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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十三豁然起身,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间窄小的木屋之中,一张床,一张摇椅,别无他物。
他坐在床边,听着老旧摇椅发出仿佛要断气的摇晃声,看着躺在上面笼罩在阴影里的人,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
“你……你是谁?”
摇椅依旧在发出缓慢地摇动声,那人却没有说话,木屋外的风声却大了起来。
韩十三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还悄然地握住了身边的石刀,可是一握之下,他的脸色大变。
他的手抖得厉害,不,应该是说石刀抖得很厉害,似乎要从他手中挣脱,他居然握不住自己的刀!
脸上的慌乱即使在昏暗的光线里也显得十分明显,他咬着牙将左手也握在石刀上面,石刀才勉强稳住,不至于脱手而出。
这个时候,那一直躺在摇椅上的身影,忽然转过头来,一双如同深渊的黑眸里卷起漩涡。
嗡!
石刀化作一道皎光,飞到了人影面前,安安静静地像是护卫一样悬浮在空中。
韩十三的脑袋轰一声巨响,他瞪着眼老半天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摇椅上的一人一刀,不断打着牙颤。
“唉……”很久之后,摇椅上的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守墓一族的后辈弱小到这般地步了么……”
韩十三内心掀起巨大波澜,他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人,“你是守墓一族的先辈?!”
那人似乎还沉浸在那一声叹息之中,良久之后他在昏暗之中朝着韩十三伸出了一只手,“你过来……”
韩十三走了过去,恍恍惚惚,在摇椅前,竟是不知何故跪了下来,宽大的手掌按在了他脑袋上,他完全无动于衷仿若失了魂的人。
从出生到现在,往事的记忆像是一页页被翻开的书,韩十三所有的经历,哪怕是早已忘却在时间尘埃里的事情,一切的秘密,有生以来第一次被除了自己以为的人所读过。
扑通一声响,韩十三后仰跌去,烛光朦胧,他起身的时候,眼睛里含着隐怒。
“怎么,很生气?”人影笑道,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嘲弄,“相比于自己的记忆被攫取,我觉得你更应该知道自己的无能。”
站着灯影下的韩十三手臂泛起青筋,双手死死地握成拳头,可是他垂着头没有动,哪怕一步。
“你在想什么?是在害怕么?”摇椅上的人说,那双深渊黑狱一样的眼睛看着他,“害怕丢你守墓一族的脸,害怕村子没了你这所谓的希望,还是害怕一不小心你的盖世强者梦就被我打碎在这里!?”
韩十三身体一颤,那人就冷笑,“被说中了痛处?即使这样连反抗也是不敢么?放心,我不会杀你,你并不配我动手。”
“懦弱无能之辈,立刻从这里滚出去!”人影喝斥道,风声倒卷,光影缭乱。
韩十三感觉到身后一扯,自己竟是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人影露出疯狂地冷笑,有一种力量要将韩十三踢离这里。
“真过分……”
忽然,韩十三一大脚往前一踏,身形随即顿住,那低着的头颅此刻抬起直视着摇椅上的人。
那黑狱深渊的双眼面对韩十三黑眸没来由一凝,不过瞬间其上涌起黑光怒澜,“守墓小儿,还不速给吾退下!”
韩十三看了他两眼,黑脸露出一丝古怪,然后整个人轻松下来,又露出往常那没正形的表情。
“你只不过是刀痕里残存的一抹意念吧,说白了跟这盏随时湮灭的油灯差不多。”韩十三摇了摇头,“你杀不了我。”
周围的空气一阵剧烈的波动,摇椅声忽然止住,沉默了好半响之后,一声冷哼传来,石刀哐啷坠地,“看来你还未愚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可即使我杀不了你,我依旧是这空间里诞生的意念,你不想知道守墓一脉先人留在这里的秘密?”
韩十三把石刀握在了手上,“什么秘密?”
那残破的意念发出一串得意地笑声,又慢慢地摇起摇椅,“关于四圣刀术的秘密,你既已得到刀术白虎不想知道其余三圣的下落?”
“想啊。”韩十三说,“可是你不会告诉我的不是么?”
残念笑了起来,“你错了,我会告诉你。”
“哦?”韩十三垫着下巴也跟着笑,“我有个做生意的好朋友告诉过我,吃别人的肉就要有让割肉的打算,你想要什么?”
“割肉?哈哈哈哈,小辈你放心,我不会这么残忍,你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忙即可。”
他说完,没等韩十三作何反应,原本在屋内那盏油灯突然湮灭,眼前的一切顿时陷入黑暗当中,风沙止息,有幽灵似的笑声在耳畔响起。
下一刻,周围恢复光明,韩十三置身在一座四角矗立石柱的祭坛上。
白石所筑的地面上,位于正中间有一个深坑,黑漆漆地不见何物,四支石柱中有一支雕刻着白虎图腾,其余的则空白一片。
“这里只有白虎灵体的供奉柱,没有另外三圣,当然白虎灵体被你偷走了之后,其供奉柱的图腾之力也在不停流逝。”一道黑色流沙,一个脸部线条极其硬朗的中年男人出现。
韩十三望着那依旧有着深邃黑狱般的脸庞,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后者露出一个笑容,指了指白虎柱。
“击碎白虎柱,此处祭坛便能彻底瓦解,显出藏在期内的四圣之息,用你的石刀吸取,将来它会帮你感应到其余三圣灵体的藏身地。”
“我猜击碎了白虎柱之后,或许某个东西就会获得自由。”韩十三皱着眉道。
中年人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你猜的没错,到时候我会以意念残躯脱离这里,脱离这困了我数百年的鬼地方。”
“你想要四圣刀术,别无他法,帮我就是帮你,这买卖很公平。”
第63章 战场()
“很公平。”韩十三想了想,脸上却不太高兴,“虽然我不是很想帮你脱困,但是……我会砍碎这祭坛。”说罢,手中石刀在灵力的催动下,彻底爆发。
白虎虚影横空的时候,那种震撼的力量感,使中年人的双眼熠熠生辉,黑狱般双眼暗涌搅动。
吼!
白虎向着曾经寄宿灵体的供奉柱撞去,这一刀没有任何悬念或者阻碍,早已失去支持的柱体像玻璃般飞碎。
大地颤动,祭坛出现钢链般不规则的裂痕,一块块碎石滚落,四周涌起巨大的流沙漩涡,一束三色气流从即将沉没的破碎祭坛出现。
韩十三目光一闪,提刀飞跃,就要将这三圣气息吸入石刀,若能将四圣刀术完整习得,石刀之威将不可同日而语。
可是,没等他露出喜色,三色气流竟在手中摇身一晃,急速逃离,抬头的刹那,他的黑脸更黑了。
“小辈,你很生气?”天空之上,中年人露出虐笑,,其抬起的掌心中正躺着那束三色气流。
“该死的四圣祭坛被打碎的感觉真是好,自由的空气就像要蹿进我每一寸肌肤,小辈,我想我得感谢下你的帮忙。”
韩十三伸出了一只手,“还我,或者你想挨刀。”
中年人笑意里越发戏虐。”守墓小辈,虽然我不是守墓一脉先辈实体,可也是由他的刀意所诞生的灵,或者说是另一种重生,我劝你说话谨慎方好……”
此话音未落,一记长炼白光猛劈而出,那中年人应声如烟云散去,韩十三手中石刀白耀辉华,黑脸显得有点难看。
一长串的冷笑在空中回荡,却没有看见人影,“小辈,我没有实体你如何杀我,待我寻得皮囊,以后会回来和你好好计较,白虎刀术与石刀且当寄放与你……”
笑声的余音回荡未止,韩十三黑着脸将手上某颗揣紧的火色圆珠收了回去,悻悻然地低语起来。
“这老鬼……算啦……且让你走,等你找到其余三圣,可要快点回来找我,我们的交易还没结束……”
火与光并存映照在天穹之上,这本该不属于夜色里的森林,可是当金甲铁骑出现的时候,流血已然不可避免。
一支羽箭带着燃烧的火焰,笔直穿透夜幕,在野族战士的呼喝声中命中一头猛兽坐骑,烈火在竖瞳内灼伤,发出震耳的痛吼。
原本紧张对峙的野族像点燃了的干柴,轰然爆发出熊熊大火。
野族战士们催动胯下猛兽,青色的藤甲、挥舞的战矛,愤怒的身影成群冲锋。
连天骑在战马上,金甲覆盖住脸庞,映射出冷冽的流彩,这场战斗是对罪人的审判,唯有净化包藏罪恶的土壤,方能杜绝罪恶的成长。荒蛮山落的野人部族竟然胆敢与被圣教裁定为罪的守墓后人为伍,那便要有接受金甲铁骑团怒火的觉悟!
金甲铁骑团像一堵面对野族的冲锋纹丝不动的金色钢铁城墙。那种严律的气势在神圣的光辉下透着镇人心魄的气氛。
一方动,一方静,犹如俩个强烈反差的世界,眼看着眨眼即至的碰撞就要发生,意外突起。
原本怒吼冲锋的野族战士忽然被一股如薄曦般的金色笼罩,强烈迅猛的动作瞬息像被扯了线的木偶,呆滞缓慢,从动作到脸上的表情。
遥远处,阿塔睁圆着眼发出一声怒吼,老族长稀疏的眉头深陷,扯直了脸上的皱纹……
长枪直贯,由后背的藤甲穿透而出,枪头上的血如夜里绽放的花,鲜艳无情。
训练有素的金甲铁骑仿佛化身为了一支死神军队,骑之所过,那些被神圣的金光笼罩变得异常迟钝的野族战士就这样成为了收割的小麦,成片地倒下。
“师兄,没想到你将整支金甲铁骑团一并带来了。”火光之外,飞雪的脸埋在阴影之中,“我一直以为,只是几只金甲小队罢了,可是区区野人小部需要铁骑团动用神圣禁锢么?”
连天头也没回,望着前方收割的盛宴,不以为然的笑了一声,“呵呵,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况且我的金甲铁骑团很久没有活动了,难得被派了出来,现在就看那只兔子什么时候能出来了。”
飞雪不语,她的目光忽然投向了野族遥远的后方,那棵参天的古树在夜色里散发着朦胧的光芒,一道身影在突兀中拔地而起,向着战场急速而去。
就在一名野族战士即将被长枪挑起的时候,宛如天降巨石般砸落,一道魁梧如山的身子将其面前的金甲铁骑连人带马压垮入泥,阿塔脸色凶狠地如同地狱闯出来的魔熊,看也没看身下一眼,起身抡起硕大的铁拳,又是一拳砸在另一匹前冲而来的战马头颅之上。
纯粹的暴力,战马上的金甲铁骑眼睛闪过恐惧的刹那,遭遇了与胯下坐骑一样的命运,仿佛能听见颅骨清脆的断裂声响。
纯粹的力量以让人惊悚的暴力展示,震撼的碾压战场上的血肉之躯,一时之间阿塔四周除了残躯断肢,竟再无金甲铁骑敢靠近。
“神圣禁锢对此人无效?”连天饶有兴致地望着满身浴血的阿塔,“蛮夫的力量就像野兽,横蛮却挣脱不出牢笼。”
仿佛要印证他的说法,话音一落金甲铁骑中有三人从战马上跃下,呈三角将阿塔围困当中。
三名金甲铁骑身上轰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谁都能感受到一股集合起来的灵气以特殊的方式连接在了三人身上。
“就荒野蛮夷而论你的力量的确不错。”当中一名金甲铁骑扬起长枪,露出一种俯视的神色,“可是,圣教的铁骑却是蝼蚁不可阻挡的!”
嘭!
他整个人幻作一道金影,身后炸起尘浪,瞬间长枪已凌厉傲然地刺近阿塔的头颅。
在微毫之间,阿塔不管不顾地用肉掌将致命的枪尖握住,血液滴落如线流水,他的脸上有的只是填不满的愤怒。
那金甲铁骑眼色一冷,手上发力,汇集的灵气在枪尖上形成小漩涡,锋锐的切割着肉掌。
阿塔发出一声大吼,浑身的血气流转,在肌肉上如扎起千万条青龙,一刹那间竟是生生将灵气漩涡压灭,紧接着正中一拳如击雷般朝对面金甲当胸砸落。
那金甲铁骑慌忙收枪格挡,可是庞然巨力已将他推得向后飞去,在看阿塔时其脸上已略显阴沉。
老族长的表情依旧没有放松,活像绷紧的老树皮,直到背后忽然有淡淡月牙色光辉映照过来。
“即使有古树灵叶帮阿塔破开禁锢,可是谁都清楚我们依旧没有一战之力。”他将目光投向那片肃穆神圣的金色铠甲当中,转身向身后的白袍身影鞠了一躬,“大祭司,野族存亡已在旦夕。”
月华莹亮,大祭司的长袍与脸色如同覆上白霜,白色加上白色似乎透视着某种不详,只是祭司月的眼神却恒月般祥静。
“除非古树枯寂,否则野族不会有灭顶之灾,而古树是不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