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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办法?”寒林沉吟着出神,忽又苦笑着摇了摇头,“……反正我已经决意一死了之,你若是觉得……还是算了,何必再多搭上一条性命。”
翟川面色越发沉重,“我问你,你当初究竟立下过什么重誓?”
魂力耗尽,永离轮回……?寒林微愣,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摇了摇头随口敷衍,“没什么,随口说了些,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父皇给我的信中特意提起了此事,会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敷衍过去的?你还不肯说?”翟川将她拉到身前,信中措辞极为严厉,几乎每句都在警告两人不可太过亲密,末了,还要附上寒林曾立重誓,使人不由不心生疑虑。
“……不过是一死罢了。”知道再推记不得翟川也不会相信,寒林只得随口说了,旋即扑进他怀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反正我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些了,我的身子你想拿去,随时都可以拿去……”
翟川敛眉,这算不算露骨的邀请?但信中还提起另一件事,倘若他们真的有了什么,所有知悉此事的人,一个也不能留下,这一点,要不要告诉寒林?
“这是父皇给我的信,你自己看看吧。”一纸轻薄的信纸从袖中抖落而出,寒林伸手拈过,只看了片刻,手便不由地颤了起来。
到得后来,也不知她究竟有没有看完,便将信纸轻轻拍到桌上,低头自语,“……幸好昨日湘然姐姐闯了进来,否则,我们便害了旭华他们……阿瞳尚且可以远走,旭华却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身在京城,她一个人的性命远不止关乎她一人,一旦有事,被牵连灭口之人,恐怕是数也数不清……
而当年父亲离京,此事生生被压过了半年有余,又有多少人为此丧命?
表面有多光彩,背后就有多阴暗……着实令人齿冷。
自从那日看过信后,寒林又变回了冷冰冰的样子,终日只是练习术法,偶尔也会同湘然用法术拆招,多半时候不分上下。
翟川每日却往大厅中,与解羽一道处理一些事务,对付玄铁林的动向。
看起来,两人似乎疏远了很多,但那日湘然贸然闯进去的事情早已闹得众人皆知,说闲话的人反倒是少了些。
几日过后,寒林已能将灵雾操控自如,归风便要与湘然和洛竹帆一道,前往重山一带救治其他居民。
湘然还是老样子,一条活泼的麻花辫,明媚的笑容如同水面上的粼粼波光,“商妹妹,我和竹帆到时候就不会来看你了!这里真是太有趣了,归风说往前面去还有高大的山,是不是比这里更有趣?”
寒林微笑着点头,“湘然姐姐,你回到水灵湾之后,替我向淑蓁前辈问好。还有,真的谢谢你们。”
“商小姐客气了。”洛竹帆礼貌地颔首致意,抬头略略打量了她有些苍白的面容,“我们很快便要启程,商小姐保重。”
“洛公子,你与湘然姑娘先走,我有几句话单独与表姊说。”归风自然也觉察到她这几日面色有异,而且,翟川似乎也比先前显得憔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归风?你要与我说什么?”寒林低敛着眉,有意无意透出一丝愁苦。
归风更加确定自己绝非错认,压低了声,“表姊,你们近日怎么了?也不见怄气吵架,为何这样生分?”他就住在两人间壁,若是一旦有了争执,自然能够听到,但这几日却是出奇的安静,静得他都有些不习惯了。
寒林伸手拂了拂额前碎发,“并没有刻意生分,只是近日我有我自己的事情,川亦有他的事情,不能时时聚在一起罢了。”她随即笑了笑,“我们回京以后,也不可能时时都在一起的,要习惯呢……”
“可是你们最近憔悴得很,总不至于是因为诸事繁多,便支持不住了吧?”归风微微眯起眼,寒林在刻意隐瞒什么?
寒林的面色显然变了一变,但仍是淡淡笑着,“没什么,你也快些启程吧,湘然姐姐第一次离开水灵湾,路上遇到好玩的事情,自然要有些停留,早些出发时日宽裕一些。”
“……我去将此事告知伯父。”归风蹙了蹙眉,不等她拒绝,便隐去了身形。
寒林轻敛了眉,身后是空无一人的院子,唯有漫天的飞雪飘落下来,像极了当年自己偷偷溜出雪陌林时的情景。
到最后,或许还是只得孤身一人吧?当年那一场雪,她失去了最亲近的师兄,而如今这一次,又将失去什么呢?
不言自明。
而大厅之外的廊中,翟川正凭栏立着,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雪地里那一抹水蓝色的身影上。她在雪中站了很久,但身上并未积存一点点雪花,发间蓝色的光彩流转,彷如流水一般温和。
“殿下。”高峻缓步走来,蹙眉看了看雪地里一动不动的女子,“太子妃身体弱,怎能任她一人站在雪地里?”
翟川正在出神,并未回应。
“殿下!你们近日究竟发生了何事?”高峻的神情不禁凝重起来,这一路上,两人争吵不断,赌气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极少这样长时间的安静,静得让人莫名心慌。
“……无事。”翟川回过神,淡淡应了一句。
高峻沉重地叹了口气,“殿下,不论您与太子妃发生了什么争执,您总不能让她这样一个柔弱女子一直立在雪中。若是不愿意去唤她,属下遣巧月劝她回屋休息,可好?”
“林儿还未进去?!”总算把刚才的思绪全都收回,果然见那一袭蓝衣仍在雪中,急忙走了过去,“这个丫头在胡闹什么?”
高峻反是愣住了,看他这个样子,似乎也不是在赌气,难道真的只是在想事情,没有注意?
快步赶上前去,这才发觉寒林的术袍已经被雪珠濡湿不少,连发梢都沥沥滴着水珠。
“林儿?”翟川揽住她,只觉她身子是非同寻常地凉,心下不禁微惊。
“……怎么了?”寒林似乎刚从很深的记忆中苏醒过来,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身处何地,一双眸子里满是茫然与询问。
高峻不禁蹙眉,就凭着今日两人心不在焉的态度,他也能肯定绝对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林儿,你在这里做什么?”翟川伸手触上她苍白冰凉的面颊,入手仿佛寒冰一般,刺得彻骨生疼,一直疼到心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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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轻织青霭天香'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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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寒林抬头微笑,但一回过神后,立刻感到周身如落进了冰窟一般寒冷,本就很差的面色霎时之间愈加糟糕。
她穿的衣衫十分单薄,自己身体又弱,在寒风飞雪中站得久了,纵然有灵力支持,体力也已经不济。彻骨的寒冷几乎占据了所有的知觉,面前的人影与雪景渐趋模糊,只记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可以安心睡去的怀抱中。
翟川慌了神,她平日唯有灵力散失时才会这样体弱,为什么今日也会这般?而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意识到她还独自站在风雪中,真是太过大意。
高峻也被她苍白的面色吓愣,但毕竟自己不是最在意她的那一个,还不至于乱了方寸,片刻后回过神,“殿下,快将太子妃抱回屋中!”
两人带着寒林挟着一身风雪和寒气冲进屋,倒把正在里面整理打扫的巧月吓得不轻,“两位殿下……还有高总管,这是怎么了?”
“生火!”高峻还算清醒,见巧月二话不说麻利地生了火,这才缓缓松口气,“你先退下去吧。”
翟川已经把寒林濡湿的外衣和中衣尽数脱下,将她冰凉的身子裹进厚厚的锦被里,慢慢走到火边。
高峻打量了一下那裹在锦被中苍白的小脸,不禁摇头叹息,“太子妃怎么如此不爱护自己?”
“……她之前与我说过,她欲求死。”翟川心疼地抚上她比平日更冷的脸,她终究不是在祈天宫长大的孩子,回京以后如同幽囚一般的日子,一年两年她可以接受。但若是一辈子,她一定会选择一走了之。
只是为了自己,她已经放弃了这一个选择,那么,面前便唯有一死。
高峻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女孩子深思熟虑的一面,他多少看出过一点。她说要弃了性命。绝不会是随口的赌气之言。
半晌哑着声儿,“神血尚未传下,她如何能死?”承瑶死后。神血只传历代嫡系最年长者,而寒林尚未有子女,她一死,神血便是生生断了。商靳自然不会任她如此胡来。
“神血么,我想她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作为长女。寒林并不是第一个,而长女入宫为后亦是从不更改的一点,她们多半会将神血渡与自己的兄弟,只是商朴早亡。只得她一女,商柘又暂无子嗣,所以才会拖延至今。
高峻无话可答。屋内只有火花不时传来“噼啪”的声响,又沉默了片刻。他缓缓起身,“属下就在间壁,若有事,唤一声便可。”说罢,微微颔首,打算退出去。
“高总管。”翟川唤住了他,“林儿若有意外,请你将今日之事如实告知父皇。”
“殿下何出此言?太子妃一向身子虚弱,今次昏迷亦不是首次,殿下过虑了。”高峻答得不急不缓,心里却有些狐疑,敛眉疑惑地看着他。
“父皇待高总管亲如父子,我亦一直将你视为兄长,你说的话,父皇和大祭司一定会信。”翟川微微勾唇,目光却始终不离开寒林。
高峻愣了片刻,这样的话一说,他反倒有些不放心出去了,这两位殿下如今是越来越奇怪了,怎么也猜不透他们想的究竟是什么。
“两位保重。”走出屋子,高峻重重舒了口气,暗中祈祷薛瞳和旭华快些到来。寒林与薛瞳是极好的朋友,几乎亲如双生姊妹,恐怕也只有对薛瞳,她才会吐露出自己真正的内心所想。
屋内彻底陷入了寂静,唯一一点火燃烧的声音都在渐渐淡去。外面也静得没有一点声息,想是高峻已经吩咐下去,不让任何人来吵闹。
翟川看着寒林憔悴的面容出神,上一次是被伤得浑身是血,这一次她又是怎么回事?到底要自己担心多少次,她才肯罢休……?
然怀中的女子只是安稳地睡着,虽然面色渐渐转好,却迟迟不见醒来。见火已经慢慢熄灭,翟川将她抱回床上,自己立在窗口,看着外面逼近的暮色,不由蹙起眉头。
又是一个夜晚将要到来,之前那些苦不堪言的记忆重新浮现起来。那日之后,明明两人白日刻意疏远,谁知夜间却更加想要亲近彼此,特别是近几日,这种渴望几乎已经无法克制,再这样下去,如何是个了局?
身后忽然有一点轻轻的响动,寒林似乎又陷入了梦魇之中,一双手挣扎着探出被子,将盖在身上的被子弄得松松垮垮。
回头便见一片大红的被褥下,露出她半截身子,身上只有一件贴身的小衣,只怕任是谁见了都要动情,翟川刹住步子,沉着声,“林儿,你醒醒。”
“川……”她微蹙着眉,苍白的唇轻轻动着,不知在说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听清楚了她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不要……定下……灵契……”
翟川不禁心上一痛,自己当日不过随口提起,不想她便一直放在了心里。站在不远处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心软地抚上她冰凉的额头,指尖触到她柔嫩的皮肤,尽力不让自己失神。没有灵力护佑的她,从里到外都是这般柔弱,柔弱到不堪一击。
“林儿,别怕……不会的,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那样的,快醒过来……”到最后,几乎是附在她耳边哀求,她若是再不清醒过来,今夜到底该如何度过?
应是感觉到吹拂在自己面颊旁的气息,寒林微微侧过头,长睫颤着,似乎很快就要睁开眼。
但翟川已经等不下去,她呼吸之间送来柔和的水的气息,让人情不自禁地将她的小脸捧在手里,去吻那苍白的唇。
寒林已经有了些意识,只是实在疲倦得厉害,睡意很浓,尽管双唇被噙,有些透不过气,她依然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故而不自觉地去回应翟川。
本来已经很难控制自己,再被寒林这么一来,翟川直接伸手扯落了半掉不掉的半床被子,一把将她柔弱的身子抱进怀里,再次封住了她的唇。
“……川?”寒林被忽然袭来的凉意彻底惊醒,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