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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掠到海边,见淑旻怀里抱着一个白衣服的小女孩,不禁询问地看着她。
红衣女子先开口了:“这是海中蚌妖,想必是受淑旻妹妹灵力感化,因而化形。”
“是这样。”淑旻点了点头,低头看怀中的小女孩。
她穿着乳白的绸衫,上面缀着许多清润的珍珠,比水光更润泽,比月光更温暖。一张小脸带着淡淡的红晕,笑起来的时候,想必是很可爱的。
“唔,姐姐?”小女孩慢慢睁开眼,向着淑旻一笑。那样的懂事,果然惹人怜爱。
南歌这才转向红衣女子,问道:“龙女大人,又是出来查看重华遗迹有无异常吗?”
龙女凄然一笑:“是……也是希望有一天能在这里再见到他们。”
她看着荒寂的祭坛,有些落寞,又有些回忆:“那一年,他们在祭坛上……白衣翩翩,真是一对神仙眷侣……一眨眼,却都不见了。”
“她不愿意回来,她不愿意原谅。”南歌无奈叹了口气。
龙女敛起眉,一丝怅的神情漫上姣美的面容,“她怎么会不恨……?她师父不信她,父王也不信哥哥……连含蝶姐都不愿意替他们说一句话。”
淑旻携着那女孩的手,插口道:“龙女姐姐,月神也有自己的苦衷……”
“我明白。”龙女转头望着海天交织的地方,一片茫茫的光芒,也不知是天光还是水色。
“我和大家,只盼着有朝一日他们能够回来,就算只是惊鸿一瞥也……”
南歌见她低头伤心,出言劝慰:“千年过去,他们毕竟还是要再见的。”
“真的?”龙女从他的话里抓住了一丝希望,抬起头惊讶地望着他。
“是的。南歌没有骗你。”淑旻微笑,“我们已经得到了玉琰的传信,据颇为可靠的消息,钧天很有可能便在京城之中。”
“我们此来,就是要将这个消息告知龙族。”南歌轻声补充。
龙女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想到毕竟前路多艰,慢慢收去了方才的笑容。
“不能与他们一世?”轻轻的叹息,轻薄艳丽的鲛绡在夕阳余晖中向后掠去,美丽的龙女已经站到了海水之上,
“此事……”南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淑旻打断了,“以后再说,说是有些线索,谁知还要找多久呢?这么多年过去,也不必奢求这一会儿啊。”
龙女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慢慢回到海中去了。
夜色慢慢降临,一轮满月从海中升起,将无限清辉尽情洒落在粼粼的海面上。
淑旻坐在水畔,抬头看着月亮,一句话都不说,似乎陷入无尽的梦中去了。
南歌立在她身后不远处,并不想上前去打扰她。
一道柔和的珠光一转,落在了他身边。
“明露,是你……?”
蚌妖名叫明露,从此便要跟着淑旻,受不住她缠着,两人也只好答应下来。
女孩在他身边现身,笑道:“南哥哥,怎么不过去?”
“旻一个人很好……”平淡的声音里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明露抬起头,双手支着面颊,闪着一双狡黠的眼睛,笑着道:“我知道,你喜欢旻姐姐。”
“傻丫头,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声音再次恢复了平淡,神色也随之变得一点波澜也没有。
水光流荡,淑旻已经到了两人身边,问道:“怎么了?”温和的声音里带了点哽咽。
“旻姐姐,你……哭了?”明露立刻意识到说得太快,低下头害怕她责怪。
南歌伸手安慰地拍了拍女孩的头,安慰道:“她不会怪你的,你先去玩吧……”
“你们在说什么……?”见明露听话地退开了,淑旻目光一转,泪光也一闪。
南歌伸手揽过她,低声道:“你都听到了,不是吗?”
“嗯……”淑旻低下头,“蓁师姐和你说的,我也都知道。”
淑蓁?想起这个厉害的女人,南歌不禁无奈地笑了笑。
三番五次告诫自己离她的师妹远一点,这样,瞒得住淑旻才是奇怪。
“不会违背重华遗命的……就这样,也就够了。”除了安慰,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注定的命运,只是用一句重华遗命,就足以阻断一切希望。
“去龙女祠看看吧?遗孤他们的塑像都在那里。”淑旻失望地苦笑,却也没有别的话好说。
龙女祠外,月色如水,夜色如画;龙女祠内,夜明珠的光辉温柔得惹人陷入梦境。
两人刚要进去,不由都刹住了脚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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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 月冷京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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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内已经有一个人,正面向着三尊龙女的塑像,似乎在祷告。宽大的灰色祭衣上,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在珠光中显得特别醒目。
“是祈天宫的祭司?”南歌轻轻将淑旻推到身后。
那人应声转过身,一时三人都不禁愣住。
这祈天宫的祭司,正是与南歌和淑旻一路同行的青年人。
南歌淡淡一笑,心中的猜测已经得到印证。
青年随即走上前,神气自若地笑道:“祈天宫少祭司商朴,见过两位。”
“你果然不简单……”幽幽的叹息随着一痕水光,淑旻已经走过他身旁,径自进了龙女祠。
神的后裔,难怪会带着天生的自矜。这一点,却是她疏忽了。
南歌走上前,淡淡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问道:“是商靳派你前往玄铁林,又来到这里的?”
“是,大祭司吩咐前来龙女祠祈夜。”商朴不避他的目光,如实回答,“之前不能告知,是因此事关乎京中情势……”
“那如今呢?”南歌微笑,走过他身边时,极轻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看着白衣隐入龙女祠,商朴想了一想,立刻折回龙女祠内。
相处数日,早已确定他们对双华并无恶意。因此,尽管南歌说这句话显然是有意为之,摆明了半是引诱半是胁迫的态度。他依然要试一试。
淑旻正坐在祠内的蒲团上,身边傍着一个小小的白衣女孩,似乎已经睡着了。
见他进来。淑旻抬了抬眼,低声问道:“少祭司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温和的声音,却带着拒人千里的感觉。如同冰冷水中的倒影,难以触及。
仅仅是因为祈天宫的身份,这个再温和不过的女子便要做到这样疏离,灵族与双华——或是伏羲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旻……”南歌俯下身,附在她的耳边。那亲密的动作,将两人的关系显露无疑。
淑旻微微抬起头,一泓秋水注视着他的眼睛,意在询问。
“我们本就要进京。跟着他,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的考虑,的确不错。淑旻微一思索,慢慢点了点头。
她拉着明露站起身,静静地立在南歌身后,垂眸微笑,却迟迟不说话。
沉默,是心中的衡量。
都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又都不愿贸然开口。人心。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明露转了转眼珠,突然踮起脚勾住淑旻的胳膊,撒娇道:“旻姐姐。你带我去京城好不好?”
“京城……?”知道小丫头定是听到了自己刚才告诉淑旻的话,这才故意说出来,南歌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却故作沉吟,“明露,京城有伏羲的祭司守护。身为异族,进入恐怕不妥。不如。去别处玩吧?”
明露攀着淑旻的胳膊不依,越发地撒起娇来,淑旻只得蹲下身,将她抱进怀里,低声问道:“明露,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这样才能进京呀,旻姐姐,你怎么能连这个都不懂呢?”明露在她耳边轻轻解释,有些着急。
淑旻挑了挑眉,但什么也没有责怪,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但何必去这样逼别人?”
明露乌亮亮的眼珠在她脸上一转,无奈道:“姐姐这么心软,将来少不得要自己受苦。”
正说着,商朴微微一笑,提议道:“三位随我进京,再无人议论。先妣亦是灵族女子,大祭司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淑旻起身,目光在他面上一转,这一回竟然带着笑意。
“不劳费心。”温和得令人沉醉的声音,然而依然是拒绝。
淑旻不会糊涂到不知道灵族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她一再疏离拒绝商朴的原因,南歌是最清楚的。
这样温和善良的性子,仅仅是因为害怕将别人也拖入到这一场纷争中,便能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的使命。这样的性子,南歌都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
他无奈轻笑,走到商朴面前,直截了当地道:“若阁下真能带我们一同入京,必会将玄铁林的消息细细告知大祭司,如何?”
这是商朴想得到的东西,他不会不答应。当然,淑旻定然会因此不悦,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找到重华遗孤更重要。
至于淑旻,性子太软,不用劝解也会很快消气的。太了解她,不知不觉便以此来胁迫她,想到这里,南歌有些惭愧。
然而,出乎意料地,淑旻这次竟然笑了,“既然你们坚持,那就这样说定了。”
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毕竟是活了那么久的灵族,这一点掩盖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相反,有着一个雷厉风行的师姐,又随着南歌多年在外寻觅重华遗孤,她对这个世上的许多东西,看得太清楚了。深刻的苦难与惨痛的命运,都了然于心。
正因为看得太清楚,所以才会怜悯。然而更多的人,选择的是看淡,甚至于漠然。
…………
幽蓝的灵火忽闪,映着几个身影,围坐在内殿的桌边,低声地交谈着。
“玄铁林暗中勾结西北各郡国,似乎颇有阴谋。玄启也算是我的族人,其他事情我也不好再多说。不过,言尽于此,您心中想必是了然的。”南歌一笑,不再说下去。
商靳慢慢点头,却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公子的意思我明白,自然会留心那一带局势。”
淑旻垂头不语,轻轻叹息一声。
商朴看着她,低声道谢:“多谢两位相助,不知……”
“我们该走了……”淑旻挽着明露的手,缓缓起身,水蓝色的术袍,如同一泓秋水流荡。
南歌伸手拉她坐下,摇了摇头,向商靳解释道:“我们此来京城,是为了找一个人,她对灵族很重要。”
他顿了一顿,随即补充:“若得此人,对抗玄启自然不在话下——您该知道,普通的方法很难伤及灵族,祈天宫仅凭神族遗留的法术,要与玄铁林对敌,恐怕不易。”
“我明白你的意思。”商靳赞许地点头,“公子的话不差,但不知有哪里需要帮忙?”
淑旻无奈微笑,轻轻地解释道:“说不上帮忙,我们不过是要在京城中暗暗寻找。这是很渺茫的事情,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寻到。”
商靳对这个温和的女子颇有好感,便微笑道:“那两位便在祈天宫住下,我明日派出几人与你们一道寻访——也好防止百姓误会。”
“这倒不需要。”南歌并不希望有人一道,便婉言谢绝,“我们会避开常人,此事只需祈天宫知晓即可。”
言下之意,自然是希望祈天宫不要有人出面干扰此事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最好的帮助。
何况,钧天之事关系重大,牵扯越多,只会越加混乱。这一点,他不愿明说,否则,商靳只怕会为了双华的安定,阻止他们寻找钧天。
商靳见他出言谢绝,也知道灵族不愿让人过多插手此事,便笑道:“既是如此,不如我替两位卜算一番,如何?”
祈天宫的占卜,承自神族,是除了昔日重华的灵沙占卜之外,最为高明的手法。
南歌应了下来,问道:“可需要什么与钧天有关之物?”
“不必。”商靳胸有成竹,“公子既然提及,天界钧天将军是重华族人,那么仅凭重华的族徽,应当就足以卜算。”
“那么,真是谢谢您了。”温柔的声音像水中的涟漪一般荡开,使屋内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十分舒服,淑旻拉着明露,已经慢慢退到了帘子前。
南歌也微笑道:“那么,这就告辞。”
“朴儿,你送三位出皇城去。现在天色已晚,只怕北靖门的守卫是不肯轻易放行的。”