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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将一种不知名的草叶丢进火中,一股浓郁的青涩气息,在火焰的灼烧下被催发出来,驱散了附近的蚊虫。这是他的收获之一,在前行的路上,他发觉许多小兽的栖息地都会有这种植物。这种植物的种子带着钩刺,可以挂在动物的皮毛上,随着动物的移动而被散播出去。
……
远远的一声马嘶,打断了布兰的思考。布兰仔细分辨着魔力网中感知到的信息,有两骑向这边过来。稍稍调整了坐姿保持着警惕,布兰将大部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眼前的地图上。
随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两个少年逐渐清晰的出现在布兰的感知中,于是他彻底放下了最后的戒备。
两个少年远远的看到了布兰,只是布兰的形象有些诡异,数团星光围着他起起落落,这让逐渐接近的少年有些迟疑。但很快北地人的直觉和自来熟的性格,让他们坐到了篝火旁。
这是传统,也是习惯。野外相遇的北地人,无需对方邀请,也无需客套。如果火上有烘烤的食物,也只需伸手取用就是了。可惜布兰面前只有不太旺盛的篝火,两个少年只好摸出自带的食物啃着。如果不是布兰正专注的标示地图,他们还会将自己的食物分给布兰一份。
现在两个少年已经坐在了布兰的魔力网范围内,飘动的星光偶尔会经过两个少年。过了最初的警惕不安后,两个少年开始好奇,并小声交换着意见。直到布兰抬起头并收起地图,他们终于忍不住向布兰发问。
“这是什么?”
“魔力。”
“骗我们,魔力是不可见。”
“嗯,这是魔力凝聚后的样子。”布兰随口应付着。
“你是巫师?”
“嗯。”
一个少年有些不屑,“我们北地就不出巫师。”
布兰以无所谓的态度解释了一句“但总有人会觉醒,只要觉醒了就是巫师。”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试练。”
“你才多大?”
布兰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纹,懒得理会这种无意识的挑衅。
“我们也是去完成试练,一起走吧,我们会在路上照顾你的。”
“不用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两个少年愣了愣,问道:“还要做什么事情?试练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是巫师,有些与你们不太一样。”布兰对两个好奇宝宝有些无语。
两个少年接着问道:“你从哪里来?”
“城堡。”
“哇!”两个少年感叹着。
在北地说到城堡,只能是指布兰从小生活和长大的家。
两个少年有些兴奋:“听说那里都是强大的武士,完成试练后,我们也想加入。”
“有志气。”
“听说城堡中的武士会巡守边境,需要经常战斗,是真的么?”
“嗯,差不多。”
“你见过外面的人么?”
“见过,但是他们中坏人比较多,所以要小心不能上当。”
“敢骗我们,砍了他们。”
布兰叹了口气:“总不能见谁砍谁。”
一个少年问道:“你杀过人么?”
另一个少年抢先解答:“肯定没有,他才多大?”
布兰顺着话音:“是的,没有杀过。”
然而,少年下面的问话让布兰被深深的打击到了。
“从城堡回来的武士说,城堡中有个孩子是白痴,叫什么来着……”
“布兰。”布兰有气无力的提醒着,有种好事不出门的感慨。
“对,就叫布兰。”
另一个少年补充说道:“这违背了我们的传统,有残疾的孩子在出生时就应该被溺死。”
“嗯,好办法。”布兰有些没好气。
“你认识他么?”
“认识,而且还挺熟。他并不是白痴,是告诉你们这话的人,瞎!”布兰十分肯定的回答。
“怎么可能?他才不瞎。”
“我和布兰从小一块长大,从没有分开过。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不白痴。所以,你们那位肯定瞎得不轻!”
看着还想争辩的两个少年,布兰提醒了一句:“睡吧,试练才是最重要的。多休息一会,晚上我来守夜。”
“你行么?还是我们来吧。”
“放心,我是巫师。我的能力可以一边睡觉,一边警惕周围,有危险会叫醒你们的。”说完,布兰不再理会他们,盘坐着合上了眼睛。
……
清晨,两个少年被一阵烤肉的香味给唤醒了。一条手臂粗的蛇,被切成数段后放在火上灼烤着。
“什么时候捉到的?”
“昨晚,它想找你们亲近时捉到的。”
然后布兰听到两个少年互相埋怨的低语。人有时就会这样,有了依靠时就会失去必要的警惕,总是会认为对方会如何如何。以这种状态进入荒原,两个少年会很危险。
吃过早餐,双方互道一声保重。即没有互相通报姓名,也没有过多打听对方的来历。这种没心没肺的样子,可能也就北地出产。
。
第65章 荒原中的伙伴()
映月泉东边是飞絮沼泽,从这里出发大概需要一二周的路程。那里长年飘浮着大量的飞絮,根据记载,那些飞絮是活的,是一个个独立的生命,所以布兰想去看看。按道理,一阵风就可以将这些飞絮一扫而空,是什么力量在束缚它们?
……
布兰和花花目前正处于亢奋期,无论布兰从前世中保留了多少经验和记忆,他的许多行为仍然受到身体生长发育的影响。他和花花的心越来越野,对猎物的要求也越来越高,朝着更具困难和挑战的方向偏了下去。似乎这种方式,给一人一猫带来了无穷的乐趣。在惊险和刺激中,这两个小家伙不断向自己的极限挑战。每一次成功,都会给两者带来无穷的满足感。至于失败,以目前他们还算完好的状态,说明这一人一猫的逃跑本事非常不错。
甚至他们已经偏离了自然的方向,不再是为了食物,而是为了杀戮所带来的快感。嗜血,在一人一猫的性格中开始生根发发芽。
布兰和花花目前正围着一头皮糙肉厚的野猪较劲,这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两个小家伙如同两个跳蚤,围着这头巨大的野猪跳来跳去,虽然给这个巨大的家伙造成了无数的伤痕,但却始终无法给予致命一击。
这只野猪已经从最初的恐慌,和受伤之后的暴怒中清醒过来。它想摆脱这两个讨厌的小家伙,如同它摆脱那些经常围绕身周的蚊虫,只需不再理会,朝着一个泥潭的方向冲过去就好。于是,它低头向一个方向猛冲过去,不再回头。布兰和花花还不想放弃,至少在目前亢奋的精神状态下,他们抬脚追了下去。
他们的争斗早已经引起了其他掠食者的注意。一只母狮恰巧躲在了野猪的逃跑路线上,这只母狮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她给予了这只野猪致命的一击,现在她正死死的咬住这头野猪的咽喉。追赶上来的布兰顺势将短刀插入野猪的眼框,彻底结束了它的生命。
现在他们面临着另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猎物的分配。母狮巨大的脑袋现在正对着布兰,布兰在她的面前显得太过渺小。体型巨大的优势,使得母狮充满了压迫感,这也让她认为自己应该占据猎物的分配权。
北地的掠食者们并不缺少合作,哪怕是不同物种间,有时也会结成短暂的联合。只是当狩猎结束时,对食物的分配并不是以谁出的力最多划定,而是以实力来划分,谁可以占据一个更方便进食或优先下嘴的位置。
但是,布兰和花花目前可不会这么想,亢奋的心情让他们有种压抑不住的冲动,想用武力解决目前所能遇到的各种状况。于是花花发出恐吓的大叫:“嗷呜……”
布兰开始准备寻找下刀抢攻的位置,那把刚刚从野猪眼框中抽出的短刀,有鲜血正缓缓的从上面滑落,逐渐露出闪耀着星芒的刀身。或许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刀身开始震荡嗡鸣。
即使是野兽也不会发起无谓的争斗,面对跃跃欲试的一人一猫两个熊孩子,母狮选择了退让。布兰依旧是从猎物的脊椎处解下两条肉,然后和花花坐在不远处分而食之。这让母狮有些莫名其妙,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扫了几遍,然后试探的咬了一口,发觉对面毫无反应,这才放心的发出一阵阵吼叫。
三只幼狮逐渐出现在布兰的感知中,向这边接近,这让布兰瞬间提高了警惕。有幼狮,就应该有公狮和狮群。布兰可不想处在狮群当中,于是他将自身的魔力网张开,让魔力的潮汐,朝四周涌去仔细感知着。对面的母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警惕的盯着布兰,小心观察着他。
周围没有狮群,有其他的掠食者在顺着血腥寻找了过来,这就有些奇怪了。是什么情况,让一只母狮带着幼崽远离了狮群?
野兽天生对危险就有敏锐的直觉,而布兰天生就对各种幼崽提不起任何杀意。这是前世的大环境造成的,对各种弱小的,无助的怜悯,这种性格也深深烙印在布兰的灵魂中。所以在仔细感知和搜索后,布兰的气质瞬间软化,隐约露出的嗜血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当几只幼崽好奇的接近他时,他将手中鲜嫩可口的肉分给了几只幼狮。布兰的变化很快影响到了母狮,如今他们正亲密的坐在一起,而母狮在舔舐清理自己时,也时不时的给布兰来一下。这让花花有些不满,不时伸出爪子拍打下母狮,只是在不弹出指甲时,这种攻击对母狮连挠痒痒都不算……
……
这是一段比较轻松愉快的路程,有布兰和花花这两个作死的跳蚤,狩猎时母狮可以轻松的咬住目标的要害,然后布兰再跟上补刀。当作死不再是一种惊险刺激的行为时,布兰和花花对这种狩猎也就失去了兴趣。而母狮则对最近的生活非常满意,这从她对布兰和花花的态度中可以充分反应出来。
随着不断接近飞絮沼泽,母狮开始露出畏惧和迟疑的情绪。这里距离飞絮沼泽还有很长的距离,应该不是飞絮沼泽发生了变故。再根据母狮出现时的情况,布兰大概可以猜测到一些原因。只是这本就是自然规则,自己有必要介入么?即使是现在帮助了她们,可随着自己渐渐离开母狮的狩猎范围,当自己离开时,最终的结局会发生改变么?
于是布兰开始变得神神叨叨,在母狮面前说了一堆废话后,玩了一个猜硬币的游戏,他将双手伸到母狮面前,看看母狮会选择哪只手……
……
布兰看着不远的狮群有些无语,他就知道是这样,年青的公狮赶走了年老的占据了狮群。作为新的王,他会杀死狮群中的幼崽。只是面前的这只母狮违背了一些自然法则,竟然带着自己的三只幼狮离开了狮群。
好吧,既然都是规则的破坏者,那么我有义务帮助你,哪怕你没有猜对硬币,布兰给自己找着借口。我会杀掉狮王,而你也会带着幼崽回归狮群,至少可以让幼崽们在狮群中暂时的安全成长一段时间,如果运气好,他们会长大。
。
第66章 兽王()
没有任何一只成年的掠食者是容易对付的,在以生命为竞争的赌注下,活下来本身就是实力的证明,优秀的证明。公狮从来都不是以数量为优势,猎杀技能和自然进化的爪牙皮毛,是他们天然的武器和护甲。如果有花花的协助,布兰并不觉得这样的对手是不可战胜的。但是想帮助母狮回到狮群,那么他必须以挑战者的身份,独自赶走或杀死这头年青的狮王。
为了保证母狮一家拥有一个安全时期,布兰更希望杀死这头雄狮。但仅凭手中现有的两把短刀,有些难以实现,所以他必须对武器进行调整。
……
布兰现在带着母狮一家,与狮群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他把身上的零零碎碎逐一摆在了地上,直到最后摸出那把餐刀。
布兰叹着气喃喃道:“如今我不再需要你了。”餐刀轻颤了一下。
“我知道这不对,这是抛弃。我并不想抛弃谁,可是你已经不再有用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可能把这样子的你永远带在身上。”
“我知道这不对……”
“或许这是自我安慰,或许这能让你高兴一些,你会以新的生命方式陪伴在我的身边。”餐刀发出了一声脆响,似是认可。似乎只要陪伴布兰,其他并不重要。它只是布兰最无助时,虚妄的自我安慰。它是布兰精神的分裂,是布兰自我欺骗的假象。它曾是布兰内心惟一的依靠,是他对抗恐惧的最后臆想。
看着地上的所有零零碎碎,渐渐融入到两把短刀中,最后这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