之下,今日随行的兄弟们个个都是酣畅淋漓的大呼痛快!
“先生当真是神算子!竟然能猜到陈军已经有所防备,且有探子混入城中,这一次咱们与他们也算是间接的合作了,要我说,陈军虽是敌对,但是真要论老子更讨厌谁,那必然是吴军!”
“就是!说话不算话!卑鄙!”
乔瑾瑜将马车的帘子撩起,对外面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不过这一次当真算是咱们走运了!不仅没被核查,还没被追杀!这群吴军到底是在干什么吃的?救她们这样也想端了爷爷们的窝,当真不是痴人说梦吗!?”
此话一出,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除了运送粮草的马车,乔瑾瑜还叫了另外一辆马车,将胡措和顾卿她们放了上去,而他的马车里,是还在昏迷中的顾筝以及早就已经醒了,却呆呆的看着乔瑾瑜下棋下了很久的顾重。
乔瑾瑜细细的打量了顾重很久,忽然勾唇一笑,放下左手的棋子,对顾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顾重愣愣的扎眼,好像有点不明白。乔瑾瑜的耐心特别好,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盘上,似乎是在演示下棋,顾重又愣了愣,忽然傻兮兮的笑了,旋即又一本正经的坐过来,目光严肃的端详着棋盘,然后执其一颗己方的棋子,神情肃穆的要下棋。
乔瑾瑜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顾重,他执棋子的姿势十分的标准,坐姿也是极其端庄,眼看着他要将棋子放上去,乔瑾瑜还不由得认真起来。然而,他还是想错了。
顾重架势起的厉害,可是真正将棋子放下去的时候,乔瑾瑜又不免露出失望的神色——他不过是胡乱下的,在模仿他刚才的动作罢了……
“父亲早年精神受创,这些年来一直有些疯癫。先生若是因为与一个疯人下棋而感到失望,未免有些好笑。”
一直睡倒在另一边的顾筝忽然开口,人也缓缓地坐了起来,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才好整以暇的看着乔瑾瑜。
乔瑾瑜也不急着辩解什么,他丢下棋子,淡淡一笑:“姑娘醒了?”
顾筝没说话,乔瑾瑜也不在意,他正要撩帘子的时候,眼前忽然寒光一闪!乔瑾瑜甚至没有来得及呼救,伸出去撩帘子的手已经被顾筝扣住,紧接着,一把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叫你的人停下,把我们送回北城门。”顾筝说这话的时候,还要示意顾重千万不要大喊,又或者是弄出什么别的响动。
然而,顾筝显然是想多了,顾重刚才下了一子之后,好像整个人都对下棋开始感兴趣了,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棋盘,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这边的紧张氛围他一点都没感觉到,还在认真的研究棋盘……
乔瑾瑜被压制着,手臂上传来了疼痛感,脖子上也是凉凉的,不过他并不显得惊慌:“姑娘,您误会在下的好意了。”
“好意?”顾筝咀嚼者这两个字,仿佛是在听一个笑话。
“是,好意。”
顾筝并未松开他,而是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他:“你是不知山上的山贼,你觉得,一个人要怎么样去无条件的相信一个山贼?”
乔瑾瑜的胳膊被拧的有点疼,他的呼吸也略微有些急促,但是语速依旧沉稳:“就凭看到吴军及其将领时,姑娘会吓得面色苍白,转眼却能对着没有人性的山贼刀剑相向……”
顾筝一愣,连带着手里的匕首都松动了几分……
第七章()
顾筝的松懈只维持了半刻,就在乔瑾瑜刚刚一动的时候,她又立马警觉起来,匕首也重新抵了回去:“先生,既然您这么了解我们,那也应该知道。我并不想伤害先生,可是如若先生一味地逼迫我,那对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乔瑾瑜依旧是从容浅笑,他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却又被顾筝狠厉制压,终于苦笑道:“这匕首,姑娘爱指哪里指哪里,可是这胳膊,不知能不能松动一些,乔某已经没了一双腿,当真不想连一双手都没有了……”
他说的认真,脸上的痛苦表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顾筝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缓缓的松开了扭着他的那只手,不过匕首并没有就此松开。
乔瑾瑜看着面前的匕首,不由得笑道:“其实,姑娘能松开手,就已经是对乔某的信任了。”
顾筝不想和他浪费时间:“你抓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乔瑾瑜淡淡一笑:“姑娘真的觉得,在下是在劫,而非救?”
顾筝的脸色一变,表情也变得不是很自然,乔瑾瑜把这些收入眼底,淡淡道:“虽说陈军从无滥杀无辜的时候,但是凡事总有例外,更何况那是打仗,并非而已,烽火所烧之处,皆是民不聊生,现在我将姑娘一家带走,烽火怎么烧都烧不上不知山,难道这还不算是救么?”
乔瑾瑜的解释让顾筝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她又察觉到不对劲:“你为什么要救我们?我们非亲非故,值得你这样将我拖家带口的带走?”
乔瑾瑜笑笑:“自然,我也是有自己的目的。”
顾筝警觉起来:“目的?”
乔瑾瑜看了一眼顾筝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微微挑眉,顾筝明白了他的意思,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其实在松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这么做根本毫无意义了,面前这个男人睿智冷静不说,就算是她真的动了他,也绝对没办法成功的逃脱,刚才那些举动,只能证明她的傻。
刀子收回去了,谈话的氛围好像也变了。乔瑾瑜看了一眼边上还在认真研究棋盘的顾重,不由得笑了笑,伸手捻了一子放在棋盘上的某一处,顾重顿时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顾筝有些讶异,下一刻,乔瑾瑜回过头来,淡淡道:“听说那一日见到姑娘与一公子出现在药地,乔某猜想姑娘应当是个大夫。”
顾筝摇头,实在的否定了他:“我并不是什么大夫,只是懂一些药理,识得一些草药罢了。”
乔瑾瑜:“这也无妨,姑娘懂药理即可!其实,姑娘有所不知,如今不知山中也面临着陈军和吴军的威胁,届时若是真的打起来,必然有伤亡,所以乔某才会准备许多的药草,以备不时之需。平日里也就罢了,找个根底不错的慢慢教,但是如今时间紧迫,还是找一个更懂的才好。我看姑娘亦柔亦刚,颇有决断,又深知药理,如果能来助乔某一臂之力,乔某自然感激。”
顾筝想了想,又道:“不知山上都是贼窝匪寇,你要我来帮你,这相当于让我帮你们这群土匪对付谁?吴军还是陈军?”
“神龙寨从未想过对付任何人,山中山民虽有粗俗庸鄙之处,却也不乏直率善良之辈,对于更多人来说,只是想有一个安定的生活,并没有姑娘想的那么复杂。”
见到顾筝没有说话,乔瑾瑜直白道:“姑娘可曾听说过神龙寨?”
按照常理来说,顾筝这样一个小家碧玉不应该听说过神龙寨,可是她只是简单地想了想,便说道:“先生说的神龙寨,可是盘踞在陈吴边境,一直以来都自立为王,且烧伤抢掠无恶不作,让剿匪官兵头疼不已,更是让他们闻之色变的神龙寨?”
乔瑾瑜忽然哈哈笑了起来,顾筝不太明白他在笑什么,乔瑾瑜摇摇头:“姑娘是在哪本杂书上看到这些的?”
顾筝这才面露赧色,大概明白了乔瑾瑜的意思——书上多夸张,更遑论那种地摊杂书,更是哗众取宠,有时候并不考究故事的真实性,只图一个爽快。顾筝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只是那时候看书只想着一个打发时间,无聊的时候翻到了,也就记住了。她尴尬的笑笑:“是……绿林怪志。”
乔瑾瑜越发的忍俊不禁,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顾筝:“很少有姑娘家会喜欢看这样的书的。”
顾筝也不想多解释,随口说了一句:“也就是随便翻翻。”
乔瑾瑜看出她的尴尬,这才慢慢的收了笑容,变得正经严肃起来,也对他说了有关于神龙寨的种种由来。
其实,神龙寨出现伊始,并非是山贼土匪聚集出来打家劫舍,相反的,真正让神龙寨出现的,是多年前的而一支军队。不知山从前还不是不知山,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兵荒马乱之地,当时就是由一支军队逃进深山,据说还拖家带口,一支军队的数量驻扎进去之后,就再没有出来,听闻当初那支军队带了很多的财宝进去,原本是想要躲避一时,最终还是被山中的山鬼给歼灭,不过那些财宝却留在了山中。
这么多年以来,不乏有好奇之人要进山探寻,更是想要找到那些财宝,可是进去的人,没有一个人出来,所以一直以来们也没人知道不知山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也让由尸骨堆出来的不知山变得越发的神秘。
“那……不知山中真的有财宝?还是当时那支军队带进去的?”顾筝好奇的问道。
乔瑾瑜摇摇头:“这一点我也不知道,总之神龙寨的由来是从那支军队开始,之后渐渐地演变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过了很多年,有史为记的史料尚且还有瞎编乱造的时候,更何况是那山野之处呢。我只是想告诉姑娘,神龙寨从一开始就并非什么蛮横之地,以姑娘现在的状况,在哪里找到一个安身之处是再简单不过的,而我也能多一个帮手,岂不是一举两得?”
顾筝明显有些动摇了,她微微挑眉:“我要怎么帮你?”
乔瑾瑜的笑容松动了几分:“我说过,姑娘只需要帮我打理打理药田,懂药理制药即可!另外,乔某也并非想要强迫为难姑娘,青姑娘上山,讲究的是一个诚意,若是姑娘去了之后觉得实在是无法适应,乔某可以以性命担保,只要姑娘想走,必然亲自送姑娘回来,保姑娘安然无恙!”
顾筝这一次没有再说话,她往马车的外面看了看,马车正在路上行驶。一路的风景十分的清幽雅致,单单这样看上去,谁都想不到他们要通往的是那个神秘而又可怕的神龙寨。就这么思索了一会儿,顾筝收回目光,果断道:“左右现在已经跟着过来了,再回去,只怕哪位柳将军还觉得我们回的稀奇,又生出什么疑虑反倒不好了,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一家可以跟着先生回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乔瑾瑜非常好说话:“姑娘但说无妨!”
顾筝:“我父亲神智有些不好,长期以来需要服用一些药物,我在帮先生之余,并不需要多的报酬,只需要先生每日给个温饱,再保证我父亲的用药不会中断,先生需要我的地方,我自当尽心尽力!”
乔瑾瑜认真的打量了顾筝一会儿,忽然问道:“不知姑娘姓甚名谁,芳龄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