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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勇也赶忙跑到沈言身边，担心地询问道：“你没事吧？那个二小姐有没有伤害到你？”
沈言摇头：“没有，好在大少夫人和三少爷来得及时，二小姐并没有把我怎么样。”
大少夫人？这还是沈言第一次这么称呼颜如婳，虽然这称呼没什么不对，应该说很正确，但是颜如婳听上去却越发觉得刺耳，尤其是在刚才顾蘩那般羞辱他们之后。
“大嫂，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顾谦佯装毫不知情地说道，“这里毕竟是下人们呆的地方，大嫂你确实不大适合到这来。”
“我知道，我就是随便走走看看，也没想到会走到这里来。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毕竟我这不是就误打误撞地救了你的朋友吗？”
顾谦点头：“确实，那就多些大嫂了。”
“嗯。”颜如婳看了沈言一眼。“好吧，那我就回去了。”
颜如婳其实想和沈言说些什么，但是现在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她也实在不好留下。
反正沈言晚上也会去找她，有什么话还是等到晚上再说吧。
阿勇对沈言倒是很担心，不停地询问沈言身如何，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之类的。
说实在的，阿勇这般对他的关心让沈言实在很不舒服，他总觉得说不上来的奇怪，但是毕竟阿勇这是对他好，他也不能说什么，想婉拒吧，但是这种婉拒的方式对阿勇来说很不适合。
因为他一说不让阿勇麻烦，阿勇就会直接说不麻烦。
阿勇不觉得麻烦，他觉得麻烦啊！
“咳，阿勇啊，你先去做你自己的事吧，我有话要和他说。”顾谦说道，“你先去忙你的。”
阿勇有些犹豫。
“你放心吧，我和沈言是朋友，我又不会欺负他。”
听到这话之后，阿勇才笑了笑，实诚地离开了。
“大哥，你没事吧？”
沈言摇头：“没事，这问题刚才阿勇已经问过我很多遍了，你耳朵该不会也不大好了吧？没听见我一直回答说没事么？”
“我那是怕你安慰他，我是你亲弟弟，你又不会安慰我，在我面前你肯定得说实话。”
沈言淡淡地说道：“你以为我的身体要是真的不舒服，我能遮掩得了？逞强得了？”
“好像不行。”
“顾蘩还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也不知道二娘平时都是怎么教导她的，一个姑娘家个教成这样，也真是令人佩服。爹和二娘可真是一点都不担心她将来会嫁不出去。”
“这谁知道呢，咱们也管不了。”顾谦叹了口气说道，“要说今天还真是惊险，好在阿勇去找我，不然还不一定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呢。”
“是阿勇去找你的？”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能掐会算，直接就找到这来了啊？”
沈言想了想说道：“我总觉得这个阿勇有些奇怪，我知道他是热情，不过他未免也太热情了，热情到我都有点受不了。”
顾谦耸肩：“这我倒是没发现什么，我平时和阿勇的接触也不多，我不太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我想知道的是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你和大嫂的事情？你们要继续留在顾家？”
“其实我本来是想留在顾家的，虽然危险了些，但至少身在其中，反倒不会觉得什么。”沈言顿了一下，“但是现在我觉得，也许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想搬出去。”
“我想带着婳儿私奔。”
“咳咳咳，你说什么？带着她私奔？”顾谦大笑了起来，“大哥啊，你说说你一开始索性就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这多好呢？还非得装死，你觉得好玩是吧？现在倒是好，颜如婳明明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就算成亲的时候你人不在，那在名义上你们也是夫妻的关系。结果倒好，现在你竟然说要带着她私奔，这算什么事？你自己带着你的妻子私奔啊？”
“这有什么不妥的？我就以另外一个身份和她在一起，兴许还能有更新鲜的体验。”
顾谦瞥了沈言一眼：“之前才说顾蘩脑子有问题，我看你的脑子恐怕也不大好，真不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算了，谁让你是大哥呢，现在你又变成这样了，那么可怜，我不帮你谁帮你？既然你要和她私奔，那我能做什么？”
“我会找机会说服她，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你的帮忙。不过具体该怎么做不是我告诉你，应该是由婳儿跟你说。”‘
“这有什么区别吗？”顾谦刚说出来就明白了，“哦，确实有区别。虽然我们是朋友，但她还是我的大嫂，是顾卿的妻子，我不能因为和你是朋友，就帮你带着我的大嫂私奔。但如果是她向我提出要求，她是我的大嫂，我帮她和你私奔，虽然结果一样，但意义不同。”
“嗯，就是这样，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对吧？”
“那是自然。”顾谦轻叹道，“不过如此一来，你又能从这些麻烦中抽身了，再看看我，倒是没有你这样的机会，真可惜。”
“不然你也跟我们一起走？”
“算了吧，你们两个人是私奔，我算什么？我跟着你们走，那我难不成也是私奔？”
“你可以给我们做个什么小弟之类的，跑腿的小弟。”
“跑腿的小弟？”顾谦失笑着摇头，“我可没这个兴趣。继续留在顾家，虽然辛苦了些，但我是至少还是顾家的三少爷呢，结果跟着你们一起私奔，我就变成了跑腿的小弟，这两者之间哪个更合适，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来吧？我才没有这么想不开，还是好好地在顾家当我的三少爷吧。”
“也好，反正有人要来了，有他们在，你也不会吃什么亏，对吧？”
顾谦的眉头跳了跳。
“大哥，他们是你找来的吧？”
“不算，是师父派来的，不过师父派他们来的目的是跟着我。大概师父是想更仔细、更详细地知道我练了这武功之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吧。”沈言无奈地说道，“你也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脑子不大好使。”
“这话最好不要让师父他老人家听见，不然大哥你可能就要倒霉了。”
颜如婳回去之后还是心有余悸。
好在当时顾谦到了，否则没有顾谦帮忙打圆场，她实在想不到还会发生什么。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珮儿问道，“是不是刚刚受到了惊吓？”
“也许是吧。”颜如婳深呼吸，好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你说我刚才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竟然和顾蘩吵起来了。”
“二小姐向来都是这么霸道的。”珮儿给颜如婳倒了一杯温水，“我在二小姐身边伺候了那么久，对二小姐也算是有所了解。”
“顾蘩她脾气不好，这一点你之前也和我说过。你之前说她对下人的态度尤其恶劣，那对你也曾经这样过吗？”
珮儿把自己的袖子卷了起来。
“夫人你看。”
颜如婳看着珮儿手臂上的伤疤，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你该不会是想和我说，这伤疤都是顾蘩造成的吧？”
“是的。”珮儿苦笑道，“我跟着二小姐的时间长，二小姐虽然也会对我发脾气，不过算是很少的了。换做其他下人，只会比我更惨。”
“她这样对你，你之前竟然还在帮她做事？”颜如婳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有自虐的爱好吗？”
“并非我爱好自虐，只是我别无选择。”
第28章 绿帽子真绿（）
“和爹娘谈？谈什么？你以为我之前没和爹娘谈过吗？但是有用吗？我说了半天，他们也不会听我的，说白了就是浪费口舌。”顾蘩冷哼道，“我看有那个时间和爹娘说什么，倒是不如找人撒气呢。”
这时候顾阳也赶来了，刚要看到这一幕，实在看不下去便走上前也说了两句。
“可是你这么做确实太过分了，连我作为你的亲弟弟，我都看不下去。”顾阳指责道，“好歹你还是二姐呢，你看看大嫂，她来到咱们家才多久？她都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了，你被大嫂数落难道很开心吗？”
“顾阳，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所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活该被颜如婳那个贱人数落？”顾蘩破口大骂地说道，“那颜如婳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当她嫁给咱那病秧子大哥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顾家的财产。可是你倒好，面对这么一个贱人，你竟然还为她说话，你是不是疯了？”
“二姐，我没疯，只是我觉得你想去理直气壮地指责别人，你自己的立场必须是对你。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那些奴才们在背地里都是怎么说你的吗？我想爹娘把你嫁给那样的人，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阳撇嘴说道：“意思很简单啊，爹娘因为看不惯你平时在家里作威作福，所以就惦记着把你矜夸嫁出去。之所以给你找了那样的夫君，恐怕就是担心其他人制不住你。”
“顾阳，你别以为你是我亲弟弟，我就不会打你骂你。”顾蘩深吸一口气说道，“呵，是不是连你也喜欢上了颜如婳？所以你才帮她说话？我警告你，你死心吧。颜如婳是我们的大嫂，你是她的小叔子，你要是敢对她图谋不轨，那你们俩就得拉出去游街了。”
“二姐你”
顾蘩没搭理顾阳，而是就这么转身走了，气冲冲的，也不知道又要去早谁发脾气。
颜如婳的嘴角抽了抽，所以她现在是变成隐形人了吗？他们竟然当着她的面说这种话啊，真是心宽。
还有沈言，沈言也在呢，他们竟然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说这些，真是不怕被人笑话。
不过此时此刻沈言倒是没什么表情。
嗯，也或许是因为他戴着面具，所以即便有什么表情，大家也看不见。
不过沈言确实是没什么表情，这一场一场的闹剧颜如婳大概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他见多了。
顾蘩从小就是这样，什么是不是受了刺激还是因为不满才导致的他可以直接确切地回答：不是。
顾蘩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二娘平时放在手心里疼着爱着，爹也是如此。
他和顾谦的娘亲生性胆小懦弱，唯爹的命是从，爹疼着顾蘩，娘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然后她就很理所当然地长成了一个骄纵任性的大小姐，没人能受得了她的脾气，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别人一找她的麻烦，那人就注定没有好日子过。
倒不是说顾蘩会去直接找他们的麻烦，恐怕就算顾蘩没找那些人的麻烦，他们的爹娘也会把欺负顾蘩的人折磨个好几百回合。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顾谦对顾阳说道，“你去劝劝她吧，别让她再去找别人麻烦了。”
顾谦本来是一片好意，结果顾阳一点都不领情，还瞪了顾谦一眼说道：“我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现在顾卿不在了，没有顾卿替你撑腰，你还能怎么样？呵，你以为你是谁？现在倒是还来安排我了。”
“我是谁？”顾谦挑眉，“我不用以为自己是谁，我也知道我是你三哥。长幼有序，你理当尊重我。我说你是为了你好，我安排你也是为了你好，至于你要不要接受，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顾阳冷哼一声没说话，也转身走了。
“谢谢你啊。”颜如婳见两个麻烦都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对顾谦感激地说道：“真是多亏了你，我自从嫁进来之后，还是你帮我最多，你是个好人。”
顾谦笑道：“你毕竟是我大嫂，我不帮你说话帮谁说话啊？”
“但是顾蘩和顾阳也是你的二姐和四弟啊。”
“这不一样，你是我亲大嫂，我大哥和我一母同胞，我们关系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好。至于那所谓的二姐和四弟，你也知道，他们是我二娘的孩子，我们关系很差，他们甚至还鄙视我和我大哥。”顾谦耸肩，“我娘性子懦弱，我爹当初娶我娘就只是因为我娘的家产，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我娘对他唯命是从的，我跟我大哥自然就不被他们放在眼里。说来大嫂你才最是委屈，嫁给了大哥，本来就不被看好，结果大哥还出了事。”
顾谦一边说着，眼睛一边朝着沈言瞟去。
沈言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好像顾谦说的这些都和他无关似的。
这也是一种演戏的最高境界，那就是忘了自己到底是谁。
“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大嫂，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
“不用。”颜如婳笑道，“我又不是不认得路，不用麻烦你送我。不过我还有话想对你说，你有时间吗？”
“当然，您想说什么？”
颜如婳看了沈言一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