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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心回到婆婆家中,看到确有两名丫头熬药、做饭照顾她,安心许多。
余婆婆知道吴忠的照料是为蓝心,想劝她勿要前往,可身边有人不好多言,只道:“他日命运如何不可知,你要小心行事,不要贪恋荣华。”
蓝心一一受教,与婆婆分别她伤心难耐大哭一场,在吴忠随从石隽几次催促下才动身。
西街宅院宽敞明亮,装饰精致,风景宜人,不愧是内侍总管外所。屋内嬷嬷、丫头、小厮数十人全都尽心照顾蓝心。另外吴忠还安排宫中老人赵嬷嬷教她礼仪,京中老夫子教她读书识字,乐坊才女教她歌舞乐器。这些东西蓝心本就喜欢,全身心学习。吴忠很满意,叮嘱她用心学习双弦,也就是二胡,蓝心虽然喜欢各类乐器,可是二胡若不学个几年,拉出来的都是杀猪声。
吴忠只道:“你只管学,未必在选秀时演奏。”
初选之日方到,礼部所在大街被应选来的车轿围得水泄不通,这些世家大多想攀龙附凤,可是皇家风云几多忧愁几多伤。满城人民茶余饭后都在议论哪家被选上,哪家落选。一晃眼就是初选最后一日,蓝心的马车来到礼部,这里已不如前几日热闹,可她还是很紧张,从下车到面试心里都在发慌,连行礼都忘了。好在礼部人见她姿容倾城,又是吴大人侄女,便通过。蓝心才松了口气,初选结束后她想打听总府千金应选情况被赵嬷嬷制止。
回到西街宅院,吴忠变告诉她秀儿已落选,总府大人怕她留下生事,将她送出京城。蓝心非常开心想尽快告诉婆婆。吴忠又告诉她,他已将婆婆送去与秀儿会合,现今不在京城。让她用心学习以备三日后复选。蓝心还是不放心,可她身边时刻有人跟着,出不去。复选当日,蓝心趁车马行至婆婆家附近大街时,谎称腹疼难忍想要如厕。无奈之下赵嬷嬷和丫头小周陪她去。这几日蓝心天天拿好吃的给小周,与她无话不说。小周认定蓝心将来前途无量,也愿意效忠于她,如厕时帮忙打掩护,蓝心悄悄跑回余婆婆家中,家里空无一人,她找了几名邻居询问,都说婆婆回乡下探亲要过些日子才回来,她才安了心,跑回去参加复选。
复选时,听说十分严格很多人都被刷下。蓝心更加紧张,努力安抚自己。进入大堂后,十几名穿官服的大人,八九名掌事女官,蓝心强压紧张向他们行了礼。这些人无不惊叹她的美貌。
其中一名掌事女官严肃的说:“礼数还算可以,只是说话都在打颤有些紧张了。”
被他们夸赞,蓝心轻松很多。
另一名女官道:“在这种情况下,紧张也属正常。”
一名中年考官问:“阮小姐,可有念过书,有何才艺?”
蓝心从小就很喜欢古代文化,包括琴棋书画,跳舞弹琴,可家里穷没钱学,等工作后的工资一半拿去学古筝和洞箫,虽然不是很精,但还能奏的几曲。从小就跟着电视练舞蹈,后来有电脑就跟着视频自己跳,现在只要不是高难度的舞蹈,还是能跳。唱歌还不错,在大学参加过比赛还得过奖。读书时和同学下五子棋,后来就跟电脑下象棋、围棋、书画方面,钢笔字不丑,也可以照着图画图。蓝心就说了自己最拿得出手的,“回大人话,阮思读过两年书,会唱歌弹筝。”
那大人就命人搬来一架筝,蓝心边弹边唱《葬花吟》,小心翼翼,深怕哪个调没弹对。
曲完后,这曲子哀婉凄迷令人神伤,大人都没听过,一个男考官道,“阮小姐,年纪轻轻就唱如此悲伤的曲子,莫非心中有感触?”
蓝心现在已经淡定不少,“人生无常,或是乐极生悲,或是否极泰来,悲欢离合,生老病死,任何人都会经历,若是在乐而忘形之时想些悲伤的事,悲伤之时想起开心的事,那人生就会淡然许多。”
考官点头,“有些道理。”
掌事女官侧眼看了一眼身旁的海棠花,似是想起什么。蓝心为了表现自己,就看着海棠,借了林黛玉的一句诗:“偷得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众人称赞:“好!”
忽然一片海棠花被风吹掉地上,蓝心又道:“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众人又道:“好!”
中年考官点头笑道:“不愧是中书郎家千金,文采出众。”
蓝心低头道:“大人过奖,阮思不敢当。”
此时她很庆幸这里的语言文化与她那里无甚差别,否则寸步难行。
第六章 内庭苑争艳()
每位秀女复选时都让抄一篇字,蓝心很少写毛笔字,字很难看,虽然老师教她练字,可短短几日也写不出好字,抄书时只能一笔一划规整的写。
当考官看完她的抄书时,皆摇头显出诧异的神色。中年考官道:“这字真是不堪入目,连五岁孩童都不如。”
蓝心羞得低头又觉不服,在他们那里人们都是用手机电脑等电子产品,摸笔的机会都少,还毛笔字,能写出来就不错了。
复选结果很快出来,蓝心以品貌才华出众入选。此次通过复选的秀女有三十人,分别住在京城各处。次日就有宫中内侍到各处宣旨,命各位秀女于明日上午由西华门入宫,到内庭苑进行身体检查。蓝心住的西街宅院离西华门很近,一大早就收拾好入宫,之前她无数次向赵嬷嬷石隽等打探四公主下落,都没什么收获,希望借这次入宫能想办法见到四公主,事与愿违,入
宫之后内侍嬷嬷紧紧跟随,不准她多言语四处看。
到内庭苑后,已到的秀女们互相打量,蓝心见她们感叹果然质量不错,有两三个还十分出众。
十几名医女,嬷嬷早已准备好。从号脉看面到宽衣检查皮肤私处,无不仔细认真,弄得很多秀女羞哭。蓝心在那边也到医院体检过,可没这么‘全面’的也觉羞辱,加之想到宫里女子的悲惨命运难免害怕,忍不住躲在一角哭泣。
忽然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你就是阮思吧?果然名不虚传,哭起来都这么美啊!”
蓝心赶紧擦去眼泪,转眼看去一个十五六岁长相清秀可爱的姑娘正笑着看她,便问:“你也是秀女?”
女孩笑道:“我叫连乐,今年十六岁,是晋国公的孙女。”
官家以公侯伯爵排位,这小女孩家世不俗,蓝心弯身行礼,道:“连小姐好,我叫阮思,今年也是十六,中书郎阮星之女。”
连乐连忙把她扶起来,问:“我是十月生的,你呢?”
“六月。”
连乐笑道:“那你是阮姐姐,如果你不嫌弃,以后我们就做朋友吧。”
到这里连乐是第一个要与她做朋友的,况且家世不俗,说不定对以后有利,蓝心就答应,又问:“所有的秀女都哭泣,你为何乐呵呵的?”
连乐笑道:“我自来如此,万事不能总如意,与其哭着过每天,还不如乐着过。”
蓝心很羡慕她的乐观。
“这还没入宫呢,就开始拉帮结派了!”另一名秀女说道。
蓝心看去是刚才她觉得还比较出众的两三个之一,这女子眉目清俊,眼神凌厉,透出一股傲世的英气。
连乐看她不爽,顶了一句,“拉帮结派谁能比得过你!”
这秀女名聂鸾是聂家的掌上明珠,聂家先祖是龙国旧臣不受重用,后跟蔃族灭了龙国被封建都王,聂家子孙出了很多将才,聂鸾父亲更是组建聂家军驻守南海。
聂鸾欲发作被她的侍女制止,走到蓝心面前看了几眼,道:“长得好又怎样?家世不行最多指给王室宗亲,皇室休想!”
连乐气急欲发作,蓝心也不爽她,可不想惹是生非,就拉住她。
一旁另一个‘两三个出众’之一的秀女喊道:“聂鸾,我们走吧。”这个秀女样貌秀美,温柔似水,举止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聂鸾向她走去,那名温柔的秀女对蓝心微微一笑,转身与聂鸾离开,这一笑令人神往。
连乐拉着蓝心说:“姐姐,你别理她,就是个粗鲁之人。”
“她们都是什么人啊?”
“刚才那个凶巴巴的叫聂鸾,是聂家的女儿,聂家手握二十万大军,常年在南海抵御海匪,聂鸾仗着家世飞扬跋扈常常不把人放在眼中。”
“那另外那名温柔的秀女呢?”
又一名秀女走来,道:“她是锦妃娘娘的外甥女,名上官娟,上官家家大势大,富可敌国。”
连乐亲切的叫这名秀女,“毓秀姐姐!好久没见到你了!”
毓秀向她们行了礼,自报家门:“软小姐好,我叫于毓秀,是护城公的女儿。”
又是一个‘公’,蓝心也向她行礼,“你好。”
此时连乐的嬷嬷来找她,她匆匆向蓝心毓秀告别,就走了。
毓秀道:“连妹妹乐观,真让人羡慕!”
蓝心道:“毓秀小姐美貌过人,又是护城公之女,才让人羡慕。”
毓秀苦笑道:“我这个护城公之女比不过连乐家晋国公的荣耀,抵不过上官家的财势威望,更不如聂家的功勋。”
蓝心听她语气,似乎有辛酸,就不再多问,此时小周和嬷嬷来找。
“如蓝小姐不弃,毓秀也愿与你为友。”
“这样最好不过,姐姐温柔贤德,以后就劳你多照顾。”
“以后大家相互照顾。”
毓秀家的嬷嬷也来接她,两人道别后纷纷离去。
第七章 西西入梦()
快要殿选了,老师们更加严厉的教蓝心,每天都要深夜才让她休息。这天蓝心累得不行还没沐浴直接趟上床,倒头就睡。赵嬷嬷还在一旁念叨“睡觉要有规矩不可打呼噜不可呓语…”
蓝心不理,到这个世界后每夜都没睡好,今日一是太累了,二是以为很快就能入宫见蕾蕾心里舒畅,很快就入睡。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名少年伏在窗边望着星空,背影是那么哀伤,神情是那么无奈。蓝心忍不住问他“你是谁?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少年不语,蓝心惊讶自己能开口了,又问:“你怎么不说话?”那少年叹了口气,转过身说出两个字“青溪!”之后慢慢消失,蓝心看到他的脸大惊。忽然四周逐渐变成遍地花海,精灵们在花中飞舞嬉笑,一只熟悉的精灵向她飞来,抱住她,喊道:“主人,西西好想你!”
蓝心按住她左右看看,果然是西西,怒问:“你去哪里了?我到这里人生地不熟,你和蕾蕾又不在了,我好怕!”说着哭起来。
西西见主人哭她也哭,“我也想见你。”
蓝心问她,“你哭什么?”
“主人,我也好想见你,但是没有办法,这里是凡间我一个精灵不能存活,只有到主人的梦里找你,可主人最近睡不好恶梦不断,今天好不容易才进入梦中。”
“你在我梦里!”
“嗯,我们精灵不比灵人,他们在没有灵力的地方也可以像凡人一样活着,我们必须要住在灵力的地方,不然会慢慢变回原形。”
“什么意思啊?”
“主人离开这个世界太久了,已经忘却以往,十万年前天界大乱,天帝自顾不暇,失于对凡间掌控。凡人人数众多且天性狡猾,排斥有灵里的灵族族人,灵族人觉得凡人庸碌贪婪,怕他们吸取灵力,因而凡人和灵人在禁碑上立下合约,凡灵隔界,自此凡间绝灵,灵人到凡间无法使用灵力,没有灵力的凡人也不能穿过仙凡结界。”
“我怎么感觉在听神话故事!这里是地球?还是其他空间?”
“这里不是地球,而是和地球一样在太阳系的星球,千万年前上古人族统治着这颗星球,万物和谐共存一片繁荣,因而这颗星球叫做人球,但百万年前上古人族突然消失,这个世界陷入混战,最终各族霸占一方,形成各界势力。”
“上古人族!人球!你别骗我,小学的时候就学过太阳系、行星,从没听过人球!”
“主人你都穿越时空到这里还不相信,人球和地球离太阳距离是一样长的,只是轨道位置不一样,太阳隔着相互看不着。”
蓝心才不信,要是这样那些天文学家都是吃干饭的了。
“主人,宇宙之大,空间之广无奇不有。我想等你恢复记忆,这一切比我都明白。”
蓝心确实对宇宙知之甚少,无法解释遇到的一切。
西西岔开话题,道:“主人上一世是上古大神,灵源充沛,虽然在凡间,只要运用得当,禁碑无法限制你。”
“可我完全感受不到我有什么特别力量。”
“那是主人离开太久了,西西以后会在梦中教你激活灵力的方法,等你灵力恢复,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回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